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明鐸這個人,之前陛下就曾提過,這個人生性多疑,異常謹慎,陛下找了他多次,都未曾將他捉住。”沈萱繼續說道。


    嚴明鐸是龍堅入贅嚴家之後,跟嚴家的姑娘生的,是龍堅的長子,因為是入贅,所以就姓了嚴。


    後來龍堅去了西域,成了西域的駙馬,但也沒有對嚴家放手,大晉的許多事務就也都是嚴明鐸在替他動手的。


    沈萱發覺他們要動手之後,也是怕嚴明鐸再聞到味又跑了,所以才跟黃敞還有李寶商議出這個辦法。


    隻有讓嚴明鐸百分百的確定他們的計劃成了,他才會現身出來。


    而身在高位的沈萱他們受到如此的折辱,豈不是最好的證明?


    星芒算是徹底的明白了過來,她點了點頭,但迴頭仔細的想,卻又感覺這是個大局。


    因為要騙過嚴明鐸,不止是沈萱他們,還有太後,蕭慎,羽林衛乃至整個皇宮都要被嚴明鐸的人控製住了才行。


    這麽大的局,沈萱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如此想著,星芒就又問了出來。


    “隻要讓他們真的占領了就好了呀!”


    沈萱輕鬆的說,隻要他們不知道將要受到襲擊,那就跟星芒她們一樣,不會出紕漏。


    隻是說是這般說,做起來卻不容易,因為在不告訴他們真相的前提是要保證他們的安全。


    總不能為了引出嚴明鐸,而他們受到太大的損失才行。


    所以,這個計劃還是要選擇性的告訴一兩個人才行。


    “不過隻是個嚴明鐸而已,娘娘的犧牲也未免太大了。”


    星芒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她不知道朝堂上的那許多事情,也不知道嚴明鐸到底有多重要,她隻是覺得,沈萱身為一國之後,被人那般折辱,犧牲實在是有些大了。


    “大,一點都不大,還是皇後娘娘這個空手套白狼玩的好。”


    黃敞依然是笑著,雖然隻是一個嚴明鐸,但在他看來,比當年幫著白君陌坐上月氏的王位來的還要痛快。


    再說了,嚴明鐸的重要性,未必就比西域王來的要低了。


    而且沈萱的手裏是真的沒有獅麟軍了。


    黃敞的笑聲還未曾落下,大殿的門就突然從外頭被推開,屋裏的人驚了一下,李寶已經立馬翻身,渾身的戒備。


    但看清出來人之後,卻又忍不住鬆了口氣。


    “娘娘,屬下來遲了,您……”


    進來的人正是炎毅,他應該是有的很快的,這會跪在那裏,還不住的喘息著,他抬著頭看向沈萱,滿是擔憂。


    沈萱擺手讓他起來,“陛下那邊如何?”


    “一切都好,陛下說侯夫人現在在陛下那邊,讓娘娘放心,石申已經讓陛下遣迴來了,不過腳程上慢了些,得過兩日到。”


    炎毅恭敬的迴答,但臉上還是掩藏不住憂心,而且看到李寶跟!黃敞受了傷的臉之後,更是將沈萱上下打量了一遍。


    沈萱應了一聲,能有樓憶南的消息就好,由樓憶南跟著蕭祁川,她兩下裏都能放心一些。


    “娘娘,屬下剛剛過來的時候看到宮裏往外頭抬了許多的屍體,可是宮裏出了什麽事情?”炎毅還是不放心的問了出來。


    李寶走過去,一掌拍在了炎毅在肩膀上,帶了些玩笑的口吻說:“你就晚來了這麽一步,若是早來一些,就你這張臉,往那一站,他們都不敢造次。”


    炎毅看著李寶的臉雖然是受了傷,但他的神色輕鬆,而且黃敞跟沈萱也不像是有什麽大事的樣子,當下心就稍稍放了一些。


    獅麟軍確實是全部都被帶走了,宮裏能護衛他們安全的,就隻剩下羽林衛。


    但因為要引出嚴明鐸,這些雨林衛都是要“失手”被擒的,所以這宮裏頭基本上就沒有了,能夠跟叛軍抗衡的力量。


    不過嚴明鐸是什麽樣的人?他可是最生性多疑的,但凡是有一點不確定的因素,他都不會輕易涉險。


    所以在看到穿著獅麟軍衣裳的人之後,他首先想到的是盡快的離皇宮。


    隻要是他慌了,想走了,那其他的人哪裏還有留下來戰鬥的意誌。


    再加上沈萱找來的人也確實是高手,雖然數量上少,但也確實是把他們給震懾住了。


    從之前那打飛了嚴明鐸的刀的那兩支羽箭開始,沈萱注定就贏了。


    因為穿著這些獅麟軍衣裳的人,全部都是蕭祁川留給沈萱的暗衛。


    這些人的功夫絕對不在李寶之下,再加上挑選出來的羽林衛,也換上獅麟軍的衣裳,這在數量上,又把嚴明鐸給駭住了。


    至於外頭圍困住皇宮的那些叛軍,也是因為沈萱提前做了些毒藥。


    在大殿門關上的時候,外頭的人已經是把羽林衛都救了出來,然後這些羽林衛分散到何處,知曉有人倒下,再加上他們散布的嚴明鐸已經被擒的消息,那些人果真以為自己中了計,便也不戰而降。


    所以黃敞說沈萱是空手套白狼,也是十分有道理的,畢竟沈萱也真是沒有用太大的代價。


    更有趣的是,他們雖然抓住了嚴明鐸,但對他的了解還真的不多,他的勢力,他的藏身之所,他在大晉的運作方式,他們通通不知。


    所以沈萱沒有當著眾人的麵審問嚴明鐸。


    而且剛剛沈萱在大殿上,手裏拿的黃敞的那本奏章,其實裏頭什麽都沒有,她的那番話說完,怕也是能收到許多有用的情報了。


    這用最小的代價,獲得了最大的利益,不是空手套白狼又是什麽?


    炎毅聽他們說完,忍不住鬆了口氣,但他還是覺得沈萱的做法有些太冒險了。


    “娘娘就沒想到,他們若是沒有相信,抵死反抗,又該當如何?”


    別的不說,單單是圍困住皇宮的這些叛軍,就夠他們受的,縱然暗衛功夫再高,不也是雙拳難敵四手。


    “沒有若是,他嚴明鐸就是這樣的人,便是因為吃透了他這樣的脾性,所以我才敢如此,沒有退路。


    但若真是被我算錯了,那就隻能死戰到底了。”沈萱果斷的說道。


    黃敞看著這般的沈萱,眼裏都是毫不掩飾的讚賞,這個女人不止把脈把的準,把心也是極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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