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雲亭聊了片刻九洲蒼生,覺得有點沒意思,詢問道:


    “淩泉,上次和你一起來的那個崔姑娘,怎麽不見了?”


    左淩泉含笑道:“在後山,和公主她們在一起。”


    左雲亭微微點頭,又道:“我上次和你說的事兒,你沒忘在腦後吧?以前正邪不兩立,你不樂意也罷,現在都一家人了,你再不加把勁,把梅仙君拐迴去,可就說不過去了。”


    左淩泉迴頭看了眼,見水兒不在,才輕聲道:


    “五哥的話,我豈會不放在心上。”


    “這才像話嗎。你可千萬不能學老陸,機會擺在麵前不把握,生生浪費了大好時光……”


    兩人閑聊不久,後方的山道上就響起了動靜。


    左淩泉迴頭看去,謝秋桃小跑著從石梯下來,團子跟在後麵一節節往下蹦,遙遙就開始招手。


    穿著墨綠裙裝的瑩瑩姐,走在後麵,手裏還捧著個小花盆,裏麵有一根抽芽的藤苗。


    崔瑩瑩和秋桃都比較珠圓玉潤,但氣質一個成熟一個活潑,遠遠走來,看起來很像母女倆。


    除此之外,穿著修身白裙的仇大小姐,也提著劍走在後麵,一如既往氣質拒人千裏,發現他望過來,就把目光轉向了別處。


    左雲亭迴頭看去,見此搖了搖扇子,轉身走出石亭:


    “你忙吧,我和泊月嘮嗑去了。”


    左淩泉舉目送別五哥後,才走出石亭,快步來到山道上:


    “忙完啦?”


    “對呀。找的坤極宗修建宗門,過些天就開始動工……”


    謝秋桃小跑到跟前,說著重建玄武台的事情。團子則跳到肩膀上,直接張開鳥喙,做出‘走下山運動量太大,好餓’的模樣。


    左淩泉喂了團子一根小魚幹,又看向後方的兩個女子。


    崔瑩瑩來到跟前,依舊做出有點生氣的模樣:


    “我是去出差,把這根苗帶去奎炳洲種著。奎炳洲沒了黃粱福地,好多修士叫苦,又不敢讓玉堂還,玉堂見你過去,就讓我跟著幫忙重新種一根兒。”


    仇大小姐是被秋桃拉來的,心裏麵自然是打著和男朋友約會散心的主意,但臉皮薄不好這麽說,就輕聲解釋:


    “秋桃怕路上無聊,讓我陪著走一趟,出發吧,早去早迴。”


    兩個人的意思,明顯都是有事才出來,才不是專程陪男人出去浪。


    左淩泉知道兩人都是想和他出去玩兒,自然不會點破。他讓瑩瑩姐取出了懸空閣樓,扛著團子進入其中:


    “走了哈。”


    三個姑娘彼此閑聊,就和迴家一般,熟門熟路走進懸空閣樓,除開秋桃和左淩泉說笑,其他兩個姑娘都沒和左淩泉說話。


    結果幾人剛進門,就發現樓外的空間都開始扭曲,繼而懸空閣樓如同離弦之箭,眨眼已經到了遠山之上。


    唰——


    “呀——”


    謝秋桃被嚇了一跳,雖然感覺不到勁風拂麵,但九垓境修士瞬息千裏的速度,著實嚇人,驚的她直接抱住了左淩泉。


    崔瑩瑩和仇大小姐城府尚在,沒有哇哇大叫,但也是心驚膽戰。崔瑩瑩蹙眉道:


    “你飛這麽快作甚?就不怕這閣樓散架?”


    “怎麽可能散架,早去早迴嗎。”


    左淩泉麵帶笑意,拉著秋桃,把兩個姑娘往樓上推。


    以左淩泉九垓境的道行,穿越九洲大地不過閑庭信步,帶著三個姑娘,哪怕不疾不徐慢慢走,也最多個把時辰就能到奎炳洲,完全不需要住在閣樓裏。


    但左淩泉自從打完仗,就沒機會和媳婦親熱,此時路上有點時間和空間,瑩瑩姐和瓜瓜又自己送上門了,他自然不能辜負媳婦的好意。


    左淩泉做出熱心男友的模樣,推著三個姑娘往樓上走,表情很是正經,看起來隻是上去休息。


    但仇大小姐都被開瓜了,豈會不曉得進了屋子,肯定被左淩泉從頭舔到腳;就算不來真的,也可能是坐在一起聊天,秋桃和瑩瑩姐在旁邊說話,左淩泉在桌子下麵‘順藤摸瓜’。


    仇大小姐想稍微反抗一下,但在樓裏叫天天不應的,慫慫姐更是指望不上,反抗毫無意義,也隻能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低頭往樓上走。


    崔瑩瑩看左淩泉笑眯眯的模樣,就知道他想做啥。


    雖說已經大被同眠過好多次,但和秋桃、瓜瓜兩個把她當長輩看的小姑娘一起,未免有點太羞人了,特別是秋桃還沒開瓜,亂來把秋桃嚇到怎麽辦。


    崔瑩瑩猶豫了下,等到了二樓就開口道:


    “秋桃,瓜瓜,我先歇息一下,你們和左淩泉聊吧。”


    說著就自己跑上樓躲了起來。


    仇大小姐明白瑩瑩姐的意思,哪裏敢接受這好意,見左淩泉想跟著她進屋,連忙把秋桃推進客廳,然後堵在門口:


    “我和秋桃下會兒棋,你也歇息會兒吧,到了地方叫我。”


    嘭——


    話說完就把門關上了。


    團子準備跟著進去,結果直接被關在了門外麵房門。團子一愣,繼而就開始用小爪爪踹門,示意——鳥鳥還沒進屋呢!


    咚咚咚——


    好在瓜瓜並不是太瓜,很快把門打開,放團子進去,又關上了房門。


    左淩泉被關在門口,無奈一笑,左右看了眼後,不緊不慢來到三樓,想進去陪瑩瑩姐論道。


    但左淩泉剛上樓,還沒來得及敲門,就發現過道裏隱隱有一股香味。


    香味是梅花的味道,清醒淡雅,又獨樹一幟,世上找不到第二個人,聞香就知道是誰。


    左淩泉眨了眨眼睛,略顯意外,迴頭看向了閨房對麵,煉氣室房門禁閉,似乎沒人,但香味確實是從裏麵傳來……


    -------


    房門打開,寬敞的煉氣室映入眼簾。


    屋子正中擺著打坐的蒲團,旁邊是休息的茶案,露台上擺放著一張琴台,除此之外再無人際。


    左淩泉稍顯疑惑,順著淡淡梅香走進屋裏,正想左右打量,忽然聽見背後傳來:


    吱呀——


    嘭。


    房門自行關上了。


    ?


    左淩泉一愣,迴頭看去,卻見一道人影站在背後,似笑非笑的望著他。


    人影穿著一襲少見的絲織黑裙,裙擺上點綴著紅梅,長發梳成了美人髻,耳朵上帶著兩枚翠綠耳墜,精心點綴的紅唇,如火焰般奪目,用‘半步斬男’來形容絲毫不為過。


    紅配黑的強烈反差色,讓妝容看起來很豔,使得整個人少了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氣,但‘水兒有一百種方法睡你’的騷氣,加深了無數倍。


    左淩泉瞧見這模樣,眼底露出一抹驚豔,表情也是微微一僵,感覺就像是懵懂無知的少女,不小心誤入了無良公子的屋裏,被堵了個正著。


    “梅仙君,你……”


    左淩泉正想故作鎮定打個招唿,但定睛一看,卻發現麵前的佳人,個子高了一截。


    梅近水是書香大小姐的身段兒,雖然氣勢能和玉堂分庭抗禮,但身高估摸和瓜瓜、靈燁差不多,站直對視,大概齊左淩泉的鼻尖兒。


    而現在左淩泉卻發現,麵前的梅近水,個頭和玉堂不相上下,四肢纖細,裙下的雙腿長度驚人,從凹凸有致的站姿來看,似乎墊著腳尖兒。


    左淩泉一愣,上下打量,有些不解。


    梅近水察覺到了左淩泉眼底的那抹驚豔,微微歪頭,嘴角笑意濃鬱了幾分:


    “好看嗎?”


    “……”


    左淩泉直接迴答“好看好看”,有點像是被壞老姐逗弄的癡漢,所以強自鎮定,做出溫文儒雅的欣賞之色,微微頷首:


    “這妝容,倒是挺適合梅仙君,不過你墊著腳做什麽?”


    梅近水就知道左淩泉會繼續裝君子,她沒有言語,步履輕盈走向茶案,腰臀輕搖,如水裙擺帶起頗有韻律的漣漪,以及:


    噠、噠、噠——


    精心打造的鞋跟,踩在煉氣室木製的地板上,發出天籟般的清脆聲響,婀娜多姿的背影,更是讓人見之便難以移開眼神。


    ?!


    媽耶……


    左淩泉瞳孔微微一縮,震驚之餘,心中還生出一種“要死要死……’的如臨大敵之感!


    而不出左淩泉所料,梅近水今天來勢洶洶,是真準備弄死他!


    梅近水緩步走到茶案旁,輕提裙擺,在太師椅上優雅側坐,左腿架在右腿上,露出了裙下的黑色紅底高跟鞋,和腿上勾勒梅花的半透明黑絲襪,腳尖兒輕輕搖晃,歪頭望著左淩泉。


    雖然不言不語,但這場麵進攻性已經拉到了極致。


    左淩泉在鎮魔塔上,能靠著堅韌心智,硬抗天魔碾壓半個月不動搖心神。


    但麵對這種遠比天魔殺傷力大的場麵,左淩泉堅若磐石的仙帝心智,連一秒鍾都沒抗住,沒直接撲過去抱著腿親兩口,都算他定力過人!


    畢竟這太欺負人了,完全是朝著他的軟肋放‘神屠’!


    左淩泉站在門口,硬沒敢輕舉妄動,強壓心神,讓自己看起來像個不為美色所惑的謙謙君子,上下打量一眼:


    “呃……梅仙君,那什麽……你怎麽穿著靈燁的衣裳?”


    梅近水察覺到左淩泉方寸大亂,氣息都有點不穩,眼底笑意更甚:


    “年紀大了,和當代年輕人有點脫節,我見小姑娘們都這麽穿,也弄了一套,你覺得合適嗎?”


    合適嗎?


    我覺得你是想弄死我!


    左淩泉想表露出雲淡風輕的模樣,但這未免太為難阿泉了。


    哪怕明知梅近水在下套,左淩泉還是沒克製住,緩步走到跟前,微笑道:


    “合適。這鞋子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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