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戰場,和卓川上次離開的景象差不多,畢竟沒過去幾年時光。然而參戰的雙方卻大不一樣了,這一次是進行大決戰,根據一些老樹的迴憶,這種大決戰往日裏要動員樹人近三分之一的人口參戰。


    然而這一次,連那些稚嫩的新生樹人,枝條上還透著新綠,也被征發上了戰場。之前爆發的樹人內部叛亂,在變異血樹的精神控製下,無聲無息間就消弭了,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卓川仔細計算過,這裏不是他的主場,而且對方在這裏不知道積蓄了多少年的力量。他若想要正麵擊敗這血樹,非得付出重傷的代價,動用數種消耗潛力的辦法,才可能做到,顯然他不可能冒這個風險。畢竟這個時空從戰略上講,不是他的必救之地,不值得他付出如此大的代價。


    盡管十分同情那些被控製的樹人,甚至卓川已經猜到了接下來要發生些什麽,但他也隻能顧全自身,那變異血樹似乎並沒有明確的神智,對不受控製的卓川,也沒有作為隱患排除,而是隻管著操控著樹人前往戰場。


    這倒是給了卓川機會,讓他得以從頭看到尾,並且絞盡腦汁,想辦法破解對方的精神控製。


    中央戰場上密密麻麻地站列著無數的樹人,老少都有,從大麵上看去極為壯觀,但如果仔細地看其中的任意一棵樹人,都能看到,它們的神情恍惚,完全沒有以往參戰時的精氣神,那時候盡管大量樹人不過是做為炮灰的存在,但仍舊有著戰鬥精神,將在戰場上搏殺當成榮耀。


    現在則完全是死氣沉沉,根本沒有卓川看著搖頭,這變異血樹的力量真是詭異強大,居然能同時控製如此眾多的樹人,隻從數量上估計,不下數千萬。


    作為一個強大的樹人文明,這個數字相當可觀,要知道這些樹人可不是普通生命,都或多或少都有著靈魂力量,它們居然會同時被控製住精神意識,這個變異血樹,到底是如何做到的,這讓卓川異常疑惑,也同時感受到了自己所麵對的敵人是多麽的深不可測。


    (自己真的可能戰勝這樣強大的敵人麽?他們布置了無數年,僅僅是隨機定位到的一個空間,它們隨手布置下的棋子,就讓自己一籌莫展?)


    一瞬間,卓川產生了自我懷疑的念頭,就像凡人站在高山腳下一樣的感覺,他的掛不小,但麵對這已經占據宇宙萬界的強大敵人,卻是遠遠不足以動搖局麵。


    (要不,迴去自己的現代世界,在那裏安逸地過上數十萬年,然後等待末日的到來?)諸如此類的念頭,動搖著卓川的想法。


    不知道過了多久,似乎有一陣清風吹過,帶來些許涼意的同時,也吹醒了卓川。


    一個根植在他內心深處的念頭出現,不能屈服,不能逃避,不能放棄自由的未來。


    伴隨著這個念頭出現,那些動搖的思緒頓時煙消雲散。


    “果然詭異,居然連自己如此堅固的靈魂,如此堅定的信念,都能動搖”卓川猛地驚醒過來,再遙遙看向那樹人中央的血樹,剛剛擺脫了精神控製的他,此時分外後怕。


    如此強大的敵人,啃起來才有勁頭,卓川受到挫折之後,但又充滿了信心。自己有著完美靈魂的奠基,有著神級靈魂的未來,有著獨一無二的靈魂,憑著這些優勢,就算扳不倒敵人,也至少能維持自身的獨立,守護好那些自己想要保護的東西。


    再次深深看了那血樹一眼之後,卓川頭也不迴地離開了中央戰場,這次,他是一個人。


    …………


    樹人祖庭,一處已經淪為廢墟荒蕪的地帶,往日裏有多少的生機,此時就有多麽死寂。


    毒蛇出沒之處,百步之內必有解藥。卓川第一站走到這裏,就是期望在這裏找到製服對方的辦法。


    失去生機,已經歪斜的參天大樹,搖搖欲墜,枯黃的草叢中,連一聲蟲鳴都沒有,靜寂得詭異。


    卓川伸出靈魂觸角,再次查看這方圓數百裏的地方,這一次,每一寸土壤他都沒有放過,而且深入地下數千米的地方,直到那些樹木紮根的最深處。


    不知道找了多久,卓川突然眼神一亮,喃喃自語,“找到了”


    然後他在一處地方站定,凝神閉目,將靈魂透體而出,隻見他的靈魂,此時盡管脫離肉身,暴露在天光之下,卻堅固非常,猶如實質,完全不畏懼外界的光風。


    然後他的靈魂毫不猶豫地直接穿入了地下。


    雖然他有著空間夾層的辦法,但為了不驚動地下那個東西,他還是準備使用力量波動最小的手段。


    靈魂離體,這是隻有上位公民才敢隨意動用的手段,他雖然距離上位公民隻有很少的一步,但是靈魂的奠基就與眾不同,走的道路更是不同,此時的堅固之程度,完全不亞於一般的上位公民,在本質上更是勝出極多。


    卓川的靈魂無視土壤沙石的阻撓,在地下穿行,一直到了地下千米深的地方,在這裏早已經遇到了岩石層。穿過無數堅固的岩石,卓川找到了那處神秘所在。


    隻見這是夾在岩石層中的一個空洞,這空洞不大,隻有百平米見方,正中央卻懸掛著一小片晶體碎片,晶瑩透明。


    卓川一眼就認得了,這分明是凝固到極點的靈魂碎片,他是再肯定不過,在靈魂空間中不知道操作了多少次。換成其他人在這裏,都不可能像他這樣肯定,因為這片晶體碎片和一般智慧生命的靈魂碎片差距太大了。


    它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奇異的本源氣息,完全不同於一般的靈魂,如果不是卓川對靈魂有著極為深厚的親手實踐經驗,是很難一眼就將它和靈魂碎片聯係到一起。


    “而且,這個靈魂碎片,一定是某個至強者留下的,”卓川並沒有立刻上前取下來,誰知道這東西周圍有沒有防護。


    他隻是從對方散發的氣息中,就知道了這靈魂碎片的強大,他相信,這玩意和之前變異的血樹一定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甚至說打敗那血樹的關鍵,就在這靈魂碎片之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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