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的第一次衝鋒砍殺最為致命,在馬匹的驚人速度之下,夾帶著騎士健壯臂力以及心力,同等級之內,鮮有人能夠輕鬆格擋下來。


    不過任屠北卻是做到了,這個任家公子,雖平時桀驁不馴,更是脾氣古怪,好在出身不俗,一身功法與本事盡數得桑國名師真傳,更是學有上乘功法,阻擋下臘國軍隊當中一名騎乘吞風戰馬騎兵的衝殺之後,竟然還能遊刃有餘的與他激戰在眾人麵前,當真技藝不凡。


    在戰場上生死廝殺,以命相搏那是肯定的,往往你來我往直接施展出各種看家本領,少有那些酒樓當中說書先生講述的那般繁瑣花哨,更不會停下來你一言我一語耍幾發嘴炮過過癮。


    更多的時候,一心隻求你死我活。哪怕是用最為可笑失身份的醜陋姿勢動作,但隻要殺死對方,那便是最好的招式。


    任屠北的對手實力凡品巔峰,各種招式層出不窮,與敵人過招多時竟不分勝負。


    隨著戰鬥進行,任屠北驚人的發現,此人的功法與招式搭配簡直天衣無縫,哪怕他任屠北出師名門,更是有家族當中數一數二的劍術大家指導,此時竟然也沒能輕易將此人斬於馬下,這著實令他有些心慌。


    如此看來,此人胯下的吞風戰馬,果然不是隨意得來的。


    戰馬嘶鳴,一陣勁風擴散開來,讓任屠北的身形有了些許的偏差,與此同時,敵人手中砍刀橫切而出,其中蘊含心力,收斂而不外放,少了花哨,卻多了韌勁,這才是戰場上最為實用的心力施展用法。


    越是與對方廝殺,任屠北的心頭跳動的越是厲害,找到一個機會,他掃了一眼站立在小山丘上的幾千敵軍騎兵,如論如何也無法明白,為何這一群有幾千人的軍隊,至今都未曾有第二人出來協助廝殺?


    一戰無話,任屠北手中長劍如同旋風一般風卷殘雲,橫豎格擋,隨即拆招進攻,一氣嗬成,隻是放在往常,就算是遇到凡品巔峰的同等級強者都輕易的將其擊潰,此時卻是沒有絲毫占據上風的意思。


    心中急躁,任屠北幹脆放棄防守,將身軀大開大合,開始追求更為冒險且瘋狂的進攻方式。


    全場屏氣凝神,並無一人叫喊,甚至連馬匹的響鼻都不曾聽聞一聲,那過千的敵軍士兵,就好似是一群擺設。


    繞著戰馬一個快速狂奔,任屠北突然手中長劍持平放在胸前,這一刻他的思緒仿佛迴到了過往,無數的日日夜夜當中,他手持長劍,平方胸口,寶劍側麵之上放有一碗清水,清水盛滿,隨著寶劍的揮舞,瓷碗內的清水不可灑出哪怕一滴,否則就要麵對師傅無情的打罵。


    這日日夜夜的苦工下去,也終於讓任屠北的上乘功法有所成就,他想不到這麽快就與臘國士兵見麵,更想不到,這平日裏為了學習而被打罵最多的一招,竟是這個節骨眼上最為合適的一招殺敵製勝之法。


    敵軍士兵沒有著操縱叢戰馬迴頭與任屠北廝殺,而是最為幹脆直接的一提馬韁,由這通靈的吞風戰馬直接後腿雙蹄有力的向後一蹬,直朝任屠北的胸口而去。


    絲毫沒有輕敵的意思,即使有馬蹄踢踹在前,這位臘國敵軍依舊沒有停止攻勢,而是身形一轉,從馬背上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旋轉,以倒坐姿態,砍刀削去,直取任屠北項上人頭。


    關鍵時刻,任屠北臨危不懼,眼神當中迸射出一道青藍色的光芒,那手中筆直而平放的寶劍隻是輕輕向前揮去。


    寶劍劍鋒,橫向平整,哪怕是任屠北為了躲避馬蹄的攻擊而做出了身體規避的動作,但這一寶劍尖峰,始終如一,保持平穩,就好好似真的有一碗清水端放寶劍之上,可做道一滴不撒。


    “嗯?”那名抽刀欲殺敵的臘國士兵突然感覺到不對勁,本能的將那即將砍殺敵人項上人頭的砍刀猛地一收,豎立在對方橫向揮刀的必經之路上,他用力與之拚砍而去。


    任屠北這看似輕飄飄沒有附帶任何心力與氣機的一劍,卻是在與敵人砍刀對碰的一刹那爆發出如同洪水迸發的驚人氣勢,劍身依舊普通,但四周卻是蕩漾起一層又一層透明的波紋,大地轟轟作響,仿佛就要山崩地裂!


    “律律律……”吞風戰馬突然慘叫一聲,前蹄高高抬起,險些將馬背上的臘國士兵直接甩出。


    隨即,隻聽“噗”的一聲悶響,更是連人帶馬,直接被一招蕩漾而出的波紋轟飛而出,狠狠的被甩在了城牆之上,砸的人仰馬翻。


    “嘶……”任屠北深吸一口氣,頸部之上,險些被削去的脖子上留有一道淺淺的傷痕,此時一滴鮮血順勢而下,他卻絲毫不在意,轉頭望向那四千騎兵,手中寶劍一平又一傾,頓時,波紋蕩漾開來,如同洪水衝刷而去。


    拂濤手可融入劍法,化作長劍拂濤,有讓混沌奔騰大江瞬息平穩的傲然氣勢,這任屠北雖未到地庸,卻已有了地庸高手的氣勢,他抬頭仰望麵前千軍之人,微微露出一抹笑容,隨即哈哈大笑:“原來不過鏡花水月,爾等廢物,竟想用這騙小孩子的手段來欺奪一城,未免可笑!”


    一眼望去,隻見敵軍四千騎兵當中,竟然隻有九名騎乘吞風戰馬的士兵隨著那空氣中蕩漾的透明波紋而晃動不止,除此之外,其餘的幾千士兵,盡數不動如山,乍一看氣勢如虹,但實際上,卻更像是一群不會動彈的稻草人,絲毫沒有生機。


    吞風戰馬,聞名遐邇,即使桑國當中也是路人皆知的名馬,多少臘國將軍曾騎乘吞風戰馬砍殺成百上千的桑國士兵,從而聲名顯赫。


    否則也不會今日吞風齊鳴,便讓城主段有方嚇破膽子轉身便選擇撤退。


    敵軍當中,有騎乘吞風戰馬者,都是活人,其餘,盡是鏡花水月,這便是任屠北所得出的結論。


    敵軍聽聞任屠北道破其中玄機,也是無人動怒或是緊張,隻是又人抬頭望向城池北方,冷冷露出一笑,沒有廢話連篇,而是有九名騎乘吞風戰馬的騎兵同時動手,隔著老遠衝鋒而出,徑直向任屠北而去。


    那一被狠狠砸在城牆之上的臘國敵軍雖口吐鮮血,但依舊有一戰之力,拍打一下身上的塵土與重新爬上戰馬,與隊伍一同衝鋒,前後夾擊,誓要殺那棕發之人。


    任屠北知道為時已晚,敵軍此時十人,盡數凡品巔峰,而且顯然是經曆過挑選的臘國精兵,他對上一人,勉強可以獲勝,但同時有十人出手發難,他無論如何也贏不了。


    此時段有方早就帶著全城逃命,守城士兵也全都攜帶而走,生怕被敵軍騎兵追殺的他們,護送百姓早就一溜煙的跑沒了影,以少如何勝多?


    任屠北咬牙切齒,恨的是雙眼通紅,口中將那段有方城主是狠狠的罵了一通。


    倘若他不逃,以守城姿態對抗這十幾名凡品巔峰,還不是穩操勝券?


    “氣死我也!!”任屠北被十名騎兵對麵衝鋒,怒的是棕發飛揚,此時腳下卻是莫名的有氣機快速流轉,突然望向側麵空曠去路,他任屠北想要走,這十名凡品巔峰想要留住他還是有點困難的,哪怕他們坐騎是吞風戰馬,但他任屠北的身上,也同樣有任家長輩贈與的重寶!


    站立城頭之上,清顏凝神西望,危急時刻,她將丁二牛緩緩推向身後,因任屠北一招拂濤劍法,她也看清了敵軍的用意,有些怒火中燒的開口大喊一聲:“任屠北,莫著急逃命,你我撐一段時間,片刻便好。”


    這聲音不大,但卻勝在穿透力極強,輕易讓任屠北聽入二中,其眼神也是微微一愣,隨即腳下氣機猛然釋放,憑空出現的波紋徑直朝著地麵轟去,將其身軀硬生生炸上天空,在高處躲避敵軍騎兵衝鋒的任屠北喝道:“有何勝算?”


    清顏指著身邊的丁二牛的鼻子說道:“你速去城內守城軍校場的矮房,尋找穿雲軍,出城一戰!”


    任屠北眼睛一亮,大笑:“哈哈,倒是忘記了這一茬,兩人再加百名新兵,有望戰他十人凡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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