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棠采嘴角抽了抽,他居然還有臉提苗基和!


    胡娜朵笑道:「正所謂越挫越勇,說起來,自從幾年前我們北燕見識過天樞公子的風姿,那幾名琴師迴去之後大有長進,他們說,下次得空再來請教天樞公子。」


    此言一出,整個大殿寂了寂,太子更是俊臉都僵住了。天樞公子早被他給坑死了!


    「如何?」胡娜朵說著輕皺了皺眉,「咦,難道是你們大齊第一女棋手今天沒有出席嗎?那真是遺憾。」她說著,輕嘆了一口氣。


    大齊眾人鬆了一口氣,她不找就好了,那就不用丟臉。


    不想,那胡娜朵又說:「明兒個我再登門拜訪。」


    正宣帝和太子等人臉上又是刷地一聲黑了!廖玨瑤這麽一個大活人,怎麽可能瞞得住!


    而且,明擺著這北燕三國都知道今天在清暉園輸棋的,就是他們大齊第一才女廖玨瑤!


    現在不過是打個晃子,明兒個那北燕就會說:「哎,原來昨天輸的就是你們大一才女、第一女棋手呀?輸了就輸了,我後麵找她時,她居然還藏在人群中不敢應聲……」


    接著他們大齊不但輸了棋,丟盡臉麵,最後還落得個輸不起,躲躲藏藏、不光明磊落和小家子氣的名聲。


    反正,不論如何,現在大齊已經矮了北燕一大截了!


    正宣帝和太子等人氣得渾身顫抖,卻無計可施。


    廖玨瑤小臉鐵青,已經毫無血色。若自己現身,便會讓大齊丟臉丟大發了,若不現身,往後隻會更丟臉!


    一咬牙,廖玨遙猛地站起身來,小臉緊繃,聲音清脆:「我在這裏。」


    正宣帝和太子等人都快沒有眼看了,北燕、北臨和東安卻是雙眼微閃,看著廖玨瑤。


    「啊,這不就是剛剛在花園輸給我們的姑娘嗎?」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眾人望去,正是那名黑衣少女。


    她那狀似嘴快的一句「輸給我們」四個字,讓正宣帝和大齊的朝臣們臉色俱是涮地一聲,紅了!接著便鐵青一片,讓正宣帝等人恨不得找個地逢鑽進去。


    「哎呀——」那胡娜朵也是驚唿一聲,滿是不敢置信,「原來是你!原以為那不過是大齊普通貴婦而已,原來……」說著一臉失望之色。


    她這不敢置信,還有失望的神色,就像一個個耳光不住地扇著廖玨瑤臉上,廖玨瑤恨不得找個地逢鑽進去,窘迫得恨不得躲起來,不讓人瞧見。


    偏偏她現在站起來了,若突然坐下來,又顯得自己氣短一般。


    正宣帝和大齊的勛貴朝臣們也是臉上火辣辣的,隻覺得無比的尷尬和難堪。


    胡娜朵又看著廖玨瑤:「你就是大齊第一才女,第一女棋手……」


    「胡說!」這時,一個嬌喝聲響起,眾人一驚,胡娜朵一怔,隻見一名姿態媚艷,容色姝麗的女子站起來,「不是她,是我!」


    胡娜朵嘴角一抽。


    正宣帝:「……」


    太子:「……」


    朝臣們:「……」


    梁王:「哈哈哈!」


    趙櫻祈:「棠姐兒!棠姐兒!」揮舞著小旗子。


    正宣帝嘴角抽了抽,其實他也很想反駁,說廖玨瑤才不是他們大齊第一才女,不是什麽第一女棋手,但所有大齊女子中,的確是廖玨瑤的棋力最高,是第一女棋手沒錯。


    正宣帝也想有個人站出來,但那也得有實力才行啊!若沒有實力,不是又要被人笑話了?


    想著,正宣帝一手捂了捂眼,都快沒眼看了。


    太子深深地皺著眉頭,他一直覺得她是個挺通透靈秀的一個人,怎麽這麽愚蠢!她以為這樣,她就能幫到大齊了嗎?


    葉梨采、包琪更是撲哧一聲,這個賤人,她以為自己是誰?就因為那個庶子現在立了一點點小功勞,就以為自己能上天了嗎?居然敢出這種風頭!一會兒怎麽死都不知道!


    「的確是大齊第一。」一個混厚的聲音響起,卻是北燕太子胡莫,他坐在案桌後,看著葉棠采都快移不開眼了,「不過,那是大齊第一美人吧?嗬嗬嗬。」


    此言一出,北臨和東安的人都輕輕笑出聲來。


    「哦,多謝你的讚賞的了。」葉棠采墨眉揚了揚,「但我說的是大齊第一女棋手,那是我才對。」


    真的,好大的口氣!


    胡娜朵小臉抬了抬,看著葉棠采嗤道:「別開玩笑了,你是什麽第一才女,什麽第一女棋手?」


    「怎麽,我為什麽不能是?」葉棠采笑,「我們大齊的第一女棋手還得你說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胡娜朵臉帶惱色:「你們大齊這是想耍賴麽?嗬嗬,你們輸不起?明明就是你們大齊的第一才女,第一女棋手輸了,你們丟不起這樣臉,所以不承認。」


    「是你們想占我們的便宜吧!」葉棠采說,「我們可沒承認過什麽第一才女,第一女棋手。你剛剛說,廖首輔的嫡長孫女。人家嫡長孫女自然就站起來了,這沒有錯啊?但她才不是什麽第一!對吧,廖姑娘?」


    葉棠采說著,望向廖玨瑤。


    廖玨瑤小臉一陣青一陣白,她自然很高興現在有個台階下。


    如果她不是什麽第一才女,第一女棋手,那她就不會在北燕丟臉。但偏偏她恨葉棠采,這樣遞過來的梯子,她便有些不想接。


    可是,不接也得接!


    廖玨瑤咬牙點頭:「我是百官之首,廖首輔的嫡長孫女,這話沒錯。」


    胡娜朵瞪大雙眼,已經氣笑了,卻隻看著葉棠采:「好,你是大齊第一才女,第一女棋手,那我們比一場吧,看看你是不是?」


    葉棠采卻是墨眉一挑:「我憑什麽要跟你比。」


    「你要證實你是大齊第一才女,第一女棋手,你就得跟我比。」胡娜朵說。


    「我們大齊第一才女沒有那麽廉價,不是你想比就比,你當我是什麽?」葉棠采還在推託。


    「你——」胡娜朵要氣死了。


    無恥!無賴!這大齊跟本就是在耍賴!


    不把他們大齊往地上踩,胡娜朵死也不會甘心。


    他們北燕一直都是大齊的附屬國,從很久很久以前就年年朝貢,伏低作小的!他們知道,大齊一直瞧不起他們!所以他們一直在努力變得強大!


    經過這麽多年的努力,他們北燕終於越來越富饒,哪裏還想再看著大齊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但北燕重文輕武,兵丁不精,而北燕也需要這和平把國家發展的更加強大、更富饒,否則便要跟大齊兵戎相見了。


    國家富饒強盛了,自然不想要再窩窩囊囊、忍氣吞聲的。


    不能打仗,那就在別的地方勝過它!


    所以這些年來,他們總隔三差五地要跟大齊比一比,各種比!


    每年萬壽節,不是比摔角、賽馬,就是比琴、比書比畫!


    但很遺憾的是,比了這麽多年,從來沒、贏、過!


    特別是好幾年前,他們北燕最有名的琴師來大齊比琴,大齊那位苗公子精彩絕艷,一把雙思琴彈得百鳥迴旋,北燕的琴師輸得直要吐血。


    看著那迴旋的百鳥,他們北燕來使也是驚呆了,自此就沒臉再來比了。


    但北燕哪裏能真的服輸,真的能咽下這一口氣來。


    胡娜朵自小就愛下棋,跟著他們北燕最有的名的棋士學棋十多年。得知他們北燕被大齊嚇得好幾年都不敢再來比試,便下了決心要一雪前恥。


    在來之前,她做了很多功課,還著人打探過大齊這邊的棋士,發現棋士眾多,聽說那梁王和林國公是一頂一的好手。她曾拿過他們的棋譜,發現他們北燕沒有能敵之人。


    所以她主意就放到了女棋士身上。打聽得廖首輔之嫡長孫女廖玨瑤為大齊第一才女,第一女棋手。


    她還弄到了廖玨瑤的棋譜,覺得贏她不是問題。於是就跟燕皇和太子提議鬥棋,女棋士!


    為了萬無一失,她還把自己的二師妹艾兒和小師妹海珠拉著一起出關了。兩位師妹都是棋藝精湛之人。


    特別是她這位小師妹海珠,她師父的女兒,自小在棋藝之中薰陶長大,不論天份還有悟性都極高,天姿出眾,棋力更是比她和二師妹高出一大截。


    這樣的人,便是有十個廖玨瑤也不是對手。


    她們師姐妹聯手,把廖玨瑤打潰不成兵,現在還把大齊逼到如此難看窘的境地,胡娜朵和北燕眾人想想就覺得舒爽。


    哪裏想到,他們才得意了一陣,就有個人出來胡搞蠻纏,居然說廖玨瑤不是!


    這明擺著就是抵賴!


    雖然他們已經打敗了大齊的女棋士代表,北臨和東安國都看在眼裏,大家都知道大齊是在耍賴。


    可他們北燕憋了這麽多年的一口惡氣,要出,自然就要出得徹徹底底的。沒理由這樣半吐半憋,如鯁在喉。他們就是要讓大齊心服口服,親口說出一個認輸二字。


    但這個大齊實在太過於無賴,料定現在憑他們怎麽說,都不會答應跟她鬥棋了。


    想了想,胡娜朵就笑:「如何?你們泱泱大齊就這般沒膽氣。」眸子一轉,便道:「若我們輸了,那每年的朝貢就增加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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