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我搬進了暢春園,玄燁每天都要來看我,一連幾天都是與我共眠。

    清晨

    我走到床邊輕聲的喊:“皇上,皇上,該起了。”玄燁晃了晃頭,慢慢的睜開了眼睛:“什麽時候啦?”帶著倦意問道,我微笑著答:“五更天了,皇上該準備上朝了。”玄燁聽完揉了揉眼睛便坐了起來,他看著問道:“你什麽時候起的?”我邊服侍他穿鞋邊道:“就比皇上早一會兒。”他將我輕輕扶起看著我溫情的說:“看看你眼睛都紅了,還說比朕早起一會兒。”看著他的眼睛,那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突然間變為了一眼清澈並泛著點點柔情波光的泉水,我笑了笑:“皇上不必擔心,奴婢整日閑暇無事,白天還可以再睡,到是皇上,成天都那麽日理萬機,奴婢看啊皇上的眼睛比奴婢的還紅。”他笑著站起身:“這就是皇帝的命啊。”聽完這話我心裏微微一酸看著他深情道:“皇上辛苦了。”而他則輕輕的在我的額頭吻了一下。

    等一切都弄好後,我送走了玄燁,他在離開前對我說;“你好好休息,今晚朕會再來的。”

    午後閑暇我便到禦花園走了走,想著那天在花園中遇到玄燁的場景,不由喜上眉梢。

    正想著突然覺得背後有人,一迴頭就看見莊妃那張帶著笑容慈祥的臉,我忙跪下行禮:“奴婢不知道老祖宗在,沒給老祖宗請安,奴婢失禮了,請老祖宗責罰。”莊妃笑著說:“嗨,你的背後又沒張眼睛,沒見著我來是正常的,要是背對著還知道我來了那才是怪事。”說完朝蘇麻喇姑使了個眼色,蘇麻喇姑便扶了我起來,“謝老祖宗。”我輕聲道,莊妃笑著朝我招了招手,我會意忙到她身邊扶著她,“丫頭啊,怎麽進宮都那麽久了,還是那麽怯生生的呀。”莊妃看著園裏的景色漫不經心問道,我低頭答:“迴老祖宗的話,奴婢在家裏待了十多年,進宮不過才半個月,奴婢是不大習慣宮中的生活,許是多待些時日就會習慣,讓老祖宗操心了。”她撫著我的手說:“丫頭呀,這宮裏以後就是你的家了,隻要你把它當家,很快也就習慣了。”“老祖宗的教誨奴婢謹記在心。”莊妃停下看著我說:“別總那麽拘束,說話跟隔著山水似的,你現在是皇上的人了,自然也是我的孫女了。”聽到這樣的話我心裏一緊,頓時眼角感到有些濕潤,迴道:“謝老祖宗。”“丫頭既是自家人我就直說吧,皇上是一國之君要估計的事有很多,你是個懂事的孩子,他的不得以你要理解才是。”我疑惑的問:“奴婢自該理解皇上,隻是……奴婢鬥膽問老祖宗,怎麽會突然對奴婢說這個?”她又笑了笑眼中充滿了慈愛:“這不是突然說起的,以後在很多事上,你要做的都是這樣,理解再理解,理解他的苦衷,和他一起分擔。”我突然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與責任壓到了我的身上,立即迴道:“謝老祖宗信任,奴婢一定盡心盡力的好好服侍皇上。”

    她滿意的點了點頭,就吩咐蘇麻喇姑迴了慈寧宮,我送走了莊妃,一路上想著她對我說的話,想得出神不知不覺就迴到了暢春園,剛一進門鄧九恭就守在了門口,見我迴來忙上前打了個千兒:“奴才給怡貴人請安。”“公公起來吧。”我親切道,鄧九恭:“謝怡貴人,臣此來是帶皇上給貴人主子您帶句話。”我忙問:“什麽話啊?”鄧九恭小聲說:“因為今天晚上萬歲爺要寵幸柔雪小主,所以就不來暢春圓了,萬歲爺讓我對貴人主子您說‘原諒我再一次的言而無信。”我聽完後立即明白了莊妃今天對我說的那番話,不由的愣了神,鄧九恭見我神色不對,忙說:“主子您要保重身體,多體諒才是不要太過傷心了。”我聽完嘴角擠出一絲笑容迴道:“公公多心了,我沒事,煩勞公公也為我帶一句話。”“主子請講。”他恭敬的問,“對皇上說,我不怪他。”

    鄧九恭走後,我便望著窗外默默不語,遙琴見我這樣忙說:“小姐不要太傷心了,小姐不也說了嗎,宮裏就是這樣的,你爭我奪是免不了的。”我輕歎一聲說道:“我並不是因為他寵幸別的人而煩惱。”遙琴不解問道:“不是因為這個,那是因為什麽呢?”“帝王之苦是我們不能理解,也沒法理解的,他要愛自己不愛的人,做自己不想做的事,都說皇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又有誰知道其實皇上也有皇上的無奈,我煩惱我不能幫他分擔,而我唯一能做隻有像老祖宗說的那樣,理解再理解。”遙琴聽完心疼道:“小姐……”眼角一滴淚水輕輕滑落,而我心中默念道:“玄燁,這輩子我注定做一個愛你並理解你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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