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已是午後時分,三人過了一座小鎮磯山鎮後,行到了一條象是沒有盡頭的荒涼官道上。

    這條官道是銅陵到廬江的必經之路。不過,由於其處在荒野之中,且又足有三十裏地,因此,除了官道中間被過往客商、人馬、車輛踩得寸草不生外,官道兩旁已是茂草叢生,長及腰身。

    此時,雖還未到初夏,但午後的天,已是讓行人汗水淋身。而在午後,滿身汗水的行人,最需要的就是一碗涼茶,一處陰涼。

    而在這條銅陵到廬江最長最荒涼的官道上,要想喝茶尋蔭,也隻有一處所在,那就是建在這條三十裏古道中途的“古道茶棚”。

    這“古道茶棚”,雖然建得簡陋至極,但其也已有二三十年的曆史。它的特殊位置、老字號,對過往的新老商旅仍產生了驚人的引力。

    這時,李笑天三人正騎馬奔行在這條古老官道上。

    頂著驕陽,南宮心菲已熱得香汗淋淋。她用力地拍了一下馬背,高聲向南宮品問道:“大哥,你以前走過這條官道嗎?怎麽象是沒有盡頭呢。從磯山鎮到這兒,也有十四五裏了吧。這樣下去,怎能受得了。”

    南宮心菲兄妹離開南宮世家時,是從洛陽向東,過開封後,再東行幾十裏,然後南下到杭州,這一路走的都是水路。

    南宮品雖然從跟隨其父南宮端平出道江湖到現在,已在江湖上遊曆七八年了,但也未曾走過這條漫長古道。

    當南宮心菲正為熱人的天氣煩躁不已時,突聽李笑天驚喜地叫了一聲,並用他的右手指著前方,說道:“南宮大哥,菲妹,你們看,前麵有間茶棚呢。哦!名字起得還不錯。‘古道茶棚’四字真是名副其實。”

    南宮品兄妹順著李笑天手指的地方看去,果然見到前方隱隱約約有間棚屋。棚屋前還插著一麵布幡。上麵字跡模糊,看不清楚。

    一看到那在前方約一裏外的茶棚後,南宮品還沒覺得怎樣奇怪,可當他看到那麵茶幡時,他的心中震驚不已。

    原來,他們三人中,竟是李笑天第一個發現了前方的茶棚,而在他們兄妹還看不清那布幡上的字跡的時候,他竟能看清是“古道茶棚”四個字。這原本是讀書人不可能辦到的事,卻叫李笑天辦到了。讀書人哪有這樣好的眼力。

    南宮品懷著驚訝的心思,看向李笑天的臉。此刻,他已不像剛才那樣吃驚了。果然不出他所料,李笑天臉上汗跡微不可見。而南宮品自己知道,從耐力耐

    熱上麵來說,他已不如李笑天。

    當南宮品正沉寂在對李笑天的驚奇之中時,李笑天與南宮心菲已先一步到達那茶棚前麵。

    拉住坐騎,李笑天對南宮品兄妹說道:“該下馬了。菲妹,你推一下南宮大哥吧。你看他楞著出神呢。”

    南宮心菲瞧向南宮品,果見他正在出神。她一扯馬韁,縱馬過去,用手拍了一下南宮品的肩膀,道:“大哥,你在想什麽想得這麽入迷?”

    南宮品被南宮心菲一掌拍醒後,心下一想,就知道他因為自從與李笑天結識以來,李笑天已給了他太多的驚奇。這些驚奇使他一時陷入沉思之中,以致連到了茶棚前也不自知。

    這時,他被南宮心菲的一拍,從沉思中迴過神來,當下跳下馬背,說道:“你們也下馬吧,我們把馬拴在那茶棚南邊的大樹上吧。”

    此時,有著大片樹陰的大樹下,早已拴著兩匹馬。李笑天三人將馬也拴在那大樹上,然後,他們進了“古道茶棚”。

    進入茶棚後,他們發現,這茶棚建得很是簡陋。它分成兩部分,裏麵的部分是廚房和內室;外麵的部分,是一個小院子。院子上方是用青藤編織而成的密不透光的寬大藤網。看其厚度和密度,遮風擋雨,遮住陽光已是足夠。

    茶棚內外部分的隔牆和四周棚壁都是用厚木板釘成。

    小院子裏麵,被茶桌排得滿滿的。數量有七八張,足以坐下二三十人。可見平時來此茶棚落腳的客商不在少數。

    從茶棚的磨損程度、四周牆板的裂痕以及又黃又舊的茶幡,可以看出,這家茶棚的存在時間,定是很有曆史了。

    李笑天三人找了張放在右角落的茶桌,坐下。這時,一個黑黝著臉的三旬夥計走了過來,向他們三人說道:“三位客官,你們要喝茶還是要吃點東西?敝店兼營茶水酒食,價格公道。”

    他們三人聽到這茶棚兼營酒食,也不奇怪。試想,在此荒涼漫長的古官道上,長時間行路的客商,遇到這家“古道茶棚”,怎能隻是喝茶而已呢?

    李笑天三人在銅陵時就已備好了足夠的幹糧鹵菜。他們來茶棚隻想找個歇腳地方,喝點茶水,吃好午飯,避過日頭,再行上路。以他們計劃好的行程,按照這樣的行速,傍晚時分到達廬江不成問題。

    因此,他們在這茶棚隻要了三壺茶水。一會工夫,茶棚夥計已端上三壺茶水。李笑天開始吃喝起來。

    此時,茶棚裏的茶客

    算上李笑天三人也不過五人。正當他們喝著茶水,吃著包裹裏幹糧鹵肉的時候,就聽見外麵傳來一陣急脆的“嗒塔”聲。

    這顯然是騎馬趕路的行客在催馬疾行。

    李笑天三人剛吃了半飽,就聽見那馬蹄聲已到了茶棚門口,其速快得驚人!

    馬聲一歇,就聽到一陣粗豪的聲音傳來:“老二,這鬼天氣怎麽這麽熱。不是初夏還未到嗎?要不是這條長得沒影的官道上還有這家“古道茶棚”,我老仇早不知躺倒幾迴了。”

    那粗豪的聲音方落,一個低沉的聲音又傳了進來:“老大,快把馬拴好吧。這條古道,我們不知來往多少次了,哪次你能不再說上幾句呢?”

    聲音甫落,就見兩個人從茶棚外走進來。

    這兩個人中,一個已年過半百,另一個也近五旬。

    走在前麵的是年過五旬的那個,隻見他身材高大粗壯,滿臉虯髯,一張嘴和一雙眼都比常人大上一分,手裏拿著一隻大鐵拐;而走在後麵的一位,身材高瘦,臉龐清臒,神態冷峻,額下垂著一縷長須,背上插著一把長劍。

    這時,那二人已走到靠左牆的一張茶桌邊坐下。

    隻見那虯髯老者,一坐到長凳上,就一拍桌子,喝聲說道:“夥計,快上酒菜!依上次每樣上一盤。”

    那夥計一聽,連忙抬起剛看到他們時低下的頭,顫聲應道:“是,是!兩位大爺,小的這就去!”

    等那夥計從裏麵出來時,身後還跟著一位老者。這位老者一身青袍,一頭蒼白頭發,滿臉皺紋,一看就知其年紀不在七十之下。

    這時,那青袍老者顫巍巍地走近那剛才近來的二人,說道:“兩位仇爺,再見到你們,小老兒心喜不已。今日小店儲備不足,隻能以三樣小菜招待二位了。小老兒招待不周,請而位多擔待一二。”

    說著,他向虯髯老者二人,拱手表示歉意。

    那虯髯老者一聽,藿地站了起來,向著那青袍老者,大聲說道:“我說劉掌櫃,劉老頭,你是來打發我們兄弟二人的!須知我仇武的脾氣,哪次到你這茶棚,我沒付帳了。快點,再上個五盤!”

    這邊南宮品兄妹一聽,心中大吃一驚。他們兄妹知道這仇武乃“雲山雙怪”老大,脾氣暴躁。而“雲山雙怪”一向形影不離,那與仇武同來的高瘦之人,定是“雲山雙怪”老二仇仲。

    “雲山雙怪”仇氏兄弟二人出道江湖已有三十餘載,武功

    怪異,奇詭莫測。他們二人行事古怪,任性而為,為人介於正邪之間。

    這時,那青袍老者身旁的夥計,央求道:“仇大爺,劉老說的確實是實情,敝小店今天的確準備不足,劉老已打算馬上去磯山鎮購置,請你老多擔待。”

    仇武一聽,勃然大怒,叫道:“什麽?我拆了……”

    眼看仇武發怒,與他同桌的仇仲忙止住仇武的話,說道:“老大,你怎麽又想鬧事。劉掌櫃說今天缺貨,也屬正常,我們多喝點就也就是了。”

    仇武一聽,怒火稍息,坐下身來。誰知他剛一坐下,又猛得站了起來,快步走向右邊的棚壁。

    原來,他聽得一向信服有加的仇仲勸說,心中也覺得對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發脾氣,有點失身份。於是,他就四顧一下,坐了下來。不過,就在他四顧之際,卻發現右麵棚壁上貼了一張黃緞裱好的宣紙,紙上書寫著一副對聯:“雲空向漠野,月影映長天。”

    還不說,這副對聯的意境,若是在月明之夜,真是茶棚所在荒涼曠野的真實寫照。

    這時,仇武已走到那副對聯前,右手一伸,已將宣紙抓在手裏,雙眉怒張,向著茶棚劉掌櫃大聲喝道:“‘雲空月影’是啥鳥?劉老頭!你說這是誰貼在這兒的。三天前,還沒有呢,這才不過三天,竟有人在此掉起書袋來了。”

    說完,隻聽“哧!”得一聲,那副黃緞裱好的絕妙對子,被撕成數塊。

    那茶棚劉掌櫃一看,忙上前將碎塊拾起,躬著腰,對仇武低聲顫道:“仇大爺,這是昨天夜裏硬是要在小店打尖的二人留下的。小老兒覺得這副對聯滿有意境的,就私下裱好,今天早上才貼在棚壁上。”

    “雲山雙怪”老二仇仲一聽,心中一動,忙急聲問道:“劉掌櫃,是不是這樣兩個人。一個人六十多歲,臉上總是笑嘻嘻的。另一個是個中年秀士,手裏有一把沒有打開的扇子。”

    茶棚劉掌櫃聽仇仲說後,忙點頭應道:“對!對!就是這二人。原來二位仇爺認識他們。這副對聯就是那位中年秀士留下的。”

    這時,“雲山雙怪”老大仇武已從仇仲的話裏聽出端由,隻見他“嘿!嘿!”沉笑了兩聲後,大聲說道:“原來又是他們兩個,嘿嘿!那酸秀才就是屁話連天,我……”

    仇武下麵的話“我每次見到他都討厭!”,剛說了個“我”字,就聽一個聲音打斷了他要說的話。

    “嗬!有辱斯文啊。”

    有人對仇武的粗言粗語表示抗議了。不過,這話是出自在座的哪個人口中呢?

    茶棚中唯一的夥計和掌櫃早就被“雲山雙怪”老大仇武兇神惡煞的樣子,嚇得能不說話就不多說一句了。

    另兩位茶客,自從見“雲山雙怪”進入茶棚後,就低頭吃喝,不言不語。他們像是認識“雲山雙怪”,對他們的出現噤若寒蟬。

    而南宮品兄妹認出是“雲山雙怪”,他們早就聽說過仇氏兄弟的江湖名聲。他們兄妹可不想招惹為人怪僻絕頂的仇氏兄弟。

    可是誰都沒有想到,這句話出自李笑天口中。沒人能想到一個書生敢去惹那武功詭異且兇神惡煞般發人物。

    當李笑天那句話一出口,茶棚中人都是一陣吃驚,他們心中頓時出現了不同想法。

    茶棚夥計與掌櫃心想:“這位公子還是個窮書生呢。隻有一個姑娘和一個少年人陪著,也沒個帶刀帶劍的護衛,看樣要倒黴了。”

    他們看到南宮品兄妹一身公子小姐打扮,未帶刀劍,根本不像武林中人。何況還有一介書生的李笑天與他們在一起。

    南宮兄妹心中卻道:“你倒好,一個書生想惹武林人嗎?‘雲山雙怪’這樣行事怪僻、是非不認的人,也是你李笑天能惹的?”

    那兩個茶客心想:“唉!書生就是書生,三句話不離本行,對‘雲山雙怪’說斯文,豈不是找死嗎?”。

    而“雲山雙怪”老大仇武,心道:“好個書呆子,說什麽‘斯文’,撕文的是誰呀?哼!不又是個書呆子嗎?就讓這個小子呆樹上吧。”

    他心裏想著,嘴角撇出了一抹笑意。

    “雲山雙怪”老大仇武已憋了一肚子氣,他見又是一個書生衝撞了他,憑他的心胸脾氣,怎能忍下這口氣。

    隻見他上前兩步,一把抓住李笑天,身形一轉,就把李笑天帶出了茶棚。仇仲一見其兄帶人出了茶棚,也緊跟著疾身而出。

    這時,南宮兄妹一見仇武竟趁著眾人愣神沉思的當口,抓住李笑天後,迅速地縱出茶棚,他們兄妹倆也隨後追出。

    當他們縱身出了茶棚之後,正看到仇武一手將李笑天托起,作勢要將他扔上那拴著馬的大樹上。

    南宮心菲心下一驚,向仇武急聲叫道:“仇前輩,請住手!請快把李大哥放下。”聲音雖高,但卻溫柔異常。

    “雲山雙怪”聞聲,齊轉頭看向南宮心菲。

    “嗬!”仇氏兄弟看到南宮心菲,心頭不由一震,“好個絕美的姑娘!”

    剛才“雲山雙怪”在茶棚裏並沒有注意到背對著他們的南宮心菲,這時看清她的容貌,心中不由一讚。

    “請問姑娘與此人什麽關係?”仇氏兄弟竟語氣平緩地問道。

    “朋友!”

    “姑娘能否告之尊姓芳名?”

    “南宮!”

    仇氏兄弟聽後,心中一動,仇武忙又問道:“不知姑娘與南宮世家有無關係?”

    南宮品聽到這裏,高聲道:“前輩問這麽詳細,想幹什麽?”

    南宮品的話聽到仇氏兄弟耳裏,臉色頓時大變。尤其老大仇武,生性粗魯,火氣暴躁。這話在仇老大的心裏是被想成,他們兄弟對南宮心菲有某種企圖。

    這可不是仇老大能容忍的。隻聽他大喝一聲:“好小子,你們是一夥的吧。好,就一塊收拾了!”

    他不再想南宮兄妹的身份了,他要的隻是教訓他們。

    仇老二雖早想阻止,但又一直忍而未發。他是想摸清李笑天三人的底細。而此時,想阻止,也為時已晚。

    原因有二,一是仇武說話太快;二是不能在人前弱了兄長的麵子。他隻好靜觀其變。不過,他倒不擔心其兄能做出什麽過分之事。因他深知仇武為人,雖然脾氣暴躁,行事無忌,倒也不曾做過濫殺無辜之事。

    可是,他心裏也並不是全無所慮。他聽南宮心菲報出她姓“南宮”,表麵上雖沒太在意,可是他知道江湖上複姓南宮的不多。而看南宮品兄妹的品貌和氣質,定是世家子弟無疑。他有點懷疑李笑天三人來自南宮世家。隻不過這一懷疑,在心裏不是很深而已。

    這時,南宮品已被仇武那句話引發心中怒火。

    雖然傳聞,“雲山雙怪”身手詭異難測,修為精深,但他乃南宮世家少主,不僅將家傳“心夢心法”煉至第四層,而且曾受“酒丐”陳清風和“少林四僧”之一悟元和尚的指點。南宮品雖才十九,但已融合多家武學,實力已不弱於武林中一些上一代成名高手。他能位列“武林七大公子”之一,也可見其身手超人之處。

    因此,雖然這次出來,南宮端平曾告誡他們兄妹不要輕易惹事,他也一路收斂鋒芒,從不多出風頭。但這並不表示,有人欺到頭上了,也不反抗。試想,南宮世家的少主怕得誰來?

    此刻,隻見南宮品一挺前胸,雙

    目神光一閃,氣勢陡然迸發。他直視著仇武,朗聲說道:“仇前輩快人快語,晚輩佩服。既然前輩有指點晚輩之意,那晚輩就陪前輩走上百招如何?”

    仇氏兄弟一見南宮品陡然間,氣質大變。心中不由一陣嘀咕,隻從氣勢上,他們已看出南宮品身手不俗,這顯然出乎他們意料。

    不過,仇武一聽南宮品所言,心火更盛,他當下暴喝一聲道:“什麽?你小子口氣不小,竟想與我走上百招!我看不出十招,準叫你小子爬下。”

    說畢,他猛得將李笑天向地上一摔後,看也不看,就向道路中間走去。

    這條官道,是銅陵至廬江的必經之路。因此,這條路剛開始開辟時,就將其鋪得足有七丈來寬。仇武人雖暴烈非常,可嗜武成性,平時除了喝酒吃飯外,就是與人鬥武生事。他走向官道中間,就是看出路中間場地寬大,足夠他施展手腳,將南宮品製服。

    誰知當他走到官道中間,剛想說話時,就聽見南宮心菲一聲驚叫。他連忙轉身一看,就見南宮心菲已將李笑天抱在懷裏,而李笑天的頭已是血跡斑斑,南宮心菲的前胸襟上也沾上不少。

    仇武看到這些,心下一愣。他不知道怎會這樣?

    不過,就在他有想叫南宮品過去,想對南宮品教訓一番時,就見南宮心菲將李笑天交給南宮品後,倏得一轉身,人影一閃,已到了仇武身前三尺之處。

    南宮心菲露了一手輕功,讓麵前的仇武也感到心中一震。

    這時,隻見南宮心菲玉手一指仇武,厲聲說道:“好個仇武!人家尊你為前輩,沒想到你卻想害人。如果我李大哥有個三長兩短,我南宮世家與你仇武勢不兩立!”

    “雲山雙怪”仇氏兄弟一聽南宮心菲三人果然與南宮世家有關,心中頓時一驚。他們知道南宮世家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

    不過,雖然“雲山雙怪”驚於南宮世家的名聲地位,但他們一向我行我素,正邪兩道均不放在他們的眼裏。憑他們三十多年的江湖威名及一身自負的武功,怎能就怕了南宮世家的幾個晚輩。

    確實,這時就聽仇武“哈哈!”一笑道:“臭丫頭,竟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直唿我的名字。你們是南宮世家的人又怎樣。那小子不要說我隻是摔了他一下,就是我把他一掌打死,我們兄弟也不怕你們南宮世家!”

    這時,茶棚掌櫃和夥計以及另兩位茶客也都出了茶棚,在棚前看著他們。

    仇武一番

    狂妄之言,讓南宮世家的未來家主南宮品,心頭怒火已不可抑。

    “小妹,你過來,讓我教訓一下這個在江湖上白混了三十多年的人!我倒要看看,他既傷了人,又蔑視我南宮世家,憑得是什麽?”

    “大哥,你先別出手,隻要好好照顧李大哥就行了,先讓小妹教訓他們一頓再說。”

    南宮心菲語聲一頓,好像想到什麽,麵現喜色地道:“對了,大哥,我求你把‘心夢散’給李大哥敷上一些吧。我怕他流血太多,傷了身體。”

    原來,剛才仇武猛力將李笑天向地上一摔時,李笑天的後腦,正好碰到地上的一塊小石塊上。李笑天的後腦受到撞擊,頓時血流如注,同時他也昏厥過去。

    而南宮心菲要向南宮品請求的“心夢散”,乃南宮世家的秘傳療傷聖藥。這“心夢散”,療效奇佳,凡是外傷,隻要敷上些許,片刻就會血止肌生。不過,煉製“心夢散”所需藥材既多,又有幾味藥材很是難尋。因此,每代南宮世家中的“心夢散”存量都是很少。

    而能夠隨身攜帶“心夢散”的人,也隻有曆代家主或當任家主選定的接任。南宮品武功才智在南宮世家的年輕一輩中,當數第一人。況且他又是現任家主南宮端平的親生之子,是南宮世家的少主。他成為下一代的家主,已是不爭事實。因此,他能隨身攜帶一瓶“心夢散”。

    “心夢散”是南宮世家的秘傳療傷聖藥,由於其珍貴無比,且都為家主所藏,因此,要想獲得“心夢散”療治外傷,必須獲得家主的同意,而且所救治之人,必定與南宮世家有著密切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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