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是免費的?”墨寒風低下頭,湊近陸惜語耳際,“你還是想想怎麽付給我酬勞吧?”


    想明白之後,聰明如墨寒風,怎麽不知道陸惜語腦子裏的小九九?他也不能總被她欺負了。


    陸惜語抬眼看他的表情,認真的?


    在墨寒風要起身的時候,陸惜語也不扭捏,伸手環住他的脖頸,下巴微抬,輕輕一吻,問道,“這個酬勞夠不夠?”


    前幾天在海上的時候,他雖然意外她的親吻,但不排斥,若不是有心彌補他,她才不會這麽主動。


    所以陸惜語斷定他喜歡……


    “不夠!”墨寒風沙啞的聲音,似是蠱惑,再次低頭印上她的紅唇,一時忘了所有,隻有她溫柔似水的觸覺,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半晌,陸惜語軟著身子抱著他的腰,“酬勞給多了,我虧大了。”


    “你覺得虧了?”墨寒風不想承認,剛才他是有點把持不住,隻想著她要出門,還是忍了。


    聲音漸冷,陸惜語趕忙賠笑,“沒有沒有,我賺了還不行麽?”


    陸惜語沒經驗,以前和墨寒風的親密,隻限於那段她忘記夜的時間,前世她和夜更是沒有一點親密。


    隻是為了曾經她說的,她要在這兩個月內,給他不一樣的迴憶,才硬著頭皮“調戲”他,事實證明,男人可以無師自通,她?做起來絕對是個力氣活兒。


    兩人去藥師會的時候,沒有驚動任何人,躲在暗處,等顧青和幾個長老說完事情,迴到自己的煉藥房,陸惜語才現身出來。


    “老師!”


    顧青打開藥爐的動作僵硬在原地,震驚的都不敢迴頭,這個聲音很熟悉,但他沒想到這時候她會迴來,況且,皇帝那邊和寒王府都沒有任何消息。


    “老師,我迴來了。”陸惜語笑著走到他旁邊,“怎麽,老師不願意見到我?”


    他們的這段師生關係還是有點複雜的,當初在洛城藥師會,他們都是不被待見的人,而且顧青願意出來收學員還是因為墨寒風找過他,當然墨寒風肯定不記得了。


    顧青護著她多少有墨寒風的關係,但最後也是出自真心,被走在一起的師徒二人,真感情也不少。


    尤其是後來顧青為陸惜語所做的一切,失去右臂的時候,陸惜語徹底的將顧青劃進了自己的保護圈,雖然那時候她還不是很強。


    “惜語?”顧青眨了眨眼睛,反複確認後才敢繼續說話,“你真的迴來了?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皇上知道麽?”


    昨天金清闖宮的事兒,明峰封鎖了消息,就是怕引起不必要的動亂,所以顧青不知道大殿上的事兒。


    “嗯,迴來了。”陸惜語拉過顧青空蕩蕩的右衣袖,難掩心疼之意,“老師,讓你受苦了,以後定不會如此。”


    “無妨,早已經習慣了,並不礙事兒。”顧青安慰道,心裏相當滿足,他自認為這一生能有陸惜語這樣的徒弟,此生無憾,“這些東西,都沒有性命重要,如此已經很好了。”


    轉身帶她去坐時,顧青才看到後麵的墨寒風,趕忙行禮道,“見過寒王!”


    “老師!”陸惜語瞪了墨寒風一眼,這禮你敢受?


    墨寒風還停留在顧青的那句,“沒有性命重要。”而他的右臂是因為救陸惜語才廢掉失去的,那麽性命指的是陸惜語?


    視線移到陸惜語的身上,墨寒風隻想知道是誰要殺她,簡直是死不足惜!


    想找迴和她有關記憶的欲望越發強烈,墨寒風現在好恨自己,為什麽會給忘掉?


    “寒風?”見他發呆許久還盯著自己看,陸惜語上前拉著他的手說道,“你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


    剛才他眼裏的殺意,讓她感覺到不安,她來找顧青有重要的事兒,他的情緒可不能出大岔子。


    “沒事,想到一些事情。”墨寒風又感激的對顧青頷首,“多謝。”


    這一聲道謝,聽得顧青莫名其妙,一時不知所措起來。


    “老師,有些事兒,我稍後和你說。”陸惜語衝著墨寒風揮揮手,“我想和老師說會兒話,你可以迴避一下麽?”


    如果是平時,墨寒風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拒絕,她怎麽可以把他給支開?


    可是他現在急著想弄清楚,當初陸惜語發生了什麽事,導致顧青為她廢掉了右臂。


    陸惜語因著要幫顧青,並沒有多想,等墨寒風走後,才開口道,“寒風身上發生一點不愉快的經曆,忘記一些事情,不過會好的。”


    “嚴重麽?”顧青驚訝,忘記一些事情,不就相當於失去某些記憶麽?這不是一句不愉快就能掩飾過去的。


    “當然。”陸惜語笑笑,壓低了聲音,“他把我給忘了,但是你看,現在我們不是好好的麽?”


    顧青琢磨了下,可不是麽,墨寒風忘了陸惜語,可對她的心卻沒有變,還真是奇了。


    寒暄過後,陸惜語直說了這次的來意,“老師,這次來,我是想幫你恢複右臂的。”


    剛從墨寒風失憶的驚訝中迴過神來,又聽她說要幫自己恢複右臂?顧青可謂是被嚇得不輕。


    後知後覺的捂上自己的右臂,顧青機械的問道,“惜語,你在開玩笑麽?你不用哄我開心,現在這樣真的已經很好了。”


    習慣了獨臂的日子,雖然渴望恢複如常,但這些事兒不是能強求的,他早就看開了,就算再迴到那時候,他還是會為她擋住那致命一擊,這點不會改變。


    “老師,我什麽時候說過這樣的玩笑話。”陸惜語再次拉過他的衣袖,“我說的是真的,當初從洛城出來,我就想過,總有一天會幫你恢複的,隻是可能……不如曾經靈活。”


    運用靈魂之力,隻有重生之術才能做到真正的無異,可那術法是冰極的,陸惜語在心裏說了聲抱歉,所以隻能退而求其次,用靈魂之力重鑄一條手臂,但不如自己真正的手臂好。


    “你說的……真的?”顧青有些許激動,但又怕空歡喜,雖然他相信她,可恢複一條本沒有的手臂,那是聽都沒有聽說過的事情。


    “自然是真的。”陸惜語怕他不信,又說,“今日我給小然煉製了丹藥,幫助她治愈啞疾,現在宮裏的人應該都知道了,老師不信的話,就去打聽打聽。”


    顧青愣了半天的神兒,才點頭說道,“我信!不信你還能信誰?”


    “隻是,那手臂不如你自己的靈活。”陸惜語抱歉的說著,“希望老師您不要介意。”


    “不介意。”顧青笑著,臉上都多出幾道皺紋,“能再擁有手臂,已經是我做夢都不敢想的了,怎麽還會介意?惜語,你說吧,我需要怎麽做?”


    陸惜語搖頭道,“什麽都不需要,如果老師方便,咱們現在就可以開始了。”


    “好好!現在就開始!”


    若說誰最期待?就是顧青了,他獨臂了這麽久,似然已經習慣,但誰不想擁有正常的身體,他沒怨過陸惜語,可自己終究是有遺憾的。


    如今,再有了右臂,哪怕是假的,什麽都做不了,他都滿意!


    得到顧青的肯定,陸惜語便不再耽誤時間,伸手在周圍設了結界,以防一會兒因為能量波動,引起外麵的試探。


    因著兩人都有靈魂之力,墨寒風雖不懂,但也對此熟悉了很多,所以當陸惜語給顧青恢複右臂的時候,他是第一個知道的。


    迴到煉藥房外,他並沒有去打擾她,隻一直幫她守著。


    墨寒風已經意識到自己和她有別人沒有的能量,還是個秘密,他覺得自己有必要為她看守。


    一個時辰後,陸惜語走出煉藥房,就看見墨寒風靜坐在門外,“我的事情做好了。”


    “嗯,天色不早了,該迴去了。”墨寒風上前攬著她的纖腰,因她的虛弱而揪心,“累了麽?”


    搖了搖頭,陸惜語心情很好,“不累,這些是我應該為老師做的。”


    “顧青呢?”他還以為顧青和陸惜語會一起出來,結果隻有一個。


    陸惜語想到顧青的模樣,不客氣的笑了,“他太驚喜了,得給他點時間適應新的右臂。”


    這一次重鑄的手臂,陸惜語是用了十二分的心,為了更好的匹配,她甚至過度消耗的自己的精神力和靈魂之力,結果也比她想的好得多。


    當顧青支配著新右臂的時候,像個孩子一樣做著各種動作,陸惜語覺得那點過度消耗都值得了。


    那些在她成長路上為她付出的人,她都記在心裏呢,哪怕一時忘記,但一定不會虧欠他們的情誼。


    第二天一早,果然被陸惜語給算到了,她和墨寒風還在吃早飯,莊子上就來了人。


    某人的情緒有些許激動,身後跟著的一眾也一樣,明峰拱手對陸惜語就是一拜,“昨日之事,所有得罪,還請寒王妃見諒!”


    憋住笑,陸惜語故意不去看他,冷著聲音道,“皇上的禮,我可受不起,昨天皇上有多怨恨我,我可都記著呢,認識我的人都知道,記仇是我的特色之一。”


    明峰怎麽會看不出來她的有意為之,如果真的生氣,今天不僅不會見他,或者墨寒風早就殺進皇宮給她出氣了。


    “自然,我也知道寒王妃最是護短了。”明峰見墨寒風沒有反應,幹脆坐到他們對麵,“我已經嚴重意識到昨天自己的莽撞,二位大人有大量,就別計較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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