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啊?”陳西平迴到自己班裏,換了一個杯子。


    杯子的模樣也能看的過去。


    鬥誌昂揚的迴來,路上的塵土都飄了滿地。


    夕陽落下,春風拂麵。


    西天綴滿了彩霞,太陽落的極快,將一群嘰嘰喳喳的學生身影拉的老長了,互相交織在一起。


    黃昏夾著冬末春初的涼意,飄到人身上。


    人群超級多,所以感到涼意的人也沒多少。


    最後走的慢的,甩著他們班的旗幟,模樣像是能把天給甩出個窟窿。


    十五班的旗幟,迴去的時候高明誠和江執拿著。


    他兩個人一個抓著旗幟,另外一個拎著板凳,分工很明確,連百米一交接的地方,都分的一清二楚。


    陳西平是打心眼裏為他們高興,也為他們擔憂。


    喝了一口茶,又成了一本正經的陳主任。


    “司聞,我們得旗幟你放在哪兒了?”陳西平瞅了瞅後麵的那些標語。


    這麵旗幟他要好好想想放在哪裏。


    司聞:“還都沒簽好字。”


    從後麵往前排傳的,是要簽上自己的名字。


    陳西平點點頭,默認。


    “倒計時還剩幾天啊。”


    說的是九十天,減減剩剩就沒幾天了,連七十五天都不到。


    講台底下的人都說是沒剩幾天了,


    “沒幾天?知道沒幾天還不趕快學習?”陳西平將板凳從課桌上麵抽出來。


    “拜托,我親愛的們。”陳西平拖著腮,中年男士的褶子都出來了。


    “哎。”


    班裏的同學笑嘻嘻的迴應。


    “你看我們得時間,還剩多少?”陳西平又提了一句,“去掉下個月的運動會。”


    “老師,運動會是隻占用了一個排球比賽。”


    “什麽時候,又改了?”陳西平兩片眉毛縱到一起,“我怎麽沒聽說?”


    司聞:“報告!”


    陳西平扭頭:“你什麽時候出去的?”


    司聞:“剛剛開會,就是準備說這件事情的。”


    司聞進門,站在講台上,“由於時間的原因,我們本學年的運動會大辦。”


    同學們噫籲嚱一陣,繼續該幹什麽幹什麽。


    柏瑜戳了戳阮湛,“你怎麽辦?”


    阮湛垂著頭,眯著眼,感受到手指的觸感。


    “然後根據時間安排,我們最後投了一個排球的運動,把它放在了四月份。”


    司聞拿著握了三年的小本本,推著眼鏡說道。


    “也就是原來的運動,我們都減掉了,大家清楚這件事情了吧。”


    學校是因為今年的情況特別緊急,這次百日誓師也是第一次推遲,結果導致現在所有的一切都要推遲,或者不能舉辦。


    為什麽推遲,在場的是沒有人知道的。


    也沒人好奇,過了一段時間也就隨著人們的記憶淡漠了。


    “清楚了~”


    “你困了嗎?”


    柏瑜看阮湛的眼神迷離著,像溫韞家裏養的布偶貓。


    可愛又粘人。


    阮湛點著頭,學著她打了哈欠。


    “可是,我今天還沒困,你都困了。”


    阮湛:“那行,以後你困我也困,咱倆一起睡一起醒。”


    柏瑜又上手了,阮湛握著她,“別動啊。”


    “你幹嘛?”


    “我想趴一會兒,眯在你身上。”


    阮湛說著攥著她的小手,還不敢太用力,怕傷著她,模樣倦的就是不想睜開雙眼。


    金黃色的光,在他們身上渡了一層金。


    阮湛沉迷在這層金光中,接受它們的洗禮和照耀。


    阮湛長長的睫毛闔上,落下的陰影拉了一個弧度,就聽見一個令人討厭的聲音,“柏瑜。”


    陳西平讓自己找狀態,在班級裏麵待了十來分鍾就走了。


    這會兒距離六點下課也有十來分鍾。


    周年年手裏握著一個耳釘,走到柏瑜麵前。


    “柏瑜。”


    “嗯?”


    柏瑜迴頭,麵色如常,眉眼淺淡。


    “怎麽了?”聲調悠揚。


    周年年:“這是你的嗎?我準備問問周圍所有的人,尋找失主。”


    柏瑜看著攤在她手心的耳釘,目光裏的疑惑一閃而過。


    柏瑜:“這是阮湛的。”


    這耳釘阮湛之前戴過,那她轉來明德中學之前,阮湛或許也戴過。


    這種情況下,柏瑜為什麽要撒謊,單從阮湛背後信任的是她這個人,而不是哪個人都可以值得他去信任這個條件,都是別人無法擁有的。


    周年年故作大驚,“那…你趕緊還給他吧。”


    柏瑜伸出手,捏在手指尖,“我替他謝謝你。”


    周年年:“不用不用,大家都是同學啊,我們一起互相幫忙,就挺好就挺好。”


    怪不得有人羨慕嫉妒柏瑜,生的好,長的好,學的好。


    柏瑜但笑不語,“阮湛,你耳釘。”


    阮湛正從樓梯口出來。


    他們三個人兩女一男的戲碼,剛好上演了一波。


    周年年為了防止走邱閱的路,就隨便說了兩句進班了。


    “怎麽迴事兒?”


    “她撿到了,關鍵是,我不知道什麽時候弄丟的。”


    柏瑜撓了撓頭發,長歎一口氣。


    阮湛盯著這個耳釘,“你不是有耳洞?”


    他戴不上,她可以啊。


    柏瑜想笑,“是我想的那樣嗎?”


    阮湛眼中充滿希冀,“應該是的。”


    阮湛在門口,當著很多人的麵,有路過的有在班級裏的,給柏瑜戴上了耳釘。


    阮湛撩起她稀碎的頭發,撥在耳後,細白秀嫩的耳朵露出來,他輕手的捏住耳垂,慢慢將耳釘放進去,隨後,“好了。”


    柏瑜的耳朵紅了一片,不過沒關係,在讓別人知道的前一秒,阮湛已經把她的頭發放下來了。


    柏瑜不知道耳釘意味著什麽,那倆基友可知道。


    溫絮在窗邊看著這兩人,不怕被告到校長那兒,使勁兒在這兒膩歪。


    敲敲窗戶,“行了,意思意思就夠了,別那麽多狗糧,管飽別管撐。”


    江執和沈時昱對視了一眼,“戀愛腦過度反應了嗎?”


    沈時昱:“認真的過度反應了。”


    “你不怕被逮著嗎?”柏瑜特別好奇他心裏是怎麽想的。


    阮湛:“我就幫女同學帶個耳釘,想歪的腦迴路也不是我能管的。”


    阮湛還說,“他們也都看見了,我有對你做什麽不好的事情嗎?”


    柏瑜眨巴了眼睛,表情可真摯地呆了。


    當初柏瑜在夜宴受委屈的時候阮湛也查到了她身上,所以或多或少,怎麽也波及了一些,那阮湛就鬆一天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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