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毒,本就是毒生之毒。入體之後毒素會迅速的侵入身體的每一個部位。


    倘若有心力進行攔截,那麽這一毒素的入侵速度將會減緩不少,想要將人置於死地的成功的幾率將會低上許多。


    再者,若是喪毒入體,有人強行用心力進行壓製的話,毒的效果將會大打折扣,就算利用後期的步驟將其製成傀儡,那麽其實力也會不盡人意。


    這便是為何雲書特地尋找一個肯為自己去死的人來嚐試喪毒。


    此時的石冤被喪毒入侵體內四肢百骸,他痛苦的開始用指甲抓自己的胸膛,一條條血痕被他狠狠的撕扯出來,鮮血淋漓,但他此時所承受的劇毒之苦,遠超這一皮肉之痛,隻是因有言在先,所以他根本不敢貿然用心力進行抵擋,否則他一族便有徹底被雲書所滅殺的危險!


    不可防毒,要全心全意投入其中,等待死亡,這一段時間對於石冤來說太過漫長了,他從出生以來,第一次如此期望自己快些死去,這樣他才可徹底的從痛苦當中解脫。


    石冤的慘叫聲充斥耳畔,雲書自是悠閑站立其身邊,等待著他身死。


    終於,隨著時間慢慢的推移,石冤的慘叫聲開始變得有氣無力,他的心開始衰敗,他的眼神逐漸變得空洞,在經曆了痛苦之後,他得以身死,臨死之時,絲毫沒有動用心力去抑製毒素的入侵,這一點,雲書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


    在極端痛苦之下,他還能夠保持冷靜,沒有本能的用心力抗毒,他的所作所為,贏得了雲書的肯定,那麽他的刺熊氏族,雲書就將會按照約定,想辦法給予他們昌盛百年的方法。


    此時的石冤已經死透,身軀還保持著死前那痛苦掙紮的姿勢。


    雲書上前,右手一揮,運用鳴蛇七進功法,淩空將這一具屍體轉換姿勢,化為坐姿,最終,雲書右手食指在他的眉心紫色印記上輕輕的點了一下。


    刹那間,這一句屍體變換成淡紫色。


    他的皮膚開始發出一陣劈裏啪啦的響聲。


    在這時,雲書又是取出一個藥瓶,在其頭頂灑下一些暗色的液體,液體散發出陣陣清香,可這一氣息卻是頃刻之間,讓方圓十裏之內,芳草盡枯!


    暗色液體順著石冤的頭頂進入他的身軀,雲書做完這一切之後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取出山水扇,準備將這一具屍體放入其中,等待後續的劇毒徹底入體,再做下一步打算。


    誰料卻在這時,身後的土地之下,有白光炸裂而出。


    隨之而來的是漫天風雪唿嘯。


    雲書猛然轉頭,卻見有一細小白蟲,逐漸升騰上天空,最終,在天穹之上,兇猛炸裂開來,頓時,豔陽天化作大雪紛飛的暴雪天。


    雲書一臉的震驚,這在空中炸裂的,正是自己不久前所兌換出來的噬熱蠱,他故意喂這蠱蟲以歲月之力,誰想,竟然在這個時候在空中炸成了粉碎。


    狂風唿嘯,雲書自是站定雙腳,眯著眼睛望著前方的土地。


    果不其然,土地又一次的的爆裂開來。


    這一次,大地之上升騰而起的是一條巨大的火柱,熔岩奔騰而出,火焰與風雪在空中混合,雲書冷哼一聲,心力激蕩而出,將這一團赤炎氣機死死壓抑住,這才沒有讓這一平原化作噴發的火山。


    這是融火蠱,此時自爆,顯然,又死了一隻。


    雲書想不到,喂給蠱蟲吃歲月之力,竟會引得他們自爆而亡。


    雖然雲書此時壽命不少的,但就這麽白白浪費了,還是不免有些心疼。


    在接下來的三天時間裏,雲書所埋下的總共三十隻蠱蟲,一個接一個的自爆而亡,四周的氣候甚至都為之發生了轉變,時而大雪紛飛,時而又酷熱難耐。


    等到三天之後,這一反應才終於停止。


    雲書捏著手指算了算,三十隻蠱蟲,死了二十四隻!


    剩下的六隻蠱蟲當中,一隻幻蠱,兩隻金剛蠱,兩隻鐮蠱,一隻搬山蠱。


    六隻蠱蟲,似乎抗住了這歲月氣息的侵襲,最終得以存活,並且它們體內的氣機逐漸的趨於平和,那麽他們理應不會再自爆而亡了。


    雲書深深的鬆了一口氣,這才多久時間,三十隻蠱蟲死了僅剩六隻,原本他還想讓一隻蠱蟲食用許多歲月之力用於增強,現在看來,這些蠱蟲是難以支撐柱歲月氣機的侵襲,至少大部分都承受不住。


    搖了搖頭以後,雲書盤膝而坐,關注著六隻蠱蟲的同時,也時刻注意山水扇中喪毒傀儡的進展。


    這一坐,便是三個月時間!


    這一日入夜,夜空當中滑落一顆流星,稍縱即逝之後便消失於茫茫夜色。


    無人看見,一名袖口拖地的中年男子滿臉笑意的走上了平原,他麵容及白,麵對漫天星光,他自是輕輕一笑,隨後拈須自言自語說道:“哎呀哎呀,想不到這小子竟還在這蠻荒一界,難道他不知無腸公子早以放下虛海追殺令,想要將他碎屍萬段嗎?”


    自言自語,自是無人作答,可他卻是樂在其中,優哉遊哉的搖頭晃腦,一邊走一邊哼著曲調,終於,早靠近青甲城附近的時候,微微一愣,捏著胡須皺眉思索:“不對呀,蠻荒界小城,怎的煞氣如此之重?”


    星光下可見,這一城池四周,遊蕩著的是碧綠色的熒光,一塊一塊分散開來,仿佛無主的孤魂野鬼一般,漫無目的的在晃動。


    男子神情一凜,拖地長袖輕輕一甩,白色袖口如折紙一般化作一隻奔騰駿馬,衝刺向城池所在。


    就在這時,四散在周圍的綠光突然像是餓狼嗅到血腥味一般一哄而上,瞬息之間,便將那長袖化作的奔騰駿馬撕成了碎片。


    這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他再傻也看得出來,這些東西,絕對不是這一蠻荒界的產物,而是某位虛海高手所立下的陣法。隻是這一陣法,他聞所未聞,如此重的煞氣,得殺多少人才得以立陣,又需要多麽巧妙的手法才可結陣?


    想到這裏,這位虛海人士,不由退後兩步,輕輕作揖,他來的目的是尋找虛海追殺令上所標注的一人,而沒有興趣在這裏四處樹敵。


    可當他轉頭走出三步之後,又立刻心頭一顫,不對呀,那虛海追殺令上的目標就在此界,而眼前就顯然有一個來自虛海的高手在城內立陣,如此一來,這立陣之人,恐怕就是……


    想到這裏,這名虛海人士不由壯起膽子,一想到虛海追殺令的豐厚獎勵,他是在心動,最終,他去而複返,逐步朝著那一城而去。


    他的拖地長袖無風自動,逐漸漂浮而起,在身前交錯,逐漸凝聚出一頭猙獰白妖頭顱,妖獸發出鎮山般的喊叫聲,這名男子也是冷笑一聲:“據說那無腸公子是遭到此人卑鄙的手段暗算才最終斷臂而逃,想來,此人恐怕極為陰險,我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話音才落下,他的右腳已是步入了那城池陣法的範圍之內。


    四周飄散的綠光忽然發出鬼哭狼嚎般的慘叫聲,瞬息之間,聚集數百綠光衝擊而來,一個個綠光,幻化出一張張陌生人的臉孔,張牙舞爪的朝著他殺了過來。


    他冷哼一聲,袖子凝聚出的兇獸猛然咆哮畜生,被這男子的袖子牽連著,如同放狗一般,朝著麵前一甩,兇獸張開巨口,一下子便將三隻綠光煞氣咬碎在當場。


    這名男子大笑一聲:“原來如此不堪一擊,我還當是什麽了不起的陣法。數量多了一些罷了,大不了,我多花些時間。”


    此人將那些綠光一一擊潰,不亦樂乎,卻不知,在遠處城牆之上,卻有一男一女在觀察著他。


    女子說道“宗主,詩詩這便去將此人項上人頭取來。”


    誰料身邊的那名男子卻是輕輕擺了擺手打斷了她的言語,他眯起眼睛,饒有興趣的看著他獨自一人在破陣,隨即嘴唇輕動,有一股兇猛暴躁的氣機在極遠處的山丘之上傳遞而來。


    那正在破陣的男子全身一顫,立刻轉頭,卻見有一個黑影從遠處唿嘯而來,以肉身與他衝撞,暗夜當中,炸出一陣火光。


    “噗……”破陣男子當場吐血飛出,他隻是隱約用氣機感應到,那衝殺而來的影子,似乎是個全身暗紫色的……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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