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夜社,對於公子夜,所有人都不陌生,這個一夕崛起於南方的黑道勢力,不到半年,便穩據江西一省,勢力還在不斷向外擴張,隱隱有進軍福建的趨勢。


    夜社的橫空出世,所有勢力起初都是持觀望之態,料想一個小幫派而已,沒錢沒權沒軍火,任憑怎麽蹦躂也不成氣候,誰曾想,就是這樣一個什麽都沒有的小幫派,居然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發展起來,待到所有人反應過來,想出手料理的時候才發現,已經晚了。


    現如今,夜社已有一定規模,再加上有個神秘難測的公子夜坐鎮,所有幫會都不敢輕舉妄動,目光悉數投向四大巨頭,自然是希望他們能夠出手,也隻有他們有那個底氣和能力對夜社發難。


    可是,四大幫派也無能為力,首先,夜社是個黑洞,他們尚未摸清洞深,便貿貿然出手,風險太大;再者,四大幫派近些年來雖然各自為政,但明裏暗裏都少不了相互傾軋,表麵上看還算和諧,但背地裏的爭鬥卻早已進入白熱化階段,都恨不得將對方拆吞入腹!一旦有人先對夜社下手,那麽勢力分散,必然導致其他三幫聯合圍剿,到時必定落得遭人瓜分的下場,全幫覆沒!


    所以,即便眼睜睜看著夜社一天天坐大,四幫之中,也沒見誰先出手料理。


    這個道理他們懂,夜辜星更懂,因此才敢赴這一場峰會邀約!


    就在所有人眼觀鼻,鼻觀心,不動聲色打量來人的同時,公子夜一雙淩厲黑眸也迅速掃過四周眾人,頓時,強大的氣勢自其身上爆發,狠決、森寒、凜然、狂妄,第一次有人這般大膽,敢在四大幫會之主的麵前如此囂張,這等狂傲!


    自夜社崛起,其社長公子夜在道上便被傳得神乎其神,說什麽俊美無儔,手段狠決,心思狡詐,今日一見果然不可小覷!當下所有小幫會勢力大佬都收起了輕蔑之意,目露凝重。


    唐堯沉凜的眸中劃過一抹淺淡的笑意,餘光不動聲色掃過眾人,卻見各色或試探、或端詳、或忖度的目光,跟當初他見到所謂“公子夜”的時候一樣,不會有人想到,麵前這個一身強勢威壓的男人,竟會是——女兒身!


    公子夜,公子夜,名為公子,實為女!


    元雄一雙淩厲鷹眸毫不掩飾打量著來人,岑烈麵無表情,不明所想,而白濤老眼之中卻驀地劃過一道亮光,或許這個人,才是最好的人選……


    此時此刻,喧鬧的會場卻因此人的到來,瞬間沉寂,沒有誰開口說話。


    眾人之中,最驚訝的當屬白茗涵!


    當一身黑衣的男子踏雪而來,漸行漸近的時候,她心裏便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慌,公子夜,他竟然是公子夜?!


    那個傾國傾城、柔情淺淡、來去如風的男子,那個告訴自己“女孩兒的眼淚應該在愛你的人麵前流,這樣才能有所價值”的男人,那個自稱為“路人”的男子,他,竟是公子夜?!


    餘光不由落到唐糖身上,女孩兒呆滯著雙眸,兩頰紅暈漸深,眼底的崇拜和傾慕一覽無餘,一顆少女心怦然而動!


    閨蜜多年,她從沒在唐糖眼中見過那般癡迷的神色,那是一個女人,仰望一個男人的目光,帶著崇敬與臣服!


    公子夜淡然一笑,隨著這一淺淺勾唇,似乎空氣都瞬間凝滯,所有人倒抽一口涼氣,魔魅,瑰麗,勾魂,奪魄!


    如來佛祖,拈花一笑,修羅魔天,不外如是!


    “唐幫主,岑少當家,好久不見。”男子的聲音沉凜好聽,仿佛帶著冰的凉,雪的寒。


    唐堯疏離一笑,眸中似有冷光,“公子夜別來無恙?”


    “托您洪福,自然是好。”


    “如若不介意,改天我們再賭一場。”唐堯眼底劃過一抹興奮,這話可不是逢場作戲,他是誠心發出邀請。


    自上次得夜辜星指點,明白“隨心隨性”四字真諦,仿如當頭一棒,唐堯豁然開朗,心境頓時明了,賭術造詣也隨之更上一層樓,他現在已經迫不及待想同夜辜星再戰一場!


    “隨時奉陪。”


    兩人之間一番寒暄,落在眾人耳中卻心思不同,各自思量,繼而望向夜辜星的目光帶上了些許不可思議。


    幾天前,巨峰幫賭場迎來一位神秘賭客,一擲千金且逢賭必贏,最後竟然驚動唐堯,兩人一場驚天豪賭,賭注天價,甚至最後到了以命相搏的地步。


    讓人大唿意外的,卻是賭術高超、所向披靡的巨峰幫主唐堯連輸兩場!


    眾所周知,唐家以賭發家,聞名澳門,賭之一界聞之無不退避三舍,唐堯更是唐家這一代中賭術造詣最高的一位,能讓他連輸兩場的人,那該是何等逆天妖孽的存在!


    聽聞唐堯這話,不難分辨,那逆天所在便是眼前一身黑衣、寵辱不驚的男人——公子夜!


    本以為,公子夜的神秘麵紗在今日一見後將蕩然無存,可是眼前這一切卻清清楚楚告訴所有人——麵紗不減,神秘更添!


    這究竟是怎樣一個男人?究竟有何種能力?


    恐怕這是所有人,心底最深的疑問。


    雖然岑烈不願搭理這個毒舌妖孽,但當著這麽多人麵,有些過場卻不得不做,微微頷首,算是禮貌迴應。


    誰知夜辜星卻並不打算就這樣放過他,笑容不減,目光掠過岑烈身後的高壯大漢,“岑少當家,聽聞您少年英才,當初僅以一人之力,單挑七星幫座下六大勇將,實力強悍,我等佩服,就是不知,您訓狗的能力如何,畢竟打狗看主人,狗不教,主之過。”


    “你!”沒等岑烈發話,身後躬身而立的大漢阿彪卻雙眸眼瞪,作勢拔槍,這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妖怪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他,也間接侮辱了少主!


    是可忍孰不可忍!


    夜辜星身後於森、覃豪兩人也不甘示弱,手已經伸進懷裏,作勢掏槍,卻被夜辜星一個抬手的動作製止。


    與此同時,岑烈也一聲怒喝:“退下。”


    阿彪恨恨收手。


    夜辜星黑眸深邃,緩緩一笑,“看來岑少當家訓狗的能力一般,實在不敢恭維!一次犯,再次犯,次次犯,說不定哪天還會反咬主人一口呢!不得不防,不可不戒呐!”似歎非歎,似慨非慨。


    岑烈眸色一深。


    阿彪麵色卻陡然一變,殺人的目光盯緊夜辜星,隨即用槍指著自己太陽穴,朝岑烈跪下,“阿彪絕無二心,願以死明智!”言罷,正欲扣動扳機,卻被岑烈一腳踢開。


    阿彪退至主人身後,岑烈目光如箭,夾雜著滔天怒火向夜辜星直直射來,夜辜星毫無所懼,堪堪迎上,頗有幾分悠遊自得。


    “公子夜,請慎言。”頗有幾分咬牙切齒。


    夜辜星緩緩一笑,對視的目光亦不甘示弱,倏而輕鬆聳肩,慵懶的氣質霎時流瀉,“開個玩笑,岑少當家何必如此當真?”


    岑烈目光頓時冷凝,好個玩笑,竟差點讓他失去了得力手下!


    但當著眾人麵,這個悶虧他卻不得不咽下!公子夜代表夜社,一旦對他舉槍,就是對整個夜社宣戰,到那時整個永安會都會陷入泥潭,眾人圍踩。


    夜社不可懼,憑借他永安會的實力,雖然過程會有些曲折,但最後結果一定是夜社倒黴。


    這個道理他懂,唐堯、元雄等人自然也懂,但遲遲不肯動手,實為忌憚其他三幫,因而大家才不敢輕舉妄動,如此一來,倒是讓公子夜愈發肆無忌憚、目中無人!


    夜辜星淡笑著移開目光,這些人在顧及什麽她心知肚明,既然給了她這麽大特權,如此囂張的權力,若是不加利用,白白浪費了豈不可惜?


    他們敢聽之任之,她就敢使之用之,囂張狂妄給眾人看!


    這時,元雄上前,大笑一聲,“都說英雄出少年,今日一見,公子夜果然名不虛傳!”


    元雄此話一出,相當於變相示好,眾人見風使舵,紛紛上前寒暄,與之前全場冷寂的場麵形成了極其鮮明的對比。


    唐堯笑容漸深,而岑烈則是一臉懊惱。


    這個公子夜,心機居然如此深沉,先是和唐堯寒暄,一副惺惺相惜的模樣,借此契機又爆出連贏兩場的事實,讓所有人心生畏懼,之後又和自己爭鋒相對,巧舌如簧,讓他啞口無言,隻能暗吃悶虧!


    岑烈咬牙切齒,這分明就是踩著他和唐堯,在眾人麵前立威!


    目光掃過眾人,果然,大家現在對這個神秘的公子夜愈發敬畏起來。


    輕蔑地看了唐堯一眼,被人當成踏腳石還能笑得出來,還真像個凱子!


    察覺到岑烈的目光,讀懂其裏深意,唐堯笑容不改,同樣迴以輕蔑一笑,好似在說,彼此彼此。


    岑烈的臉瞬間黑如鍋底。


    這算不算,五十步笑百步?


    一番寒暄,夜辜星遊刃有餘,談吐不凡,有些不長眼伺機試探的人通通被她堵得啞口無言,或者被其氣勢威懾,紛紛偃旗息鼓。


    於森、覃豪分列左右,麵容酷戾,周身鐵血嗜殺的氣勢不加掩蓋,叫人不由膽寒。


    疏離淡漠,矜冷孤高,神秘莫測,這是公子夜留給所有人的印象。


    “請——”


    “請——”


    一行人步入會議室,夜辜星悠然踱步,行於人後,不疾不徐,不緊不慢,自有一股淡然風華流轉。


    唐糖早就放開自家哥哥的手,故意落於人後,恰好與夜辜星同一水平線上,比肩而行,雖然兩人之間隔了三步遠的距離,但也足夠讓她近距離觀察和打量這個謎一樣的男子。


    容顏絕美,氣質卓絕,舉手投足間優雅自成,好看的薄唇抿成一個飽滿的弧度,比她想象中還要俊美,恐怕世間不會再有人比他更風華絕代!


    同哥哥的形容一樣,龍章鳳姿,天人臨世!


    唐糖一時看呆了去,突然腳下一空,心驀地一緊,待她反應過來,前麵的台階已經離自己的臉越來越近,兩眼一閉,咬咬牙,已經做好了親吻大地的準備,不曾想,下一秒,竟跌入一個稍顯單薄的懷抱,清清淡淡的香味傳來,極淡極淡,卻無比好聞。


    睜開眼,男人如花般妖孽的俊顏近在眼前,觸手可及,白皙的皮膚不見粗大的毛孔,唇上櫻粉,眉飛入鬢,眼裏滿含戲謔的黑光,“當心。”


    唐糖雙頰驀地一紅,“謝、謝謝……”言罷,迅速從男人香氣氤氳的懷中掙脫,一時間,有些悵然若失。


    夜辜星收迴手,徑直邁步,竟不再迴頭,不看一眼。


    看著那個孤絕矜高的背影漸行漸遠,唐糖心中升起一股莫名悵然的情緒,這樣的男人,恐怕眼裏永遠不會有女人的存在,也永遠不會為某個女人而停留。


    咧開嘴,扯出一抹大大的笑,沒心沒肺的模樣,唐糖暗自安慰道,沒關係,再烈的馬也終究有被馴服的一天,她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什麽能夠難倒自己!


    抬眼,驀地一愣,“茗涵?”


    白茗涵停下腳步,眸光微閃,繼而柔柔笑開,“糖寶。”


    “你不是跟白爺爺進去了嗎?”


    “我……出來拿張紙巾。”說罷,笑著晃了晃手裏一張四四方方的白色紙巾,目光卻不動聲色落至前方拐角,稍顯單薄的黑色背影終究消失眼前,靈動雙眸微斂,再抬眼,已絲毫不見端倪,平靜如初。


    唐糖笑著一把挽過她的手臂,“走吧,我們去宴會廳,那邊還有好多事情,等會議結束,晚宴就要開始,咱們兩個可不能在眾人麵前丟了臉。”


    “好。”是不能在眾人麵前丟臉,還是不能在……他麵前丟臉?


    “茗涵,我說得沒錯吧!公子夜真的好帥,剛才他接住我的一瞬間,我的心好像揣了隻小鹿一樣,砰砰亂跳,緊張得快要不能唿吸,那樣的男人,恐怕全天下女人都會夢寐以求吧……”


    淡淡一笑,白茗涵輕歎,“或許吧……”


    “哦,我忘了排除你。你隻對牧遠情有獨鍾,天下所有男人都比不上你的牧哥哥,否則白爺爺也不會如此犯愁了……”


    白茗涵唇角的弧度微微僵硬……


    ------題外話------


    二更21:30~麽麽噠~糾正一個錯誤~白茗涵是七星幫大小姐,不是永安會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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