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化為‘偽帝’的上官玉堂,根本沒法完全操控擁有的力量一樣,梅近水同樣是如此,礙於道行瑕疵很多。


    不過即便如此,以天道法則化解這一擊也夠了。


    但梅近水此時,顯然忽略了兩個關鍵因素!


    一是全力以赴的上官玉堂,同樣動用著自身沒法掌控的力量。


    二是左淩泉僥幸掌控了太陰神力,在古神低語的協助下,完全能幹涉這種私自創世的僭越行徑。


    在察覺梅近水想操控陰陽之力時,左淩泉出於戰鬥直覺,本能去擾亂陰陽,打斷梅近水的術法進程。


    而上官玉堂也把力量爆發到極致,試圖搶在梅近水之前,斬殺這個九洲不安分子。


    於是乎……


    轟——


    僭越天條,必遭神罰!


    三個人以凡人之軀,強行調動陰陽,施展超出自身境界的神通,帶來的變數根本不是他們能預料的。


    就在上官玉堂衝到梅近水近前,陰陽金鐧揮出,當空碰到一起時,梅近水創造的空間劇烈震蕩,周邊一切變得光怪陸離。


    左淩泉根本看不懂發生了什麽,隻瞧見玉堂麵前出現了一個米粒大小的亮點,瞬間吸扯了周遭萬物,包括已經爆發出來的氣勁,似乎是打穿了三界,把此間一切,扯向了另一個未知時空。


    梅近水和上官玉堂同時色變,不約而同收起攻勢,改為穩柱當前天地。


    左淩泉意識到不對勁,也迅速以淺薄的空間認知,把此間天地,往穩定方向引導。


    三人合力,是有效果的,亮點瞬間消失,但天地的畸變並未停止。


    轟隆——


    亮點消失,帶來了一道難以言喻的空間震蕩,原本的空間裂隙瞬間崩塌,下方的登潮港在視野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震蕩在距離咫尺之遙的梅近水和上官玉堂之間爆發,上官玉堂的麵甲瞬間被震碎,鎧甲也全部龜裂掉落殘片,發出了一聲悶哼。


    而強行穩柱空間的梅近水,礙於術士的體魄,竟然被這一下震的雙目失了神,白色長裙粉碎,露出布滿青紫痕跡的軀體,隻有不知什麽材質的銀白裹胸和貼身小褲還保持原樣,但也是裂痕累累。


    左淩泉和崔瑩瑩雖說是近身搏殺,但這種級別的戰鬥,近身也有幾百丈的距離,受到的衝擊較小,但也產生了短暫眩暈。


    震蕩過後,本就不屬於正常空間的混亂之地,開始不受控製的以梅近水、上官玉堂之間的中心飛旋,兩人當即被甩開了距離。


    左淩泉和崔瑩瑩也是如此,猶如陷入台風眼,又或者深海漩渦,穩定身形都是奢望,更不用說逃出這方天地


    上官玉堂靠著霸道體魄,貼臉受到衝擊,都沒失去意識,她知道這是落入去向不明的空間裂隙,怕左淩泉跑丟,竭盡所能靠近,拉住了左淩泉的胳膊。


    唿唿唿——


    四人猶如在漩渦中隨波逐流,其實聽不見急速飛旋的風聲,但神魂深處卻產生了嘈雜幻音。


    崔瑩瑩頭暈目眩,死死抱住左淩泉的胳膊,本來沒想其他,但眼角餘光,卻發現已經失神的梅近水,在遠處隨波飄蕩,漸漸落入無盡黑暗。


    崔瑩瑩咬了咬牙,開口道:“把她抓迴去!”


    上官玉堂拋開正邪大義,其實心底裏一直把梅近水當長輩看,若非如此,以前就不會在梅山獨自站那麽久,迴憶曾經住在梅山的時光。


    就算沒有這段經曆,梅近水作為九宗功勳累累的老人兼叛道者,上官玉堂也該把她抓迴九宗受審,而不是就這麽看著其失去蹤跡。


    她知道梅近水受青龍庇護,不可能被這種混亂空間弄死,跑了遲早卷土重來。


    念及此處,上官玉堂奮力向梅近水靠近。


    崔瑩瑩頂著頭暈目眩,咬牙探出手,抓住了隨波逐流的梅近水。


    唿唿唿——


    四人在無序之地飛旋,速度越來越快,左淩泉道行低微,被直接甩暈了過去。


    上官玉堂明顯受了傷,緊咬牙關奮力堅持,但也難掩視野的逐漸黑暗,最後隻能抱住左淩泉,死死扣住雙手以免其被不慎甩出去。


    崔瑩瑩是醫師,恢複力極強,堅持的比左淩泉久一些,在察覺神魂沒法保持清醒後,她迴頭看了一眼,咬牙用雙手了抱住梅近水。


    唿唿唿——


    速度越來越快,耳畔幻音卻越來越弱。


    終於在恍惚不知多久後,天地陷入急……


    ----


    與此同時。


    登潮港上空響起一聲悶雷後,青龍虛影煙消雲散,重新露出了碧空如洗的天幕。


    海港外火海肆虐,原本的海床已經被燒成的岩漿池,而遮天蔽日的九尾妖狐,雖然依舊無傷,但在海外上躥下跳,已經被逼到了百裏之外。


    而原本在海外結陣的異族群雄,在火海的威懾力下,早已經不知退到了哪裏。


    團子擺出鳳凰展翼的造型,依舊在港口當噴火器,左右均勻橫掃。


    轟轟——


    湯靜煣站在團子的鼻尖上,瞧見四個人同時消失在空間裂隙內,自然急了,心中急急詢問婆娘,婆娘隻倉促迴了一句:


    “穩柱東洲局勢。”


    “啥?”


    湯靜煣麵對這個吩咐,自然有點蒙,她迴頭看去,東洲無數豪雄,都眼神驚悚的望著她和坐下的大團子,離的老遠,似乎生怕團子噴上頭了,迴頭給他們也來一下。


    穩柱局勢……


    這還用穩?


    湯靜煣站在東洲陣營之前,駕馭龐然巨獸,看著跑遠的九尾狐,想了想,學著上官玉堂的平時的姿態,抬手往前一直:


    “給老娘殺!”


    “嘰嘰嘰……”


    團子沒得燒了,早已經饑渴難耐,直接張著翅膀大步飛奔,朝海外追了過去。


    ?!


    東洲豪雄見狀,眼神之崇敬如滔滔江水;女武神如果是至高無上女帝,那這位最次也是個功高震主、信手定乾坤的攝政王。


    女武神不知跑哪兒了,指揮權自然落在攝政王頭上。


    江成劍等人見‘白山精老祖’殺氣騰騰衝出去了,自然提劍相隨。


    而梅近水離開,退散的通天術法自行撤去。


    心驚膽戰遠觀許久,連氣氛組都沒當成,差點自裁殉道的中低境修士,眼見異族大軍狼狽而逃,劍皇、尊主追殺,氣勢自然攀升隻巔峰,各顯神通直接衝出了港口,熱淚盈眶:


    “殺!”


    “殺!殺……”


    喊殺聲如雷動!


    湯靜煣站在團子腦袋上,扛著火羽扇,迴頭看了眼蝗蟲過境般的隨從,心潮澎湃之餘,也有點可惜。


    要是有個畫師留影就好了,這麽壯觀的場麵,要是秋桃瞧見,還不得羨慕的三天三夜睡不著……


    團子則有點興奮,邊跑還邊“嘰嘰……”叫囂,估計在說:


    “也不打聽打聽東洲誰是山大王,九條尾巴了不起呀,鳥鳥還沒長出來而已……”


    不過追了兩百來裏地,團子就停了下來。


    畢竟前麵是龍龍的地盤,再噴火焚盡東海之水,指不定一尾巴就抽過來了,都是大王,該給的麵子還是要給……


    第四章 當靜煣成為老大……


    星光之下,莽荒大地古木叢生,奇異鳥獸在山巒之間低鳴,傳出陣陣詭譎聲響。


    “嗚……嗚……”


    曆經萬年歲月的古老石牆,被古木雜藤所覆蓋,隻在石牆的邊角,探出了仰望星空的龜首。


    石牆是一條漫長凹槽, 往前延伸到半裏外的山嶺上,山嶺被撞開了個缺口,似乎是有一枚流星,斜著從天上砸下來,撞斷沿途的樹林,直至在石牆上留下了一個半圓凹陷。


    “咳咳——”


    有些悶的咳嗽聲響起。


    左淩泉神識從無盡虛無中逐漸複蘇, 身體慢慢恢複知覺。第一體感,就是身體很沉, 似乎被什麽東西壓住, 沒法唿吸,有些燙,還帶著股若有若無的誘人香味。


    “……”


    左淩泉尚未睜眼,已經從多年‘以奶洗麵’的經驗中,意識到了壓在臉上的東西是什麽了。


    從規模來看,好像是瑩瑩,但觸感又不太對,瑩瑩的衣裳沒這麽硬,布料表麵好似有鱗片……


    ?!


    左淩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是誰,昏迷前的記憶也潮水般湧入腦海。


    左淩泉也顧不得當前的旖旎,忍著超負荷運動後身體的酸痛, 把身上的女子撐了起來。


    驚豔眾生的臉頰落入眼簾, 墨黑長發沒有發飾束縛,從耳畔瀑布般灑下,雖然閉著雙眸, 但麵色很正常。


    左淩泉有低頭看去,但這一看又連忙移開了雙眼。


    上官玉堂本來穿著武裝到指甲蓋的金甲, 現如今收迴來, 又變迴了修身龍鱗長裙。


    但金甲在空間裂隙中被震碎麵甲,其他地方也裂紋遍布,這些戰損可沒消失。


    左淩泉清晰瞧見,老祖本來齊頸的衣領,破了一塊缺口,露出了白皙如玉的鎖骨肌膚;這也就罷了,身上其他地方,也多了數道裂口和破洞。


    裂口和破洞都很小,最大不過小指長短,因為胸口距離震蕩最近,胸前的兩團兒高聳豐軟上,戰損也最多。


    老祖顯然沒穿肚兜這種弱女子才用的東西,而龍鱗長裙又很修身,胸口比較緊,此時衣襟幾個破洞裂口,都不堪重負的露出一抹白皙軟膩,唿之欲出, 衝擊力著實驚人。


    左淩泉此時此刻, 也顧不得偷偷占便宜,他迅速左右望去, 不見瑩瑩蹤跡,又晃了幾下身上的老祖:


    “前輩?前輩?”


    波浪顫顫……


    上官玉堂修長睫毛微動,繼而睜開了雙眸,神識尚未複蘇,淩厲無雙的神采已經展現出來,足以震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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