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公主最後卻出了宮,並落得慘死的下場。


    他不願意相信,他再次失去了他的光明,最後他想法詐死逃了出宮,但卻找不到她。並組建難民勢力。原本一直順利,不想卻殺出個鎮西侯來,搗毀了他的一切。


    但現在,他看到了鎮西侯的真麵目……


    禁軍已經上前,把一幹人等全都一一地拖了下去。


    「皇上!皇上!」上麵正宣帝發落流匪和姚陽城之後,便暈死了過去。


    太子等人嚇得連忙上前來,最後蔡結等人把正宣帝抬了出去,朝臣們要追著上去,太子卻俊臉一板,冷喝一聲:「大家做好該做的工作。」


    朝臣們渾身一凜,正宣帝現在這副隨時都會死的架勢,讓他們對太子越發的尊敬。


    太子看了張贊和番至銘一眼:「大理寺卿、番禦史,你們去核實剩下的證據和細節。」


    「是。」張贊和番至銘上前一步,拱手而去。


    太子又望向上官修:「上官統領,你帶人圍堵姚府,並把在外的姚家人驅迴姚府,等候聖旨發落。」


    「是。」上官修拱了拱手,轉身而去。


    上官修出了大殿之後,便帶著禁軍氣勢洶洶地出了宮。


    百姓們知道今天殿審鎮西侯,所以個個圍在宮外麵等著看審判結果。離皇帝不遠到酒樓,俱是坐滿是關心此事的食客。


    張博元坐在視線最好的一間酒樓上,靠坐在窗邊,正悠閑地給自己倒著茶,桌上擺著滿好酒好菜,就等著宮裏的好消息。說不定皇帝在震怒之下,會讓禁軍把褚雲攀拉出去當場斬了。


    張博元越想越興奮。


    「啊啊,出來了!出來了!」突然有人驚唿起來。


    張博元連忙望向出窗,隻見上官修領著兩排禁軍,威風凜凜地走了出來。個個一身鴉青色的禁衛軍絨裝,氣勢逼人,


    張博元遠遠地看著,見沒有把褚雲攀拉出來示眾和斬,很是失望,但這支禁衛軍一定是去鎮西侯府抄家去了。


    張博元正要到鎮西侯府去看熱鬧,誰知道,他才站起來,樓下一陣陣尖叫。


    隻見有十多名禁衛軍沖了進來,最後奔上了二樓,一個小二正躬著身走在他們前麵:「幾位官爺們,在那邊的梅花包廂裏。」說著,就把那幾個禁衛兵領著,穿過二樓的大堂。


    「這是怎麽迴事?」周圍的百姓又是驚又是興奮。他們個個都站了起來,看見那些禁衛軍走過來,連忙讓出一條路來。


    「讓讓!讓讓!」其中一個禁軍冷喝一聲,「犯人家屬在此,咱們奉命抓獲。」


    說著便沖了出去。


    「哎呀,難道……鎮西侯被判了?」一個老頭子道。


    「怎會這樣。」一個老婦人一臉傷心。


    張博元連忙走到人群裏,很是興奮。


    原以為要到鎮西侯府看熱鬧去,哪裏想到在這裏能看了。


    抓的會是誰?不錯,一定會是葉棠采。


    今天殿審,連他都會關心地來這裏等消息,作為媳婦的葉棠采自然不會落下,也會緊張地在這裏等著。


    「啊,出來了!咦咦咦,怎麽會是……」前麵的百姓一陣陣不可思議的驚唿。


    張博元伸頭過去一看,便怔了一下,隻見那是一個穿著黃色褙子,打扮富貴的將近六十的老婦人,瞧著有些臉熟,但一時想不起是誰。


    但這……居然不是葉棠采!


    張博元見那些禁衛軍壓著老婦人走來,急問:「幾位大哥,這老婦人是誰?難道是鎮西侯的祖母嗎?」


    其實一名禁衛軍狠狠地呸了他一聲:「你胡唚什麽!這婦人怎麽可能是鎮西侯的祖母。就算真是鎮西侯的祖母,我們也不能抓她啊。」


    「那為什麽抓她……她是……」張博元臉色越來越不好了。


    「這是姚尚書的老妻、太子妃的生母姚陳氏。」禁軍說,「剛剛殿審,已經證實鎮西侯是被冤枉的。實為姚尚書……呸,什麽尚書!是姚陽城勾結流匪,先是在東牛山害鎮西侯,失敗之後,迴京又與流匪合謀。現在在多方證據和證人之下,終於查清了來龍去脈,真相大白,還上鎮西侯一個清白。皇上判了姚家滿門抄斬!一個都不能留。」


    周圍的百生聽著怔了怔,接著便一陣歡唿,拍掌大笑:「好好好!我們早知鎮西侯一定是冤枉的。」


    張博元腦子「咣」一地所,瞬間空白了,接著臉色黑沉,哪裏看得了百姓們在這裏歡唿和議論,一頭就紮出了人群,往自己家衝去。


    禁軍抓了姚老夫人之後,最後關迴姚家,把整個姚家嚴嚴實實地圍起來了。


    上官修確定姚家一個人都沒少之後,就迴宮稟報去了。


    皇宮裏——


    正宣帝已經被安置在床上,太子、皇後、魯王等人圍在床邊,個個紅著眼圈。


    羅醫正把紮在正宣帝身上一針一一收迴,這才搖了搖頭。


    「醫正,父皇怎樣了?」太子急問。


    「唉。」羅醫正隻搖了搖頭。


    太子等人臉色一變,接著便撲到床邊:「父皇!父皇!」


    鄭皇後道:「這幾天明明很精神的,狀態不錯的樣子,現在怎麽……」


    羅醫正躬身道:「人到極限……總有那麽幾天……」


    「你個庸醫。」鄭皇後惱喝一聲。


    羅醫正撲通一聲跪了下去,魯王道:「母後……人都會衰老,醫正也已經盡力了。」


    「皇上……皇上啊……」鄭皇後哭趴在正宣帝身上。


    這時李桂走進來:「殿下,上官統領迴來了。」


    太子這才抹著淚,跟著李桂走到外頭去。


    上官修拱手道:「微臣已經把姚家圍堵,清點其中主子,一個沒少。」


    「好。」太子點頭,眼裏閃過一抹狠色。又迴頭對李桂道:「鎮西侯呢?」


    「在殿外。」李桂道,「奴才立刻去請。」


    李桂說著就奔了出去,不一會兒,就領著褚雲攀進來。


    「參見殿下。」褚雲攀行禮。


    「愛卿不必多禮。」太子走上前,拍了拍褚雲攀的肩膀:「本宮一直相信你是清白的。」


    褚雲攀點頭:「微臣知道。不論外人如何冤枉,如何所謂證據充足,但殿下自始至終都相信著微臣……微臣……」


    太子瞧著他這副感恩得難以言語的樣子,心情激盪,不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本宮懂你!鎮西侯不必多言。」


    褚雲攀與太子對視一眼,太子接著便哈哈大笑起來,拍著褚雲攀的肩膀:「現在禁軍已經把姚家圍堵,鎮西侯,本宮命你一會帶著聖旨,親自抄沒姚家!」


    「是。」褚雲攀立刻領命。


    一旁的上官修倒抽一口氣。


    抄家這玩意可是肥缺,畢竟誰都不知道一個家族的底蘊有多少,私藏了多少東西。所以,隻要把明麵上的帳單交上去,姚家私下的東西一般都會被抄家的官員拿走。


    這種事皇帝和太子當然知道,所以派誰去抄家,算是等於一種心照不宣的賞賜。


    「殿下。」這時,蔡結躬著身子走了過來。


    「蔡公公怎麽不在寢宮裏侍奉著?難道父皇……」太子說著,臉色一變。


    「咳,不……」蔡結幹咳一聲,「皇上醒了,雖然很虛弱,但還是清醒過來了。他要見一見鎮西侯。」


    太子一怔,接著點頭:「好,鎮西侯你快去吧。」


    「是。」褚雲攀答應一聲,就跟著蔡結的腳步離開。


    上官修也拱手退下,去辦別的事情了。


    庭園裏就剩下太子和李桂,李桂上前笑著道:「瞧著剛剛鎮西侯那表情,就差沒把為殿下鞍前馬後,誓死效忠之言說出來了。」


    太子嗬嗬一笑,雙眼閃過得意,這種話至少現在還不能說啊!


    那可是一國大將,而現在的天子還是正宣帝,不是他。


    這種話心照不宣即可。


    「還是殿下英明。當時所有證據都指向他,便是連咱們……都信了。但殿下雖然懷疑,但仍然安撫著他。」李桂道。


    太子儒雅的臉帶著得色,「帝皇禦下,講得便是這心術。」


    太子說著,也是鬆了一口氣。褚雲攀是人才,娶了褚妙書,早就被自己拉籠了。他也不想瞧著自己辛苦拉攏過來的人最後卻廢了。


    現在經過此事,這個人不但是拉攏了過來,而且還完完整整地被自己收復了。再無後顧之休。


    正宣帝明日無多了,眼瞅著就是這幾天了。現在姚陽城犯了此事,到時登基直接廢太子妃,立褚妙書,再加上褚雲攀這定國之才,真是萬裏錦繡啊!


    卻是褚雲攀進了正宣帝的寢宮,正宣帝一時之間不知跟他說什麽了,又讓褚雲攀給他念了一段《孝經》這才放人走了。


    正宣帝要靜讓,把鄭皇後、太子、魯王等人全都給打發了。


    皇帝的寢宮一下子恢復了平靜。


    隻得蔡結侍候在跟前:「對了,皇上,前兒個派龍孝出京了,要不要召迴來?」


    「龍孝……咳咳,出京幹什麽?」正宣帝病得腦子都有些糊了。


    「皇上忘了,當時因著各方證據,皇上想要……咳,想要調查清楚鎮西侯一案,所以派了龍孝出京調查鎮西侯姨娘之事。」蔡結道。「現在事情水落石出,該是叫迴來了。」


    正宣帝點頭:「你說得……」


    「啊!」這時,一個驚唿聲響起。


    蔡結大驚,猛地迴頭:「誰?」


    隻見那卻是一名女子。二十出頭,琥珀色底妝花雲錦短襖,湖碧色三鑲盤金馬麵裙。烏黑濃密的秀髮,綰風流別致翻刀髻,長相溫婉。


    「葛蘭郡主?」蔡結一怔。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皇帝那倒黴催早夭的次子平王留下來的唯一血脈,葛蘭郡主。


    這是平王十四歲跟一名侍妾生下來的孩子,因為出生早,是正宣帝第一個孫輩。又是平王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脈,所以正宣帝很是寵她。


    葛蘭郡主走了進來,朝著正宣帝福了禮:「參見皇祖父。」


    「咳咳……你來了。朕想靜養……」正宣帝是真的想靜養,因為病痛的折磨,實在不想跟任何人嘮嗑。


    「我隻是想見一見皇祖父。」葛蘭郡主說著,小臉有些白,「剛剛我來到門口,卻聽到皇祖父跟蔡公公在說事兒……我聽了去。」


    正宣帝咳嗽著擺了擺手。


    蔡結道:「這也不是什麽秘密,郡主不要怕。」


    當時褚雲攀身有嫌疑,自然得派人調查事因,這本來也該是三司所做之事,是擺到明麵上的事兒。正宣帝不放心,自己派人去查了而已,這也不算什麽。


    「不,皇祖父。」葛蘭郡主不但沒有走,還坐到床頭的繡墩上,「蘭兒多嘴……但蘭兒還是想說一下自己的看法。既然人都派出去了,那就繼續查一下好了。畢竟鎮西侯可是要挑起咱們大齊大梁之人。既然現在有人抓住這個把柄陷害他,保不準還會有第二次。不如事先查清楚,以後若有人再以此生事,也好第一時間反擊。」


    正宣帝和蔡結一怔,正宣帝覺得有理,便點頭:「蘭兒聰慧……咳咳……」


    蔡結見此,便笑道:「郡主說得有理兒。」


    「咳,賞。」正宣帝道。


    蔡結答應一聲,就走到屋裏,不一會兒,就端著一個托盤出來。


    葛蘭郡主看著那托盤上放著一個玉如意,兩個碧玉硯台,便笑著接過:「謝皇祖父賞賜。」


    蔡結笑道:「郡主一心為皇上,但此事不宜外說,請郡主守口如瓶。」


    「是。」葛蘭郡主笑著點頭。


    蔡結又說了幾句話,就把她給打發了。


    經過此事,整個大齊壓下去的黑雲總算散去,一片晴。


    天上藍天白雲,一隻墨隼飛掠過天空,隻見眼前茫茫雪山之間,一隊十餘騎的人正騎著馬,緩緩走在這厚厚的雪地之上。


    墨隼嚦叫一聲,下麵為首的男子從毛邊立領抬起頭來,露出一張魅艷絕倫的臉,他伸出手來,那隻墨隼便停在他的手臂上。


    他解下墨隼腳下的小信筒,手一揚,那隻墨隼便高飛而去。


    這時他跟前大大的玄色鬥篷籠罩之下,一個小袋腦伸了出來,見什麽都沒有,便又蔫蔫地縮了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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