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劍麟潛拿著女刺客留下的一份血書,突然瘋魔,成親當日血洗逍遙山莊,成為了武林中無人敢提及的魔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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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格:正劇


    第1章 、自縊


    “北疆急報!望斷崖大雨出現天坑,致使謝家軍一萬叛軍,無一生還!”


    “報,亂臣謝勻已被射殺!”


    前朝關於西北戰情的奏折一封一封送入肅穆威嚴的皇城裏。


    李尚宮步伐加快,走到宮殿前門口,未等稟告便低頭撣了衣擺,撩提起裙子大步邁入皇後殿中。


    “稟告皇後娘娘。”


    她一進了側殿後說話,候在殿中的小殿直便識人眼色,急忙領著幾位宮女出去不打擾了。


    殿中,九轉香爐頂上冒出直煙,大至落地罩,小及玉石束鉤,樣樣絲兒盡顯雅奢精致。


    側殿中正坐著兩位女子。


    華貴的皇後娘娘端坐臥榻上,慵懶地半闔眼皮,用豆蔻色的指甲輕輕撫弄著白貓兒。


    她的身側坐著麵帶素紗的清冷女子,青絲如瀑、簪白玉彎月梳篦,正手拿一卷古籍,挽著一柄垂順拂塵。


    清冷女子蔥白的指尖正夾著一枚白玉棋子,等皇後娘娘落子。


    李尚宮看了看皇後,又瞧了瞧那位女子,踟躕不語。


    皇後摩挲著手中的黑子,瞥了一眼身旁女子:“藍蘊事務繁忙,難得來一趟。李尚宮何事,但說無妨。”


    明藍蘊捏著白子的手一頓,未說什麽,隻是站起來候在一旁。


    明藍蘊不動聲色地望向女官,隻見那女官等到了皇後開口,此刻才跪下假意哭訴:“皇後娘娘,冷宮那位她……她……沒了。”


    “雪妃娘娘自縊了。”女官神情哀痛。


    皇後身子晃了一晃,嘴唇震顫,痛心道:“怎會……如此。”


    懷中貓兒受驚跑走。


    皇後悲痛,隨後其他宮女湧上前扶住皇後,替皇後整理好儀容後。


    皇後閉上眼睛:“陛下欲將妹妹貶為庶人,本宮去不得,免得讓陛下憂心。藍蘊,你替本宮送她最後一程吧。”


    明藍蘊目光流轉,領命行禮。


    “是。”


    *


    長、望不到頭的廊蕪,九曲迴旋。


    路越走越窄,即將接近冷宮。


    一席月白長袍,手執拂塵的女子步伐輕曼,宛若不沾凡塵土的仙人,飄然前行。


    兩列宮女緊隨其後,低頭尾隨。


    冷宮侍衛長看見國師和皇後的宮女一並前來,心中了然,便恭敬道:“見過國師。”


    明藍蘊看那白布之下的人形,再抬眸看向屋子中,房梁垂著一段無風自動的白綾。


    有些滲人。


    今日死的雪妃娘娘是謝大將軍的嫡女,也是大皇子的生母謝雲荷。


    眾人正待天子發話如果下葬。


    明藍蘊一揮拂塵,轉身:“入土前,換身整潔衣物,好生善待罷。”


    這女子乃是無辜受害者,往後落到荒郊野嶺也讓人難受。


    明藍蘊想起自己看過的小說。


    這是一篇權謀文,當然男主壓根不權謀,一路全靠躺和鹹魚團寵。


    反派們明爭暗鬥,你爭我搶,弄得頭破血流,到頭來一場空。


    比如說最大的反派boss,淩賀之。


    他就是雪妃所出,謝大將軍的外孫。


    原文中,謝家軍戰功顯赫,奈何被皇帝忌憚。


    奸臣揣測聖意陷害謝家軍,最終,一代忠臣謝勻被射殺在望斷崖天坑中,屍骨無存。


    雪妃謝雲荷自縊,以證清白,去母留子,打消了皇帝對她所出的大皇子的忌諱。


    如今謝家唯一的血脈便是雪妃和當朝陛下之子,淩賀之。


    淩賀之陰險毒辣,殺伐無度,有戰場上修羅閻王之稱。


    幼年天資聰穎。


    但沒用。


    男頻爽男主,二皇子一路躺到太子,躺到皇帝。


    至於她明藍蘊……


    明藍蘊目光冷然,心道自己隻是文中皇後的一顆棋子,沒有真心,隻有利用。


    她為皇後盡心竭力,一心扶持二皇子,傾囊相授。


    最終,淩賀之發動兵變,將她抓住千刀萬剮,淩遲懸掛牆頭三日曝曬而亡。


    皇後這一步棋不適合自己。


    明藍蘊吩咐好宮女上心收拾娘娘儀容後,便轉身走出院門時。


    她腳步微頓,耳邊隱約聽到幼子哭聲。


    侍衛長從院中走出來微恙:“何人喧鬧?”


    這哭聲戛然而止。


    侍衛長卻不罷休,要查個清楚。


    聲音隱約是從對麵院牆傳來,幾位侍衛要前去查詢。


    明藍蘊抬眸,撞上對麵冷宮小院院門縫隙中的漆黑眸子。


    她眯起了眸子,抬起右手阻攔,斜眸望著身側的侍衛長:“本君方才瞧見一隻貓兒,大人倒不必在意,不用太緊張。”


    侍衛長失笑:“多謝國師提醒。”


    明藍蘊頷首選擇離開。


    門內躲著的消瘦的髒孩童像是小貓蜷縮著身體,通過罅隙看著遠行的兩列宮女心悸。


    他疑惑不解,方才那個手拿拂塵的女官看到了自己,為何不揭發自己?


    她是誰?


    無人與他解答。


    明藍蘊重返長坤宮,向皇後複命,皇後又提點了她幾句。


    明藍蘊聽著皇後意有所指,麵色如常:“陛下終究記掛和雪妃妹妹的恩情,如今猶疑不決,還念國師為陛下答疑解惑。”


    明藍蘊和皇後交流不久,她便受陛下召見,時值深夜才返迴太史院迴了自己住處。


    一進院中,小侍福康就急匆匆上前,擰著腰間長絛:“師父,弟子今日莫名聽到別人講皇後娘娘令你辦事……”


    明藍蘊坐下來,輕抿一口銀絲茶,圓潤清滑的茶湯漾開深色水波。


    她望著茶湯中倒映著自己的眸子,消息倒也傳得快。


    福康別扭又生氣地說:“我都叫他們不要亂講啦。”


    雖然師父是女官,但畢竟不是後宮女子,如今陛下因謝家軍之事最忌憚拉幫結派,他們傳這消息就是在害師父。


    “你做得很好。”明藍蘊閉眼小憩,意味深長地用手指輕叩著桌麵。


    福康見狀也不叨擾:“那……那弟子先行退下。”


    *


    深宮之中,一處妃嬪小院中,宮女把洗腳水往逼仄的院中水渠一潑。


    本院的美人蹙著眉頭搖著扇子靠在椅子上,斜眸盯著床上蓋著厚被子的孩子:“時值入秋,怎地還悶熱。”


    宮女寬慰她:“美人勿惱,秋老虎厲害,再過段時間就不熱了。”


    美人冷哼一聲:“今年的銀絲碳到了,也不知道會不會給我院中多分點。”


    宮女給她捶背順氣:“大皇子由您照看,今年的分例應當是要多些的。”


    美人看著床上的小孩子,心中煩悶,因自己教養大皇子,陛下都許久沒翻自己牌子了。


    多給分例?


    “我教養大皇子又如何呢?”美人和貼身宮女說知己話,“今日陛下召見國師商議雪妃身後事,聽聞陛下是想要讓雪妃娘娘入皇陵,畢竟恩愛一場,她又孕有一子,娘家事終究不是她一個婦道人家可管的……但國師推算雪妃娘娘受本家氣運影響,入皇陵對國運不妥,終究是沒有入了。”


    那她的兒子,在陛下眼中就是一顆災星了。


    自己養著他,也是處處不得好啊。


    皇後娘娘也是給她下令,小孩子嘛,不好生照看總容易生病的。


    長久之下,待宮中添了別的皇子皇女,少一個大皇子也算是“順理成章”。


    待入夜深了,美人聽說陛下今日睡在了皇後宮中,也入寢睡了。


    燈光熄滅後,躺在小床上應當熟睡的男孩蜷曲著身體,渾身顫抖,齧咬牙齒著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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