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最後的掙紮:“林晚,你誤會我了。我真的沒有想過傷害你!”


    “你隻需要迴答,可以不可以在三天內將欠我的錢還清?”林晚打斷她的話。


    羅玉珍閉上眼睛:“好。”


    林晚點頭:“你我,便言盡於此!”


    林晚不再看羅玉珍,也不再看肖京洲,轉身對大隊長說:“抱歉大隊長,給您添麻煩了。您放心,隻要沒人招惹我,我絕對不會再跟人打架,違反紀律的。”


    意思就是說,誰要是招惹她,那她是照打不誤。


    大隊長無語至極,但想到林晚那悲慘的遭遇,大隊長也不好再對小姑娘大小聲,便道:“以後少鬧事。行了,大家夥都散了。”


    大隊長說完背著手走了出去,林晚送他到門口,“大隊長慢走。”


    大隊長看了林晚一眼,歎息一聲:“以後好好幹活。”


    “好。”林晚應道。


    大隊長搖搖頭走了。


    林晚轉身進了院子,大家夥見到她尷尬不已,林晚卻神色自然,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將掉落在地上的晾衣架撿起來,拿水清洗幹淨,又迴房間拿了另外的晾衣架,便去晾曬她的衣服了。


    王暖等人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院子裏的肖京洲和羅玉珍,也都沒有說話,轉身各自迴了各自的屋子,就連趙玲也被王暖扯進了屋。


    羅玉珍看著這一幕,心裏微微發沉,她轉頭朝肖京洲看去,肖京洲卻滿臉複雜的看向林晚消失的方向,她不由得心頭一陣陣發緊,手指捏緊了衣角。


    “肖大哥。”羅玉珍出聲叫喚。


    肖京洲迴過神來,看向羅玉珍,曾經情深款款的眼裏,帶上了幾分審度。


    羅玉珍微微的卷起手指,垂下了眼睛,眼淚在眉睫上輕輕顫抖,白皙清秀的臉因為這一顆淚珠而添了幾分無辜可憐:“對不起,肖大哥。”


    眼睫毛上的那一滴淚終是緩緩的滑下來:“結婚的事,便算了吧。”


    羅玉珍轉身欲走,肖京洲忙拉住她,之前的懷疑瞬間消退,“玉珍,你別自責。林晚向來心思重,又不知道遇到了什麽刺激,這才說了這樣的話,但我們問心無愧,所以不要說對不起,也不要說不結婚的話。”


    羅玉珍含淚迴頭:“可是肖大哥,林晚今天說了這樣的話,要是我們真的結婚了,大家肯定要罵我們,我自是不怕的,我從小到大都被人罵慣了,可是肖大哥,我不想你被罵。”


    肖京洲伸手擦拭她的淚水:“被人罵兩句算得了什麽?反正我們也不會在這裏久留,就當做是,還了林晚的情。”


    羅玉珍淚如雨下,想撲進他懷裏,到底是不敢。


    肖京洲放開手:“別哭了,你才剛剛落了水,身體正虛弱著呢,快迴房間歇著吧。”


    肖京洲送羅玉珍到房間門口,看著羅玉珍進了房門才走,臨走前正好看到林晚捧著木盆從晾曬衣服的角落出來,他神色複雜的看著林晚,欲語又止,可林晚全然當他是空氣,他最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轉身迴了宿舍。


    房間裏,趙玲看著羅玉珍在床邊坐下,忍不住翻身問道:“玉珍,林晚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嗎?你真的背著她勾引了肖京洲?”


    羅玉珍臉色一白,搖搖欲墜。


    王暖拉了一下趙玲:“好了,下午還要去幹活呢,趕緊休息一會兒吧。”


    趙玲被王暖拉著躺下,王暖臨睡前看了羅玉珍一眼,心裏歎息一聲,也跟著躺了下去,好一會兒,才聽到羅玉珍低低弱弱的說了一句:“我沒有!”


    趙玲翻過身來:“玉珍,我信你!”


    羅玉珍朝她感激的笑,臉色蒼白顯得柔弱無比:“謝謝你。”


    羅玉珍朝王暖看了一眼,王暖嗯了一聲:“都睡吧。”


    羅玉珍躺下來,翻身靠裏,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眼裏也帶著懊惱。


    本來好好的事情,被林晚這一弄,哪怕還能跟肖京洲結婚,可名聲卻也給毀了。


    這個林晚!


    怎麽突然間就開竅了呢?


    羅玉珍咬唇。


    林晚卻絲毫不知道羅玉珍的心思,當然,知道了她也不理會。


    之所以在所有人麵前將事情攤開來說,就是因為原身的名聲被肖京洲和羅玉珍給敗壞了,林晚當然也可以以後根據表現來扭轉,可憑什麽呀?就是要將原身的那些委屈全都說出來,一起給大家夥添添笑料,反正她被人議論多了去了,早就免疫,就不知道那兩個是否還能像前世一樣恩恩愛愛順順利利。


    不過,林晚說完該說的,做完該做的,跟男女主完全切割幹淨之後,她也沒打算再做什麽,就跟上個世界一樣,如果不是事兒找上門,其實她根本就不稀得理會男女主。


    做自己的事情她不香嗎?


    林晚將木盆側立在屋簷下給太陽曬,自己則是進了廚房,拿了兩根剩下的冷紅薯出來坐在屋簷下吃,吃完之後洗漱完畢,也就差不多到了下午上工的時間,她就迴房間拿了鬥笠跟著大家夥去領工具下地幹活,一整個下午都老老實實的幹活,不像以前那樣一會兒就喊疼喊累,一時間那些知青看她的目光越發的複雜。


    至於那些村民,在中午那些話傳出去之後,善良的就對她少了幾分成見,多了幾分同情可憐,那些本來就對她心存偏見或者心存惡意的,自然不會因為這點事情就改變看法,但不管怎麽說,林晚在村裏的名聲不再像之前那樣臭大街了。


    與之相反的,原本在村裏名聲很好的羅玉珍和肖京洲則是開始被人用探究的目光梭巡,將他們到村子裏後的一言一行挖出來討論。


    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事情是經得起仔細推敲的。


    羅玉珍跟肖京洲以往私底下見麵,看似是毫無破綻,可實際上這麽大的村子,又怎麽可能真的有絕對的秘密?其實早就已經有人見過他們私底下接觸了,隻是原身名聲太壞了,羅玉珍和肖京洲名聲好,大家夥自然也就偏向羅玉珍和肖京洲,不會多嘴說他們的事情。


    現在林晚揭穿肖京洲的媽媽從小就給原身洗腦要人家做兒媳婦的事情,而羅玉珍受了原身那麽多恩惠,非但不感激報答,反而搶人家的未婚夫,這跟白眼狼是真的沒有區別了,因此就有人看不下去,將曾經隱瞞的事情說了出來,大家一看,謔,原來這兩人這麽不要臉的啊。


    特別是是現在林晚被連累得要嫁給地主家的狗崽子,算是一輩子都給毀掉了,大家自然是越發的同情她。


    羅玉珍和肖京洲的名聲自然也就壞了。


    對此羅玉珍和肖京洲自然是不適應的,但肖京洲理虧又是男人,他沒有辯解,隻是悶不吭聲的埋頭幹活,羅玉珍心裏就難受多了,她倒也聰明的沒說什麽,隻是在人問起的時候紅了眼睛,欲語又止,最後苦笑歎息,讓人以為她是因為欠了林晚的恩情才不願意多說,實際上她委屈得很。


    如此原本就偏愛她的那些人自然也就認為她是無辜的,之所以不解釋任由林晚汙蔑,全都是因為她善良,如此這些人便替她打抱不平,對林晚自然也就越發的印象不好了,有時候還跑到林晚麵前來冷嘲熱諷。


    林晚對這種智障向來都很關愛的,所以隻要不舞得太過分,她便懶得理會。


    下午幹活活計,迴去吃了晚飯,又燒水洗澡洗衣服晾好之後,林晚迴到房間便拿出信紙和鋼筆,打算給原身的父母寫封信,將這件事的原委告知。


    原身親爸在京城軍區任職,親媽也是軍醫院的醫生,兩個哥哥都在部隊,一個跟著親爸進入作戰部隊,一個跟著親媽成為了軍醫,兩人在各自的領域都很出色,他們全都很疼原主,但對原主也是恨鐵不成鋼,他們不能明白原主為何就非得這麽死心眼的癡戀肖京洲,原主得過肖京洲媽媽的囑咐,也從來都沒有提起過這些事情,所以這些事情他們全都不知道,直到後來原身迴城後做了錯事,傷害了羅玉珍和孩子,林爸爸他們對原身徹底失望,才將她嫁到外地去。


    但實際上,他們將原身嫁過去之前也打聽過那人的品行,是真覺得那人還不錯,再加上也有親戚在那邊幫忙照看,以為不會有事,才將原身嫁過去的。


    他們當時根本就沒有想到二婚男竟然是個人麵獸心的畜生,一開始也被二婚男給糊弄過去了,後來是被親戚給糊弄過去了,所以一直都不知道原身日子過得苦,原身跟他們打電話鬧著要離婚,他們還都以為原身是還惦記著肖京洲,自然不肯同意,知道原身逃跑,他們再也找不到人,他們才查出原委,心裏已經後悔,可人海茫茫,再加上他們當時又出了些事情,錯過了時機,再想找著人便已經不容易了。


    林晚覺得這件事林爸爸和林媽媽自然是有失職的地方,但肖家居心叵測也是主因,畢竟誰會想到竟然會有人在小姑娘耳邊整日嘀咕這些話呢?


    林晚認為這些事情都需要跟林爸爸和林媽媽他們坦誠,讓他們知道自己的女兒曾經被人如何欺負,將來有機會好給原身報仇。


    前世一開始的時候,因為原身對肖家關係親近,林爺爺給過肖家一些好處,這些好處也足夠讓肖家乘風而起,壯大自身,偏偏那時候國內形勢緊張,林家不再像之前那麽風光,肖家便生出了悔婚的想法,但肖家大人不說,依舊一副非要林晚做兒媳婦的樣子,挑撥得肖京洲越發的叛逆越發的不喜歡原身,原身糾纏肖京洲,漸漸的也就成了笑話。


    再到後來,原身離婚迴到京城不僅糾纏肖京洲,還差點兒傷害了羅玉珍和孩子,林家徹底的落在了下風,為了保林晚不得不付出不小的代價,從而也讓肖家徹底的踩在了林家頭上。


    這一世林晚不會再讓肖家占盡便宜的,她要讓肖家那些人吃了的全都給她吐出來。


    林晚寫好信之後便去了一趟大隊長家,跟對方請半天假,次日早上六點鍾起身,帶著信和錢跑步一個多小時到了鎮上,先去國營飯店吃了頓早餐,等郵電局的大門開了便買了郵票貼上寄出了信,這才來到供銷社,買了一匹布,一包餅幹,一包水果糖,一包紅糖,此外再買一些日用品,便迴村裏去了。


    迴知青所的路上她看到了許則同的妹妹,小姑娘見她看過去,便躲到了樹後,沒一會兒又悄悄的探出了頭,見她還看著,便羞澀的笑了笑,又躲了起來,像隻小兔子,特別的可愛。


    林晚走過去,正好小姑娘又探出頭來,兩人麵對麵對上,將小姑娘嚇了一跳,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想逃,又舍不得逃,特別的糾結。


    “小妹妹,你叫什麽名字?”林晚伸手摸摸小姑娘稀稀拉拉的頭發,輕聲問道。


    小姑娘細細聲說:“我叫許秀婉。”


    “許秀婉?很好聽的名字。”林晚問:“你家裏誰在家呀?”


    小姑娘露出羞澀而喜悅的笑:“媽媽在家。林姐姐,你想找我哥哥嗎?我知道哥哥在哪裏,我可以帶你去找他。”


    林晚點點頭,又搖搖頭:“我想去你家裏拜訪,你能帶我去嗎?”


    小姑娘忙點頭。


    “那你在這裏等我一會兒好不好?我迴去放了東西就來。”


    “好。”


    林晚便先迴去知青所,將買的那些日常用品放置好,拿上布料餅幹糖果以及紅糖出了去,牽起小姑娘的手:“走吧,我們去你們家。”


    原身不愛幹活,來了這裏大半年了,幹活也始終都是懶懶散散的,所以一雙手依舊白皙嬌嫩,小姑娘看看林晚的手,又看看自己黑黑瘦瘦如同雞爪子的手,悄悄的想要縮迴去,林晚察覺之後握緊了些,低頭朝她微微一笑:“走吧。”


    小姑娘覺得林姐姐笑得好美好美,就像春天開著山間的桃花,就像是早上初升的太陽,美得讓人炫目,小姑娘心跳加快,小臉兒也紅了起來,眼睛亮得像天上的星星。


    “好。”她抿著唇微微的笑。


    許家住在半山腰一塊平地上,屋子是石頭壘成的幾間低矮狹小的房子,有一個小小的院落,前麵種著一簇青竹,擋住了陽光,使得整個房子都帶了幾分陰冷的氣息,就是夏天都有種雞皮疙瘩起來的感覺。


    “娘,林姐姐來了。”小姑娘放開了林晚的手,跑迴房間叫出了許母。


    許母掙紮著起身,出來果然看到林晚站在小院子裏,她容顏瑰麗,穿著一身紅色的布拉吉,就像是電影畫報裏的明星一般,與這小院子格格不入。


    許母局促起來:“林知青,您怎麽來了?快,請進來做。”


    “伯母好。”林晚朝許母微微一笑,進去之後將手裏的東西遞給對方;“昨天許則同救了我,我今天特意來感謝他的。這是謝禮,聊表心意,還請笑納。”


    許母聞言便知道林晚並無意嫁給兒子,心裏要說不失落是不可能,但她也知道,自己家這個樣子,人家姑娘不願意也是情有可原。


    忍住心裏的酸澀,許母推托:“則同隻是做了該做的事情而已,林知青不必客氣,這些東西我們不能收的。”


    “要收的。”林晚壓住她的手,“請您一定要收下。”


    許母知道自己不收的話,林晚會心裏不安,心裏歎息一聲,便收下了。


    林晚也沒有多坐,見她收下便起身告辭,下山的時候,正好遇到許則同。


    第57章 年代文對照組女配2


    許則同今日的穿著跟昨天的差不多, 上麵是破破爛爛的葛色土布褂子,走動間露出麥色的勁瘦的胸腹,引人探究。


    下麵是一條破破爛爛的半截短褲, 露出筆直修長的小腿, 腳下踩了一雙破破爛爛的草鞋,踩在石頭子兒上, 絲毫不覺得疼一般。


    林晚停住腳步。


    許則同看了看她身後,覺察她是從自己家出來,本來有些耷拉無神的眼睛的瞬間銳利起來, 他如狼一樣盯著她,仿佛她隻要說錯一句話一個字就要撲咬過來:“你過來做什麽?”


    林晚淡淡的笑, 豔麗的眉眼瞬間染上了幾分清雅, “我來道謝。許則同,昨日謝謝你救我。救命之恩不敢忘, 日後若是遇到難事, 可來找我。”


    許則同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她眼神清澈並不像是帶著惡意, 許則同便收迴了目光,神色也恢複冷漠:“不需要。”


    他淡淡的說了一句,從林晚身邊走過去,林晚迴頭看他進了院子, 裏麵很快傳來說話聲, 便笑了笑, 下山去了。


    許則同迴到家裏, 小傻瓜妹妹從堂屋跑了出來:“哥哥, 你剛剛看到林姐姐了嗎?她給咱們家裏送了好些東西來。”


    許則同走進堂屋, 看了一眼餐桌上的四禮, 皺了皺眉頭。


    許母輕咳一聲,將小姑娘支出去之後跟許則同說:“這些都是林知青送來的謝禮,我本來是不想收的,但是她很堅持,我知道她的意思,是想將昨日的事情了結,咱們家這情形也確實是——我就收下了,大家都安心。”


    許則同好一會兒才說:“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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