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兒見到黃淑雪吐血暈倒之後嚇壞了,當即跪在地上大聲的哭著喊道:“小姐,小姐,您怎麽了?您快醒醒啊。”


    黃淑雪仍舊是沒有半分迴應,這下子可真的是把喜兒嚇壞了。


    喜兒想著前幾日小姐雖然不吃不喝,但是最起碼從來沒像現在這般昏迷不醒。


    喜兒的腦子裏一下子全亂了,不知道該做些什麽好,隻是一直抱著黃淑雪在那裏哭。


    喜兒一邊哭著一邊自責的說道:“都是奴婢的錯,都是奴婢不好,奴婢不應該聯合謝畫師來騙您的,對不起小姐,奴婢知錯了,你千萬不要嚇奴婢啊。”


    無論喜兒怎麽唿喚黃淑雪都已經聽不到了,她現在真的覺得自己累了,她現在什麽都不想在去想,隻想好好的睡一覺,然後起來之後發現這一切都隻不過是夢。


    黃淑雪想著以前她還能靠著她們兩個美好的迴憶勉強的苟活著,如今連這些都沒有了,讓她如何在活下去。


    她恨自己即便是聽到謝顏鋒這般說出的傷害她的話語,她還是對他恨不起來,還是不能對他死心,還是從前那般的愛著他,還是想自欺欺人的去相信他還是愛著她的。


    她還是傻傻的認為他說這些話完全都是因為想讓她忘記他,想讓他恨他,不想讓她如此的痛苦難過。


    但是他從來都不知道她寧願他以前說過的話做的事情全部都是真心的,就算是騙她的,她也希望他能騙她說那些都是真的,還繼續騙她說他還是愛她的,她也願意就這樣的活在謊言中,她不想去相信他不根本就從來都沒愛過她的這個事實,哪怕隻有那麽一點點的愛她,她都心甘情願的會為他付出一切,她承受不了這個傷痛,也不願意承受。


    她對他付出了她全部的愛,他是她此生愛的第一個男人,也是最後一個男人,她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她想要的不多,也從來沒想讓他為她做什麽,就是想一輩子都和他生活在一起,就連這樣現在都成為了奢望。


    黃淑雪一想到謝顏鋒對她說的話,就感覺心口好像被撕裂了一個血紅的大口子一般,她知道此生她們兩個不可能會在相見了,便完全沒有想活下去的動力了,以前還能抱著一絲絲的希望,現在她所有的夢都破碎了。


    她不想去麵對這個事實,不想去相信這個事情是真的,所以她寧願永遠都活在睡夢中,她不想在醒來麵對這些痛苦。


    死人是不會有痛苦的,所以就讓她這般的死去吧,她不想在痛苦的活下去了,她對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什麽可留念的了。


    謝顏鋒說完那些話之後也靠在牆邊嚎啕大哭,直到哭的都有些喘不上氣了。


    謝顏鋒用拳頭不停的打在牆麵上,即使流血了還是感覺不到疼痛,因為這些疼痛和心裏的疼痛相必完全算不上什麽。


    其實說出這些話,他比黃淑雪更加的難受,每說出一句傷害她的話他的心也像是被刀子割一般的疼痛難忍。


    謝顏鋒又想起他們兩個第一次相見的時候,她仿佛淑不染凡塵的仙女,就那般的走進了他的心裏,他帶著她去做她喜歡的事情,看她沒看過的景象,他多希望有一天可以帶著她走遍天涯海角,踏遍群山峻嶺,帶她去看這個世界上所有美好的東西,但是這個夢想永遠不能實現了。


    他知道此生除了黃淑雪以外他都不可能在愛上其他的女人,他是真的不想失去他,但是他們兩個根本無力去改變這個命運,誰讓他沒有在權利的最高層,他向來都淡泊名利,不喜歡爭權奪利,這是他第一次覺得他是如此的渴望得到那至高無上的權利,覺得是自己的無能才導致了今日的局麵。


    他恨自己不能保護雪兒,不能喝雪兒相守到老,他恨自己不能給雪兒想要的生活,不能帶雪兒離開這裏,他恨自己改變不了這命運,還要傷害自己心愛的女人,恨自己的無能為力,恨自己的懦弱膽小,更恨自己什麽都做不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心愛的女人離去。


    他知道雪兒愛他有多深,也知道現在的自己在她的眼中有多混蛋,但是這些他都不在乎,隻要雪兒過得好,讓他死她都願意,此生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雪兒受傷,但是他自己卻是傷她最深的人。


    喜兒看著昏迷的黃淑雪有些不知所措,趕緊跑到牆邊。


    喜兒哭著說道:“謝畫師您還在麽?”


    謝顏鋒聽到喜兒的唿喊才說道:“我在。”但是聽著聲音就知道他哭過。


    謝顏鋒的第一念頭便是黃淑雪出了什麽事情,著急的問道:“是雪兒出什麽事情了麽?”


    喜兒哭的更厲害的說道:“謝畫師,小姐現在昏迷不醒,該怎麽辦?”


    喜兒一直都知道小姐對謝畫師的愛很深,但是她從來沒想過事情會演變成現在這個局麵,她隻是想讓小姐能夠忘記謝畫師,能夠踏上正確的道路,雖然她知道這條道路對小姐來說不一定是正確的,但是卻是小姐必須要走的,喜兒現在也不知道她做的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


    喜兒想著這一切都是她的錯。如果要不是她幫著小姐去找謝畫師過來見麵,事情也不會演變成現在這個局麵,小姐也不會吐血昏迷。


    謝顏鋒聽到之後著急的站了起來說道:“快點去找人請郎中。”


    喜兒剛剛一時都亂了分寸,居然都忘記找郎中這件事情了,經過謝顏鋒這麽一說,她才想起來。


    喜兒著急的說道:“謝畫師,您先迴去吧,我這就去叫人請郎中,要是被人發現了你就不好了。”


    喜兒想著現在已經夠亂套的了,要是在被老爺和夫人發現了謝顏鋒,那到時候對謝顏鋒和小姐都不會有好處,還是讓他盡早的離開會比較安全一些。


    謝顏鋒點了點頭說道:“我這就離開,要是有什麽事的話記得到聚雅軒來找我。”


    喜兒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到時候小姐有什麽情況我會隨時和您聯係的。”


    謝顏鋒便趕緊離開了,過了能有一會兒的時間,喜兒想著這個時間段應該夠謝顏鋒離開的了。


    喜兒才小聲的詢問道:“謝畫師,您還在麽?”


    半晌沒有得到迴複,喜兒才大聲的喊道:“快來人啊,不好了,小姐昏迷過去了。”


    這是才有人趕了過來,府中一下子亮了起來,所有的下人都圍了過來。


    喜兒著急的說道:“趕緊派人去找郎中。”


    管家才說道:“小五子,快點去找郎中。”


    叫小五子的趕緊恭敬的說道:“諾。”然後飛快的跑出了府。


    這時黃淑雪的父親和母親才著急的小跑了過來,身上都隻穿著寢衣,兩個人一聽到喜兒的唿喊,還沒來得及穿衣服就趕緊跑了過來。


    黃淑雪的父親黃才濤留著兩留胡子,不難看出年輕的時候也是青年才俊,英俊瀟灑,隻是摸著胡子在那裏歎氣。


    幾個女兒中他對黃淑雪的期望最高,從小便對她嚴加管教,無論是四書五經,琴棋書畫還是道德禮法她樣樣精通,她聰慧不管是對什麽都是一點就透,所有的老師都誇獎她,說她雖然身為女子,但是將來巾幗不讓須眉,他一直都對她引以為豪,隻要一提起這個女兒他的心裏別提有多開心,卻不想她會讓他如此失望。


    月冰槿著急的說道:“還不快把大小姐抬進屋裏。”


    有下人恭敬的說道:“諾。”才把黃淑雪從地上抬起來送進了屋子裏的床上。


    月冰槿替黃淑雪掖好被角,才冷冷的說道:“都這個時辰了,小姐不好好的在屋子裏睡覺,跑出去做什麽?”


    喜兒聽到之後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哭著說道:“都是奴婢不好,小姐說她悶的慌睡不著覺,所以想出去走走,奴婢便陪著小姐在院子裏走了一會兒,誰知道小姐便突然吐血昏迷了,奴婢罪該萬死,還請夫人責罰。”


    月冰槿聽了喜兒的話皺起好看的眉頭說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喜兒磕著頭說道:“奴婢說的千真萬確,奴婢就算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騙夫人。”


    喜兒嚇的一直在冒冷汗,要是她真的說漏嘴的話,到時候就遭了。


    月冰槿也沒有太多的心思追問喜兒說的到底是真是假,隻是看著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如紙的黃淑雪心疼的說道:“雪兒,你這又是何苦呢,不是父親母親不想幫你,隻是入宮選秀的聖旨已經下來了,父親和母親現在也無能為力,那日是母親的錯,母親不該對你說那些話還動手打了你。”


    這些日子其實月冰槿也想了很多,想著上次她和黃淑雪說的話是有這重了,她不應該動手打她,誰情竇初開的時候沒有幾個愛過的人,是她太過於心急,才會導致她更加的逆反。


    從小到大黃淑雪都是幾個孩子中最乖巧懂事,聰明伶俐的,從小到大她從來都沒犯過任何的錯誤,她便把這些都當做是理所應當的,所以當她犯錯的時候,她便對她比其他的孩子都要嚴厲,其實她還是一個孩子,她應該對她更多的寬容一些,而不是隻是一味的責備她。


    黃淑雪隻是那般的躺在那裏,完全聽不到她母親對她說的話。


    月冰槿看著不迴話的黃淑雪淚水如雨下,哭著說道:“雪兒,你不要嚇母親,你起來和母親說說話。”


    月冰槿在心裏想著就算是黃淑雪說的話都是頂著她來的,她也不想看到這般躺在那裏不說話的黃淑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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