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一些,這個李峰非是一般之人。”


    白君陌將自己的衣袖塞到沈萱的手裏,讓她跟緊了自己的腳步。


    他伸手推門,門居然輕而易舉的就推開了,連栓都沒栓。


    白君陌迴頭看了沈萱一眼,微微點了點頭,伸手將門推開。


    但門才動了一下,白君陌就立馬迴身,長臂一伸,拉著沈萱側身退出去了好遠。


    就在開門的那一刹那,從黑暗的屋子裏射出數支利箭,若不是白君陌躲得快,這會兩個人怕是都得傷著。


    “走,人不在這裏。”


    白君陌的速度很快,沈萱的身子還未站定,就已經被他帶著站在了牆頭上。


    緊接著,院子裏的燈就都亮了起來,有人已經過來了。


    白君陌帶著沈萱躲在暗處,看著底下的人進進出出的檢查著,卻唯獨不見李峰的蹤跡。


    “李峰為人小心謹慎,而且擅機括,他今晚怕是不在此處了。”


    底下的動靜小了,白君陌才對著沈萱說道。


    “白先生知道他還有旁的住處?”


    “旁的倒是不知,隻是知道這個李峰有一外宅,不過並不確定他在不在那裏。”


    沈萱抿唇思索了一會,錢良死了,孫浩死了,今晚他這宅子裏又進了人,明日若是傳開了,依著李峰的小心謹慎,怕是能嗅到氣味。


    若是讓他警惕起來了,想要再找到他,就又得費一番周折了。


    “還是去那外宅裏看看吧!”


    白君陌應了一聲,帶著她從牆上跳下,也沒有多餘的話,隻帶著她迅速的移動著。


    沈萱抬頭,正好看見白君陌的下頜,這個男人也不愧是獅麟軍的副將,帶著她奔了大半個上京城,居然都沒有喘息。


    那若是蕭祁川好好的話,他是不是要比白君陌還要強。


    白君陌感受到沈萱的目光,低頭,她的眼睛映著月光,竟是格外的明亮,白君陌感覺自己的心跳慢了一下,慌忙把頭抬起來,深深地吸了口氣。


    李峰的外宅也是隱蔽,就在城中百姓聚集的那一片民居裏,普通至極的一個院子。


    他倆站在牆頭上往裏看,已經過了子時,那屋子裏還亮了盞燈,白君陌讓沈萱等在那裏,自己先過去看看。


    白君陌起落之間已經是到了屋頂,他的動作敏捷的如同一隻白貓,倒吊在那裏透過縫隙往屋裏頭看。


    這般觀察了許久,才又迴來,“人在裏頭,不過這李峰狡猾,這樣闖進去,怕是會讓他給溜了。”


    沈萱勾唇,“在我這裏,就沒有能跑了的人。”


    沈萱現在的身上,到處都有毒。


    “白先生先聞聞這個。”


    沈萱拿出一個拇指一般大小的瓷瓶,放在白君陌的鼻子底下,讓他聞了聞,一股苦澀刺鼻的氣味就衝進了白君陌的鼻腔,讓他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這次的屋門是栓緊了的,但見白君陌的手放在門框上,他的身子猛的一動,力道全在手上,竟是隔著門板將裏頭的門閂給震開了。


    門閂碎開,發出的聲響也是驚動了屋子裏的人,他們來沒進門,就聽得屋子裏又有利箭朝著這邊射過來。


    白君陌扣住沈萱的雙肩,帶著她在地上翻滾了幾圈,停住的時候,人就已經進到了屋裏。


    白君陌鬆開沈萱,白色的身影貼地向前,行出去一段距離之後,他猝不及防的站了起來,那細長的手已經如同鷹爪一般,放在了李峰的喉嚨上。


    “白君陌?”


    縱然是被人鉗製住了,但李峰的臉上卻沒有半分的驚惶,甚是淡然的撇了白君陌一眼。


    白君陌沒有應聲,而是看向離門口不遠的沈萱,朝著她微微點了點頭。


    “啪……”


    一個燈花爆開,沈萱才收迴自己的手,朝著白君陌挑了挑眉。


    “你居然沒有中毒,我就說過,斬草要除根,沒想到還真是留下了個禍患。”


    李峰說的毫不避諱,而且被他們兩個人這樣盯著,也沒有絲毫的懼意。


    沈萱跟白君陌對視了一眼,她緩緩的上前一步,看著李峰說道:“當年你們埋伏秦王,陷害魏王,將又私吞了修築金川河大壩的銀子,致使河水決堤,哀鴻遍野,還將我父害死。


    你可知天道輪迴,報應不爽,今日,就是讓你來償命的。”


    李峰的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他看著朝著她有過來的沈萱,好像就要出手殺死了她。


    “你如何知道?”


    “嗬!我如何知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你在幫蕭祁塵做這些的時候,早就應該想到能有今日的。”


    李峰的臉上明顯的一怔,而旁邊的白君陌也是怔了一下。


    “三千萬兩白銀招兵買馬,所以才能有了力量跟其他的皇子抗衡,憑借著這個,才登上了皇位的吧!”


    沈萱繼續說,她目不轉睛的盯著李峰的臉,不想放過他任何的表情。


    她知道,在她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想要問出當年的事情,實在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所以她將她自己的猜測講出來,通過李峰的反應來判斷自己猜測的對不對。


    果然,沈萱說的越多,李峰的表情就越是驚詫。


    沈萱看了旁邊地白君陌,他的目光裏也多少有些不可置信。


    “哼,你們知道又怎樣,事情過去了這麽多年,你們現在的這副模樣,又能拿我們怎麽辦?”


    李峰的臉上頗為不屑,他撇了一眼旁邊的白君陌,他的手還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但下一刻,白君陌的手就鬆開了,他敏捷的側身,避過一道寒芒。


    而失去鉗製的李峰則順勢往旁邊躲去,但才動了一下就突然無力的跌坐在地上。


    “你……你們……”


    李峰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的旁邊又倒下了另一個人。


    一個衣衫單薄的女子,手裏還握著劍,看樣子應該是李峰的那個外宅,被白君陌反剪住手臂,推倒在地上。


    “沒有一點準備,怎敢上了李大人的門,我倒是還忘了說一樁事,那康泰三十六年八月份,從顯州來的那一千萬兩銀子也是被你們的人劫了去的吧!”


    那次就是百裏他們押送鏢銀的那一次,那鏢頭中的正是噬香散。


    聽了沈萱的話,李峰的麵上看起來多了些忌憚,他的身子開始不住的往後挪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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