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楊梅的這幾天,顧教授每天帶人去各個生產隊的茶樹林考察,其他生產隊見楊家村因為野生楊梅快賺翻了,也是羨慕心癢,連帶著幾天都是一群人跟著,每個生產隊的大隊長熱情帶頭,時不時給他他們推薦一些他們這的‘特產’。


    隻是可惜,顧教授幫忙帶了,但許桃桃沒一個瞧得上的。


    “蘭花,你師父沒在嗎?”


    許桃桃疑惑的問,她今天例行過來找蘭花‘聊天’,以前都是被攔在門外的,但今天卻非常容易的進了門。


    應該是固執的小老頭不在,不然她不能這麽順暢。


    許桃桃心裏這麽想,隻是進了門她驚訝的瞧見固執小老天今天不但在,對她也沒拉長著驢臉,甚至算得上有些——


    和顏悅色?


    許桃桃有點愣神。


    這、不應該呀。


    “咳咳,站著幹嘛,不是來找我嘛,進來吧。”


    梁老先生不冷不熱的對她說。


    “哦、哦、哦!”


    許桃桃可算反應過來,拎著東西歡喜的疾步走過去。


    蔡蘭花噘著嘴跺腳:“師父!廠長姐姐來找我聊天的,才不是來找你,你想太多!”


    梁老先生:“......”


    他板著臉瞪向蔡蘭花:“炮製藥材去。”


    蔡蘭花:“哼!”


    小姑娘委委屈屈的走了,走之前還戀戀不舍的看了許桃桃好幾眼。


    畢竟這幾天許桃桃沒能進門都是跟小姑娘在外麵聊天的,兩人相處得非常融洽,蔡蘭花也吃了許桃桃不少的零食,小姑娘現在一看見她就咽口水......


    許桃桃一臉憐惜的從口袋掏出幾包小零食給她:“去吃、咳幹活吧!”


    小姑娘笑出彎彎的月亮眼,脆生生的道:“謝謝廠長姐姐!”


    她一走,梁老先生盯著許桃桃陰陽怪氣的:“許廠長真是好本事,這才幾天就把我這傻徒弟的心給勾走了。”


    許桃桃:這話說的,醋缸倒了?


    “咳咳,梁老先生說笑了,您也是知道我的打算的,我每天的目的都是找您,蘭花見我可憐才陪我在門口聊幾句,不過小姑娘談的最多的就是您這位師父,她說您脾氣雖然怪,但是人可好了,又善良又大方......”


    梁老先生朝她翻了個白眼:“這些馬屁的話,你就別說了,我老頭不吃這套。”


    許桃桃心裏歎氣,那你說你吃哪套,倒是告訴我啊!


    “我可以告訴你一些關於黃金草的事,我這些年也的確在做這方麵的研究,但是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且這件事隻能你知道,任何其他人知道了都算你違反我們之間的約定。


    如果你違反約定了我其實也不能把你怎麽樣,但是,人在做天在看,我相信承諾的業力,也相信報應。”


    許桃桃被梁老先生帶進裏屋,一進門她就被老先生的這番話整得有點......不知道該說啥。


    第七百七十八章 手劄


    許桃桃認真的想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睛說:“老先生,我自認為我還是一個蠻守信用的人,所以我覺得你的顧慮是多餘的。”


    威脅也是多餘的。


    梁老先生坐下,慢悠悠地給自己沏了杯茶,他動作毫無茶藝美感可言。


    如牛嚼牡丹,一大杯茶仰頭就灌下了肚子。


    他嗤笑了一聲說:“可拉倒吧,你就算發毒誓我也不會信,這麽說隻是讓老頭子我有個心裏安慰。


    這你要是還跟我掰扯,你趕緊的迴去拉倒!”


    他心說,連拿假話哄人都不樂意,沒誠意!


    許桃桃無奈至極。


    她不是那意思啊,咋還被曲解了呢。


    不過她也不跟老頭頂針,沒意義。


    她乖乖巧巧的道歉:“梁老,是我說錯話了,您有啥要求我都答應您,我這人嘴嚴心狠,您放一百個心!”


    許桃桃滿臉真誠,就差發誓賭咒了。


    都用報應來嚇她了,希望接下來的信息能值得這個威脅吧。


    梁老頭抽抽嘴角沒眼看。


    你心不心狠關我老頭子啥事!


    言歸正傳,梁老先生說出了他的條件:“你要答應我,絕不拿黃金草做任何危害國家和群眾利益的事,永遠不能讓黃金草絕跡,哪怕隻剩下一顆,也要給後人留下火種。”


    梁老先生說得鄭重其事,像是交托傳承一般,他望向許桃桃的眼睛裏全是沉重。


    然後他將自己這些年對黃金草的研究對許桃桃和盤托出。


    “我家世代從醫,祖上五代官至太醫院正四品,皇家對我一脈頗為倚重,將守護黃金草的責任交給我的曾祖父,一直到我父親這代,家道中落,但我始終不忘家訓,守護黃金草。


    時局動蕩,我索性主動選擇來下框公社,這裏的幾支也是以前同我族一起被皇室派遣守護黃金草的。


    隻是隨著時間的遷移,黃金草背上了毒草的罵名,他們還要將它鏟除,我費盡心思才保存下清水潭。”


    許桃桃心底一顫。


    她突然想到了蔡軍浩口口聲聲要挖掉清水潭,社員們對‘毒草’深惡痛絕,想來這麽多年,如果不是梁老一直暗中守護黃金草,清水潭絕不可能保住。


    說著,梁老眼神複雜的看了眼許桃桃,感慨道:“你不是第一個找我打聽黃金草的人,隻是之前來打聽的人無一例外都藏著各自的小心思小算計,隻有你坦坦蕩蕩。


    你甚至沒有想過瞞蔡軍浩,我看得出來,你跟那些人不同,你身上沒有市儈的氣息。”


    梁老先生毫不掩飾他此刻對許桃桃的欣慰。


    許桃桃:......這您可是猜錯了,她可市儈,可愛錢了,隻不過表現不明顯罷了。


    許桃桃心裏想的啥,梁老先生是不知道的,他隻是把一些事說給許桃桃聽,倒不是想讓她做什麽,隻是他單純的覺得自己既然將‘延續火種’的責任交到了這個姑娘身上,就有義務讓她知道這些事情。


    不至於稀裏糊塗的被蒙在鼓裏。


    而他因為身體原因這輩子不可能有子嗣,梁家到他這代算是絕代了。


    他那個徒弟也是個腦子簡單的小傻子,給她安排任務或交托重要責任啥的,梁老還不至於傻到那份上。


    他覺得就他徒弟那黃豆粒大的腦子也承受不了那些。


    倒是眼前的姑娘,從見麵時的排斥,到他漸漸了解她的一些事跡,她的為人處世,這些天,下框公社傳得沸沸揚揚,梁老也通過自己的一些關係,跟首都的老夥計們了解過她。


    不得不說,如果不是這姑娘是個學經濟的,還擔著一廠負責人的名頭,梁老今天的要求肯定要換一個。


    這種鬼機靈的小丫頭就該當他徒弟,繼不繼承衣缽不重要,反正蘭花那孩子醫術上天賦高,可以將他梁家的醫術發揚光大。


    許桃桃的作用在他看來,大概就是......掌舵人。


    她從根上讓人放心。


    “這裏是我這些年來整理的一些手劄,你拿迴去吧,”梁老從一個木櫃子裏小心翼翼的搬出一個小木盒子,打開小木盒,裏麵是厚厚一遝稿紙。


    上麵全部記錄的一些符號數據。


    梁老搖頭歎道:“其實這麽些年我對黃金草的研究也隻是皮毛,越了解它你就會越對它癡狂,對它驚恐。


    我常常在想,我研究它到底是對還是錯,後來再轉念一想,這種不應該存在世間的東西它既然存在了就有一定的道理,它也是我們這世間的生靈,我不應該否認它的存在。


    我學會了順其自然......五年前,我的研究陷入了瓶頸,至此我仿佛再也不能窺探它分毫。


    我一直在想,它是不是也等待它的有緣人。”


    梁老感觸頗深地摸了摸小盒子裏的稿紙,然後合上蓋子,將它交給許桃桃。


    他說:“我希望它等到了。”


    許桃桃接過。


    仿若千斤。


    “廠長姐姐,你要走了嗎,你今天還沒跟蘭花聊天呢。”


    許桃桃走的時候,蔡蘭花焦急的追出來,她委屈地看著許桃桃,“廠長姐姐你跟師父在房間裏聊好久哦,比以前跟蘭花聊得還久,你是不是跟師父好,不跟我好啦?”


    小姑娘像是說到了傷心事,眼眶一紅,淚珠已經在眼裏打轉。


    許桃桃哪受得了這種又嬌又軟的小姑娘哦,忙哄了兩句,承諾下次給蘭花帶蘭花豆幹,小姑娘才放過她。


    分別前,小姑娘還偷偷跟許桃桃告了一狀。


    “上次廠長姐姐帶給我的麻辣兔頭都被師父偷偷吃掉啦,一個都沒給我留,我問師父,師父還罵我嘴饞呢,可氣壞我了!”


    許桃桃沒想到還有這事,笑著安慰道:“沒事啊,咱不跟老頭計較,下次姐姐再給你帶。”


    蔡蘭花眼睛一亮剛要點頭,一道聲音突然傳來。


    “帶啥?蔡蘭花,你是不是又想偏許廠長好吃的,我是餓著你了還是饞著你了,丟人現眼的玩意!”


    蔡軍浩羞愧的漲紅了臉過來,恨鐵不成鋼的對著小妹罵。


    蔡蘭花一怔。


    她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委屈啊,被她哥一訓,突然‘哇’一聲就哭了。


    蔡蘭花兇狠的指著蔡軍浩對許桃桃控訴:“哥哥壞,罵蘭花,廠長姐姐幫我揍他!”


    許桃桃:“......”你可真敢想。


    蔡軍浩:“......”這妹子怕不是白疼了。


    第七百七十九章 簽合同


    拿迴去的手劄許桃桃沒給任何人看,隻讓黑心蓮係統掃描做了個備份,就把原稿件放進了她的係統空間。


    期望這些手劄能有重見天日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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