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妙書聽著葉棠采居然在屋子裏泡茶,心裏一陣陣的不悅,便說:「小嫂嫂是給太子殿下和梁王泡茶嗎?」


    「也給太子妃娘娘泡茶。」葉棠采不冷不熱地說,想了想,拿出梁王那張帖子來:「對了,這是梁王殿下給的帖子。」


    「什麽?」褚妙書一手搶過,急忙打開。


    看到上麵的內容,褚妙書心裏那些不痛快,立刻便消失不見了,心便是美滋滋的。


    馬車趕得快,兩刻鍾左右,終於迴到了定國伯府。


    車子才停下,褚妙書便急不及待地跳了下來,提著裙子就往益祥院飛奔而去。


    「娘、娘——」褚妙書一邊奔著一邊叫著。


    益祥院裏,秦氏正在喝茶,白姨娘坐在下首陪著她說話。


    突然間,褚妙書清脆歡悅的聲音就在外麵響起,秦氏連忙放下了茶盞:「總算迴來了。」


    「是啊!聽大姑娘這聲音,心情不錯的樣子。」白姨娘笑道。


    自褚妙書出門,秦氏便在家裏焦急地等著,生怕葉棠采有心為難褚妙書,給褚妙書使絆子。擔心了半天,忽地聽到褚妙書叫著迴來了,聽著她的聲音,似是帶著笑意,秦氏便是鬆了一口氣。


    「娘!」褚妙書一邊咯咯笑著,一邊從外頭走進來。


    「書姐兒,你可迴來了。」秦氏站了起來,走到珠簾處,看到褚妙書笑容滿臉地走來,便拉著她的手,往屋裏走,母女一起在榻上落座,「如何了?啊?」


    「娘,我在太子府見到了太子殿下和梁王殿下。」褚妙書激動地說,然後拿出一張燙金蛟龍暗紋的帖子:「瞧,這是梁王殿下的帖子。」


    秦氏打開帖子,褚妙書念著:「明日七月七,梁王府壽宴,敬請……光臨。」


    「宴請之人是空白的?」白姨娘伸著脖子作勢去瞧。


    「這個我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帖子是小嫂嫂給我的。」褚妙書道。


    「什麽叫她給你的?你們二人不是一處給太子妃製幹花麽?」秦氏說。


    「本來是一起的。」褚妙書說著便撇著嘴,「來到太子妃的屋子,便坐在一邊拭花兒,後來太子殿下來了,過了一會,娘娘就說花拭得差不多了,使人去曬曬,那個琴瑟姐姐就叫我跟她一起出去曬花,小嫂嫂留在屋子裏泡茶。」


    聽到這,秦氏臉就黑了:「泡茶,這可是接觸貴人的好機會,如果泡得好,說不定就能得到娘娘和太子殿下的賞識。葉氏把好機會都占了!」


    白姨娘笑道:「那個什麽琴瑟是娘娘的侍女吧,是她叫大姑娘去的,也怪不得三奶奶。」


    秦氏冷冷道:「就算是侍女叫的人,她怎麽不說一句讓她去?她不是來了幾次了麽,既然相熟了,主動提一句也是可以的吧!明擺著是她支使著書姐兒幹些無關緊要的,自己占著能跟貴人親近的機會。」


    白姨娘嗬嗬一聲,敷衍道:「對對。」


    然後垂著喝茶,眼皮把眸子裏的嘲諷掩了過去。自己跟著人家去,已經在占便宜了,人家憑什麽把好機會全都讓給你?


    「下次你可不要這麽笨了。」秦氏說。


    褚妙書不住地點著頭,下次若再說曬花什麽,她定會叫葉棠採去。


    「這帖子是不是因為她泡了茶,才得到的?」秦氏說。


    「我怎麽知道。」褚妙書撇著嘴,「我又不在場。」


    想著,便伸手拿起這張帖子來,翻來復去地看著,心情又莫名地好起來了,不知多興奮。


    秦氏瞧著這帖子也說不出的高興,他們褚家,已經很久沒有收到這種像樣的帖子,出席這種像樣的席宴了。


    ……


    葉棠採下了車,便往西跨院而去,一邊跟秋桔說話,一邊走迴穹明軒。


    蘭竹居的院門開著,褚雲攀在小書房裏看書,卻是心不在焉的。


    忽地聽到外頭葉棠采與秋桔說話的聲音,他才鬆了一口氣,拿出一張信箋來,卻是梁王著人送過來的。他唇角翹了翹,就放下了信。


    葉棠采和秋桔走進穹明軒,惠然連忙迎了出來:「姑娘,你們迴來啦!今天這麽早。」


    「是啊,才剛到午時。」葉棠采一邊走進來一邊說。


    「上兩次娘娘都賜了飯,今兒個卻沒有。」秋桔說著揉了揉肚子,「好餓呀!」


    三人已經走進了屋子,葉棠采歪在羅漢床上,秋桔連忙給葉棠采揉腳:「姑娘,腿是不是很酸?」


    「嗯。」葉棠采點了點頭,在那裏跪坐半天,自然辛苦。


    「姑娘,我現在立刻到外麵買點飯菜迴來。」惠然見葉棠采辛苦,便要去張羅飯菜。


    「不用忙。」葉棠采整個人都蔫蔫的,「家裏送什麽來就吃什麽吧,白菜炒肉絲也不錯,清清淡淡的。」


    「是啊,不要忙了,餓,湊合著吃。」秋桔說。


    惠然答應著,正要去拿飯,走出起居間,就見一個嬤嬤提著食盒跨進院門,正是喬嬤嬤。便笑道:「才說餓呢,嬤嬤就送飯來了。」


    「那吃飯。」葉棠采爬起身來,走到小飯廳。


    喬嬤嬤已經走了進來,笑著道:「三奶奶,吃飯吧!」


    然後打開食盒,把裏麵的菜一盤盤擺在桌上,一個紅棗枸杞蒸雞,一個紅燒豬蹄,一個肉醬蒸水蛋,再一個脆綠的清炒油麥菜,還有一盅燉湯。


    看到這些吃食,秋桔和惠然都驚呆了。


    秋桔道:「喬嬤嬤,你是不是把益祥院的菜端這邊來了?」


    喬嬤嬤說:「呃……也差不多,是那邊突然說不用飯,不知吃什麽別的了。廚房剛好沒人……我就端過來了。可別嚷出去,否則害慘我了。」心裏想著,三爺拿了半吊錢讓廚房加菜,幹嘛要瞞著?


    秋桔也不稀罕這東西,平日姑娘自己花錢吃得甚至比這還好。但到底嘴饞,總比吃那白菜炒肉絲的強。便滿嘴答應:「好!」


    「吃吧,一會我來收拾。」喬嬤嬤說完就轉身出去了。


    葉棠采打開燉盅,隻見那是一盅雞腳湯。葉棠采微微一笑,喝了一口,興許是紅棗和枸杞子放多了,喝在嘴裏甜絲絲的。


    用過飯,葉棠采才坐下,外麵就響起慶兒的聲音:「姑娘,有你的信。」


    然後噔噔噔地跑進來,葉棠采接過信,便是一怔:「這是定城寄來的?」


    「定城?誰呀?」秋桔捧著茶水過來,放到葉棠采榻邊的小幾上。


    「我想起來了!」惠然突然說,「上次咱們不是去了溫家找太太的嫁妝單子?溫老太太就給出提示來,說是在姨太太那裏,姑娘到譯站,花了足足五十兩銀子,飛鴿傳書到了定城,問姨太太要太太的嫁妝單子。」


    「對對。」秋桔也想起來了,連忙點頭。


    葉棠采已經折開了信,秋桔和惠然都伸長脖子望過來。


    葉棠采一目十行,神色很是糾結。


    「如何了?姑娘?單子不在嗎?」惠然說。


    「也沒說不在。」葉棠采皺起了眉,接著微微一嘆,「信是寄到了定城,但收信的是大表哥,他說,姨媽帶著表哥們一起上京了。六月初就從定城啟程,還說該差不多七月上旬到京。至於我娘的嫁妝單子,他說從未聽姨媽說起來,也幫我找了找,還是沒能找到。說等姨媽來京,讓我直接問她。」


    「怎麽一張嫁妝單子,弄得這麽懸唿。」秋桔微微一嘆,接著好像想到了什麽:「等等,姨太太帶著姑娘的表哥們上京?姨太太究竟有幾個兒子?」


    「我娘以前很羨慕地說過,我姨媽一口氣生了五個兒子。」葉棠采道。


    「五個?」秋桔和惠然倒抽一口氣,厲害了!


    「可她……居然不聲不響地拿走了太太的嫁妝單子,也不知存了什麽心思。」秋桔卻一臉擔憂。


    這個大姨太太嫁的是皇商秋家,並生活在西北定城,自從出嫁,好像隻在十年前迴過一次京,然後再也沒有迴來過。溫氏極少說到她,也不知會是什麽樣的人。


    惠然皺起眉:「你先別杞人憂天,忙好自己手上的活計才是最好的。」


    「大奶奶。」這時,外門響起一個聲音,卻是綠葉。


    「太太找我何事?」葉棠采眉頭一挑。一般來說,有什麽糟心事兒,來喚她的會是綠枝,綠葉過來一般都是無關緊要的小事。


    綠葉已經走了進來,遞給她一張粉紅帖子:「這裏有一張帖子,送到了太太那裏,是給三奶奶的,太太讓送過來給你。」


    自從出了太子妃帖子的事情,秦氏已經下了令,西角門這邊不準接帖子,所以帖子都得從東角門入,若送到西角門,也得先交到她手裏。


    當然,她這條命令隻對小宗有效,若真有送給葉棠采的帖,慶兒能接到的自然隻送到葉棠采跟前。


    「嗯,好,謝謝。」葉棠采點了點頭。


    綠葉已經轉身離開。


    葉棠采對這張帖子太熟悉了,未嫁前她就常接到的,那是張曼曼的帖子。


    「是張四姑娘。」惠然也認出來了。


    「嗯。」葉棠采打開,隻見裏麵寥寥幾個字,寫的是想見她,讓她到張府一趟。


    「咱們別去吧,瞧著就糟心。」秋桔說。


    她雖然很想看葉梨采夫妻因張曼曼落選之事變得悽慘的模樣,但張曼曼是真的可憐,秋桔還念著張曼曼的好。


    一會去到張家,遇到那對賤人,若嘲諷他們,便是間接在傷害張曼曼。所以秋桔覺得挺糟心的。


    「可張姑娘讓去,咱們不來,她更難過傷心吧!」惠然微微一嘆。


    葉棠采說:「去一趟。」也該去一趟張家了,瞧一瞧張曼曼,也把那隻貓拿過來。


    「什麽時候去?」秋桔說。


    「現在。」葉棠采看了看天色,現在還不到未時,來迴一趟,在晚飯前就能迴來。


    剛剛急著吃飯,她連衣服都沒有換,還是去太子府的那身對襟襦裙,倒是不用收拾,直接就出門了。


    坐到馬車上,葉棠采打了個哈欠,她渾身酸痛,覺得骨頭都要散了的樣了。


    走了兩刻多鍾,終於來到了張家東門。


    守門的小廝看到葉棠采等人便是一驚,一臉怪異:「咦,這不是葉……褚三奶奶,怎麽來咱們府上?」


    以前的葉棠采偶爾來張家,她長得又美,誰不認得她。


    可問題是,她和張家的關係……直是一言難盡啊!居然還來張家,不尷尬嗎?


    葉棠采拿出那張粉色帖子來:「是曼曼姐請我來做客。」


    小廝也認得,隻好放行。


    張家不是勛貴之家,根基淺薄,張家不大,但布置卻雅致清新,倒是有一翻妙處。


    葉棠采熟門熟路地走到張曼曼的院子。


    張曼曼的丫鬟小菁正坐在廊上,看到葉棠采,連忙奔了出去:「葉姑……褚三奶奶,你這麽快就來了。」


    「是。」葉棠采淡淡一笑,手裏拿著一盒百味齋的蓮子奶糕,這是張曼曼愛吃的食物。


    「棠姐兒……」屋子裏一陣噔噔噔的腳步聲響起,隻見張曼曼走了出來。


    她一身淺綠色的單薄中衣,頭髮披散,臉色蒼白。原本圓圓的臉瘦得都快脫相了。


    看到葉棠采,張曼曼雙眼一亮,連忙上前拉著葉棠采的手:「棠姐兒……你一定要幫我……」


    秋桔一怔,皺起眉:「張姑娘,我家姑娘如何能幫你?」


    「怎麽不能?」張曼曼說著淚水就往下掉,「我看到了。我看到你進太子府了,你幫我給太子殿下送一封信……」


    「你給他送信有什麽用?」葉棠采墨眉一挑。料想張曼曼實在不甘心,所以在太子府周圍轉悠過,才知她去太子府的事情。


    張曼曼狠狠地咬著唇,「上次在皇後娘娘宮裏,我與殿下遇到了,殿下還誇我惠心蘭質,說我的字好……」


    葉棠采說:「曼曼姐,你跟太子經常相處嗎?」


    張曼曼小臉一僵:「在皇後娘娘的宮裏見過一次……」


    葉棠采道:「太子殿下才見了你一次……難道還能對你有情?」這話說得一點情麵都不留。


    張曼曼小臉白得毫無血色。


    「可不是,說不定他都忘記姑娘你長什麽樣子了。」小菁皺著眉頭,並沒有幫張曼曼,反而勸解:「你這樣實在為難褚三奶奶。現在根源跟本就不在太子,而是家裏出了這樣的事。你現在還讓人送信進去,那你的名節還要不要?到時說不定太子殿下還會低看你一眼。」


    張曼曼身子晃了晃,便轉身衝進房,哭得死去活來。


    葉棠采心裏一時不知什麽感覺,其實根源就是太子!


    「多謝褚三奶奶來看望。」小菁福了一禮,「現在不必管她,還不到尋死覓活的地步。」


    葉棠采把手中的糕點交到小菁手裏,就說:「對了,張夫人在不在?我也去給她請安吧!」


    小菁說:「我家太太才來看過姑娘,然後就出門了。三奶奶不必拜見。」


    「那……請小菁姐姐幫一幫忙。」


    「三奶奶有事盡管說。」


    「你們砍柴的老福頭那裏有隻獨眼貓……我喜愛得緊,想買過來。」葉棠采說。


    「呃……」小菁一怔,然後就笑了:「三奶奶連我家有獨眼貓都知道。」


    葉棠采道:「以前過來時,偶爾一次見到。」


    小菁皺起了眉:「那賊貓瞎了一隻眼,還愛偷吃藏東西,又醜又煩得緊,就老福頭喜歡,老福頭又是打小就跟著老太爺的老人了,他愛養,咱們隻能讓他養去。但三奶奶為什麽喜歡這隻醜貓?」


    當然為了完成任務。葉棠采如是想,但心裏早就想到了藉口:「去年我來找你家姑娘玩,門房那裏大黃狗朝著我吠,那醜貓兇得緊,跑出來把狗嚇跑了。現在我家裏也養狗,天天跑到我院子外叫,我婆母又不管……我怕,所以想找這隻貓迴去。」


    小菁聽著同情地看了葉棠采一眼,作為庶子媳婦,連狗都欺負!


    「好,三奶奶這邊請。」小菁說著就帶路。


    葉棠采臉上一喜,便跟著她出去。


    秋桔和惠然在葉棠采身後麵麵相覷,家裏什麽時候有狗了?還跑到院子門前吠?


    她們知道葉棠采不過是找藉口要貓而已,自然不會拆葉棠采的台。但姑娘為什麽要貓?


    幾人拐來拐去,終於來到了砍柴的老福頭的屋子前。


    老福頭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駝著背,留著白黃的鬍子。雖然如此,但他卻身體健壯,正舉著斧頭砍柴。


    「老福頭。」小菁走了過去,把葉棠采要買這隻貓的事情說了。


    老福頭皺起了眉,然後搖了搖頭:「不行。」


    葉棠采上前道:「我知道你捨不得,那是福婆婆留下來的。但這貓經常被府裏的人打,說不定哪天就沒有了。」


    小菁一怔,她怎知這貓是老福頭的老妻留下的?但這個關頭卻沒有問,不住地附和著葉棠采的話:「是啊,前兒個才被人悶了一大棍子,你不如給了褚三奶奶,還能給它一條活路。」


    老福頭想了想,就答應了。


    他走進屋裏,拿出小魚幹來,不一會兒那醜貓就被引了過來,他把它捉進麻袋裏:「拿走吧!」一臉不舍。


    「呃……謝謝。」秋桔覺得這貓實在太醜了,現在被裝進麻袋,有些不敢拿,但最後還是拿在手裏。


    「惠然,拿十兩銀子來。」葉棠采說。


    「不用了!」老福頭卻不住地擺手。「你們好好待它就好了。如果你們拿迴家嫌它醜,嫌它愛偷吃藏東西,那就送迴來。」


    「好,我定好好待它的。」葉棠采笑眯眯地說,又對小菁道:「謝謝你,小菁姐姐。」


    「客氣什麽。」小菁道。


    「天色不早了,我們走了。」


    小菁把人送到垂花門,這才離去。


    垂花門不遠的一棵杏樹後,葉梨采陰沉著眼看著葉棠采離開,恨得直捏著帕子。「她來這裏幹什麽?是故意來看我的笑話嗎?」


    「應該……不是吧!否則怎麽沒找過來?想必隻是來看四姑娘而已。」柳兒說著有些焦急,「大奶奶,咱們快迴去吧,小菁要往這邊來了。」


    葉梨采臉色一變,張曼曼落選的原因是她們私奔引起的,對於張曼曼的貼身丫鬟,葉梨采自然是害怕的。


    這些天她連門都不敢出,得知葉棠採過來,生怕葉棠采來說她的壞話,讓張家更討厭她,所以才出來瞧,沒得自己吃了暗虧。


    「她定是來說我壞話來著,但我婆婆出門了,她沒說成。」葉梨采聲音陰冷陰冷的。


    「大奶奶,咱們先忍忍吧。」柳兒說,「等下個月秋闈姑爺中了舉,拿到好成績,家裏就能好一些。明年再生個大胖小子,一切就會過去。」柳兒安慰道。


    葉梨采摸了摸微突的小腹,對,她得忍著!等再過一段時間,她還是張家貴重的大奶奶,將來說不定會是狀元夫人!總有熬出頭的一天!而葉棠采還是一個庶婦。


    「剛才你偷偷地跟著他們去拿貓,聽到他們怎麽說來著?」葉梨采扶著肚子小心冀冀地往迴走。


    「說褚家養了條狗,天天在她院子門前吠,她嚇得跑到咱們府上找隻醜貓迴去擋著。」柳兒說著撲哧一聲。


    葉梨采也是臉上帶著幸災落禍的笑,「連條狗都欺負她,嘖嘖。娘說得對,鬧笑話不過是一時的,嫁了個庶子,卻是一輩子的屈辱和受苦。」


    果然,她私奔是沒錯的!就算現在一時受了委屈,但很快就能翻身。但葉棠采卻是一輩子都翻不了身!


    ……


    慶兒趕著馬車在街上掠過。


    馬車裏卻一陣陣的略帶悽厲的貓叫聲。


    秋桔看著正不斷掙紮亂動的麻袋,小臉鐵青:「姑娘……咱們為什麽要弄這麽一隻醜貓迴家呀?姑娘想養貓,外麵多的是。」


    葉棠采一笑:「自有妙用。你們可不準虧待它!」


    這隻貓可有靈性了。


    前生葉梨采入門之後,她活得不知多慘。


    以前嫌棄過這隻貓又醜又瞎,自己落難後便覺得自己跟這隻貓一樣,也是個眼瞎的。否則當初為什麽沒看出葉梨采與張博元之間的事情,還非要嫁進來受罪。


    她餵過它兩次,這隻貓就天天叼著小魚幹來找她。


    雖然她不吃那個小魚幹,但卻是這貓的心意。


    而且,現在這隻貓對她有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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