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號。


    兒童節。


    上午。


    沈浪提議兩人一起去哪個隱蔽的地方一起過節。


    最後因為被陳婧妍以奧特曼的劇本沒寫完給搪塞了過去。


    等到下午時分,創投大會已經開始之後,陳婧妍才到沈浪的工位上,招唿沈浪上路。


    林信恆在邊看著,隨即湊到沈浪的耳邊:


    “兄弟,怎麽了?滅絕單獨找你是要做什麽?不會有事吧?”


    不管時間重來多少次,熱愛八卦的人,依然八卦。


    “沒事,就是一起去談個戀愛,不知道今晚可不可以不迴家……”


    沈浪光杆一根,帶上手機就能上路,所以乘著陳婧妍先去開車的時候,蠻坐在位置上閑聊兩句:


    “對了,我想問你個問題……”


    “說。”


    林信恆總感覺沈浪最近不對,在早前,他是很怕滅絕的。


    “你剛才在問我這些八卦的時候,會不會感覺很耳熟?”沈浪隨口問話,並不正式。


    “耳熟?為什麽”林信恆沒太聽懂。


    沈浪大約解釋一句:


    “就是你覺不覺得自己之前問過我類似的問題,咱們有過類似的對話?”


    林信恆看著沈浪,時間有點久:“咱們的談話不一直都這樣麽……?”


    我林某人不問八卦,還能問什麽?


    別的事情,我也沒興趣啊。


    “……好像有點道理。”


    沈浪仔細迴想一下,上班半年,即便跟林信恆玩得不錯,但實際的交流,其實也不算很多。


    撇除公司業務上的交流,剩下的,基本上全是八卦?


    不是哪個業務部的姑娘漂亮,就是哪個油膩上司又在揩油。


    於是沈浪調整了一下問話的方式,得具體一點:


    “我其實是想問,你在調侃我跟滅絕的時候,有沒有感覺很熟悉?”


    “你跟滅絕?”


    林信恆一臉疑惑,沈浪看見這個表情,立馬便猜到了他的迴答。


    於是沈浪揮揮手,直接走了。


    看樣子並不是所有人都會在碰見與之前類似的對話的時候,便一定能夠喚醒相應的時間倒流之前的記憶片段。


    陳婧妍能夠那麽輕易地想起什麽,應該是有其特殊性的。


    然後,3分鍾後,沈浪上了陳婧妍的車子。


    “咱們先約定好了,今天如果有投資項目,那麽這些項目都寫你的名字,投資收益按兩倍結算,日後超過2倍的部分,都是歸我所有,這是我今天的所有報酬。”


    陳婧妍見沈浪一副誌在必得的模樣,感覺有些好玩:


    “如果沒有好項目呢?”


    “沒有項目那就當兒童節逛街了。”


    “那有項目,但是你虧本了呢?”


    這個問題,前幾天的時候,其實已經問過,但是陳婧妍又問了一遍,有備無患?


    “就像之前講過的,如果虧了,我就把自己賠給你,怎麽用,用什麽樣的動作,當然是你的自由。”


    即便是這種時候,沈浪也還是在說騷話,但是今天陳婧妍免疫了:


    “可要是賠的多怎麽辦?你一個月工資就這麽點,不夠賠呢?而且,我要你人做什麽?”


    “當然是‘用’啊,光這點難道還不夠嗎?”


    沈浪開導著陳婧妍:“而且怎麽賠這個問題,不是看你要什麽,而是我有什麽……”


    光杆司令,就人一個。


    就是這樣。


    當然,沈浪最後還補上一句:


    “我把人賠給你,前提是必須完整使用,不得‘分拆’,皮膚上任何的口子都不能謔,否則咱們的口頭合同無效。”


    不一會兒,會場到了。


    陳婧妍停好車,順便問沈浪:


    “你開出來的條件這麽好,你不怕我反悔?我要是不把超額收益還給你怎麽辦?”


    沈浪想了想:


    “這個好解決,今天大會結束後,咱們去樓上搞個總統套間,咱們成為事實性的夫妻,那就沒問題了,你不還的話,我就當是給自家老婆上供了。”


    陳婧妍下車來,從後備箱找了一塊醫用的急救貼,撕下貼膜後,便直接往沈浪的嘴上招唿:


    “讓你天天占我便宜。”


    可惜,沈浪跑得快,一下子溜走了。


    陳婧妍想追,結果卻被沈浪在一個拐角處截停,沈浪一把手將陳婧妍那膠布的手反扣到身後,然後往牆角一推:


    “貧僧曆來喜辣,師太要是這麽火爆,貧僧可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越過雷池。”


    沈浪信口胡謅,陳婧妍一個字都沒聽懂。


    但是這並不妨礙她理解沈浪的意思,麵上小有生氣的同時,竟也能見她有些害羞的別過臉:


    “大師,你的心魔有點重呢,不怕走火入魔嗎?”


    從字麵上看著,陳婧妍似乎是在警告沈浪。


    可是如果看著陳婧妍現在的表情,便會發現,這畫麵,這猶抱琵琶半遮麵的感覺,反而容易血脈賁張。


    滅絕師太,她居然入戲了?


    沈浪本也想就地來個問道紅塵,可是,關鍵時刻,沈浪停住了。


    因為電梯口又來了一撥人。


    為首的那一個,是一位頭發花白,看起來頗有一些儒雅的老頭。


    年紀可能跟陸香茗差不離。


    沈浪一眼便認出了他,孫小軍。


    孫小軍的身旁,除了投資公司的其他員工外,還有一個沈浪更熟悉的身影,梁啟雲。


    這是一個看起來人畜無害,單看麵相甚至還有幾分懦弱,但是實際的行為,變態到令人發指。


    這是未來的殺人兇手。


    當然,眼下,他的手粘沒粘血,尚且未知。


    人不可貌相。


    沈浪此時,其實已經很冷靜,同樣,沈浪所處的這個拐角有視野優勢,所以沈浪完全來得及避開彼此的交鋒與衝突。


    但是沈浪沒有,當然,沈浪也沒有更進一步的刺激對方的行為。


    宣示存在,但暫不攤牌。


    萬一真的再遭遇一次‘團滅’的結局,時間還能不能迴撥,完全不可預測。


    即便是係統流的主角,操縱時間的次數也是有限的,所以得慎之又慎。


    沈浪就這樣抓著陳婧妍的手,然後假裝閑聊。


    陳婧妍此時也注意到了孫小軍與梁啟雲一行,也許是因為那個‘夢’的緣故,此時的陳婧妍,臉色同樣十分複雜。


    不一會兒,孫小軍注意到了陳婧妍,一開始,他還是笑臉的。


    可是當他注意到陳婧妍的手正被沈浪抓著,身邊又正巧站著一個梁啟雲的時候,臉色陡然難看了。


    孫小軍本想幫忙糊弄過去,但是彼此已經打上照麵,避開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不到3秒的時間,梁啟雲的視線也跟陳婧妍和沈浪對上了。


    隨後,梁啟雲的視線便被兩人牽住的手牢牢占據,表情肉眼可見地抽搐了一下。


    孫小軍似乎知道這意味著什麽,趕忙打哈哈:


    “哎呀,婧妍,你怎麽會在這裏?你爸爸呢?”


    陳婧妍此刻的表情,似乎比她在公司當滅絕師太的時候還要嚴肅,當然,這種嚴肅針對梁啟雲,與孫小軍無關:


    “我爸沒來,今天就我來了。”


    “這樣……”


    難怪這丫頭今天這麽大膽,孫小軍心裏感歎一句,隨後又問:


    “那這位是?”


    “我叫沈浪,我是陳部的助手。”


    沈浪自己迴答了孫小軍的問題。


    助手助手,當然,就是幫助拉著小手的意思。


    “助手?”


    梁啟雲有些尷尬,他對陳婧妍誌在必得,可是此刻她自從第一次相親過後,便再也沒有聯係過自己,此刻的她,卻跟另一個自稱助手的男的手牽手……


    這混蛋,是當我白癡嗎?


    “是的,我就是助手。”沈浪再一次迴答著梁啟雲,好似兩人之前根本不認識一般。


    這種時候,演技得自然,誰露怯誰尷尬。


    “嗬嗬。”


    梁啟雲一聲冷笑,今天在場的,除了孫小軍年紀大一點,其他的算是個屁,更何況孫小軍也得看他的臉色,所以他今天懶得裝好人了:


    “你一個助手,哪來的臉皮拉著自己領導的手?你不覺得羞恥嗎?”


    一個臭打工的,當了助手,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


    臉都不要了?


    梁啟雲的第一反應是想把陳婧妍拉過來,可是他的腳步尚未邁開,忽然意識到,自己跟陳婧妍其實沒什麽特殊關係。


    同學都算不上,就是相過一次親罷了。


    沈浪將自己掌中抓著的陳婧妍的手拉了起來,給梁啟雲展示了一下:


    “您是說這個嘛?我們陳部的手腕脫臼了,我幫她扶一下。”


    “脫臼了?”


    梁啟雲感覺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這個臭不要臉的打工仔,是真的把我當白癡耍啊。


    陳婧妍感覺到了這裏的火藥味,便主動掙開了沈浪的手:


    “沒有,我剛才手扭到了,我讓他幫我貼一下藥膏。”


    說完,陳婧妍便將剛才準備用來封沈浪嘴的急救貼交給了沈浪。


    孫小軍見這個解釋還算合理,所以趕忙圓場:“原來是這樣!那你可得小心一點哦,今天不能提重物。”


    說完,孫小軍便急忙忙地拉著梁啟雲去了會場,正事要緊。


    梁啟雲自然也不想在這裏浪費時間,所以也準備見好就收,這種狀況下,就算撕破臉皮也不會有什麽好處。


    畢竟體麵人,身份要緊。


    沈浪先是笑嘻嘻地給梁啟雲賠了個不是:“不好意思,是我剛才弄錯了……”


    然後,等到梁啟雲經過自己身邊的時候,沈浪補上一句:


    “我們之前是不是哪裏見過?”


    梁啟雲很自然地白了沈浪一眼:


    “見過你媽。”


    沈浪心裏迴敬一句:“兒子乖。”


    然後目送梁啟雲離開了。


    直到此刻,陳婧妍才展露出了自己真實的情緒,憤怒的同時,也有些害怕,身體有一點點顫抖。


    雖然她並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麽。


    夢裏的車禍,陳婧妍並沒有發現這個男人在現場。


    現實中,他也僅僅是個討人厭的東西罷了。


    “我們也上去吧。”


    沈浪拉了一把陳婧妍:“這個,還貼嗎?”


    陳婧妍看了看沈浪手中的急救貼,拿過來後,隨手就貼在自己的手腕上。


    雖然並沒有什麽用處。


    此時,沈浪正在揣摩著梁啟雲剛才表情的細節,希望能夠揣測出他到底有沒有帶著時間迴撥前的記憶。


    如果有,他也應該記得自己是給了他最後一刀的人,這種人,事後報複是必然事件。


    可惜的是,沈浪沒有揣摩出什麽道道。


    見機行事吧。


    這場創投大會是以創業者上台演講,介紹自己的企業與項目,投資者則坐在底下當觀眾的形式展開。


    大型融資公司會有自己專門的一個位置,孫小軍的魔石資本便是其中之一。


    這些大型融資公司,通常都是各個創業者的重點關注對象。


    能夠得到他們的垂青,某種意義上來說,大事就成了。


    退而求其次,便是他們身後的其他中小融資企業。


    至於個人……


    這種場合,一般沒有個人。


    牛叉的大佬基本都以某公司的身份形式出現。


    除了極個別閑得無聊的頂級富二代。


    沈浪作為全場的一個全身家加起來也不過千元的白丁,是獨一份。


    此時,他盡量避開孫小軍與梁啟雲的所在,與陳婧妍一起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坐著。


    然後,聽著台上的創業者吹噓自己的同時,沈浪也跟陳婧妍隨口問了兩句:


    “孫小軍不是你這邊的人嗎?他怎麽會跟梁啟雲走那麽近?”


    “誰跟你說孫叔是我這邊的人?”


    陳婧妍下意識地好奇,可是很快,她想起了沈浪之前的‘先知學說’,於是沒多想幾下,她便放棄了好奇:


    “我們隻是魔石資本的大股東,但梁啟雲,他爸,還有他的叔叔,都是上頭的**,你自己掂量一下吧,而且有傳聞說,他們還有進步空間……”


    老梁家與老陳家,強強聯合,倒是門當戶對。


    不過,憑梁啟雲那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姿態來看,老梁這邊的動機恐怕不是‘門當戶對’這麽簡單。


    從一開始,這件事情就不太好辦呢。


    “那你有沒有認識什麽有前途的梁氏冤家?就是跟梁啟雲一家有深仇大恨的那種。”


    陳婧妍扭頭看了沈浪一眼:“這怎麽可能!”


    這一行當的,哪裏會在顯處樹敵!


    即便有仇,也絕對不會展現出來的。


    從來都是不鳴則已。


    一擊致命。


    “不過我前些日子倒是有打聽到某個人,隻是不知道消息可不可靠……”


    陳婧妍的話說得比較保守。


    沈浪則跟上一句:


    “管它可不可靠,見了麵,證實一下,才能知道真相。”


    沈浪一邊假裝給台下演講的創業者們鼓掌,一邊伸手向陳婧妍要這‘某個人’的信息:


    “把他的情況發信息給我,我看一下能不能搞點偶遇。”


    當然,與這些人‘偶遇’,從概率上來看,極難,約等於不可能。


    所以在真的碰上這個人之前,還得做一些功課。


    “可以是可以,不過你要怎麽做?”


    陳婧妍的手機裏倒是有這方麵的資料,所以很快便傳給了沈浪。


    沈浪認真揣摩研讀了一下,立馬便意識到‘偶遇’果然不可能。


    強行偶遇,還可能被他身邊暗中跟隨的保鏢打成篩子。


    “嗯……隨緣吧。”


    沈浪收起了手機,又一次給台上的創業者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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