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勞累了大半夜腰酸背痛外加帶著兩輪黑眼圈的夜夕煙出現在了夜府的大門外,看著那扇緊閉的大門,原本心情就不佳的夜夕煙如暗夜星辰般的眸子中閃過一絲殘暴。


    她也沒什麽心思去叫門,隻是將還在沉睡的赤練叫醒,隨後扔進了夜府,讓赤練替她去叫門。這樣的叫門方式,一定比她親自叫要好得多。


    果真,夜府裏很快便傳來了尖銳的慘叫聲,伴隨著那些慘叫聲而來的是各種各樣的雞飛狗跳。


    她隻是雙臂環胸好以整暇的靠在門外的石獅旁,就如同聽戲一般的聽著夜府裏傳來的驚叫對話聲,原本有些陰鬱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


    等了約莫五六分鍾,夜府的大門咯吱一聲開了,夜威拎著赤練冷著一張臉從夜府裏走了出來。


    “夜夕煙,你手斷了腳斷了還是變啞巴了?非得用這種方式來叫門,你是不是吃飽撐著了?信不信我直接將這條蛇活剮了燉湯喝……”


    夜振風看著麵前老神在在一副沒事人一般的夜若粗,一股無名之火衝天而起。自從昨日夜夕煙放下狠話之後,他也沒打算攔著夜夕煙迴來。


    可夜夕煙這是什麽意思?這是在給他們夜府下馬威嗎?那她還真的太看得起她自己了。


    “剮了燉湯喝吧,這條神蛇是司雪弈的,你不怕被剁成肉醬悉聽尊便。”


    夜夕煙如暗夜星辰般的眸子微微的閃了閃,她倒是沒有想到,夜振風竟然能褥子輕易的製服赤練。夜威並不像他所表現出來那般的軟弱,以他製服赤練的時間來算,他也至少屬於尊者級或者以上。


    這樣無意的發現讓她有些心驚,這一趟夜府之行看來比她想象中的要艱難得多……


    “別用千歲爺來嚇唬我,你既然迴來了,千歲爺也幹涉不了我們的家務事……”


    聞言,夜振風的眉頭狠狠的皺起,他不由得又看了一眼手中慵懶無比的赤練,原本想將赤練扔出去的動作一下子頓住,反而是一鬆手讓赤練直接遊走了。


    他不得不說夜夕煙的話威脅道了他,現在的他還沒到能與司雪弈相抗衡的一日,得罪了司雪弈的下場一定不會很好,這是世人都知道的事。


    “堂堂一國的將軍,偏巧有一張硬得發臭的嘴,真不知道月國的皇帝怎麽沒有被你給臭死……”


    夜夕煙將赤練收入衣袖中,十分不屑的看著不遠處的夜威,出口的話帶著極強的侮辱性。她也不知道為何,當她走到這裏的那一瞬間,體內就瞬間爆發出一種驚天沒底的恨意。


    那種恨意濃烈得讓她沒有辦法控製自己,濃烈得似乎想要破體而出。那一刻起,她才真正的體會到了真正的夜夕煙對這個地方有多麽的痛恨。


    “你……”


    夜振風被夜夕煙的一番話氣得差點冒煙,正想發怒之際,卻看到有不少的老百姓對著這邊指指點點,似乎在議論著什麽,硬生生的將肚子裏的那口氣壓了下去。


    好吧,往後有的是機會教訓這個逆女,今日就暫且放過她,不能因為他連自己的形象都毀了。


    “夜大小姐夜將軍,早啊……”


    就在場麵有些僵持不下時,一道黃鶯出穀般的聲音在夜夕煙與夜威的頭頂響起,他們同時抬眸看去,一人喜上眉梢,一人眉頭微攏。


    若藍看著麵前的父女,嘴角勾著一絲淡淡的笑,剛才的好戲她自然是看到了,之所以會這個時候現身,目的已經不言而喻了。


    “俗話說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這熱鬧好看嗎?”


    夜夕煙挑了挑眉,不動聲色的看著麵前的絕色女子,對於她的到來顯然有些意外。這若藍跟夜府貌似也沒有什麽牽係,這一大早的來夜府作甚?難道是給夜醉絲治病?


    這樣的念頭一起,她那張原本就不大好看的臉一下子更加的陰沉了,看向若藍的目光帶上了幾分的探尋。


    “夜大小姐想多了,我隻是應夜將軍之邀今日來替你姐姐看病的。約的就是這個點,何來的看熱鬧?”


    若藍做出了一副被冤枉的模樣,對於夜夕煙這名女子,她也說不明白自己心中的感受。夜夕煙曾經在大庭廣眾之下幫過她,讓她獲得了短暫的虛榮感。可,夜夕煙卻能住進三王府,她沒有辦法弄清楚夜夕煙是敵是友?


    在這樣心情的驅動下,她隻能試探夜夕煙,若是能試探出夜夕煙與司雪弈的關係,她才能決定要跟夜夕煙發展怎樣的關係。


    “你要是能將夜醉絲的病治好,我將司雪弈綁了供你隨意玩弄。你要是治不好,你就脫光了將月皇城的每一條街道都跑一遍,你敢嗎?”


    夜夕煙怎能不明白若藍的心思,隻是夜醉絲的病隻有冰魂草才能解,這一點她非常的清楚。哪怕若藍是再世神醫,她也不可能逃得過這樣的現實。


    她忽然詭異的笑了,提出了一個一定會讓若藍動心的提議,敢不敢賭得看若藍有沒有這個膽子。


    “夜大小姐開什麽玩笑?就算我真的能將夜三小姐治好,你恐怕也沒那個能也製服子夜,大話說多了會閃了舌頭的……”


    若藍的眸色一厲,她並不認為夜夕煙是個會隨意開口說大話的女子,從夜夕煙那夜淡風輕的態度裏,她隱約看到了一絲不一樣。但,當她想看得更仔細一些時,夜夕煙眸中的波動已經消散。


    她想起了過去兩次遇見夜夕煙的情景,心中的天平已經開始傾向於夜如初是她的情敵……


    “你怎麽知道我就不能?你若真的將夜醉絲的病治好了,我若做不到就任憑你處置如何?”


    夜夕煙似笑非笑的看著若藍,她才不在乎若藍會如何定位她,她隻覺得若藍在給她找茬。她有些不明白,夜威到底開出了怎樣的條件?竟然能將這從不給外人治病的若藍請來了。


    她原本是想阻止的,後來想想還是算了。讓夜醉絲心懷一絲的希望,然後再次跌倒穀底,那種感覺一定很妙。


    “夜三小姐的病我一定會竭盡全力,至於你提出的這個條件,我不能答應……”


    若藍仔細的思慮了片刻,對著夜夕煙搖了搖頭。她無法猜測夜夕煙的心思,她也不敢保重就一定能治好若藍的病。若出了意外她輸了,那脫光了裸奔的後果她可承受不起。


    她雖然愛司雪弈如狂,但還不至於喪誌理智,況且蜀山爭霸賽之後,她父皇就會親自向月皇提親,她沒有非這麽做不可的理由。


    “你倒是令我高看了幾分,你替夜醉絲看病這事我會很高調的替你宣揚出去,希望上天真的會有奇跡,否則你這神醫的名號隻能讓賢了……”


    從若藍那變幻莫測的神色之中,夜夕煙已經猜測到了答案。這個若藍原本還以為她為了司雪弈會智商為零,現在看起來並不是那麽一迴事。


    這名女子她大概是小看她了,等到司雪弈那隻妖孽宣告了他們之間的關係,她相信她一定會被這名女子給煩死。


    “夜大小姐大可放心,我不會讓這種情況發生的……”


    若藍並不認為夜夕煙是個喜歡多管閑事之人,可剛剛夜夕煙的反應,她很明顯的感覺到了夜夕煙在針對她,到底是為何要針對她?當她的目光無意中瞥到了夜威時,恍然大悟。


    夜夕煙,有天下第一草包之名,在夜府受盡欺淩。盡管一招飛升成了鳳凰,還能很神奇的去掉了臉上的血色胎記,可經曆了這麽多之後,夜夕煙的心中對夜府肯定是有恨,這也是人之常情。


    或許這就是夜夕煙對她生出敵意最根本的原因,因為她要替夜醉絲治病……


    “嗬嗬……”


    夜夕煙不在多說什麽,抬腳就朝夜府走去,全然不管夜振風眼中的沉怒。她來夜府本來就是給他們找氣受的,氣不死是他們命大,氣死是他們活該。


    走入這座曾經生活了十幾年的府邸,入目的一切都讓夜夕煙十分的不爽。在這裏她連一條野狗都不如,隨時隨地都會被任何人欺辱。不管她看向任何地方,腦海中都會浮現出曾經被欺辱的情景,讓她狠狠的閉了閉目。


    她原本還想在這個地方呆得久一些,現在看來她得速戰速決,因為這個地方她真的臉多呆一秒都覺得惡心。


    靈魂深處忽的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感,讓她的腳步瞬間一頓。她下意識的握住了自己的心口的位置,有些不明白到底是怎麽迴事?


    她的這具身體經過這一個月的調養與鍛煉已經強壯了許多,不可能無緣無故就出狀況,昨夜替那隻妖孽洗澡折騰了大半夜,也還沒有到累垮的地步。這突如其來的狀況,是真的讓夜夕煙有些茫然了。


    她不想被跟在身後的眾人看到她的窘迫,捂著胸口加快了步子朝自己的北院衝去,當她寵進那座破爛院子的瞬間,靈魂深處忽的傳來一道帶著慎重恨意的聲音。


    “替我報仇……替我報仇……替我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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