白若萱一抬頭,就看見了夜無憂坐在清風靠著的樹上,手指托著下巴,那慵懶的眼神和慵懶的神情,在這雪國的夜色中,有種無法言喻的華貴。


    “不知道夜幽君主這次出手相助的目的是什麽?”白若萱仰著頭看著夜無憂:“難不成你還真的好心到位了看一個女君主的出世所以來幫忙?”


    “為什麽不可以?”夜無憂反問。


    “你就不怕我這個女君主強大了會壓在你的頭上?”


    “如果你真能做到這點,那就證明本君能力不如你,而本君最欣賞的,就是能人!”


    白若萱一時間無語了。


    這天底下還有這種人?!


    “你是在欲擒故縱嗎?故意吊起我的興趣,讓我對你刮目相看,然後……”


    “然後怎樣?”夜無憂迅速打斷她:“然後讓你愛上我,還是然後讓我娶你,讓你幫我奪得這天下?”


    白若萱吸了一口氣。


    這人還真是一點就通。


    他已經不是單單可以用聰明來形容了。


    “雪國君主,我夜無憂或許算不上君子,但是也絕對不是小人!本君的自尊決定了我不會靠女人來奪天下!如果本君有這個心思,作為四國最強的君主,在北堂子失說出那個預言的時候,隻要本君願意出手,你早就是我的囊中之物!”


    白若萱被他的話堵得啞口無言。


    他說的確實是事實。


    這個人的實力是四國中最強的,雷爵和炎辰的實力都比他稍遜一籌。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明人不說暗話,你的目的是什麽?”


    “我已經說過了,所以這個問題,本君覺得沒必要再重複。”


    “那麽條件是?”白若萱也非常的幹脆。


    “暫時還沒想出來,等我想到了再告訴你。”


    白若萱聳肩,她扶著清風離去,夜無憂也沒過多糾纏。


    --


    白若萱將清風背到禦醫處的時候,發現裏麵一個人也沒有。


    白若萱吩咐身側的副官道:“徐穩,去叫禦醫!”


    徐穩點頭,立刻離開。


    白若萱原本想扒開清風的衣服先給他做簡單的傷口處理,但是他的周身都布有結界,根本就沒辦法扒開衣服。


    他也太謹慎了吧?


    不過這結界她也不敢爆破,因為餘力也會傷到他本身,況且他現在還是重傷中。


    老半天,徐穩低垂著頭走了進來,模樣看上去很沮喪,原本就破爛不堪的衣服看起來更破爛了,而且他臉上也有巴掌印,被包紮的傷口也被扯裂。


    “怎麽迴事?”


    徐穩低著頭:“太醫不肯來!”


    “於是?”


    “我氣不過強拉他們過來。”


    “結果被揍了是嗎?”


    徐穩低頭默認。


    不過是太醫,還這麽囂張!


    她和清風在外拚命還不是為了雪國,沒他們,這些太醫還能這麽悠哉?


    白若萱沉聲道:“你在這看著清風,我去去就迴。”然後她看著徐穩的傷口道:“這裏有不少藥,你自己先處理下。”


    交代完畢後,她迅速出門。


    ---


    來到太醫群住的宮廷內院時,白若萱一來,就被幾個門衛攔住。


    “滾開!”她二話不說,直接用擒拿術將兩人直接畧倒!


    緊接著,她直接踹門,踹了幾次門不動,她直接用冰火兩重天的力量將大門轟了,裏麵的人聽到聲響一一跑了出來。


    清一色的男人,個個衣冠不整頭發散亂,像是剛起床。


    “太醫掌管在哪?”白若萱問。


    “我們正在睡覺,殿下有什麽事情不能明天嗎?”有人抱怨。


    白若萱二話不說上前揪住那個最先說話的人的衣領,膝蓋抬起,直接頂在身下,男人的臉一陣扭曲,雙手捂住下麵,痛地跪了下來一動不動。


    這狠辣的襲擊,讓在場所有的男人下身一陣陣的蛋疼,並不由自主地伸手捂住下麵。


    “剛才雪國的將士還在浴血奮戰,你們這些人睡得倒是香甜!”白若萱慢慢地走動著:“你們是不是還以為我是以前的女君主?臣不怕兵不懼是不是?說話都可以當作沒聽見,就當我說了句廢話是吧?”


    淩厲的目光一一掃視在場的人,恐怖的威壓釋放出去,力量稍微弱一點的直接癱軟在地,半天都沒辦法動彈。


    這時,一道渾厚的聲音傳來:“喲,這麽晚我當誰呢,原來是萱兒!”


    出來的是一個身穿錦衣華袍的男子,長得眉目良好,氣質還算馬馬虎虎。


    這是四王爺白泓!


    可是,女君主的記憶裏,對這個人的信息不多,隻有一張臉和他是自己哥哥的信息,其他的卻沒有了。


    因為他很少和女君主碰麵,而且常年不在皇城。


    “原來是四哥。”


    “萱兒妹妹這麽晚來這裏做什麽?”白泓笑盈盈地問。


    那眼裏真誠的笑意,看得人道是心底熱熱的,但是白若萱總感覺怪怪的。


    “這裏掌管在哪?”


    “我就是掌管!”白泓答腔。


    “……”白泓什麽時候成了太醫院的掌管?


    然後現在想來也確實怪異,好好的一個王爺不住自己的府邸,跟這些太醫住在這裏,難道他禮賢下士,還是想體驗一下太醫生活,表現出親/民?


    “既然四哥是掌管,為什麽剛才我派人來請禦醫不成,反而動手羞辱?”


    “有這等事?”白泓看向那些男人。


    “王爺正在,正在……”某個男人顫聲道:“那小子非要讓掌管親自過去,我們沒答應,他就強拉,於是——”


    話還沒說完,那人猛地倒在地上,發出淒厲的“啊——”的一聲,然後全身不停的抽搐著,身體像是被抽了骨頭軟成一攤泥。


    “拖走!”隨著冰冷的命令響起,在場的兩個男人咬著牙閉上眼睛,一人捉住一直腿往外拖。


    “王爺,殺了我,殺了我吧!”那人苦苦哀求。


    白泓冷淡地看著,一聲不吭。


    白若萱一個揮手,光芒一閃,直接將那人封喉,一招斃命。


    “萱兒妹妹這是何意?”


    “太吵了!”白若萱丟了一句。


    其實不過是讓那人死得痛快。


    囂張之徒執意求死,作為執行任務的異能品,她自然不會手軟,但是她殺人從來都是快準狠,很少折磨人,除非那個人賤到她想折磨。


    不過……


    白若萱看著眼前的白泓,忽然覺得這人很可怕。


    剛才也沒見他出手,那人就倒下了。


    也許,他的實力在她之上?


    “萱兒妹妹來這裏,就是想召禦醫是嗎?”


    “是。”


    “那我陪你走一趟。”


    “嗯。”


    白若萱雖然疑惑,但還是點頭。


    不過心裏還是做著防範,因為這個人似乎不簡單。


    ---


    當白若萱和白泓迴到禦醫處的時候,清風已經醒了,他坐在椅子上,喝著徐穩給他衝泡的草藥。


    “殿下!”見到白若萱,徐穩迎了上來。


    白若萱點點頭,然後走到清風麵前:“我給你找了禦醫。”


    清風抬眸,與白泓四目相對。


    對視的時候,白泓上下打量著清風,這是怎樣的一位佳公子?


    雖然狀態看起來不佳,甚至神色不好,衣衫破碎,可是這翩翩姿態和儒雅的氣質,卻足夠令人賞心悅目。


    感受到了白泓怪異的眼神,清風移開視線:“不用女君主操心,在下修養幾天就好。”


    幾乎是同一時刻,白泓傾身上前,扣住他的手腕給他把脈。


    突如其來的動作,讓清風下意識地抬頭,但是很快的被白泓製止,他抬腿壓在清風的大腿上,另一隻手扣住他的下巴,低頭就要吻上去。


    然後一隻手伸了過來,這吻生生地吻在了白若萱的手心上。


    伸出一根指頭,白若萱抵在白泓的心髒處,將他推開。


    白若萱冷聲道:“四哥,我不知道你有這等癖好!”


    一旁的徐穩幾乎都看呆了!


    天啊,地呀,他到底看到了什麽?


    這人是想強了眼前的這位佳公子嗎?


    沒吻成功的白泓有些不悅道:“萱兒,我這是為你的手下診斷。”


    白若萱好整以暇道:“接吻診斷?”


    “這是我的診斷方式!”白泓陰沉沉地說:“你要是不信,那就算了。”


    “我當然信。”白若萱認真道。


    白泓立刻道:“那你還不讓我診斷?”


    “不過在沒見識到四哥接吻診斷的技巧前,我還是想見識一下,我才好讓你下口。”白若萱忽然笑得非常邪惡,然後一個偏頭吩咐徐穩:“去,給我找幾條瘋狗來,先讓王爺示範下。”


    然後還拖著凳子坐在了清風的身側,駕著腿,雙手環胸,做出了看好戲的姿態。


    徐穩一聽,捂著嘴巴偷笑。


    殿下,你真壞!


    他暗想。


    然後立刻正色道:“是,殿下,我多找幾條。”然後屁顛屁顛地出門了,留下白泓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


    “白、若、萱!”白泓咬牙切齒地低吼。


    “我在呢!”


    “你給我等著!”白泓一揮袖,青著臉離開。


    白若萱故意提高音量:“唉,四哥你怎麽不示範一下接吻診斷就這麽走了?妹妹我還從來沒見過,讓我這個土包子見識一下再走也不遲。”


    白泓的身影僵了僵,然後加快了撤退的步伐。


    “多謝。”清風吸了一口氣。


    “跟我客氣什麽。”白若萱迴道:“怎麽說,你受傷也是為了幫我。”然後又說:“本來還想幫你包紮傷口的,但是你布置了結界。”


    清風的手指一頓:“不用。”


    “如果你執意的話,我也不想強求你。”白若萱也不為難:“但是不要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雖然我不知道你在隱藏什麽秘密,但是——”白若萱看了清風一眼:“有時候試著相信一個人,不去防備,也不是壞事。”


    說著,她起身:“我找人給你安排一下住處。”


    --


    給清風安排住處的時候也折騰了一番,其實也不過是自己的命令被當作耳邊風,非要她親自出馬,一一把那些人踩在腳下,他們才去執行命令。


    所有事情安頓好之後,白若萱才迴自己的寢宮:“這群賤骨頭,非要扁才肯屈服,好言好語還都不搭理!”


    梳洗一番後,白若萱脫掉外衣,剛撩開床幔的時候,她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隻見夜無憂斜躺在她床上,一手撐著下巴,邪肆的目光在她身上遊移著:“哎呀呀,我沒想到在戰場上毫不手軟的女君主還有這麽風情的一麵,你這是在誘惑本君嗎?”


    說著長手一伸,將白若萱抱在懷裏,不等她掙紮,一個翻身就將她鎖定在自己的身下,將她牢牢地掌控。


    “夜——無——憂——”白若萱瞪著他:“為什麽你會在我的寢宮?”


    “長夜漫漫,怕你寂寞,本君來給你侍=寢。”


    “你這是在暗示我,你是我的男=寵?”


    “是你的男人。”夜無憂認真地糾正。


    “你不是對我沒意思?”


    “本君有說過這句話?”


    白若萱瞪著他:“你不是不屑靠女人奪天下?”


    “沒錯!”


    “那不就對了。”


    “本君不屑靠女人奪天下,不代表我不屑有女人在懷啊!”夜無憂盯著她精致的鎖骨:“尤其是,本君還是身心健康的男人!”


    夜無憂的唇瓣掃過她的臉頰,曖昧的氣息在兩人之間流淌。


    “你不是說不對我出手嗎?”


    “嗯,我確實說了,不過本君說的是以前,沒說現在也不出手!”


    白若萱發現這人玩文字遊戲的功夫簡直是一流。


    “你是不是還想說現在的想法不代表以後,說不定以後看透了男女平等的本質,覺得靠女人也照樣風光?”白若萱趁機諷刺。


    “不,這一點本君不會有任何的改變!”夜無憂篤定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自尊,這點就是本君自尊的底線!”


    “你現在來我的房間真的就是為了侍寢?”


    “嗯。”


    “我和你們男人一樣,喜歡幹淨的女人,就像什麽童子之身啊之類的。”白若萱開始隱晦地讓他滾蛋。


    二十三歲的君王,擁有的女人肯定不計其數。哪個君王不是三宮六院,佳麗三千?


    “鄙人不才,活至今日卻未曾破己之身,說來甚是羞愧啊!女君主如若不嫌棄,此等賤身你拿去便是。”


    “……”白若萱感覺自己要內出血了:“你少在我麵前裝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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