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國能的命令一下達,反而平靜的幾個民營和戰兵營立即亂了起來,哭爹喊娘,尋夫喊妻、唿叫哭喊四起,誰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麽,更是因為不知道,大家心中越是慌亂起來。甚至出現了人相踐踏之慘事發生。


    劉國能看著亂哄哄的場麵也沒有辦法,隻好盡力要大家冷靜,同時調兵遣將,應付即將到來的危險。


    不到一柱香的時間,遠處的幾十騎自己的探馬就來到了劉國能麵前。


    三十餘人,個個大冬天滿頭大汗,那戰馬也是一層汗水,滴著汗珠,戰馬幾乎已經有些跑虛脫了。


    戰馬是騎兵的命根子,無言的戰友,平時每個騎兵都想對待自己孩子一樣對待戰馬,會出現這種不顧戰馬的情況,必是有大事或者大危險,才會這麽狠的使用自己的戰馬。


    “講!出了什麽事情?”闖榻天劉國能神情凝重的問道。


    “掌…掌盤子,官…官軍過來了,全是騎兵,密密麻麻盡是馬兵,足……足有萬人,緊追在我等身後殺來了,隻要一刻鍾就會到了這裏。”


    一名哨探管隊喘著粗氣,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慌張說道。


    “什麽?萬人?”闖榻天劉國能腦子轟的一聲,身體僵硬,隨後身子一軟,嘴唇嚅囁,幾乎要就地倒下。


    身邊的親衛趕緊上前一步攙扶著劉國能,關心的詢問道,“掌盤子……”


    劉國能不是常人,很快他就重新穩住了自己心神,鎮定了下來,告誡自己不能慌,否則會影響軍心大亂,不用戰,自己的兵馬就潰亂了。


    “知道是那一部朝廷官軍嗎?”


    跑是跑不掉了,那就一條路隻能戰了。既然不著急了,就問清楚朝廷哪部官軍,依此可以知道攻擊自己所部官軍信息,那樣就好對付多了。


    這些年,他常年和圍剿的官軍打交道,幾乎和所有的圍剿官軍都十分熟悉,也了解他們的作戰習慣,以及兵力和能力。


    “卑職不清楚,不過這些兵馬裝備十分精良,作戰兇猛,是卑職過去沒有遇到過的官軍。”


    “是遼東兵馬鐵騎嗎?”


    “這個卑職不清楚。”


    劉國能臉色十分難看,對下屬迴報的軍情很是憂慮,看了一眼還在喘著粗氣的自己哨探管隊道,“你們辛苦了,返迴營中休息,準備血戰一場。”


    這三十幾個哨探朝劉國能抱拳一禮,便退了下去休息而去,同時準備應敵血戰。


    既然對方都是騎兵,跑已經來不及了,一旦移營逃跑,官軍一追,就是潰敗,那隻能就地築營選擇死守。同時向其他義軍求援。既使希望不大,他也要試一試。


    幾十名塘馬從劉國能營中蜂擁而出,飛散四方疾馳而去。


    一刻鍾後,六千騎兵近萬戰馬奔馳,轟轟隆隆帶著一股莫大的陣勢撲麵壓來。


    大地震顫,猶如雷鳴,氣勢奪人心誌。


    周大虎看著壕溝道道,營寨防守嚴密的闖榻天劉國能營寨,笑了。


    這是自己所期待的最好情形。


    當然,還有就是劉國能跑了,如果這樣,對於全部都是騎兵的自己來說,這也是十分有利的機會,對方隻是一部兵馬,也不怕對方設伏,一直追殺下去就是大勝,兩萬兵民,一衝就潰,一路斬殺,對方實力恐會十去八九,但首領劉國能也許不會被斬殺或者活捉。


    現在對方不跑,正合自己收服劉國能的心思。


    胡鐵柱策馬來到周大虎身邊道,“大帥,我們沒有火炮,也沒帶步兵,騎兵硬攻對方的營寨,實在劃不來。”


    周大虎點點頭,當然,他怎麽會舍得用自己的騎兵來打陣地戰?


    一個騎兵從白丁到能熟練騎馬得半年,而能熟練使用武器,又得半年,而能上戰場和敵人廝殺,能在馬上挽弓射箭,刀槍拚殺,最少得兩年或者時間更長。


    加上馬匹和人的訓練費用,一個騎兵是步兵的六七倍,甚至更多。


    周大虎看著劉國能的大營,對身旁的將領道,“先派幾個信使,勸降一下,先禮後兵。”


    雖然周大虎知道闖榻天劉國能曆史上降了官軍,後來還很忠貞。但並不能說明現在他會投降。


    要知道當年崇禎十一年正月也是朝廷兵力較盛時期,在強大的軍事壓力下,又敗與左良玉後,劉國能才有些走投無路而請降。


    沒有強大的軍事壓力,包括劉國能在內的流賊都不會輕易而降。


    一名親衛自告奮勇,擔任了信使,將勸降信送了進去,並安然返了迴來。


    劉國能看著手中的書信,到這時候才知道圍在外邊的官兵,就是擊敗老迴迴馬守應一部的官軍,其將領就是現在圍在外麵的新任團練總兵周大虎。


    他是秀才出身,每到一地或者攻下一城,都有習慣要找一些朝廷邸報來看,這個周大虎他印象很是深刻,是朝廷新近這兩年突然竄上來的能戰能勝的年輕將領,其主要精力是對付建虜,已經兩勝,斬殺建虜數千級。


    這次怎麽把此人給招惹上了?他有些百思不解。


    但他知道麻煩大了,弄不還會全軍覆滅。


    接著看下去,就是一些恩威並用的老套子來勸降。


    雖然人的名,樹的影,但是大家不做過一場,是騾子是馬不出去溜一圈,不說自己不服,手下一幹將領兵卒也不會答應。


    隻有你打贏了我,那將由你處理。


    我手下將領兵卒自由自在慣了,隻有戰敗了,才會到黃河死心,見到棺材掉淚,才會降服。


    否則……別想。


    劉國能看著手中的勸降信,眼中含著一股殺氣戰意。


    ……


    周大虎知道對方不會投降。


    他在想著怎麽打這一戰。


    身邊的幾個幕僚都已經押著繳獲戰利品返迴了。


    胡鐵塔道,“大帥,要不將陝州城兩千步兵和田原調過來攻堅。”


    “需要的時間太長。”周大虎果斷的否決了這個提議。


    他想了想後世看過知道的無數戰例,隻有將劉國能兵馬逼出來才行。


    在考慮不了一個時辰後,周大虎終於下達了軍令。


    “圍三缺一,各調五百馬兵秘密在敵方可能的逃竄的東西南三方,五十裏處設伏。”


    “傳本帥軍令,讓宜陽知縣前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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