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老子雖然落入你收,但我一個字也不會說的!有什麽手段就放馬過來吧!”

    “蕭定亂”咬牙切齒道。

    “嘴硬!”

    蕭定亂一臉冷笑。很久以前,那時他還在黑鴉做隻為錢殺人的殺手,做過很長一段時間拷問逼供的活計,對於如何從一個人的口中得到想要知道的東西,他非常在行。那時候有個斷了一條手臂的白發老人總是蹲在一旁指點他。老人總是不厭其煩的嘮叨著:“這麽多年了,再沒見過真正的硬骨頭!老夫清晰的記得,當年我曾遇到的那個人,一個很不起眼的人,老夫手段用盡都沒能使他哼一聲,到最後半個字都沒逼問出。當時,他的雙眼始終死死的盯著我,那眼睛著實可怕,嘖嘖,最後我也沒了辦法,黔驢技窮!老夫一怒之下將他頭顱割了下來,卻萬萬沒想到那眼神依舊不散。我一輩子都忘不掉那雙幽冷的眼神。那才是真正的硬骨頭,守口如瓶不會泄漏半點秘密。阿醜,隻要你學了我的手段,就會明白嘴硬的人其實最好對付,無論你怎麽樣逼迫一字都不說的才是最難逼供的!”這麽一段故事,老人在蕭定亂身邊說了不下一百次!

    那時候,隻要有老人在場,就沒有逼不出的秘密,他折磨人的手法和殘忍的畫麵,一度成了蕭定亂夜裏不能安睡的主要原因。那時的蕭定亂不知道吐了多少次,直到最後他不得不把從獨臂老人那裏學來的一切都在他的身上都用一遍的時候,他才明白老人口中的所謂硬骨頭到底是什麽境界,他也明白了老人一輩子不能忘卻的眼神是什麽樣的眼神。

    動手的時候,老人的眼睛始終很平靜,看著蕭定亂切掉他的指尖,掀開他整條手臂的老皮,甚至於一根根割斷他的肋骨,他都無動於衷,仿佛他隻是一個冷漠到麻木不仁的看客。他一夜之間殺了黑鴉三十八個精英殺手,幾乎是一舉把黑鴉的底子掏空。黑鴉王大怒,讓蕭定亂審問他。但直到最後,他一句話也沒有說,死的時候全身沒有一處是完整的,鮮血流盡,血肉模糊,唯有那雙眼睛平靜的嚇人。

    從那以後蕭定亂就離開了黑鴉組織,給自己定下了殺人的數條規矩。

    蕭定亂不知道老人忽然反咬一口效力半生的黑鴉組織,到底是良心發現要鏟除這個江湖毒瘤,還是了無生趣一心求死,但弄死老人之後,蕭定亂卻幡然醒悟,殺人如麻的歸宿,隻會是麻木不仁的沉淪。

    此刻,蕭定亂的手中多了一柄寒光犀利的匕首,輕輕晃了晃,依稀找到了一點當年的感覺。大概有兩年多年沒

    幹過拷問逼供的事情了罷!蕭定亂心中一歎,手中匕首忽然在“蕭定亂”的麵前一晃。

    蕭定亂道:“先說名姓,再說來路,最後說主謀,一定不要亂套!”

    “蕭定亂”冷哼一聲:“要殺便殺吧,老子視死如歸還怕你不成!”

    不遠處手握鐵槍筆直站立的蕭醇安緊盯著蕭定亂,看著蕭定亂的動作,似乎警覺到了什麽,猛然看向蕭薇薇,沉聲道:“薇薇,別看!”

    “啊!”

    他話音才起,蕭薇薇已是一聲驚叫,顯是已經晚了。

    蕭薇薇臉色蒼白的全無血色,眼睛瞪得老大,薄薄的雙唇都在顫抖。她隻看見蕭定亂手中的匕首從“蕭定亂”的眉心滑下,經過雙眼之間,過鼻梁,然後直到人中,停下。起手收勢都極快,而且很穩、很準。隻見一條血線從“蕭定亂”的眉心順著鼻梁綿延而下,然後詭異的一幕發生,“蕭定亂”的整個鼻梁猛然裂開,皮肉居然向兩邊收縮,直露出了其中的鼻梁骨。那鼻梁骨白森森的,居然沒有半點血水沾染到上麵。

    這種殘忍的手段誰又受得了,唯一美中不足的一點也許就是少了一麵鏡子,不能讓“蕭定亂”自己看個清楚。

    “蕭定亂”緊咬著牙,忍耐力極是不差,居然沒有發出慘叫,雙眼中冷厲的光芒不住跳動,吃痛之下臉上的肌肉不住的跳動。蕭定亂一言不發,這隻不過才剛剛開始而已,他不說話,這很正常,他開了口那才是有鬼。一切都在蕭定亂的掌控之中,他不怕他不招。蕭定亂手中的匕首再動,鋒芒一閃,“蕭定亂”臉上本來不住跳動的筋肉忽然停止了下來,皮肉開始蠕動,立時兩塊顴骨凸了出來。

    “蕭定亂”的全身已被冷汗打濕,依舊強忍著。

    蕭定亂一把抓起他的一隻手,手中匕首繞著大拇指一旋,大拇指根部的一叢肌肉登時脫落,整根大拇指就隻剩下一截骨頭。蕭定亂手中匕首一挑,將這塊肉戳在匕首尖端,另一隻手猛然一捏“蕭定亂”的腮幫,緩緩將那一塊肉送入了“蕭定亂”的嘴裏,然後五指一動,咕嘟一聲,肉已順著喉嚨滑入“蕭定亂”的胃中。

    親眼看著這一幕,身為女子的蕭薇薇哪裏還忍得住,登時彎腰便吐,直把胃裏的酸水吐了個幹淨,還是忍不住惡心,兀地不住幹嘔。

    蕭定亂不緊不慢道:“慢慢享受,以你的身體素質,大概能吃一個時辰,我保證你不會死!”

    蕭定亂居然要讓他自食其肉,任誰聽了都該嚇

    破膽子。

    “蕭定亂”聞聲,眼中狠曆的光芒一閃,忽然張口一咬,居然想要咬舌自盡。蕭定亂看也不看,冷笑道:“沒用的!”手中匕首忽然反握,握柄趕蕭定亂”牙齒咬下之前猛然喂入他的嘴裏,然後猛然一撬,直接頂住其上顎。“蕭定亂”頓時滿口流血,一張嘴無法合攏,更遑論咬舌自盡。

    蕭定亂伸手在其腮幫猛然一捏,關節錯動間“蕭定亂”的下顎頓時脫臼,這下他再想咬舌已沒有一點機會。蕭定亂適才收迴匕首,瞥了一眼匕首握柄處多出的幾道齒痕,冷笑道:“牙口夠好!”他握著匕首的手上忽然青筋暴起,手中的匕首尖鋒驟然探入“蕭定亂”的口中連連切割,喀喀喀,一眨眼的功夫,那一口好牙悉數被蕭定亂以極強的腕力擦著牙齦削斷,然後另一隻手一把抓起“蕭定亂”的頭,反手往其下顎一拍,“蕭定亂”的一口碎牙順著喉嚨口滑下,連血帶牙,滾到了胃裏。

    蕭定亂冷笑道:“等著被自己的肉撐死吧,好戲才剛剛開始!慢慢享受……”

    “蕭定亂”的喉嚨裏發出嗚嗚的聲音,因為下顎脫臼,又沒了牙齒,嘴巴把不住風,說話聲音一片含混,聽不清楚。

    蕭定亂抬手將其下顎推迴原位,冷笑道:“說罷!”

    “蕭定亂”道:“趙、趙曉辰,趙曉辰!”

    蕭定亂一言不發,猛然撕開趙曉辰的上衣,手中匕首順著一條肋骨劃過,來迴兩遭,挑起一條長長的還滴著血的筋肉喂入趙曉辰的嘴裏。趙曉辰一聲慘叫,全身抖的厲害,雙股間已濕了一大片,一股腥臊。

    直到他咬舌不成,被蕭定亂削了一口牙,他的心中已怕了。

    蕭定亂道:“慢慢吃,吃飽了才好說話!”他手中匕首不停,從趙曉辰的二十四根肋骨下手,一直剝到第八根,皮肉悉數塞入趙曉辰嘴裏,強行使之吞下。趙曉辰終於忍受不住再,度開口道:“王少卿,我叫王少卿,無量宗摘星叟座下關門弟子,奉師父之命,前來刺探蕭家機密,是借郭青水之手混入蕭府的,我隻是馬前卒,不是主謀啊……”

    蕭定亂冷笑道:“你想不想嚐嚐自己的肝腎之味?我知道,你在騙我!”說話間蕭定亂手中匕首抬起,輕輕一剜,從王少卿的腰間刺入,隻消輕輕一割,王少卿的一顆腎髒就會被割下一塊,那種痛苦幾乎立刻要了命,更遑論生生吞下去,簡直讓人徹底發瘋。

    王少卿雙眼一翻,已被嚇得魂不附體,連連嘔吐,把個滿肚子的血肉吐了一地。

    蕭定亂沉聲道:“不合口味?接下來準保讓你滿意,吃下去絕不會再吐了!”

    王少卿嘶叫道:“魔鬼啊,魔鬼……求求你趕快殺了我吧,我不想活了啊……”他的精神在這一刻終於崩潰,什麽信仰教條,一切的堅持都垮塌。

    蕭定亂哼道:“想求一個痛快?把知道的都說出來,我就遂你心願!”

    王少卿道:“我叫王少良,陽淮省王家,來自浮屠宗,奉我家主子之命,來打探蕭盛道遺寶下落,巧合結識郭青水,被引薦給毒龍教,因為與真正的蕭定亂有八九分相似,便即前後策劃,進入蕭府,前後種種就是如此!”

    蕭定亂道:“你家主子是誰?”

    王少良道:“不知,我不知,我隻知是主子把我們養大,給了我們一切地位、尊嚴、金錢、女人……求求你快殺了我吧……我想死啊……啊……”王少良全身已軟的像麵團,鼻涕眼淚口水血水滿麵橫流,精神完全崩潰,已是半個瘋癲傻子,再沒有半點用。

    蕭定亂眼神閃了一閃,手中匕首在王少良頸間一抹,王少良喉嚨裏發出喀喀之聲,鮮血狂湧而出。

    蕭定亂歎道:“大概是真的了罷!這人的嘴,也不是很硬,隻不過進行一個前戲而已!”一歎之間蕭定亂身形疾掠,直向蕭府之外而去。

    蕭醇安從後追出幾步,大喝道:“留步!”

    蕭定亂道:“速速避禍去罷,他日有緣,再見不遲!”說話間已是幾個起落,蕭定亂已遠去。

    蕭薇薇看著蕭定亂遠去的背影,喃喃道:“那人是不是二哥?”

    蕭醇安道:“不管是不是他都救了我們一迴!我們得把握住機會趕緊離開這裏,現在是迫在眉睫啊!那些江湖人隻怕已將蕭府上下掀翻了天吧……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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