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拍攝場地,跟蕭慕凉又是緊鑼密鼓的三場對手戲,但她心裏卻總有一股莫名的不安。


    好像方才嘔吐不止的奇怪反應在預兆些什麽……


    明明好好的,怎麽會突然就……


    雖然那個男人的話很讓人惡心,但她也不至於這麽大反應啊?


    難道……小家夥出什麽問題了?


    不,不會,這幾天她一直很小心,電光火石間夜辜星像突然想起了什麽,眉心狠狠一皺,朝王石擺擺手,王石一愣,隨即大喊一聲“哢——”


    所有人都愣了,這、這……算是ng?


    就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中,夜辜星徑直下了場,拿過包,掏出電話,卻突然動作一頓,直到現在,她還不知道安雋煌的號碼……


    就在她焦急不安的當下,一個陌生來電響起,她迅速按下接聽鍵——


    “夜小姐,家主有危險……”


    腦袋轟的一聲乍響,夜辜星目光陡然呆滯,舉起電話的右手微微發顫,有危險……有危險……


    安雋煌有危險?!


    目光陡然一凜,強大的氣場自她身上爆發,一種冷清肅殺的氛圍在空氣中蔓延開去,眾人下意識打了個寒顫,壓下心頭那抹慌亂,夜辜星沉沉開口,一字一頓:“說清楚,到底出了什麽事?”


    電話那頭的溟釗霎時一愣,那一瞬間,他仿佛感覺到一股不亞於家主的強勢和威壓向他席卷而來,帶著殺伐果決的鐵血氣息,甩甩頭,試圖拋開錯覺,他神色一凜,“家主毒發,已經陷入昏迷……”咬咬牙,溟釗繼續開口,語氣略帶生硬,“那顆被挖走的子彈,還在嗎?”


    雖然溟釗已經極力隱藏,但依夜辜星的靈敏怎會察覺不到他語氣中的薄怒和淡淡的怨怪。


    眉心一擰,她沉沉問道:“跟那顆子彈有關係?”


    “子彈上麵淬了毒,溟澈必須拿到毒素樣本才能研製出解藥。”


    “十分鍾。無論你現在在哪裏,十分鍾後我要看到你連人帶車出現在京都電視台……”


    ……


    一路飛馳,不是往海邊別墅的方向,溟釗載著夜辜星往郊外而去,黑亮的車身在馬路上疾馳而過,幻化成一道轉瞬即逝的黑影,奔向遠方。


    郊外,一片荒無人煙的墳場,鴉鳴聲聲,陰風陣陣,即便青天白日,太陽當空,卻依舊讓人打從心底發涼。


    但自跟隨溟釗踏上這片土地後,夜辜星神色未變,冷凝依舊,眼中神情除了焦急,便隻剩擔憂,絲毫沒有置身墳場的畏懼和怯怕,這讓溟釗不禁側目。


    想當初,四大護法之一的洛笛,第一次來這個地方的時候也沒能像眼前這位一般,如此鎮定。


    難怪,難怪連家主這般冷心冷情的人都無可自拔地陷進去了……


    在夜辜星打量的目光下,溟釗朝一座再普通不過的孤墳走去,開始伸手在墳座之上敲打,聽似毫無節拍,卻玄機暗藏,待其敲完最後一拍,老舊破敗的墳墓突然一分為二,出現一個僅供一人通過的狹窄路口,自裂開處遙遙向地底延伸。


    溟釗邁步而入,夜辜星緊隨其後,按捺住焦急的心情,緊了緊掌心。


    她猜得不錯,小東西跟安雋煌之間確實有著一種很特殊的牽連,所以安雋煌遇險,她才會有那麽大反應。


    而上次,安雋煌能夠及時趕到,從三合會人的槍口之下保住她,想必也定是感覺到了什麽,在冥冥之中的牽引下才發現了她的所在,否則,單憑一個熱感應追蹤器根本不可能在那麽短的時間內定位到她的精確位置!


    男人,你可千萬不能有事……


    在溟釗的帶領下,夜辜星通過一道道認證關卡,終於來到了一個滿是儀器的房間,滴滴聲不斷,藍色玻璃折射出幽幽藍光,竟讓夜辜星沒由來覺得一陣憋悶,一種窒息的感覺將她環繞,目光望向那扇緊閉的門,她有種預感,那個霸道強勢的男人一定在裏麵!


    將手心那枚用塑料袋封存好的子彈交到溟澈手裏,夜辜星緩步朝那扇門走去,輕輕擰動門把,門,應聲而開。


    安叔站在一旁,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女人,欲言又止,目光落到她尚且平坦的小腹之上,眼底竟暈開一抹欣喜的淚光……


    多少年了?


    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都已經整整二十九年了!家主不再是那個遍體鱗傷倒在格鬥場上的倔強男孩兒,而他也早已滿頭白發、霜及兩鬢,垂垂老去。


    時間將當初脆弱不堪的小男孩兒鍛造成了一個真正的王者——強大到足以立於世界之巔,盡納天下美景!但,卻依舊孤獨一人,孑立一生。


    如果,有一天,他也去了,那家主……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家主不僅找到了能夠陪伴他一生的愛侶,還有了孩子!


    安泰覺得,哪怕讓他現在去死,他也可以含笑九泉,了無遺憾!


    推開門,夜辜星隻一眼便看見了安靜躺於床上,閉目沉睡的男人,玻璃折射而出的螢螢藍光,此刻正映照在男人線條剛毅的側臉之上,伸手為他撥開額前幾縷隨意垂落的發,女子動作輕柔,眼裏是從未有過的柔情婉轉。


    空寂的房間內,隻聞儀器滴滴作響,女子清婉的嗓音喃喃,宛如深夜私語,縈繞耳畔——


    “為什麽不開口問我要迴子彈呢?你明知道,我會給你的……怕我丟了,不想我自責,所以連問都不問嗎?……傻男人……你知不知道,我好像……也喜歡上你了……”


    所以,請你千萬不能有事!


    ……


    清晨的風送來微微涼意,一輪紅日高掛東方,金光普照,就連這片墳場也不複之前冷戾陰森,反而披上了一層淡淡的暖,帶著超度的佛光,以及,不如歸去的祥和。


    又是新的一天降臨。


    但對於墳場之下,那個藍色的空間來說,沒有四季變換、日出日落,牆上永不停歇的時計是時間流逝的唯一證明。


    已經整整36個小時過去,男人緊閉的眼一次也未曾睜開,就在床邊,一抹纖細的身影靜靜趴伏著,眼下帶著明顯烏青,睫毛輕顫,眉心緊擰,即便在睡夢中,也沒有安穩過。


    女子纖細的手被男人寬厚的大掌緊緊包裹,即便緊閉著眼,無法動彈,卻依舊不改霸道和強勢,帶著男性天生獨占愛慕的野心。


    此刻,數據顯示一直平穩的儀器卻陡然波動起來,一雙黑眸毫無預兆倏然睜開,帶著冷厲和警惕,像極了蓄勢待發的猛獸,隨時準備著衝上去給予獵物致命一擊!


    待目光觸及床邊那一抹纖細的身影之後,男人眼中的厲色不複,轉而被一種淡淡的喜悅填滿,很輕很輕,但卻真實存在於王者眼中,帶著傾慕和愛戀,仿佛就這樣靜靜看著她,直到地老天荒。


    手心處,溫熱的觸感傳來,女子纖細的手被他緊緊拽在掌中,好似握住一團暖玉,淡淡升溫,觸手溫潤。


    目光流連在她緊蹙的眉宇間,眼底浮上一層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心疼,伸出另一隻手,想為她熨平那抹褶皺,卻不想倏然對上她一雙靈動清泠的黑眸,動作一滯,嘴角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霸道的男人眼中此刻盡是柔情,低沉的嗓音帶著初醒時的沙啞,“醒了?”


    夜辜星卻隻是看著他,不說話。


    安雋煌低斂了眉眼,正準備收迴手,卻不想被女子纖細無骨的手捉住,領著他,最終落到那張如花般的容顏之上。


    安雋煌抬眼,渾身一震,夜辜星眸光清泠。


    兩相對望,一眼萬年。


    “為什麽?”卻是夜辜星先開了口。


    “你會擔心。”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讓她鼻頭發酸,果然,這個男人怕她擔心,竟然連問都不問,如果不是溟釗一個電話打來,抑或是她早就將子彈扔掉,那後果……


    “溟澈會有辦法。”似是看出她的後怕,安雋煌開口解釋。即便沒有那顆子彈,溟澈遲早都會研製出解藥,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夜辜星卻沒有想象中那麽輕鬆,是,解藥遲早都會研製出來,她知道他手下人的能力,但是,過程卻會漫長很多,而在這個過程中他受的苦絕不會少!


    如果,她沒有及時將子彈送來交給溟澈,那這個男人是不是就一直躺在床上,與這些冷冰冰的儀器為伴呢?


    她一直以為,他強勢霸道,對她的喜歡也隻是一種變相的占有欲在作怪,她以為,他不懂尊重,不懂愛情,不懂相濡以沫。


    可是,她發現自己大錯特錯!


    這個男人將所有愛慕都放在了心底,轉化為行動,沒有太多的甜言蜜語,也不會*挑逗,可是,他卻用生命做賭注,換她的“不擔心”、“不愧疚”,一個人默默地承受了一切,即便再大的風暴襲來,也首先將她牢牢護在身後。


    他的愛,無聲,沉默,隻做,不言。


    夜辜星懂了,她可以清楚感覺到男人冷漠外表之下那顆為她溫熱跳動的心髒!


    眼中有些發酸,她試探著印上男人的唇,冷,這是她的第一感覺,但她卻願意用自己的體溫去捂熱他,溫暖他。


    安雋煌霎時怔愣,繼而眼中掠過一抹狂喜——這是她第一次主動!以前,對於他的親昵,她總是閃躲居多,他知道,她對他,還有顧慮。


    那現在……是不是意味著,她已經接受了自己?


    安雋煌覺得,這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他一定要問清楚,所以,他做了一個讓夜辜星險些抓狂的動作——


    隻見男人往後一避,夜辜星的吻落了空,她霎時一愣,緩緩睜開眼,卻見男人一本正經望著她,眼裏有著濃濃的探究。


    “你……喜歡我嗎?”


    夜辜星覺得這男人簡直是根木頭!她都表現得這麽明顯了,還需要問嗎?!而且,她第一次主動居然被這個男人……避開了?!


    她覺得,很,非常,十分丟臉!還有不爽!


    “喜歡我嗎?”


    居然還敢開口?!夜辜星很想揍人,卻顧及到他還是個病號,遂悻悻作罷,隻賭氣道:“不喜歡!不喜歡!”


    男人一愣,眼裏黯然、委屈齊齊劃過,“你說謊。我聽到了。”


    “……丫的!安雋煌,你都聽到了還問什麽問?!”


    誰知男人卻倏然勾唇,淡淡一笑,表情有點傻,有點癡,訥訥道:“原來是真的……現在確定了。”


    “你……唔……”


    男人霸道地將她攬入懷中,強勢的吻不由分說落下,帶著難以言喻的狂喜和興奮,生澀的技巧,卻帶著最原始的掠奪與占有,仿佛要將懷裏的女人拆吞進腹。


    夜辜星緩緩閉上眼,試探著給予迴應,卻不想她的反應令男人唿吸愈發沉濁,動作也愈加放肆起來,置於她後背摩挲的大掌不知不覺中已然鑽入上衣下擺。


    除卻了衣物的隔閡,安雋煌隻覺觸手一片滑膩,比上好的羊脂暖玉還要溫軟的觸感,他有些難耐地想探尋更多,大掌遊曳到女子身前,卻在觸及腹部的時候猛然一愣。


    夜辜星也渾身一顫,陡然睜開了眼,她怎麽忘了,現在還揣著小家夥呢!


    除了親吻、觸碰之外,他們不可能再有進一步動作。


    餘光瞥向一旁正努力隱忍克製的男人,夜辜星目露同情,現在最難受的,是這個男人……


    ……


    風清雲淡,海浪聲聲,驚濤撞擊岩石,拍打出朵朵浪花,精致的別墅安靜佇立海岸,獨享這一方悠然。


    遠處海天相接的地方,一輪紅日緩緩升起,橘色的光輝鋪滿整片海域,紅藍交映,冷暖相融,美不勝收。


    安雋煌清醒之後,溟澈檢查,並無大礙。似是看出夜辜星對地下環境的排斥,安雋煌大手一揮,集體搬到了海邊別墅。


    而夜辜星也向王石請了五天假,她的戲暫且留著,先拍許婷和蕭慕凉的部分。


    而葉留聲那邊男二孫威飾演的沈拓,已經殺青。


    其實從《城上》整個劇本的編排來看,沈拓雖說是男二號,但給的鏡頭卻相當少,一幕是他站在電視塔上打進“城市上空”欄目熱線,與蕭晴之間緊張的對話,第二幕是他縱身一躍,從頂樓跳下,最後死在蕭晴麵前。


    所以,王石把這一部分的拍攝通通劃歸了葉留聲負責,而曹軍則擔當監製。


    因而,從《城上》開拍到現在,夜辜星還沒見過那個叫孫威的演員,不過王石保證,這人是他親自挑選,也相當有真材實學,演技、品性都不錯,絕對不會出戚韻詩那樣的幺蛾子。後來,聽葉留聲也對他多有誇讚,夜辜星這才稍微放心。


    不怪她如此緊張,《城上》是她迴歸娛樂圈最重要的一步,絕對不容有失!


    而她如今也迫切需要演員的身份作為掩護,這樣才能韜光養晦,靜待暗夜會一天天走向強大。


    其次,她需要一唿百應的號召力,這樣才能早日齊聚那些散落在世界各地的兄弟姐妹們!


    夜組是由葉紫的師父夜機山所創,當初加上她,受訓的共有十六人,都是師父在收養她之後,又陸陸續續從不同孤兒院收養的孩子,按照入門時間的先後,葉紫最大,代號夜一。


    另外十五人,分別從二一直數到十六,他們之中或比她大也或比她小,但論起輩分來,都要恭恭敬敬喚她一聲師姐!


    江西那邊,覃豪傳來消息,在不驚動其他勢力的前提下,已經暗中吞並了一個小幫派,改名——“夜社”!


    至此,夜社算是正式出現在南方黑道,但在南方幫派林立、各自為政的情況下,夜社的實力小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這正中夜辜星下懷!


    她要的就是暗中潛伏,而後伺機吞並,隻要夜社一天不引起注意,那麽就又爭取到一天時間。目前暗夜會實力太弱,對於南方更是鞭長莫及,在目前這樣的狀況下,最好的方法便是韜光養晦,靜待時機!


    明麵上的敵人不可怕,因為你知道他是敵人;潛伏的敵人才真正可怕,因為就在你不經意間死神便會悄然降臨!


    天很藍,空氣很好,花園之中,即便秋意漸濃,但依舊花開正豔。


    涼亭之中,男人手執黑棋正凝神細思,一襲紅衣如血,青絲如瀑,垂於背間,湛藍的眸宛如無邊無際的大海,一張蒼白絕色的容顏,似比園中花朵更豔。


    豔,卻不魅;美,卻不妖。


    良言寫意,高山流水。


    若是此刻有人闖進,定會覺得誤入古時女子後院香閨,佳人自弈,繁花共賞,如此景致,叫人心神滌蕩。


    芙蓉如麵柳如眉,對此如何不心醉?


    千般絕色,嫋嫋娉婷,亦不過如此吧!


    “月神棍!月神棍!”


    月無情手中棋子一晃,定睛一看,已然落錯了子。


    一步錯,步步錯,滿盤皆輸。


    “月神棍!月神棍!”那方,溟澈的嚎叫聲由遠及近,帶著難以抑製的興奮與激動,仿佛發現了新大陸般。


    月無情眉心稍擰,心下暗道一聲——麻煩!


    溟澈氣喘籲籲跑進亭中,累得滿頭大汗,但眼中卻晶晶發亮,像被水洗後的耀眼黑鑽,瑩亮逼人,順手端起石桌上的茶杯,牛飲而盡。


    月無*言又止,卻最終作罷,隻是,目光放在那茶杯之上隱隱難測。


    “咦?這茶好香啊!再給我來一杯!”說罷,大大咧咧將茶杯伸到月無情麵前,敢情是想讓人為他斟茶!


    月無情倒沒什麽特別反應,親手為他斟上滿滿一杯,繼而斂目看棋。


    溟澈目光落在男人那雙白淨纖細的手上,愣愣出神,媽的!一個男人,手長那麽好看做什麽?!又不是要幹給人按摩的活計!


    還有那張臉,憑什麽比他的好看?!


    這也是為什麽溟澈老喜歡跟月無情抬杠的原因!


    撇撇嘴,呷了口茶,現在倒是優雅起來了,“咦?不對啊——不是先前的味道,少了股香味兒……”


    月無情眉心一跳。


    溟澈像終於抓住了仇人小辮子,哇哇大叫道:“哦!月神棍,你是不是見我過來就故意把好茶藏起來了?!”


    “……”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快——把好茶交出來!”


    “沒有。”


    “甭想蒙我!”


    “真、沒、有。”


    “那為什麽前後兩杯味道不同?”


    “……”


    “說不出來吧!哼!第一杯明明就有種很香的味道,嗯……有點像花香,但又不太像……反正第二杯沒有!”


    “胡鬧!”月無情拍案而起,眼中劃過一抹不自然。


    “呃……”溟澈傻了,月、月神棍發飆了?!


    “沒發燒啊?”


    一把揮開溟澈的爪子,月無情坐迴石凳上,情緒已完全平靜下來,淡淡道:“找我什麽事?”


    溟澈這才一拍腦門兒,嘴角勾起一個邪惡的弧度,“你猜猜,我剛剛去書房看到了什麽?”


    “家主。”


    “切——廢話!”誰不知道書房重地,除了家主任何人都不能隨意進出,咳咳……不過現在倒是有了一個例外。


    想起他方才推門而入所見的那一幕,嘖嘖……怎一個香豔了得!


    “愛說不說。”


    “唉!我說月神棍,你好歹捧捧場行不?!”


    “……”


    “好吧,看在你這麽想知道的份兒上,我就勉為其難告訴你吧!”


    “……”


    “剛才我一進去,發現夫人坐在家主懷裏,家主的手還在她衣服裏麵亂動,兩個人卿卿我我,嘖嘖……看得我熱血沸騰……”


    “思春了?”


    “關鍵不是……啊呸——月神棍你胡說什麽呢?!我想強調的是,家主開竅了!”


    月無情撇撇嘴,一副“原來你才知道”的表情,氣得溟澈頭冒青煙!


    獨自在一旁咬牙切齒,一番跳腳後,溟澈突然鄭重起來,看向月無情認真開口詢問道:“夫人……是個什麽樣的人?”


    月無情一愣,其實這個問題,不僅溟澈好奇,他也好奇!目前看來,這位夜小姐,絕不像他們掌握的資料上所寫的那般簡單。


    二十一歲,孤兒,後因得罪院長和弟弟一起被趕出孤兒院,一邊打工一邊學習,最後考上京都b大。


    簡單,明了,一目了然,但他們都知道,這個女人絕不一般!


    能在手無寸鐵還身懷有孕的情況下,幹掉三合會十幾個人,並且無懼家主威懾,沉著冷靜,隱隱之中還帶著殺伐果決的王者霸氣。


    這樣的女人,如若另有圖謀,那麽家主……


    “你不是能掐會算嗎?你倒是算算啊!”


    溟澈雖然沒心沒肺,但他關鍵時刻從不掉鏈子,對夜辜星的猶疑也是出於對安雋煌的忠誠和關心。


    “卦象混亂,天機不顯。”有疑問的不止溟澈,月無情早就算過,但結果卻讓他大為震驚!


    從來沒有過的卦象——空白!竟然是空白!


    “什、什麽意思?”


    “意思是,你想問的這個人不在我所能預測的範圍內。”


    溟澈眉心狠狠一皺,周身氣勢也陡然凝重起來,“這能說明什麽?”


    “會出現這種卦象,隻有兩種情況。算命者不自測,所以,當我卜問自己的事時,才會卦象不顯。但顯然,可以排除這種情況,那就剩下另一種……”


    月無情話音一頓,一雙湛藍的眸悠悠望向遠處,好像整個人都瞬間縹緲起來。


    溟澈呆了呆,小心翼翼地開口,“是、是什麽?”


    “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一個獲盡天機的人,又如何能讓其他人輕易窺得?


    ……


    書房中,夜辜星一個閃身避開男人的魔爪,怒道:“安雋煌,你還有完沒完了?”


    女子香肩半露,紅唇潤澤,此刻正緊緊揪住領口,怒目而瞪。


    媽的!沒事來什麽書房!夜辜星真想一巴掌扇自己臉上!明擺著羊入虎口,送上門的美味佳肴!


    幾天下來,夜辜星算是發現了,這男人臉皮越來越厚,經常揪著她幹些少兒不宜的事,但好在他還顧及孩子,沒有真正做到那一步,但夜辜星可就慘了!


    每天像個洋娃娃似的被男人隨時隨地抱在懷裏,動不動這裏一口,那裏一爪,像個小屁孩兒發現了新玩具,不遺餘力地探究。


    而夜辜星也對男人將近三十年,在遇到她之前,童子之身未破表示相當驚詫和……鄙夷。


    其實,心裏卻可著勁兒偷樂,好像她交托了完完整整的自己,而作為迴報,這個男人也完完整整地屬於了她。


    這讓她覺得平等。


    即便沒有開口詢問過,但夜辜星可以猜到,這個男人身份勢必不凡,而他姓安,除了那個家族,她不作另想。


    但,那又如何?她愛的是這個男人,不是他的身份、權勢、地位,隻是他——安雋煌而已!


    而那些東西她不稀罕,如果想要,她盡可以自己伸手去拿!


    “我不想做淩霄花。”夜辜星突然冒出一句,男人的吻稍頓,從女子白皙的脖頸間抬起頭。


    “如果你是一棵樹,那我不要做隻會攀援的淩霄花。”夜辜星再次開口,語氣認真。


    她不是在說笑,她愛安雋煌,所以她不願隻是以攀附的角色當他的女人,她要跟他站在一起,並肩而行,共經風雨,這是她的驕傲,也是她愛他的方式!


    安雋煌一愣,幽幽黑瞳望進女子一雙清泠的眼眸之中,霎時所見的灼灼風華,讓他唿吸一窒,一股莫名的驕傲油然而生——這是他安雋煌愛的女人!


    擁其入懷,男人黑眸之中深邃的光亮湧動,虔誠一吻落在女子額間,仿佛千言萬語都融進了這一個淡淡的吻裏,不帶任何*的色彩,隻是愛戀,深深繾綣。


    他說,“好。”


    並肩而立,笑看天下!


    詩雲:


    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做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緊握在地下;


    葉,相觸在雲裏。


    ……


    我們分擔寒潮、風雷、霹靂;


    我們共享霧靄、流嵐、虹霓。


    當安雋煌將她帶到別墅頂層,看著那滿滿一層的醫用器械,夜辜星愕然,定睛一看,才發現都是婦產科所配備的儀器,包括b超、心電、母嬰監護係統,甚至嬰兒保溫箱都有!


    整個一層完全打通,所有器械都極有條理地擺放,單獨辟有一間檢查室和一個手術室,儼然一個完備至極的婦產科室。


    一名身穿白袍的中年女醫生走到兩人麵前,恭敬喚道:“安少。”然後轉向夜辜星,目露打量,語氣依舊恭順,“夫人。”


    夜辜星清清淡淡扯起一抹笑,自有一股強勢威壓流轉開來,竟險些令那中年醫生一個踉蹌,再也不敢心存小覷,麵色愈發恭敬。


    “夫人,不敢當。稱唿我一聲夜小姐即可。”


    她一天沒有嫁給安雋煌,這個稱唿她就一天不能要,不是配不上,也不是她拿喬,而是名不正言不順。


    她,有她的驕傲。


    “是,夜小姐。”


    心裏說不感動,那是假的!這個男人話不多,但對她的心意、情意都表現在了實際行動上!


    想必定是上迴陪她一起產檢的時候,遇上那個奇葩護士,夜辜星知道他心中不滿,但也沒想到他竟自己開辟了一個婦產科室!不用說,這裏的儀器必定是最先進的,醫生也是最好的。


    說是一擲千金也不為過吧?


    夜辜星看在眼裏,暖在心上,轉身撲進男人懷中,踮起腳尖,湊近他耳畔,“男人,謝謝你。”


    女子嗬氣如蘭,芳香縈繞,安雋煌一雙黑眸愈漸深邃,譎光湧動,低頭吻上她敏感的耳垂,學著她的句式,“女人,我愛你。”


    風起簾動,窗外海浪聲聲,窗內溫情滿滿。


    隻是那中年醫生目露震驚,震驚之中帶著驚駭,這、這還是那位嗜血嗜殺、冷心冷情的暗夜王者嗎?


    ……


    短短五天一晃而過,安雋煌這幾天吃盡了豆腐,夜辜星算是給他嚇怕了,所以,一早就開著車,遁了。


    而溟澈見自己新買的跑車被家主征用,討女人歡心,懶覺都不睡了,咕嚕嚕爬起,趿著拖鞋到書房哭訴控告去!


    當溟釗一張三百萬支票遞到他麵前的時候,連書房門把都沒摸到,愁眉苦臉的某人霎時笑得人比花嬌,顛兒顛兒地滾了。


    三百萬呐!夠他買兩輛了!


    哈哈哈!賺了賺了!賺大發了!


    再說那頭,夜辜星駕著輛蘭博基尼reventon,帥氣的流線型車身,騷包的寶藍色,一路行來,迴頭率那是居高不下!


    餘光瞥了眼後視鏡,一黑一白兩道身影急速閃過,一般人根本難以捕捉。


    唇角勾起一個冷厲的弧度,夜辜星油門一踩到底,馬力強悍的蘭博向前一躥,頓時如離弦之箭,塵土翻飛,早已不見了蹤影。


    “讓我看看你們究竟有什麽本事……”


    ------題外話------


    昨天大家衝榜辛苦思密達~再加上收藏破3q~小魚決定今天萬更~先一更送上,下午飯點兒的時候應該就可以刷二更啦,估計3


    q到4q字~


    蟹蟹大家!必須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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