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有傷,不能動氣,先好好休息。”


    左淩泉早了解靈燁‘你想要我偏不給’的性子,無奈道:


    “我沒事,傷早好了,現在一拳能打死一頭牛……”


    “哼~”


    上官靈燁輕扭腰身,沒讓左淩泉抱上,眼神示意外麵:


    “猴急什麽?薑怡就在前麵,先過去把她們接過來,不然待會修煉到一半,薑怡衝進來把你撓個半死,我可幫不了你。”


    左淩泉一聽這個,心裏自然更加驚喜,雖然帶傷上陣一挑四,明天很可能站不起來,但‘明日愁來明日愁’,現在媳婦過來探望,他總不能躲著,當下就起身穿上了袍子……


    ------


    仙家無晝夜,但到了晚上,集市中的修士還是少了些許,視野盡頭的絕佳崖,在護宗陣法的微光映襯下,看起來更像是一把劍指蒼穹的大地之根了。


    左淩泉穿戴整齊走出房門,被靈燁挑起來的火氣任然沒壓下去,望著冷月平心靜氣幾息時間,等無處發泄的少年氣褪去,才來到了江畔。


    謝秋桃的燒烤爐依舊生著火,可能是團子吃得太快,釣魚的速度又比較慢,現在上麵沒烤魚;團子蹲在靜煣的肩膀上,用小爪爪給娘親按肩膀,靜煣則拿著魚竿在全神貫注給團子釣晚飯。


    瑩瑩姐不好進院子聽牆根,在江邊上擺開了琴台,把青霄鶴泣放在上麵隨意彈奏,雖然稍顯心不在焉,但依舊比旁邊彈棉花的桃桃姑娘水準高很多。


    左淩泉打了聲招唿後,就快步沿著江岸,來到了河灣下遊了另一端。


    小畫舫停泊在江岸上,旁邊的街道距離八方齋比較近,跑過來看熱鬧的人很多——雖然劍妖碾壓十二郎的切磋早已結束,但留下的劍痕尚在,這對尋常劍修來說,可是能琢磨好些年的寶貝,集市自然不會清理,跑了觀摩的人,已經從八方齋排到了江岸。


    街上有好些修士在談論白天的博弈,幾乎是人擠人的狀態,連江麵的小船上都沾滿了人。


    左淩泉略微掃了眼,就看到了正在畫舫甲板上眺望的小冷竹,懷裏抱著靈燁的大白貓,從神色來看,不是在看熱鬧,而是在找人;薑怡和清婉則站在窗口,湊在一起正交談著什麽。


    為防被修士認出來,又引起轟動,左淩泉悄悄咪咪從水麵上了畫舫,剛靠近就聽見:


    “小姨,外麵都在說,絕劍崖要找個女劍仙,許配給左淩泉……”


    “閑人胡說八道罷了,淩泉厲害著,那需要搞入贅在修行道站穩腳跟,人家白給他都不一定要……”


    “這可說不準……靈燁那狐媚子,不會又跑出吃獨食了吧?都到了這兒了,不能用天遁牌問一下?”


    “唉,早知道就不把項鏈給她,現在估計玩得正開心呢……”


    ……


    左淩泉聽到有些好笑,上了甲板,先來到冷竹背後,正想給小棉襖一個驚喜,白貓就抬起貓爪,把冷竹臉頰轉了過來。


    “誒?左公子……”


    “……”


    左淩泉正想拍臀兒的手,順勢變成了捏了下冷竹的臉蛋兒:


    “靈燁就在前麵,轉個彎就到了,先過去吧。”


    冷竹臉色一紅,羞答答地,知道左淩泉過來接公主,她也不沒多說,連忙跑下了船。


    左淩泉迴過頭,就瞧見的薑怡和清婉相伴走了出來。


    薑怡向來傲嬌,雖然表情冷冰冰不近不遠,一副半點不驚喜的模樣,但眼底的歡喜左淩泉瞧得出來。


    清婉雙手疊在腰間跟在後麵,儀態柔雅看不出太多情緒,但跨過畫舫艙門時,腳踝處露出的細膩黑絲,暴露了溫婉神色下潛藏的那份內媚。哪怕早已是老夫老妻,再次瞧見衣襟的沉甸甸,壓迫感還是撲麵而來。


    上次在榆樹灣分別,時間其實才過去個半月,但對於三人來說,隔半月不見時間也很漫長了。


    吳清婉最操心左淩泉的身體,瞧見後第一句話就是:


    “淩泉,你身體怎麽樣了?”


    左淩泉來到跟前,大庭廣眾不好摟摟抱抱,隻是笑道:


    “沒大礙了,出門曆練,受的小傷很正常,不用操心。”


    薑怡不太想表現得太想念,但心中情愫又哪裏壓得住,下船走到人煙稀少的江畔柳蔭下,才抬手捏了捏左淩泉的肩膀:


    “讓你亂拔劍,修行中人出門在外,就要知進退嘛,因為一句口角,就把自己弄成重傷……也沒見你為了我,和人拚命什麽的……”


    左淩泉都習慣這話了,含笑哄了兩句,走出一截,見無人注意後,從玲瓏閣裏取出了一個護臂,遞給薑怡:


    “這是從荒骨灘挖來的,看看喜歡嗎。”


    薑怡接過護腕打量幾眼:“這是什麽?”


    “上古宗門天機殿的傳家寶,裏麵有天機殿的傳承功法和武技……”


    左淩泉把老祖的話大略講了一遍,本以為薑怡聽了後會有壓力,不敢接。


    但讓左淩泉意外的是,薑怡自信滿滿,直接就把護臂收了起來:


    “不就是扛起天機殿的招牌嗎,這還不簡單,你是我的駙馬,也就是我的手下,以後弄個小宗門,掛天機殿的牌子,我當殿主,你當執劍長老不就行了。”


    “額……”


    左淩泉一愣,確實未曾設想過這種路數,不知道這算不算作弊……


    吳清婉知道這機緣的分量,左淩泉能想著給薑怡找機緣,她這當暖床小姨的自然欣慰,微笑道:


    “修行看個人,薑怡天賦不差,隻是沒機會出去闖蕩找機緣罷了,這些事情以後再說吧。薑怡,淩泉在荒骨灘冒那麽大風險,給你找來機緣,你怎麽這般隨意?也不知道謝謝相公。”


    薑怡一直暗中發愁追不上左淩泉、上官狐媚子、湯靜煣、小姨……,拿到一樣像樣的機緣,心裏其實開心得要死。不過薑怡哪裏會在左淩泉麵前表現出來:


    “他是我男人,給我找東西不是應該的嗎,我謝他豈不是顯得生分了,嗯……說獎勵他一下還差不多。”


    左淩泉對這話自然沒意見,拉著薑怡的手,笑容燦爛:


    “上次親口說的,‘靈燁做得你做不得?’,公主殿下可不能賴賬。”


    薑怡本就是這麽想法,對此隻是輕哼了一聲,沒有迴應。


    左淩泉目光又看向旁邊緩步行走的清婉,微笑道:


    “對了,婉婉上次說,這次見麵給我個驚喜。”


    吳清婉瞄了左淩泉一眼:“準備了個項鏈,本來想讓你用來收拾靈燁,結果她不怕,所以換了一個……”


    “嗯?”


    左淩泉瞧見項鏈就驚喜壞了,沒想到婉婉還有騷主意……不對,是妙招。他好奇詢問:


    “換成什麽了?”


    吳清婉見薑怡在跟前,稍微猶豫了下,從袖子裏取出了給自己準備的紅繩,偷偷塞到左淩泉手裏:


    “靈燁丫頭最是能折騰,你應該把她綁起來好好拾掇一次……”


    左淩泉有些疑惑:“婉婉,你給我準備的驚喜,怎麽老往靈燁身上招唿?我用這東西對付靈燁,大概率是被她綁起來……”


    “那是你的事情,我就給你出出主意,你敢往我身上招唿,我以後就不幫你弄這些小玩意了……”


    “嗬嗬……”


    三人一路閑談,很快迴到了小院。


    左淩泉來到江岸,入目的場景比起初熱鬧了一大截。


    秋桃和瑩瑩姐依舊在彈琴,靈燁不知從哪兒弄了張琵琶,也坐在了跟前一起彈奏。


    靜煣自幼獨居,沒學過樂器,但以前和姑娘們待在一起的時候,學過些許宮廷舞;冷竹來了後,就和冷竹一起在院子裏跳著玩,團子也在地上湊熱鬧,跟著娘親一起轉圈圈。


    左淩泉瞧見這溫馨熱鬧的場景,心中的惡趣味都被衝散不少,偏頭看向身邊的兩個媳婦:


    “你們會彈曲嗎?要不教教我?”


    薑怡公主出生,琴棋書畫是必修課,精不精通的區別罷了,見靈燁狐媚子裝腔作勢當樂師,輕哼道:


    “男女合奏,要琴簫合鳴才有意境,我來教你吹簫吧。”


    吹……


    左淩泉眨了眨眼睛,心裏的惡趣味又冒了出來,說實話不太想學這個。


    旁邊的清婉,因為看了不少有關男女房術的密集,見多識廣懂得比薑怡多,臉色也稍稍紅了下。


    薑怡說完話,察覺到兩人的默契的沉默,有些莫名其妙:


    “怎麽啦?”


    吳清婉目光古怪,稍微猶豫了下,看向含笑的左淩泉:


    “淩泉,你想不想聽?想聽我可以學。”


    “婉婉,你正經些,我不是那種人。”


    “……”


    吳清婉稍顯羞澀的溫婉臉頰微微一沉,抬手就在左淩泉腰後擰了下:


    “你說誰不正經?我當年什麽都不懂,還不都是你亂來把我帶偏的,我以前隻以為躺著閉眼就行了,不遇到你,都想不到男人能那麽無恥……”


    薑怡看著忽然羞惱的小姨,和齜牙咧嘴的左淩泉,眼神愈發茫然:


    “你們到底在說什麽?”


    “沒什麽,今晚咱們正經一些,就彈曲跳舞,啥都不幹。”


    吳清婉狠狠拾掇左淩泉一頓後,就緩步走到了江邊,問家底深如海的靈燁借了副銅鑼,丟給左淩泉:


    “這個簡單,跟著敲就行了,你學這個。”


    薑怡有些莫名其妙,不過已經來到了姑娘們之間,還是暫且壓下了疑惑,開始幹正事兒,奚落靈燁彈棉花,沒秋桃彈的好聽。


    左淩泉接住兩個銅鑼和棒槌,表情有點無奈,不過還是以笑意居多,來到江邊坐了下來,看向了江畔的歡樂美滿、花好月圓。


    “鐺鐺鐺~~……”


    “嘰嘰嘰……”


    ……


    北域遊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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