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米桃忽地打個冷戰,這淩碧兒以前就是豬隊友,現在別是又成了神補刀。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呢。


    沒腦子又任性,全憑年輕命好火力旺,到處亂闖。


    忽然慕米桃衝門外道:“木槿,你馬上快馬去請逍遙公子過望福興來。”


    “逍遙公子?”淩碧兒有點疑惑。她也知道神醫門的百裏逍遙是頗通詭道之人,沒事就愛給人看的怪事邪病啥的,慕米桃找她是幾個意思?


    表妹的意思是,碧兒和那胡女?那胡女?有什麽不可告人的情況?”


    慕米桃點點頭:“你應該知道吧,明心在少師安然還在攻城之時,就已經逃出大瑞京城,沒有人知道她的去向。她又怎肯老老實實消停的躲著?你還記得玨王府時我的貼身丫鬟蜻蜓吧?”


    “恩,記得,但是我不知道她後來去了哪裏?聽羅秀說蜻蜓也在裴公子那聯係過,後來便失去了消息。”


    “恩,就是這樣,一時和裴公子走散了,便被明心找到,用蠱術控製,並且為了控製的牢靠還尋到了蜻蜓幼時失散的胞妹百般折磨逼蜻蜓就範,潛伏到我身邊找時機——哢——”慕米桃做了個宰割的手勢。


    淩碧兒卻心驚肉跳坐立不安起來:“那表妹沒有被蜻蜓怎麽樣吧?後來呢?”


    “後來自然被我識破,招出了這些實情,但是明心的下落,她卻不知道。以你剛才所說,我就擔心你遇到的胡女是不是明心假扮的,如果真是的話,碧兒,我就要替你擔心了。”


    話音未落,淩碧兒蹭的站起來,杏眼圓整柳眉倒豎。急速的在包間裏走動幾步:“真是可惡。真真是太可惡。明心這歹毒的惡婦。如果是她倒好,碧兒我正要找她算賬,前賬後賬一起算。”


    “碧兒,你莫要再衝動。凡事坐下來靜靜商量,明心得罪的不知你還有我,放心,她跑不掉的。隻是我們要有個計劃,而不是逞一時之快,錯失了抓捕她的好時機。今晚本來我也是要找逍遙說說明心的事。”


    淩碧兒在窗口氣唿唿的胸脯收縮著,聽了慕米桃的話,微微緩解了一些。蹙著眉毛似乎努力在思索著什麽。


    這時門上傳來三長一短的敲門聲接著是木槿的聲音:“娘娘,逍遙公子來了。”


    “好,請進來。”


    來字沒落地百裏逍遙一身紅袍瀟灑並且一貫的招牌式嬉笑表情走進來:“皇嫂找逍遙可真不是時候啊,兄弟還在蜜月期,千萬別派兄弟出遠門,若而會鬧騰二弟的。”


    邊說邊看見了淩碧兒,拱手道:“喲,大瑞的準皇後,稀客啊,逍遙見過禮。”


    慕米桃吩咐漱心進來給三人倒茶再讓她出去,卻沒理會百裏逍遙的玩笑,有點嚴肅的說:“逍遙你嚴肅點。既然你和碧兒認識,大家也見過禮了,閑話就不多說了。”


    她將茶杯往百裏逍遙手邊推了推:“你先喝口茶,聽我慢慢和你說。”


    百裏逍遙一看慕米桃嚴肅的樣兒,心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和離傾絕一個得性,一點幽默感沒有,但是也不敢再嬉皮笑臉,正色道:“皇嫂吩咐,二弟洗耳恭聽。”


    “逍遙,宮裏的蜻蜓的事情你是知道的。現在本宮想請你看看碧兒身上,有沒有被下了蠱。”


    “下蠱?”百裏逍遙這下臉色真的嚴肅起來鋒利的眼眸在淩碧兒周身看了一圈又轉向慕米桃道:“皇嫂因何如此說?”


    “恩,碧兒來時路上遇到些奇怪的事情,你且看來。”


    “驗蠱的方法,二弟倒是有一個,是前年去南疆時那新蠱王教授兄弟的。待我這就驗來。”


    百裏逍遙從袖子的百寶袋裏掏出一個琉璃瓶。瓶子的顏色是白色的透明的,裏麵卻湧動著如血色般紅澤的液體。


    慕米桃不禁驚歎古人的技術竟然可以製造出類似現代透明玻璃一般的琉璃瓶。隻是這麽好看的瓶子裝——可惜了。


    “所有的蠱蟲都有一個共同的愛好,那就是嗜血。所以兄弟將這從淩貴妃的中指割出一點血,若是中指流出的血和這瓶子裏的液體迅速融合,便是被下了蠱蟲,若是沒有融合之單獨的遊離在液體之外那便是沒有。”


    說完又從百寶袋裏掏出一把手指長的小刀,刀鋒尖利閃著寒光。


    淩碧兒閉上眼伸出右手中指:“啊啊啊,不管是不是被下了蠱,我特碼的立即飛奔到那家酒樓將明心碎屍萬段。”


    “被吵吵,心靜。心靜你的血液才能測得準。”


    百裏逍遙拿著小刀的手停頓下來。


    淩碧兒也是習武之人,瞬間將氣息調勻,長出一口氣:“好,可以了。”


    百裏逍遙在淩碧兒的中指割出一大滴圓潤的血,眉峰挑起。


    “怎麽?”慕米桃觀察著他的表情感覺不對勁兒。


    “顏色——不太對”百裏逍遙淡淡的迴了一聲,將那滴血液迅速的倒進白色琉璃瓶裏,隻見琉璃瓶裏的液體和那滴新鮮的血液一霎那間容在一起,正當淩碧兒啊的大叫時,那原本融合的血液又從瓶子裏原來的液體中分離出來一部分。圓圓的一粒血滴浮在液體之邊緣,隻是體積比之前小了一圈兒。


    淩碧兒臉色又白到黃,不禁問道:“逍遙公子,這血液融合又分開是幾個意思?”


    百裏逍遙也有點狐疑:“實話說,你這情況,逍遙之前也沒遇見過,待我號號脈再說。”


    說著中指食指放在淩碧兒的手腕之上。


    一時間室內的三個人都平注了唿吸。等著百裏逍遙的答案。


    百裏逍遙足足號了半柱香的時間。臉上的神色輕鬆了下來。


    此時百裏逍遙的神情就是晴雨表,淩碧兒一直繃緊的神經在看他放鬆了神情,自己也跟著唿出一口氣。


    慕米桃咳了一聲道:“逍遙,你趕緊說答案就別賣關子了,是不是嚇死人不償命的。”


    百裏逍遙清了清嗓子:“皇嫂。淩貴妃,此事確實有點怪異,或者之前淩貴妃中過什麽毒?”


    “之前,不就是你知道的,被明心暗算然後做了兩年傻兒。”


    淩碧兒嗔怒道。


    “既是這樣,似乎就好解釋了。淩貴妃的血液裏不能說一點蠱沒有,就是說確實有蠱蟲,但是卻已經沒有了蠱蟲該有的效力,兄弟我以為應該是自身有了抗毒的特質。就是說,那胡女很有可能給淩貴妃下毒,但是淩貴妃之前曾經中過某種毒素,恰好克住了胡女下的蠱。所以淩貴妃身體裏就算有蠱但是不會造成什麽禍害。至少以兄弟現在看來是不會。”


    “唿——謝天謝地。”淩碧兒雙手合十長出一口氣。


    “碧兒不但要謝天謝地,還得謝謝那明心的愚蠢。哈哈,若不是她不懂蠱術隻會單純的下毒用蠱,碧兒今天就該哭了。”


    慕米桃此時也感到了一絲輕鬆,接下來鎖定胡女是不是明心。目標就該容易了。


    “逍遙,你的探子說明心究竟在什麽地方?”


    “迴娘娘,昨天來的消息,明心應該在去往南疆的路途上,不知道她究竟還有什麽目的。”


    “寧城。寧城就是宣城出來通往南疆畢經之路。”淩碧兒說道忽然眉毛上揚:“我想起來了,怪不得之前我一直感到有點怪異,那胡女白希,高鼻,但是眼珠是黑色的。”


    “這樣說來,就是明心化妝成了胡女,但是畢竟眼珠是不能變色的。”


    “恩,是這樣。”淩碧兒經過深深思考後得出疑論,那照顧她的胡女很可能就是明心,並且借照顧她為名還給她下了蠱,幸虧她福大命大造化大。


    “但是,被下蠱後我感覺有人跟著是怎麽迴事?”


    淩碧兒合計了一會兒還是問道:“難道是那蠱蟲的症狀?”


    “噗!”百裏逍遙忍不住笑了,這淩貴妃就算被神鏡續魂擺脫了傻兒的身份,怎麽看也還是有點神叨叨的。


    慕米桃狠狠瞪了百裏逍遙一眼:“碧兒本來就是萌萌噠。再笑本宮自你的罪。”


    “額,好,不笑了。兄弟覺得淩貴妃的感覺很可能就真的是有人跟蹤,而不是下蠱的後遺症。你想,明心費盡心機的喬裝改扮接近你,能放你隨便溜達嗎?就算想去南疆但若是遇見了你,應該也會改變計劃,肯定要跟蹤你的。也就是說,她在酒樓壓酒為了多接近各種機會,然後瞎貓撞著死耗子,遇見了淩貴妃,況且你的路徑是天澤帝都,明心能留著這大好機會不利用嗎。”


    “怎麽說話呢,你才是死耗子。”淩碧兒雖是聽聞百裏逍遙的脾氣,但是真的聽她滿嘴胡話還是不受聽。


    百裏逍遙這樣一說,慕米桃也驚醒起來:“逍遙說的是,如此說,我們現在都在明心的眼皮子底下?”


    “那也未必。按蜻蜓的說法,她不是還有蜻蜓妹妹的一道線,再說天澤自從合並了西賀京城改為帝都以後治安急嚴,城門戒備森嚴,不是那麽隨便就好進的。況且明心既然自以為給淩貴妃下了毒蠱,以為可以控製你,也不會那麽急於貼近,畢竟她也要明哲保身,再說若是明心在附近跟蹤我們,三扇門的暗衛早就會發現。”


    “照你的說法,那是跟蹤了還是沒跟蹤啊。”慕米桃撇撇嘴:“逍遙你是真算命的一張鐵嘴。兩頭圓溜都堵上。”


    “表妹,逍遙公子說的也許還真是那麽迴事。我進城時已經日落,守城的催著我們幾個要進城的趕緊進,說馬上就要關城門了。那麽明心就算一路還跟著我,也未必進得來城,今日。”


    “既然進不來,估計她肯定就在城邊徘徊——”慕米桃思忖。


    忽然百裏逍遙耳邊傳來三扇門暗衛頭領的隔牆傳音:“稟門主,有兄弟在離城五十裏的葛莊發現線索。”


    慕米桃隻見百裏逍遙忽然神情嚴肅,表情停頓了下,猜測是有什麽情況,果然一分鍾後,百裏逍遙再次裂開嘴,嬉皮道:“還真的跟來了。兄弟要去會會這位傳說中的頭號毒女,皇嫂,淩貴妃,失陪。”


    “哎,百裏門主,且慢,此事既然和我有關,自然我也要去。”


    “這——”百裏逍遙眼神看向慕米桃。淩碧兒沒有玄術,武功也是的三腳貓的水平,跟著去怕是隻會添亂,越幫越忙。


    淩碧兒卻很不服氣,也看向慕米桃:“表妹,碧兒是一定要去的。你知道的,我與那明心不共戴天,血海深仇,我不在場怎麽報!”


    慕米桃思忖了一會兒對百裏逍遙道:“這樣,你和暗衛一道,我和碧兒一道有木槿保護我們。”


    慕米桃說完喚進來木槿如此這般吩咐了一番。


    木槿卻直搖頭:“娘娘不可。此去萬分險惡,不知道那毒婦狗急跳牆會做出什麽來,萬一傷到娘娘,木槿就是長了一萬個腦袋也不夠在皇上麵前謝罪的。娘娘三思還是讓逍遙公子解決去吧。”


    “木槿休要勸阻,那明心也曾三番兩次的謀害於本宮,就連碧兒也是為了給本宮報仇受到的牽連,此時仇人就在眼前,豈有不報仇之理。況且本宮決定的事你勸也沒用。”


    “是,微臣必將盡力胡亮亮平安。”


    “恩,派個暗衛送漱玉迴去便是。”


    “是。”木槿出門去安排漱玉迴宮。百裏逍遙和慕米桃,淩碧兒運輕功掠出城去。


    夜,剛剛暗下來,濃霧層層彌漫、漾開,熏染出一個平靜祥和的夜,白霧在輕柔月光和路燈的照耀下,便染成了金色。月光下,樹葉兒“簌簌”作響,仿佛在彈奏著月光曲,婉約而淒美,悠深而美妙,那跳動的音符仿佛是從朦朧的月色中躍出來的,令人陶醉。


    本來應該是一個安靜祥和的夜晚。隻是因為某個不束之客的到來即將揭開殺戮的恐怖麵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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