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言滿腦子都是白曦。


    她身上的味道好好聞。


    她怎麽這麽輕啊?以後一定要多帶吃些好吃的,把她喂胖一點。


    她的腰太細太細了,好想就這麽放下手機,環著她的腰。


    ........


    各種各種,每一種的想法都讓許知言整個人處於亢奮的狀態。頭腦暈乎,喉嚨幹澀,手也顫抖,差點握不住手機。


    終於,在五分鍾後,許知言選擇了投降。


    他將手機遞給白曦。


    “曦曦,你來幫我玩。”


    他不會玩了,他玩不下去了。


    白曦笑了起來。


    笑許知言抱她到腿上的大膽,也笑他此時此刻的慌亂。


    可是她笑著笑著,自己拿手機的手也在顫抖著。


    她跟許知言都半斤八兩。


    這局遊戲最後以失敗告終。但勝利已經不是他們的樂趣所在,這樣打遊戲實在是太過新鮮了。


    這邊許知言抱著白曦在玩,張子洋也有林菀菀陪著,肖江川、季零和梁實幾人也不想好好玩了。


    都拿出自己不會的英雄,開始打惡心人的套路。


    什麽王昭君加張良組合,什麽東皇加張良組合,什麽大橋加鍾馗泉水鉤組合.......


    有些熟練度是綠的,有些熟練度是白板的,但又有什麽關係呢?


    那一對一對的玩得快樂,他們也要玩得快樂。


    星星算什麽?


    就這樣打到了快淩晨四點,幾個人終於玩累了。


    白曦跟林菀菀一個房間,其他幾個男生分兩個套房。


    因為睡了一會,白曦的精神要比他們幾個都要好,林菀菀洗漱完之後就睡了,白曦則是坐在房間的飄窗台上,看著外麵依舊還亮著的月亮,看著不算沉的黑夜。


    心慢慢靜了下來。


    在她二十歲生日的這一天,她迎來了喜歡的人的告白,在人生的一個新階段,她有了陪伴的人。


    這是她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禮物了。


    在這樣的深夜,白曦的所有文藝細胞和浪漫細胞都好像蘇醒過來。她本就喜歡且也擅長寫一些小文章。


    如此情景,不寫些東西,這滿腔的情感好像都無法寄托。


    白曦原本是想在手機的便簽上記下,可突然冒出一個念頭。


    這麽浪漫的事,還是用浪漫的紙筆來記錄比較好。


    白曦找來紙筆,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門,到了接受許知言表白,兩個人在一起地陽台,坐在吊椅上。


    外麵有些冷,白曦整個人蜷縮在一起,腿都藏在了大大的t恤裏麵。


    以腿為桌,就這樣寫下自己的心事。


    許久沒有寫字了,有些不太熟練,白曦寫得很慢很慢,一筆一劃,力圖寫上一紙漂亮的字。


    在開頭,落下曦曦二字。


    寫給自己的一封信。


    這封信很長很長,寫到白紙上都鋪滿了黑色的字體,寫到白曦冷得打了個噴嚏,寫到月亮也要休息了。


    落下最後一筆,白曦拿起這封信,從頭到尾又看了一遍。


    滿眼溫柔,滿臉笑意。


    蜷縮在吊椅上的少女,快要休息的月亮,即將蘇醒的天空,構成了一副溫柔美好的畫麵。


    許知言發現的時候,白曦正看著那封信癡癡地笑著。


    “怎麽還不休息?”


    哪怕許知言聲音放得再輕,白曦也還是被嚇了一跳。


    眼見著許知言的注意力被她手上的紙吸引,白曦迅速地將信藏到身後。


    開玩笑,這個可不能夠被許知言看到。


    許知言眉眼微動。


    “偷偷寫什麽了,嗯?”


    白曦將信藏得更深,搖頭。


    “沒什麽呀。”


    話音剛落,就打了個噴嚏。


    許知言眉頭一皺,也不去問信的事,轉身進屋裏拿了毛毯出來。


    將毛毯蓋在白曦身上的時候,許知言剛好碰到了白曦的手,被冰得眉頭皺得更緊了。


    “在外麵待了多久?”


    白曦也不知道時間了。


    “也沒有多久吧?”


    可剛說完,身子就忍不住顫了一下。


    許知言隔著毯子將白曦抱緊,想要讓白曦快速地暖起來。


    “怎麽不多穿一件衣服。”


    許知言小聲地說著,像是斥責但更多的是心疼。


    他沒有問白曦為什麽這個時候會到這裏來,也沒有拉著她進去,隻是抱得更緊了,給予她所有得溫暖。


    白曦很自然地將頭靠在了許知言的肩膀上。


    沒有問他是怎麽發現的自己。


    兩人很默契地一同看著那彎淡去的月亮。


    “呐。”


    “嗯?”


    “我該喊你什麽呢?”


    喊野王太不正經了,喊許知言又太正經了。


    “喊我阿言吧。“


    “阿言?”


    “嗯,家裏人都這樣喊我。”


    白曦睫毛微顫。


    “阿言。”


    “嗯?”


    “阿言。”


    “我在。”


    “阿言?”


    “喜歡這樣喊我?”


    白曦笑著點頭。


    “你喜歡嗎?”


    “喜歡。”


    他喜歡白曦這樣親昵地喊他。


    白曦也喜歡。


    .......


    怕白曦被凍得感冒,許知言陪著她坐了一會後,還是擔心地詢問。


    “要進去嗎?”


    白曦點了點頭。


    她不是一個太逞強的人,信也寫完了,月亮也看完了,已經足夠浪漫,是該進去了。


    兩人的房間在對門,互道晚安之後,竟生出幾分不舍來。


    許知言沒有鬆開白曦的手,反而是微微用力將她拉到自己跟前。


    白曦抬頭,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麽,眼裏水波微動,情愫暗生。


    許知言微微低下頭,而白曦也就那麽默契地閉上了眼。


    一吻落在額頭。


    是溫柔,是小心翼翼的喜歡,更是寵溺。


    “晚安,做個好夢,曦曦。”


    “晚安。”


    如果可以,願君再次入夢。


    在白曦迴房休息之後,許知言拿著手機坐在沙發上坐了很久。


    手指在屏幕上快速地敲著,可又慢慢地一個一個刪除。


    許知言眉眼之間全是認真,像是對待一個極其重要的事情。


    終於,在謹慎考慮了二十分鍾左右的時間後,許知言滿意地展開了笑容。


    淩晨五點二十分。


    常年不發朋友圈的許知言突然有了動態。


    配圖是當初籃球賽場上被拍到的那一張白曦向許知言遞毛巾的那張照片。


    配文:


    “有幸來到你的二十歲。”


    在白曦二十歲的第一天,在這個有意義的時間點。


    一個看上去不懂浪漫的人,做了一個極盡浪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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