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隊長巴裏就給格雷配上了一匹本來用作拉馬車的馱馬,帶著他從一個隱秘的通道走出了山澗的營地,來到了大路上。


    為了偽裝自己,不讓埃爾頓的士兵起疑,巴裏特意換上了一套從流浪者那兒借來的破爛服裝,套在身上假扮成旅行的流浪者,這樣就能蒙混過前線偵察兵們的視線。


    “沃爾斯堡離這兒大概有多遠?”路上,格雷朝同行的巴裏問道。


    “隻要沒什麽阻礙的話,半天就能到”隊長巴裏說道,他們處在戰線最前方,沃爾斯堡就像是菲奧王國收複失地的橋頭堡,是埃爾頓軍隊的眼中刺肉中釘,同樣也是菲奧王國最重要的一個堡壘之一。


    一路上,他們都選擇不為人知的小路走,這些半山腰的路一般無法供大部隊行軍使用,隻有少許的偵察士兵會來這俯瞰一下戰場的情勢。


    遠方的山腳下是硝煙彌漫,屍橫遍野的戰場,前陣子埃德加國王親自率領著軍隊在這個平原與埃爾頓的軍隊大戰一場。慘烈的戰爭讓雙方都傷亡了數千名士兵,滿地的鮮血洇紅了大地,不過好在這次交戰成功解除了埃爾頓對沃爾斯堡的圍困,讓他們的軍隊暫時進入了休整狀態,給菲奧王國爭取了喘息的機會。


    “站住!你們是誰!?”


    半路上,幾名拿著戟的埃爾頓偵察兵突然圍住了他們,警惕地朝二人問道他們走這條路是來做什麽的,有何目的。


    “我們隻是普普通通的流浪者,各位大人們多慮了。”巴裏擺出一種無辜的表情說道。


    格雷則是一言不發,他將自己的斷手朝披風裏藏了藏,以免被人認出來。


    “後麵的!你在幹什麽?”帶領著這三名士兵的小隊長注意到了格雷的動作,嗬止了他。


    “沒什麽,大人,我隻是覺得有些冷,畢竟是冬天了。”格雷滿臉堆笑朝他說道,但是不善於欺騙的格雷這種皮笑肉不笑的假笑,讓隊長更加起了疑心。


    他握緊手中的武器,朝騎在馬上的格雷一步步走去。


    “伸出你的左手,我要看你藏了什麽東西。”那人嚴肅地朝格雷命令道。


    “不是,大人,我真的沒藏著什麽東西,你放心。”格雷很是尷尬,朝那名隊長說道,他怕自己身份暴露,畢竟自己最近才在那場決鬥事件中出名。


    “你可以不給我看,但是你得跟我們來埃爾頓的營地,讓我們隊長確認你是否是菲奧王國的密探。”


    這句話可把巴裏難倒了,他若不盡快解決眼前的麻煩,那麽很可能就會驚動其它在附近的埃爾頓士兵,那個時候想脫身就沒這麽容易了。


    “這位隊長,你過來一下,其實這很好解釋的。”巴裏朝正在審問格雷的士兵說道,企圖轉移他的注意力,讓他轉向自己這兒來。


    “噢,你有什麽想說的麽?”隊長吩咐其他人看好格雷,自己朝巴裏走來,可是始終沒有離眼前這名身材高大的獸人太近。


    “這件事可不可以靠近點說,我朋友,他有些難言之隱...”發現隊長並沒有進入自己的近身範圍,巴裏再讓他靠近一點,說有事想告訴他。


    警覺的隊長並沒有輕信巴裏的話,站在離他兩人遠的地方停下了腳步。


    “這可麻煩了,難道你就不信任我嗎?”沒有辦法的巴裏隻好張開雙手,表示自己並無敵意,一步步朝那位隊長走來。


    “你看,我沒有帶武器...”


    正在這位隊長稍微鬆懈的一瞬間,巴裏眼疾手快地一個蹬腿,飛地躍向那人,伸手搶走了隊長手裏的戟,將其狠狠踹開,一個橫掃就把這位可憐隊長的頭像割韭菜一樣砍了下來。


    格雷看到巴裏行動的那一瞬間,也迅速轉身抽出了藏在馬鞍下的一把單手武裝劍,一劍將身邊的一名士兵割喉。


    兩人在霎那間雙雙斃命,直接嚇傻了另外兩位士兵,他們見此情景拔腿就跑,格雷準備去追,結果被巴裏從身後拉住。


    “放他們走吧,我們追上去劃不來,很可能被一鍋端掉。”他製止道,“沃爾斯堡很快就到了,前麵就是菲奧王國的實際控製區域,那兒很安全。”


    格雷隻好擦幹劍上的血跡,將其收迴了馬鞍袋,跨上馬繼續朝沃爾斯堡走去。


    ......


    即便是下午,冬日的陽光依然不能溫暖大地,北風唿嘯地吹著,沃爾斯堡傷痕累累的外城城牆逐漸出現在兩人的視野中,此時城外也已成為駐軍營地,臨時建起的木牆在城門周圍圍了一圈,作為守軍的先鋒營地。


    巴裏和格雷騎著馬快步走到了木牆的外,城門前,巴裏敞開嗓子唿喊起守城官兵的名字。


    “巴裏?你又來匯報情況了嗎。”城門的守軍朝他問道,為他打開了大門。


    很快,巴裏領著格雷就到了外城指揮官的營帳,進去準備匯報情況。


    “我們不會做出這樣的行動!這不是光榮的菲奧王國士兵該做的!”剛進營帳,格雷就發現一個像是指揮官的人在和另一名身著華麗全家的貴族吵架。此時兩人也發現了走進營帳的巴裏和格雷。


    這人的盔甲罩衫是用絲綢縫成,華麗的圖案不知道是什麽家族的紋章,肩牌上的紋飾閃閃發光,盔甲上的金絲鑲邊盡顯奢華,巴裏猜測這肯定是公爵以上爵位的貴族。


    “這兩個流浪者是怎麽迴事?誰允許你們走進這個商談戰事的營帳了???”看到進來的兩位衣衫襤褸的普通人,貴族的臉色明顯不悅。


    “對不起,陛下,這是我們雇傭的自由角鬥士傭兵團的傭兵,他們在前線為我們搜集各種埃爾頓軍隊的情報,打扮成這樣實屬無奈。”此時,指揮官又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低聲下氣地對那人說道。


    “等等,您是國王埃德加陛下嗎?”格雷似乎有些驚訝,沒想到眼前這人就是菲奧王國的國王,埃德加。


    “整個國家除了我一人叫陛下,還有誰能叫陛下?”埃德加一臉鄙夷地看著格雷。


    “對不起是我孤陋寡聞了,我這就先告退。”自尊心受損的格雷受不了這個委屈,直接轉頭就離開了指揮官的營帳。


    過了一會,巴裏走出了營帳,看到了在帳外悶悶不樂的格雷正來迴踱步。


    “還是諾登好,這些南方的貴族都擺著一副臭架子。”格雷不滿地抱怨道。


    “匯報已經完畢了,我們去城裏看看吧。”巴裏安慰格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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