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結束後,現場眾人送給了蘇妍很熱烈的掌聲。


    「非常感謝蘇妍為我們帶來的這首好聽的《年輪》,大家都知道蘇妍在去年十一月做了母親,生下了兩個可愛的兒子,那麽我想問問,蘇妍以後也有讓他們走你這條路的打算嗎?」


    「這個誰又能說得準,不過應該不會。路是他們自己要走的,隻要不走歪路,想往哪裏發展,我是不會幹涉的。」


    問答了幾句之後,蘇妍就迴到座位上,下麵換了其他老師的節目。


    節目很和諧,誰也不會在這種大庭廣眾之下找別人的麻煩。


    兩個小時的節目結束後,陸湛夫婦和唐玉竹夫婦一起往外走,期間路過的人都會和唐老師打招唿,可見他在這個圈子裏受尊重的程度。


    「小悅,有空的話就帶著兩個孩子去阿姨家裏玩。」孫晴招唿蘇妍。


    「行,隻要孫阿姨您不嫌他們倆調皮,我會過去的。」


    「不嫌棄,喜歡還來不及呢。」


    在停車場分開,他們就驅車迴家了。


    正月一過,蘇妍就把孩子交給林嫂帶著,她則是開始正式上班。


    小孩如今三個月了,白天的時候可以餵奶,早晚喝母乳就可以,而且兩個小傢夥真的很乖,除非是吃喝拉撒的時候會哼哼唧唧的告訴你,醒著的時候就是瞪著大眼睛四下打量,偶爾兩兄弟會用隻有他們自己懂得語言咿咿呀呀的交流,很少有哭鬧的時候。


    就連帶慣了孩子的林嫂都覺得很驚奇,畢竟小孩子什麽都不懂,一切的需求和不滿都是用自己的哭聲來吸引大人的注意。


    好幾個月沒有來上班,突然坐到辦公室,她還多少有些不習慣。


    不過還沒有等她適應一下,外麵宋柯就抱進來兩大摞文件,直接拍在她麵前,「這些都是一些需要你簽字的文件,左手邊是急用的,右手邊的不著急,不過你也提前簽好字。另外,康娜半個月前的那首新歌在環球榜登頂,重新進入國際巨星行列。」


    「哪首歌?我怎麽不知道?」蘇妍詫異,這當然是一件值得慶賀的好事,畢竟環球榜可是國際音樂領域獲得所有國家認可的榜單。


    「在上個月的19號登頂,張柳沒有告訴你?」


    「我不記得了,或許是說了吧,又或者沒說。」她最近每日裏照顧兒子,很多的事情都過後就忘,總之他現在並沒有太多的印象。


    難道這就是「一孕傻三年」?


    宋柯道:「現在知道了也不晚,你先處理工作。」


    關於康娜的事情,她因為懷孕一事,隻是偶爾過問幾句,不過因為有宮雲謙在她身邊打理,蘇妍是放心的。


    事實上她能登頂,還真的離不開宮雲謙的幫助,畢竟處理起國外那些記者媒體的跟風報導,宮雲謙的手段比宋柯圓滑很多。


    以前康娜打造的是一副純潔的模樣,而現在他們打造的是康娜的本色,或許是稍微偏性感,這種風格反而讓康娜更加的容易接受,他們母子在東洲生活的很幸福,今年過年都是被張柳帶迴她老家過的,聽張柳說她母親非常喜歡帥氣的亞歷克斯。


    低下頭看著桌上的文件,蘇妍任命的拿起筆開始機械性的簽字。


    《藏龍》上映一個月的票房隻有20多個億,這個票房真的是很低了。


    網絡上關於這部電影的評價無非就是第三種,一種是拍攝手法和劇情都很好,一種是無感,另外一類人則是認為蘇妍這完全就是江郎才盡,拍攝的根本就看不懂。


    說拍的好的,幾乎都是些有專業知識以及能看得透劇情的人,而說的不好的則是年輕女生占據很大的一部分。


    對蘇妍來說,拍戲自然是給大眾看的,看來以後需要轉換一下思路了。


    旁邊電話響了。


    蘇妍想都沒想,直接接起來,手裏的筆還在不停的簽名。


    「你好!」


    「蘇妍嗎?」那邊是個聲音有些支離破碎的女人聲音。


    蘇妍覺得陌生,卻又有些熟悉。


    「胡曉曉?」蘇妍腦子裏有這個人,曾經和蘇妍是非常好的朋友。


    胡曉曉在帝大攻讀的是護理學專業,畢業後因為在帝都沒有人脈,隻能迴老家,不過之後聽說她在市裏的一家醫院擔任護士,因為學歷高,倒也過得很不錯。


    至於為什麽說「曾經」是好朋友。


    因為她家的條件也不是很好,不過比起蘇妍來說那自然是好的,兩人是一起在一家餐廳打工認識的,後來就成為了很好的朋友。


    那個時候蘇妍因為外形出色就偶爾接一個模特的工作,雖然報酬並不高,但是比起在餐廳打工一天賺的錢要多,胡曉曉總是在她拍攝的時候陪著她。


    隻是後來她畢業後很快就和醫院的年輕醫生結婚了,而她在這個圈子裏掙紮卻始終無法出名,兩人就漸漸少了聯繫。


    當時胡曉曉結婚的時候,曾經給蘇妍來電話,說是給她郵寄了結婚請柬,那個時候蘇妍就連新衣服就狠心的買了一件高檔的,可是一直到結婚頭兩天晚上,她都沒有收到那份請柬。


    之前的蘇妍打電話給胡曉曉問過,結果對方的電話一直處於關機狀態。


    當時的蘇妍還認為是胡曉曉婚前準備工作太多,沒時間接電話,所以也並沒有想太多。


    婚禮頭一天一直到中午,她都沒有等到請柬,蘇妍還覺得可能是路上出現了意外,去郵政詢問的時候,人家幫忙查詢了一下,根本就沒有郵寄給她的包裹。


    那個時候對蘇妍的打擊真的挺大的,她不知道一向關係很不錯的好友為何要做出這種事。


    幾天後她聯繫上胡曉曉,對方說是忙的忘記了,蘇妍還能說什麽,隻能掛斷電話,再也沒有聯繫過。


    之後沒多久,同學群裏一個胡曉曉的老鄉告訴蘇妍,是因為大三那年,胡曉曉曾經向一位學長告白,結果人家說喜歡的是蘇妍,那個時候胡曉曉可能就對她有了隔閡。


    至於那位學長,在現在蘇妍的印象裏早已經變得很模糊了,隻記得有這麽一個人。


    雖然這個胡曉曉與現在的她沒有關係,不過此時蘇妍心裏浮起一個念頭,看來應該是要換電話號碼了。


    「有事?」蘇妍語氣淡然的問道。


    「我剛到帝都,咱們能見個麵嗎?我現在心情特別的不好,想見見你。」胡曉曉音調帶著哭腔說道。


    蘇妍心裏一陣噁心,「我覺得沒必要。」


    「蘇妍,你是不是在怪我當初結婚的那件事,我真的很抱歉,結婚請柬我真的給你準備好了,當時需要郵寄的太多,不小心弄混了。」


    「胡曉曉,我自認當年和你的關係很不錯,你卻因為告白失敗,後麵居然耍手段來報復我。結婚請柬那件事到底是怎樣的,你心裏比誰都要清楚,你當初既然做了,就應該知道我是絕對不會原諒你的,我們朋友的關係也已經在那件事發生的時候徹底結束了。」


    「蘇妍,我離婚了!」胡曉曉在那邊嘶聲說道,「我為他做了那麽多,他居然喜歡上了別的女人,還是我手裏的小護士……」


    媽的,她都懶得和這個女人掰扯了,強製性的訴苦是要鬧哪樣?


    當她是垃圾桶。


    「嗶——」


    幹脆利落的掛斷電話,蘇妍把號碼導入手機,準備中午就去重新辦理一張手機卡,省的什麽牛鬼蛇神都來找她,沒完沒了。


    我他媽跟你非親非故,你被出軌離婚和我有半毛錢關係,腦子多不正常?


    當年的蘇妍也是受害者,這些年你都沒有打電話道歉,現在有事了才想起蘇妍,晚了。


    她可不是聖母婊!


    而且那是大三的事情,你畢業結婚才耍手段,這得是多能隱忍。


    原本以為這件事很快就能過去,誰想到第二天上午,宋柯就推門進來。


    劈頭問道:「這是怎麽迴事?」


    她抬起頭,一頭霧水,「什麽怎麽迴事?」


    「新聞裏說的。」宋柯把手機仍道蘇妍桌上,「你認識這個胡曉曉?」


    「嗯!」她應了一聲,看著手機上的新聞。


    這條新聞說的是胡曉曉,但是裏麵也著重點了她的名字。


    主要的意思是說她現在鹹魚翻身,就翻臉無情,朋友有難來找她,她都不肯出手幫忙。


    而且還將胡曉曉的老公劈腿離婚,以及讓她淨身出戶的事情報導了出來,一時間引起了很多人的討論。


    「真的是你同學?」宋柯問道。


    「是啊,而且昨天她還給我打電話,邀我出去坐坐。」蘇妍迴答的雲淡風輕,將手機隨手放到一邊,「我沒去,懶得理會她。」


    「現在呢?都被媒體這麽說了,而且愈演愈烈,你準備如何處理?」


    「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這口破鍋老娘可不背,她被劈腿那是她自己眼瞎,帶著老娘博熱度算是怎麽迴事,心思不正被劈腿也能理解,若我是男的,有這樣一個老婆,估計也守不住。」


    不止蘇妍生氣,就是胡曉曉那邊也是看的頭昏腦漲。


    她根本就不知道這條新聞是怎麽迴事,到底是誰給她傳播出去的。


    她來找蘇妍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讓她看在和自己同學一場的份上,幫她拿到自己該拿的東西,包括離婚贍養費以及幾套房產的分配,至於女兒她心裏知道,公婆是絕對不會給她撫養權的,畢竟她和丈夫平時工作很忙,女兒幾乎都是跟著她的爺爺奶奶,祖孫三人的關係一向親密,公婆是絕對不會鬆口的。


    事實上她現在也還年輕,帶著女兒在身邊日子恐怕會很難過,女兒還是留在前夫家裏的好,畢竟他們家的條件可是本市數一數二的。


    單單就是這家醫院,每年的盈利也很高。


    蘇妍如今身份逆天反轉,若是她肯幫自己的話,自己必然不會被這麽狼狽的趕出來。


    再說她明知道蘇妍的身份,哪裏還敢告訴記者媒體,這樣說了對她根本就沒有任何好處,隻是這件事到底是誰散布出去的?


    想到這裏,胡曉曉就坐不住了,收拾了東西準備離開酒店,親自去見蘇妍一麵。


    蘇妍所在的公司,相信很多人知道,天璣大廈可算是帝都的標誌性建築之一,打車過去,帝都的出租司機都知道。


    她不過去不行,現在網絡上就有人說蘇妍目中無人的,但是大部分的人都在為蘇妍爭辯。


    比如說蘇妍給貧困山區捐獻了巨額善款,好朋友出事她為何不幫,肯定是兩人之間出現了問題。


    比如說什麽叫有錢就不顧過去的朋友,她的錢也是自己辛苦賺的,和朋友有什麽關係,總是有人喜歡用有沒有錢來定位友情,著實低劣,利用蘇妍博熱度。


    隻是在她一走出電梯,胡曉曉瞬間就被無數的話筒堵得一個措手不及。


    她不過就是某市一個小小的護士長,一夕之間怎麽就鬧得天下皆知了?她要的根本就不是這種惡俗的名聲,她要的是丈夫出軌離婚後,公平的財產分配。


    「胡小姐你好,我們是晚安報社的,請問你和蘇妍之間真的像新聞裏說的那樣,你求她幫忙而她卻直接拒絕了嗎?」


    「胡小姐,蘇妍不幫你,是否是她現在身份不同,瞧不起曾經的好友?又或者是你曾經做出什麽有損兩人關係的事情?」


    「胡小姐……」


    胡曉曉從未見過這種陣仗,她被一群記者圍在中間,問的有些發懵。


    「請讓讓。」胡曉曉急的臉色都變了,「網上的事情不是我說的,我也不知道是誰要栽贓我,不過這件事我不會就這麽算了的,我還有事,請讓一下。」


    她推搡著這群記者往外走,幸好大廳保安人員過來,這才讓胡曉曉狼狽的離開。


    在酒店門口上了一輛計程車,告訴對方去天璣大廈,而後麵的記者還依舊是不肯罷休。


    一路沉默的來到天璣大廈,胡曉曉走進接待大廳。


    大廳裝修的很是奢華考究,比他們醫院裏的特等病房都要漂亮高檔,她心裏震驚,自己和蘇妍果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樓上,宋柯聽完蘇妍的講述,心裏也有了計較。


    「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若是處理不好,你身上這個標籤算是被貼黏實了,召開記者會倒是有必要,左不過都是要和媒體交代一下。」


    「嘁!」她啐了一聲,「真瞧不慣某些媒體的德行,我招誰惹誰了。」


    「這個圈子裏就這樣,沒人報導隻能說明你過氣了,難道你還沒有習慣?」宋柯好笑的望著她。


    「啪啪啪——」


    蘇妍拍了幾下桌子,「正麵報導我自然樂意,可這在敗壞我的名聲,我什麽時候有錢就瞧不起人了?當然對於某些人渣,不管有沒有錢我都瞧不起。」


    外麵張柳進來,臉色有些難看,「妍姐,有位胡小姐想見你。」


    「胡曉曉。」蘇妍的語氣有些咬牙切齒,這一切都是因為這個惹禍精,不是她自己怎麽能被人再次議論。


    瞧瞧有些人說的那麽難聽,說她「狗眼看人低」,「有點破錢就目中無人」,「錢都讓這種惡毒的人賺走了」等等,氣得她都想打人了。


    「不見!」蘇妍賭氣喝道,不過隨後蘇妍在宋柯淡漠的眼神裏,隻能懊惱的摔進沙發靠背裏,「請她進來吧。」


    宋柯點點頭,「孩子氣的話私下裏說說就行,可別搬到檯麵上來,免得最後受罪的還是你自己。」


    「我他媽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才遇到這種晦氣事,你說我上輩子是不是掘了她家祖墳,當年害我一出還不夠,現在居然還好意思舔著臉來找我幫忙,凡事還講究因果報應呢,我憑什麽要當西方的聖母瑪利亞,呸。」


    「喝口茶消消氣,人很快就進來了。」宋柯給她倒了一杯茶遞上去。


    瞧著她牛飲般的喝下去,他完全理解蘇妍的心情。


    這種事放在誰的身上能不生氣,他聽了兩人的恩怨,對那個胡曉曉也很是不喜。


    當年告白失敗,蘇妍完全就不知情,你要麽當時說開了,哪怕不做朋友也沒什麽。


    事後兩年你再用那種卑鄙的手段報復,真的有些下作。


    蒙在鼓裏的好友還為此買了新衣服去給你道喜,你卻直接拒絕人家的電話,一直好些年沒聯繫。


    現在你有難了,怎麽好意思迴頭找蘇妍幫忙。


    有些「不懂事」的鍵盤俠居然還說蘇妍有點臭錢就瞧不起人,那還真是可笑的言論。


    蘇妍的錢可不隻是「有點」這麽低端,再者說若是蘇妍沒錢沒勢,那位曾經的「好友」怎麽還能舔著臉迴頭求她幫忙。


    從她23歲,宋柯就在蘇妍身邊了,如今已經六年,她的性格人品,宋柯比誰都要清楚。


    這姑娘懶,懶得與人爭執,懶得耍心眼,懶得博出位,懶得上進。


    幾乎是誰不招惹她,她樂的清閑的狀態。


    就這樣還三五不時的有些傻帽來戳兩下,找找存在感,最後居然把髒水潑到她身上。


    隔著網絡誰知道你是誰,所以說話就毫無克製,想到什麽說什麽。


    不管是所謂的正義之士,或者是純粹的嫉妒,都有些過分了。


    「妍姐,胡小姐來了。」張柳敲門進來,讓開身子請胡曉曉進門。


    多年後再見,胡曉曉的這張臉熟悉且陌生,二十八九歲的年紀,此時憔悴的好似近四十的婦人,眼眶充斥著猩紅的血絲,身材消瘦的厲害,看到蘇妍的時候,眼神裏似乎還有些激動。


    蘇妍倒沒辦法表現出熱情的久別重逢。


    「胡小姐,好久不見,請坐。」


    見到蘇妍這個樣子,胡曉曉心裏有些忐忑,神態拘謹的在旁邊的沙發裏坐下。


    「蘇妍,我就是想告訴你,網上的事情不是我說出去的,我沒有和記者串通,請你相信我。」


    「我信你。」蘇妍知道,胡曉曉既然能說出這番話,必然是真的,她真的一點都不傻,她心裏更是非常的清楚,在帝都若是惹惱了她,她的日子必然不好過。


    之前宋柯就說出了他的懷疑,隻是蘇妍心裏並不確定。


    「你相信我?」胡曉曉大喜。


    「嗯。」蘇妍點點頭,「我多少還是了解你的,你若是坑我的話,必然是要挑選一個合適的時機的,很顯然這不是一個好時機。」


    胡曉曉既驚且囧,她當初真的不是有心的,隻是結婚的時候突然想起了大學時的這件事,心裏怎麽都過不去這個坎,這才做了那件事。


    事後想起來的時候,她心裏也是很後悔的,可是卻沒有勇氣承認錯誤。


    「胡曉曉你知道的,這件事我必然是要一個交代,就算不是你爆料的,這件事也是因你而起。我不管背後你是被誰給坑的,總之這件事既然發生了,我這邊是不會背這個黑鍋,你要麵子裏子,我這個人同樣也需要,本身這件事我就是受害者,更加不會為了你,而讓我自己以及我的家人被那些媒體詬病。」


    「我知道。」胡曉曉用力的攥著拳頭,她心裏已經有了考量,這件事或許是夫家那邊做的手腳,當然她也隻是猜測,畢竟在帝都她沒有和任何人發生過矛盾。


    「可是蘇妍,看在我們同學一場,好友一場的份上,我求你幫幫我好不好?他婚內出軌,我是受害者,結果卻讓我淨身出戶,我咽不下這口氣。」


    「咽不下就別咽,胡曉曉,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是不會幫你的,也沒辦法幫你,能幫助你的人不是我,而是律師,我建議你起訴。」


    「沒用的,他們家在當地很有權勢,我起訴過,結果卻不盡人意。」胡曉曉失望的搖搖頭。


    不想,蘇妍卻嗤笑起來,然後仰頭笑的很是張揚恣意。


    「我慕家都不敢說在帝都很有權勢,你的前夫家看來還真是不簡單啊。」


    「我真的試過了。」胡曉曉重複道。


    看她的眼神散亂,很顯然被這件事折磨的不輕。


    宋柯則是在這個時候開口問道:「胡小姐,你要爭取的是子女的撫養權這件事本身就不容易,畢竟你前夫家的條件比你好太多。」


    「不,我知道我女兒生活在他家,才能得到更好的成長和教養,我起訴的是明明是他出軌在先,卻讓我淨身出戶,我要的也不多,隻是想在離婚後有個家,他名下有五套房產,我這幾年的青春也不能白白的耗費掉。」


    蘇妍雖然有些瞧不上胡曉曉,但是也不得不說她的考慮是正確的。


    婚姻法偏袒無過錯方,而且照顧女性弱勢群體,她的前夫做的未免有些絕情。


    「蘇妍說的沒錯,胡小姐找的不應該是她,而是擅長婚姻訴訟方麵的律師。清官難斷家務事,你和蘇妍本身就因為一些矛盾而友情斷裂,現在因為你這件事,讓蘇妍跟著被媒體胡亂栽贓,不得不說胡小姐走了一步錯棋,蘇妍身為公眾人物,第二次被胡小姐這樣坑害,在牢固的友情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我不是故意的。」胡曉曉辯駁道,「這件事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我根本就沒有跟那些娛樂媒體接觸過,而且我昨天上午才來到帝都,和媒體更是八竿子打不著。」


    宋柯笑道:「胡小姐不明白我的意思,不管這件事是不是你授意的,最終我們都是要出麵陳清,還蘇妍清白。就算胡小姐不是故意的,也已經因為你自己的事情給蘇妍造成了實質性的傷害,現在媒體很善於規避法律漏洞,他們不會直接且肯定的說你就是如何如何,而是大概,或者以及可能這種模稜兩可的答案,我們沒辦法起訴,隻能陳清事件的始末,所以最終要咽下這枚苦果的還是胡小姐,希望你能見諒,畢竟這件事因你而起。」


    胡曉曉有些傻眼,她根本就什麽事都沒做,怎麽最後他們澄清清白,髒水反而是要潑到自己的身上。


    她來帝都是請求蘇妍幫忙的,卻要受到比離婚還要更打擊的輿論抨擊?


    若是媒體知道多年前她對蘇妍做過的那件事,她勢必會被打上各種惡毒的標籤,自己為什麽要受這樣的罪。


    想到最後,胡曉曉隻能苦笑,這到底是因果報應。


    她當年坐下的孽,如今就要償還。


    可是她不願意。


    自己的婚姻已經很失敗了,若是再被媒體和觀眾打上負麵標籤,到時候她的婚姻訴訟,爭奪財產必然會更加的困難。


    一時間胡曉曉的心思有些複雜。


    她認為蘇妍現在已經是很有錢了,根本就無法理解下層人對於錢的渴望和需求。


    她們好歹當年也是相識一場,自己也曾陪著蘇妍出入各大拍攝場所,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如何就不能幫一幫自己。


    當年那件事她心裏已經知道後悔了,她何苦還要這樣咄咄逼人。


    「蘇妍,這件事等我的事情處理完再說不可以嗎?算我求你了。」


    「我們這兩件事互不耽誤,沒有誰先誰後,你處理你的婚後訴訟,我也要讓我的父母家人得到心安,而且我現在還是一個母親,更加不能讓我的兒子因為我而被一些人侮辱。」


    胡曉曉有些急躁的說道:「蘇妍,你現在身價豐厚,自然不能理解我的難處和痛苦。你是公眾人物,若是你說清楚了,你想過我沒有?我會被媒體和你的那群粉絲如何對待,做人不能這麽自私,曾經我待你也是真心的好過,你真的就要如此的狠心嗎?」


    「……」蘇妍感覺自己的三觀搖搖欲墜。


    她自私,她狠心。


    真的假的,她怎麽有些聽不太明白。


    宋柯則是在旁邊嘆口氣,所以說他是真懶得和女人打交道,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胡曉曉,假如你和你的愛人說過十句話,其中有一句是假的,那麽當這句假話被拆穿後,你另外的九句真話全部都會變得可笑虛偽。同理,當年你對我好我清楚,可是我對你難道就是虛情假意?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是永垂不朽的,愛情是,友情是,親情同樣。你在我毫不知情的時候,以那般手段羞辱我,我們之間的情誼就走到了盡頭,以前的所有痕跡都變成一種笑話和虛偽。現在你有什麽立場用這段『虛假』的友情來裹挾我幫你,更加沒有立場說我狠毒和自私,我沒有那麽博愛,誰求到我我就得幫她,更何況還是有過過節的人。人性複雜,我隻想簡單的生活,簡單的過我自己的日子,所以我就得遠離你們這些有著複雜心性的人。」


    「當年我全身上下不過三萬塊錢,聽到你結婚說實話我真的很開心,畢竟是最好朋友的婚禮。當時的我很單純,原以為咱們這麽好的關係,說不定去給你做伴娘,因此為了買禮服我也是耗費腦筋,既要莊重優雅還不能搶了你的風頭,最終花了近兩萬買了一套對當時的我來說很奢侈的禮服。可是你呢?明著給我打電話說結婚請柬郵寄給我了,後來居然告訴我因為婚禮太忙碌而忘記了?哈,我當時就明白了,我在你心裏根本就不是好朋友,而是你的仇人,你恨我入骨,才選擇用這樣的方式來羞辱我。」


    「這幾年你連個道歉的電話都沒有,現在你有什麽臉麵來指責我自私狠心?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你的家務事,我絕對不會插手,咱們之間也早就不是朋友了。以前我們所謂的友情,都抵消了你對我做出的這件事,從此不復存在。」


    「張柳,送客!」她上前按下內部座機3號鍵。


    張柳從外麵進來,禮貌得體的請胡曉曉出去。


    胡曉曉還想說什麽,可是看著蘇妍的臉色,張張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最後,隻能灰白著臉色,踩著高跟鞋離開了。


    蘇妍嘆口氣重新坐下,沒好氣的瞪了宋柯一眼,「你啞巴了?」


    「沒辦法,我對這種心理的女人也沒轍,所以我不太喜歡和女人打交道,任性起來讓你頭疼。」


    「這叫任性?能別侮辱『任性』一詞嗎?」蘇妍冷哼道。


    「不過……」宋柯從口袋裏取出自己的手機,在蘇妍麵前晃了晃,「錄下來了。」


    見到蘇妍那目瞪口呆的表情,宋柯熟練的保存,然後起身往外走,「不過應該是用不到。」


    蘇妍望著關上的門,笑著念了一句:「心機真重。」


    之後就坐會辦公桌後麵繼續工作。


    針對媒體不斷擴散的新聞,微博上蘇妍的好友都力挺她。


    支持她的粉絲也堅信蘇妍的人品,而一些不了解或者仇富的鍵盤俠則是冷嘲熱諷。


    這種心情蘇妍可以理解,若她是旁觀者,看到這種事,大概也會有如此的想法。


    曾經的好友不過是請你幫個忙而已,你何必連麵都不見,真是有錢就變壞!


    某酒店,張利陪著葉塵往外走,今天他們要去地方衛視參加一個演唱類的活動。


    「你說說咱們老闆這倒黴催的,每次平靜下來保證都能鬧出一些事兒,一刻也不得清淨。」坐進保姆車,張利伸了一個懶腰。


    「她身份不同,帶上她點擊率和關注度就會直線提升,這也是他們的一種手段。」


    「這種手段太下作,就連八竿子打不著的某小明星博出位,都能帶上咱們老闆,說是長得像咱們老闆,被封為『小蘇妍』,不是我說,說這句話的人真得去看看眼科,眼裏肯定長了自帶美化的濾鏡兼整容青光眼。」


    「整容和青光眼有什麽關係。」葉塵忍不住笑道。


    「我就是嘴巴一急,隨便說的,反正你明白我的意思。」張利也懶得辯解。


    「我不明白!」葉塵吐槽,不過他之後皺眉道:「這件事還真的有些麻煩,不管最後是否解釋的清楚,在一些人的眼裏,她或許就已經貼上了那個標籤。」


    張利點點頭,唉聲嘆氣道:「這還真是咱們老闆說的那句話,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假如新聞裏說的是真的,那位狐狸精小姐真的是找咱們老闆幫忙,這下子直接泡湯,搭上自己這沒關係,憑白的還給咱們的老闆招黑,這還真是天降橫禍,何其倒黴啊。」


    為蘇妍委屈的可不僅僅是天王葉塵,圈內的一些人更是覺得蘇妍這真的算是「天降橫禍」了。


    為此,宋柯不得不發布消息,召開記者招待會。


    辦公室裏,蘇妍軟弱無骨的躺在沙發裏,臉色比鍋底還要黑。


    張柳站在旁邊,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成了蘇妍的目標,被她偶爾瞪上幾眼自己都渾身不自在了。


    「妍姐,咱們……」


    咕咚!


    張柳咽了一口口水。


    妍姐的眼神好可怕,臉色也好可怕。


    渾身縈繞著一股看不見的煞氣,是想要鬧哪樣?


    「妍姐,記者已經到齊了,咱們走吧。」


    「哢噠!」蘇妍高跟鞋在地板上清晰的響起,張柳打了一個哆嗦。


    蘇妍很不開心,她討厭記者會,討厭一些麻煩的事情,而這次遭受了無妄之災,她卻依舊要迎著麻煩出麵澄清。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


    會場內,所有的記者都在引頸看著大門的位置。


    當蘇妍走進來的時候,所有的照相機全部哢嚓個沒完,晃得蘇妍心裏更加的焦躁。


    走到中間的位置坐下,宋柯才正了正麵前的話筒。


    「各位到場的記者朋友們好,相信大家都知道我們召開這次記者會的目的,前兩天有關蘇妍的負麵消息在網絡塵囂而上,各種難聽的話都有,對此我們沒辦法斤斤計較,但是卻有必要對此時做一下澄清。」


    「請問蘇總……」有記者按捺不住,拿著錄音筆開始準備說話。


    蘇妍卻抬手製止了下麵眾多躁動的記者。


    「我來說,你們聽,之後有不明白的可以繼續問。」蘇妍懶得迴答他們那些刁鑽刻薄的問題。


    「大學時我和胡小姐是通過在一家餐廳打工認識的,那個時候我沒有迴慕家,生活窘迫,從高中開始就邊打工邊獨自負擔起自己的一切學費和生活費……」


    蘇妍說話條理清晰,時間線也很明確,下麵的記者開著錄音筆,有的還要把重點手寫下來。


    一直到大三畢業那年,胡小姐向一位學長告白,對方卻告訴胡小姐,人家喜歡的是她的好朋友蘇妍。


    而蘇妍對這件事根本就一無所知,那位學長一直離開學校,都沒有向蘇妍表白過,所以蘇妍從頭到尾都是蒙在鼓裏的。


    有些女記者想,若是她們遇到這種情況,心裏應該也是別扭的,畢竟喜歡的人愛慕自己的好朋友,這種感受著實不是滋味。


    但是兩個女孩子畢竟相處了兩年,關係很親密,再說那位學長也沒有和好朋友在一起,這件事也沒什麽值得嫉恨的。


    不過隨後聽到胡小姐之後做的事情,一些人心裏就有些無語了。


    感情人家不是不記恨,而是早就深埋在心裏了,隻等到合適的時機再發作。


    好嘛,這一發作直接就是個狠的。


    自己結婚,邀請好友做伴娘這本就是很正常的事情,這位胡小姐倒好,非但不請她做伴娘,還直接把自己的婚禮當成了報復好友的工具。


    想到自己站在蘇妍的角度,這個朋友著實沒有值得交往的必要了。


    蘇妍說的沒錯,若是胡小姐真的拿她當好朋友,結婚請柬必然是很認真的送達的,她居然用一句結婚太忙忘記了一語帶過,不得不說做的豈止是一句「過分」可以描述的。


    前麵明明就說已經將結婚請柬郵寄出去了,後麵卻說太忙忘記了,就算找藉口也找個好的行不行?


    想想蘇妍當時走出郵局,以及家中還有那近兩萬的禮服時的心情,真的不是可憐可以形容的。


    而那位胡小姐也著實奇葩,都做出如此過分的事情了,現在居然還有臉來求人家蘇妍。


    這不是蘇妍有錢變壞,而是那位胡小姐知道蘇妍有錢,湊不要臉的硬貼上來的。


    之後蘇妍不幫她,她居然指責人家「狠心」「自私」,也真的是一朵奇葩了。


    ------題外話------


    敏感詞被攔住了,沒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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