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牢裏,已經被關了數天沒有進食的蕭莫凡奄奄一息。


    年近半百的副將坐在他身側,有些痛心道:“少爺,你何苦折磨自己?”


    “對不起,我……我對不起你們。”蕭莫凡的目光慢慢渙散:“我……什麽都……都做不了。”


    那天,藍沁招他進宮,讓他拿著虎符帶兵圍困遠歌逼她下位,其實那一刻他有退縮的。


    他隻是一介書生而已,能做什麽?


    “少爺,你不用自責。”副將勸慰:“好好休養身體,好歹吃一點!”


    蕭莫凡不聽,側過身子:“她會放過我們嗎?與其被羞辱至死,不如自己來個痛快!這樣的暴君……你能指望……她能給我們什麽好下場?她會為了藍淩國……而,而……”


    副將躊躇了半天才說:“少爺,那天殿下確實帶著將士們殺敵,而且最初她還是以自己為誘餌。當時屬下在場,看得清清楚楚。而且屬下還給她匯報了藍淩國的兵力,殿下……殿下她盡力了!”


    蕭莫凡的身子一僵,他猛地轉身,可是因為身體太虛弱的緣故,隻是側了一下又歪了過去。


    “這是真的?”


    “千真萬確!”副將道:“否則,她怎麽能得到一些將士的認可?那些人認可她,是因為和她一起出城對抗北堂國大軍。”


    “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


    “屬下是您父親的副官,一直跟著他,少爺的命令屬下一定會照做。”


    “……”


    蕭莫凡無話可說。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道聲音傳來:“把門打開。”


    “是,殿下。”


    然後就是門鎖被開的聲音。


    遠歌矮著身子進去,看到那些未動的飯菜後,再瞥了一眼氣若遊絲的蕭莫凡,冷聲道:“怎麽,想找死?”


    蕭莫凡看著她,說不出話來。


    遠歌很幹脆地說:“其他的不多說,我隻希望你放聰明點,把虎符交給我,我不會為難你。”


    蕭莫凡咬著唇,半天才問:“你血洗過群臣宴嗎?”


    “我說沒有,你會信嗎?又或者,我說沒有,你就會毫無怨言的把虎符交給我?”


    “……”


    “交還是不交?”


    “……你得給我,一個交的理由。”


    “我是君主,我想收迴給你們的權利,就要收迴,你們隻要執行命令。”


    “這就是你當君王之道嗎?”


    “我想給你們機會,是你們逼我用這種方式,路是你們選的。”


    “……我可以給你,但是你得答應我,”蕭莫凡吸了一口氣,強撐著說:“做一個為藍淩國謀利的君王,藍淩國……已經衰敗很久,六國虎視眈眈……附屬國野心勃勃,再這樣……封之巔,再也,沒有藍淩國的立足之地。”


    “不用你說,我也會做。”遠歌態度沒之前那麽強硬:“看你也算是一個有抱負的男兒,如果你願意留在這朝堂之上,我可以給你機會。我信不過你,你也信不過我,但是我們可以建立一個天地規則。”


    蕭莫凡一愣,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遠歌。


    “彼此發誓,視對方為朋友,如若背叛,天地不容。”遠歌一字一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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