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軍棍也非同小可,尤其是邢教頭,這兩百軍棍下來,更是要了半條命去。


    蕭祁川有意讓沈萱在眾人的心中樹個好形象,所以話裏話外的對沈萱說了他們挨打的事。


    沈萱如何不明白他的心思,但卻表現的淡淡的,等蕭祁川出去之後,才叫了石申過來。


    “前些日子我教你的針訣你可學會了?”


    沈萱沉著聲音問,這態度讓石申一時猜不透她的意思,猶豫了半晌才緩緩的點了點頭。


    “今日我再教你一些,記得,我隻教一遍,這是快速愈合皮外傷的,學了之後,你正好可以用外頭那些人練手。”


    石申聽了沈萱的話,喜不自禁,忙不迭的點頭,剛沈萱那表情語氣,他還以為她後悔了教自己的那些東西。


    石申不住的道謝,歡天喜地的,但沈萱卻一直是哪個表情,抿緊了嘴唇,手上整理著自己的那套金針。


    她也有自己的打算,玄機針訣,醫仙穀拿著當鎮穀之寶,輕易不能外傳,但她卻不這般認為,這治病救人的東西,就該讓更多人的人學會才好。


    石申是個醫癡,他就是最適合的人選。


    這玄機針並不是那麽簡單的,縱然是石申學的認真,基礎也紮實,但從屋裏出來的時候,天色還是有些晚了。


    石申也不愧是醫癡,才從沈萱這裏離開,就迫不及待的去了邢教頭那裏。


    巧的是元蕎也在,她坐在床邊哭的眼睛通紅。


    邢教頭沒有家室,不大的院落裏住著他自己,他跟元蕎的爹是同生共死過的,這些年,對元蕎也是視如己出。


    “蕎丫頭迴避一下。”


    石申擺了擺手,元蕎見他背著藥箱,忙起身出去,但卻沒離開的太遠,隻站在門口,聽著裏頭的動靜。


    “你說你這麽大個人了,經曆了多少風浪,怎麽就在這時候犯了糊塗。”


    石申一邊給他醫傷,一邊同邢教頭說話,他們是多少年的關係了,現在屋子裏沒人,說話也是隨意。


    邢教頭雖然功夫不錯,但挨了兩百軍棍,現在也是有氣無力的,所以也就隻聽見石申一個人在那裏喋喋不休。


    “你也不要怨恨王爺,說實話,若是沒有王妃,王爺這腿,說不定這輩子就好不了了。”


    石申一邊說話,一邊給邢教頭下針。


    玄機針非同一般,這幾針下去,邢教頭已經明顯的好轉。


    他迴過去看向石申:“你這醫術倒還真是不錯。”


    說著,還稍稍動了動身子。


    石申白了他一眼,“這行針的方法可是王妃教的。”


    邢教頭愣了一下,他們一群大老爺們,當然不能巴望著王妃給他們施針。


    剛元蕎還在說,王妃擅醫,說不定會送了藥膏過來,收買人心。


    王妃教了石申,讓他親自過來,倒真是讓邢教頭沒有想到。


    “王妃年紀輕輕果然醫術高明,居然能教了你了。”


    這是邢教頭的一句心裏話,但卻讓門外的人使勁的豎起來耳朵。


    石申的聲音聽起來很是自豪,“那是,王妃這醫術,可是……”


    話說了一半,突然察覺有些不妥,便也閉了嘴,“你不用管那麽多,王妃跟王爺是一樣的,同蕭祁塵之間是血海深仇,所以你們不用擔心王妃會出賣了咱們。”


    石申一邊說著,已經是收了針,又拿出一盒藥膏來,給他抹上。


    “這藥膏也是王妃親自製的,我給你放這兒了,生肌止痛的良藥。”


    元蕎聽著石申就要出來,慌忙迴退了好幾步,離的屋門遠了許多,在石申出來的時候,佯裝從外頭剛迴來。


    石申心裏正興奮著玄機針的神奇,準備去下一家醫治,根本沒將元蕎放在心上,微微點了點頭,便擦身而過。


    元蕎看向石申的眼裏晦暗不明,這個沈萱有秘密,隻要她有秘密,自己就有機會。


    挨打的人多,石申轉了這一圈迴去,身上已經很是疲憊,他也是自己一個人住在個小院裏,院子裏曬滿了他采的草藥。


    他見屋裏裏亮了燈,心裏差異,就見元蕎從屋裏出來。


    “蕎丫頭,這麽晚了你在這裏做甚?”


    元蕎低頭,臉上的神情帶著些愧疚。


    “石先生今日辛苦了,我親自做了幾個小菜,給先生解解乏。”元蕎低頭小聲說道。


    石申進屋,果然是見桌子上擺了兩個小菜,還有一壺酒。


    石申迴頭看向元蕎,他這麽多年了,還沒吃過元蕎做的飯。


    “蕎丫頭,你說吧,為何這般殷勤,你有何事?”


    元蕎看著石申,他對自己還是有些警惕的。


    “我已經知道錯了,想去給王妃道歉,但那個院子裏,我進不去,石先生跟王妃關係親近,就請石先生在王妃那裏替我美言幾句。”


    元蕎說的真誠,石申斜眼看著她,“真的?”


    “自然是真的,不然我還能怎樣。”


    石申是得了沈惟他們的囑咐,讓自己的嘴巴嚴實一些的。


    現在看元蕎臉上真的帶了悔過之色,警惕也放鬆了幾分。


    他本就疲乏,也端起酒來淺嚐了兩口。


    有了上一次的教訓,元蕎不敢在飯菜裏頭用毒,隻是石申卻是個沾酒就醉的,再加上元蕎本就有心,多灌了他兩杯,所以沒多會,石申就有些醺醺然了。


    “石先生?”


    元蕎湊上前叫了一聲,聽見石申含糊不清的迴答了,元蕎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她對石申並不是很了解,不過是在石申走後,去套了邢教頭的話,知道石申酒量淺,所以才備了酒菜在這裏等他。


    “先生的醫術是跟王妃學的?”


    石申應了一聲,抬起頭來,手已經有些不聽使喚,還要伸手去拿酒壺。


    元蕎慌忙拿過,“我替石先生倒酒,隻是我有一事不明,王妃年紀輕輕的,怎麽有如此好深的醫術?”


    元蕎瞪著眼睛看著石申,心裏充滿了期待。


    “王妃……母親……醫仙穀……”


    石申已經說話都有些不大利落了,斷斷續續的,但元蕎卻聽明白了,眼珠子轉了下,又看向石申。


    “那王妃跟蕭祁塵有什麽仇恨?”


    元蕎湊的近了又問。


    “殺父之仇……”


    之後石申的嘴裏嘀嘀咕咕的就不知道說的是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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