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陌身上的針被拔下來之後,他整個人就都不一樣了。


    這玄機針能生死人,肉白骨絕對不是虛言,不過沈萱認為,最厲害的還是這最後一重。


    進來的時候還得讓人抬著,等施針結束,再出去的時候,整個人就已經看不出病態,走路甚是穩當。


    白君陌走出毓慈宮的時候,迴頭跟蕭祁川說:“明日一早我就啟程,走的早,便不來跟你道別了。”


    蕭祁川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白君陌轉身往外走,但走了兩步,又是停下,似乎是想說什麽,但是站了良久,終究還是什麽話都沒有說。


    其實白君陌是想說等孩子出生之後,能不能認他做幹爹,但他心裏十分清楚,蕭祁川必然是不允許的,所以隻得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沈萱在屋裏沒有出來,她留下了白君陌的一瓶血,她不知道白君陌明日就要離開,這個時候正在跟石申對著那瓶血仔細的研究。


    她必須要知道醉花陰跟玄機針的最後一重到底有什麽聯係?樓憶南又到底去了哪裏?


    “娘娘,白先生在我們給他施針之前,身上已經是沒有毒了,咱們給他施的這個針不過是將他的經絡重新打通,引導著他的氣血迴歸到正常,微臣以為,並沒有解毒的作用。”石申皺眉。


    在施針之前取的白君陌的血,跟施針之後的根本就看不出什麽不一樣的地方。


    但沈萱卻並不這麽認為,白君陌的功夫不在蕭祁川之下,當年蕭祁川中了那麽霸道的毒,都能用真氣把毒壓製在自己的雙腿當中,白君陌的醉花陰都已經解了,但他卻虛弱到連路都走不了。


    這兩份血沒有什麽區別,那也隻是說明,毒不在血中而已。


    “你的禦醫館不是有許多的藏書,挑幾本給我帶過來。”


    禦醫館不管怎麽說也是宮裏,代表著大晉國最高的醫術水平,許多珍奇的醫書,別的地方沒有,但是這裏一定會有。


    現在她沒有辦法解釋白君陌身上的這種情況,但並不代表她會放棄。


    蕭祁川折返迴來的時候,神色已經跟平常無異,看著沈萱,臉上掛著淡笑。


    “你自己先歇著,我處理完手頭的幾樁事情就過來陪你。”


    從昨天開始,蕭祁川就沒有正經處理過政務,不過他沒有讓沈萱知道,前朝並不是多麽太平。


    隻光沈錦漣跟高煙如的死,就沒有處理完。


    兩個罪臣之女,而且還謀害了皇帝跟太後,也是死有餘辜,本是掀不起多大的波瀾的。


    但偏偏有人就是揪著不放了,隻因為她們兩個死的蹊蹺。


    蕭祁川還沒有下令將她們斬首,隻關在了大牢裏頭,但兩個人就在大牢裏頭被人割了頭顱去了。


    到現在,還沒有人知道,兩個人的頭顱去了何處。


    對於找不到答案的蹊蹺事情,人們大多數都願意往鬼神的身上想,所以不管是宮裏,還是宮外,都隻有人討論這件事,說是宮裏頭有吃人的妖怪。


    不然戒備森嚴的大牢怎麽可能有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人殺了,而且那兩個人的頭顱雖然被人割了去了,但在大牢中,卻是一點血跡都沒有。


    其實蕭祁川也是奇怪,到底是什麽人進到了大牢裏頭,他可不認為是什麽鬼神,他隻道這宮裏的大牢,是什麽人能進出如入無人之境。


    而且隻剩下一個身軀,蕭祁川十分懷疑,這兩個身軀是不是真的沈錦漣跟高煙如的。


    炎毅已經去調查了,但因為這件事,許多人又開始上書了。


    再加上,現在藍清鶴那邊又出了事情,所以諸多事情積壓著都是需要蕭祁川去處理的。


    聽見蕭祁川這般說,沈萱點點頭沒有說話,隻轉身去了裏間,等再出來的時候,手裏已經拿了一個小盒。


    “吃了這個,我知道你諸事繁忙,但也要小心自己的身子,這個你吃了,對你身子有好處。”


    盒子裏包著一顆黑色的藥丸,是沈萱特意給蕭祁川製的。


    “你做的?”蕭祁川拿起來放在自己得鼻子底下問了問,沒有難聞的苦澀的味道,倒是一股子清香。


    他也不喝水,仰頭將藥丸整個的丟到了嘴裏。


    “你就這般吃了,好歹的喝口水,也不怕噎住。”沈萱白了他一眼,從壺裏給他倒了杯水端過來。


    “你做的東西,便是噎死也值了。”蕭祁川笑著把水一口喝幹,又偷偷的在沈萱的身上摸了一把,這才離開了這裏。


    也就是從這天開始,蕭祁川日日清早就離開去上朝,一直等到天黑沉了下來才迴來,沈萱能看出他臉上的疲憊,但每每問死起,他又什麽都不說。


    而這陣子沈萱的心思都放在了石申從禦醫館那裏帶來的醫書上頭,雖然心裏裝著事情,但還是沒問。


    一直但她要查的事情終於有了眉目,她才從那些醫書裏頭鑽了出來。


    沈萱讓人找了沈惟進來,問問他這陣子朝堂上到底發生了何事。


    沈惟一過來,也是有些支吾,他知道沈萱自從有了身孕之後,身子就不大好,蕭祁川再三跟他說了,不要讓沈萱過多的操心。


    但從小沈惟就跟著沈萱,對沈萱那也是言聽計從,有問必答。


    所以他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跟沈萱說實話。


    看得出沈惟的猶豫,沈萱站起身來,“二姐現在的身子好多了,有些事也用不著瞞我,其實有些事二姐已經知道了,今日我把你找了過來,一來是想聽你說說朝堂上的事,二來也是母親的事情有了線索,讓你過來商量一下。”


    聽說走了樓憶南的消息,沈惟的臉立馬就亮了起來,他目光灼灼的看向沈萱,等著她把話說完。


    但沈萱卻是不說了,低下頭去,侍弄手裏的一塊雪白的布料,看樣子,還是給小孩做的衣裳。


    “母親那裏有什麽消息,母親去了哪裏?有沒有危險?”沈惟見沈萱不說話,著急的繞過去,攀上了沈萱的胳膊。


    “不急,你還沒有把你的事情說完,等你說完了,二姐再說。”


    沈惟看著沈萱,幸虧這女人是自己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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