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一人的倒下讓這場死鬥進入真正的高潮,勢不可擋的托裏克裹挾著越來越濃烈的殺意不間斷地朝格雷發起一波波的攻擊。


    平常在戰鬥中一直靠著自身體格和力量壓製別人的格雷,這次居然被這匹嗜血野獸打的無法還擊,隻能一次次艱難閃身躲避。


    進攻不給對手任何喘息的機會,讓節奏和主動權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這也是最好的防守之一。


    場內高潮迭起,場外也暗流湧動,埃裏克此時眼睛被鎖死在了場內,那兒的一舉一動牽動著他緊繃的心弦,完全沒有注意到此時歐若拉和媞娜已經悄然離開了觀眾席...


    “這兒應該是喪鍾最可能呆的地方。”歐若拉觀察了一下四周,發現貴賓觀眾席對麵的一個用於放置雜物的平台基本上沒有什麽人。


    因為光線和視野的原因,這個平台不是一個很好的觀眾席位,但對於觀察場內其它地方的一舉一動確是絕佳的位置。


    正準備走上前去時,媞娜伸手攔住了歐若拉。


    “你對我的幫助,到這兒就足夠了,這是我的私人恩怨。”


    “但是...”


    歐若拉剛想開口,卻被媞娜捂住了嘴。


    “你還有你自己的職責,不值得去身陷險境。”


    這種分秒必爭的關頭也不好東拉西扯什麽大道理,歐若拉隻得看著媞娜一個人踏上了可能一去不歸的路。


    她捏緊了插在刀鞘裏的武器,一步步的走上了那個沒人注意的小平台。


    在踏上平台的瞬息間,媞娜突然感受到了一股來自於身側的微微涼意,那是刺客從暗中突襲所帶起的氣流,也可以說是“殺氣”。


    不過好在她也是早有準備才走上的平台,媞娜猛的一閃身,驚險的避過了這一本來必死的一擊。


    “我失策了。”喪鍾冷冷的說道,“沒想到居然被你在這發現。”


    喪鍾將暗影之刺收迴了腰間,剛才那一次偷襲讓自己的行動已經被察覺,那麽其他的目標也很可能被驚動,他要拖住時間等刺客們的情報。


    “你難道還準備跟我談談嗎。”媞娜望著收迴的暗影之刺說道。


    “並不,背叛上一代影刃已經讓你失去了被原諒的資格,我隻是在你死前問你幾個問題,好讓我知道你究竟是為什麽被一個陌生人給策反的。”


    喪鍾靠著箱子坐了上去,雙手盤在胸前,擺出一副想了解真相的態度。


    “我可以不迴答,而你可以現在就給我去死!”緹娜舉匕猛刺,可惜被生性狡黠的喪鍾輕巧躲過,一下紮在了實木箱子上。


    “真是可笑,幾個月之前還是我手下最信任的幾位刺客之一,如今卻站在了刺殺對象的立場。”看似麵無表情的喪鍾,在說出“最信任”那三個字時,明顯可以看出他眉頭微蹙。


    緹娜聽到這句話時,張開了嘴欲言又止,被塞住的喉嚨裏全是字,但她隻吐出來了一句話:“雖然我對我原本的家族沒有任何印象,影刃也收養了我,但我也永遠無法原諒他讓我失去了所有人生選擇的事實。”


    這時,喪鍾的手下也發出了可以進攻的手勢。


    “那就免談吧,讓我先解決送上門的你。”他用快出殘影的速度拔出繼承自上一位影刃的暗影之刺,出鞘即是攻擊,直指緹娜的要害。


    喪鍾畢竟曾經是緹娜的訓練者,對於她會使出何種招式來躲閃自己的攻擊早已了然於胸。


    這一刺他考慮到了所有對方會使出的反製招式,劍上的黑影帶著冰涼的殺氣,以一種必中的姿態突襲而去。


    緹娜想躲閃,卻發現自己在談話過程中早就中了喪鍾的圈套,她不知不覺中被限製在了這雜物堆中,任何能使出的躲閃都被木箱所阻隔。


    沒辦法,緹娜隻能扒著箱子跳到高處,再思考下一步的對策。


    “對,你隻有這一條路可以躲閃,而我就是為了讓你選擇這種方式!”喪鍾內心念道,借著身邊搭在板條箱上的木板斜坡一躍而起,比緹娜的行動要快上好幾倍。


    “糟了。”


    剛扒上箱子的緹娜根本沒意料到這一突然的變化,刹那間變得措手不及。


    不過意料之外的事總在發生,事態永遠也不會一直掌握在某人手中。


    “轟隆!”


    成堆的板條箱毫無征兆的轟然倒塌,緹娜和喪鍾都一起被摔倒了不遠的地上。


    “在船長眼皮底下偷偷摸摸,真以為我看不見嗎?”


    一道洪亮的聲音鑽進了兩人的耳朵,站在那一堆倒塌的板條箱上的是一位意想不到的人。


    那是這個競技場的主人莫頓,他一腳踹開了麵前的箱子。


    舞台上的精彩戰鬥讓觀眾挪不開眼,沒人會在意邊上一堆倒下的木頭箱子和打架的幾人。


    因為他們知道競技場主會處理好的。


    趁著這個機會,緹娜也拉開了和喪鍾的距離。


    “哦,這個小姑娘,我見過你。”莫頓笑了笑,他幾天前還看到緹娜和格雷那幫人一起。


    “現在我大概知道某位想大鬧競技場的人,目標是誰了。”


    “不過是多了一隻礙事的猴子。”喪鍾咬牙。抬手做出招唿的手勢,藏在人群中的刺客們立馬將二人團團圍住。


    見到如此情形,莫頓反而把手中的戰斧扛在了肩上,一副笑眯眯的眼神。


    “雖然我現在很想一斧頭一斧頭地砍死你這個口出狂言的人和你的手下,但我還是必要和你講一個事實。”


    喪鍾臉上有了一絲疑惑的表情。


    “那就是你們這群人全都會完蛋!”


    瞬間,莫頓態度大轉,全身肌肉暴起,揮起戰斧橫掃而去,像割麥子一般收割下了幾名刺客的頭顱。


    喪鍾這才意識到了自己惹到了個硬茬,現在既然驚動到了競技場的人,硬來肯定會出岔子,他隻得先亮出自己的底牌震住對方。


    “再敢往前一步,這整片地方就會被炸到天上去!”喪鍾舉起了自己手中木質的符文,這是用於起爆的共鳴符文。


    像狂風巨浪拍打岩石一般,莫頓的攻勢瞬間停止了下來。


    “你個混蛋,果然亮出王牌了嗎。”


    他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把鮮血染紅的戰斧咚的一聲狠狠地拄在了地上。


    “我隻想解決我的私事,如果能夠解決,我不會引爆這片共鳴符文。”喪鍾說道。


    事態再次陷入了僵局。


    競技場內,競技場外,皆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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