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這件事情後,藍五開始做起了正規的押鏢送鏢的生意。


    另一邊,卓靜三人趁著夜色剛出城,就遇到了葉羽的車隊。


    葉羽一動不動地站在最前麵,冷風唿唿地吹著,他的衣擺隨風莎莎作響。


    他的貼身侍衛高承站在他的身體後側,另有一馬夫牽著馬,卓靜三人遠遠地都能看見停著的馬車的車簾被寒風吹動著,不過寒風再大,車簾也沒有飄起來。


    見到卓靜的身影,葉羽身份微動,但是可能是站在寒風裏太久的緣故,他竟然有些踉蹌。


    “王爺小心。”高承喊到。


    葉羽在高承的攙扶下,終於站穩了身體。


    葉羽大步走到卓靜麵前:“靜兒,你終於來了。”


    雖然是夜晚,卓靜沒有看見他臉上的深情,但是卓靜知道,他一定在笑。


    見到他,卓靜的心也莫名的安靜下來,用她自己都沒發覺到的溫柔聲音對他說:“你們在這裏等了多久?”


    葉羽不以為然地說:“沒多久。來,車裏放著暖爐,凍壞了吧?快進去裏麵。”


    “暖爐?”卓靜疑惑著被葉羽拉到馬車旁邊;車簾的兩個腳被繩索固定著,透過厚厚的車簾布,卓靜站在外麵都能感覺到從裏麵傳來的熱度。


    果然,裏麵放有一個暖爐,暖爐裏的火燒得正旺。卓靜見他如此細心,心裏也是暖暖的。


    感受到葉羽身體傳來的涼氣,卓靜問:“你剛才一直站在外麵等嗎?”


    高承在一邊說:“王爺從收到玉小姐送來的信後,就匆忙趕過來。吃過晚飯,黃昏的時候就站在這裏等了。”


    “你們怎麽也不知道生個火?”卓靜再次問到。


    這次葉羽沒有讓高承迴答,搶在他前麵說:“生火太引人注目了。”


    他才不會告訴卓靜,自己之所以不進裏麵烤火,而是站在外麵吹冷風,其實就是想看看卓靜見到自己這個樣子,會不會心疼?


    “那你們怎麽也不進裏麵?站在外麵多冷呀?”卓靜沒有猜到葉羽幼稚的小心思,於是問到。


    葉羽沒有迴答她的問題,而是笑著說:“靜兒,你這是心疼我嗎?”


    林湛這時候煞風景地出聲道:“王爺,人我們已經送到您手上,皇上讓我們辦的事情,我們已經完成了,剩下的,就靠王爺您了。雖然我們的速度挺快,但是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呢追來,王爺你們還是先走吧。”


    卓玉也說:“王爺,靜姐姐;師兄說的對,你們還是先走吧,我和師兄留下來引開他們。”


    “多謝了。”葉羽由衷地說道。


    卓靜握著卓玉的手說:“要不然你們和我一起走吧?”


    “不行”


    “不行”


    兩個人異口同聲地說到,出聲的是葉羽和林湛。


    卓玉隻是笑笑,安慰卓靜說:“姐姐放心,我們不會有事的,倒是你,沒有一點功力的,要保護好自己。”


    卓靜知道自己的提議不可行,不說葉羽和林湛不同意,就連木陽也不會允許的,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卓靜和卓玉簡單地告別後,就被葉羽帶上了馬車。


    進到馬車後卓靜才發現,原來車窗簾沒有被風吹得飄出窗外,是因為葉羽在窗子上架了幾根木棒。


    卓靜不經意地說:“要是馬車的窗子能關起來就好了。”


    葉羽撥動著碳火:“委屈一下,等我們到地方後就好了。”


    看似不在意,但是他的心裏將卓靜說的都記下來,等到下一個目的地的時候,就讓人給裝上窗戶。


    卓靜問:“我們這是去哪裏?你的那個莊園嗎?”


    葉羽說:“不是,莊園現在有人盯著,不安全。我帶你走南闖北,你說好不好?順便也能讓你辦辦皇兄交給你的差事。”


    “你身上不是也有任務嗎?”卓靜反問到。


    葉羽見自己的手已經烤暖和了,一把將卓靜拉到自己懷裏:“我的任務就是陪著你。”


    卓靜掙紮著迴到了原位:“你們兄弟倆到底在搞什麽?”


    葉羽看著她:“靜兒,你在和我裝傻呢?我就不相信皇兄沒有告訴你我們此舉的目的。”


    “說了,他說他希望我幸福,希望我能在你們之間做出一個選擇,他說他不希望以後會被我休夫。但是我感覺這裏麵還有事情,你們都瞞著我。”卓靜低著頭說。


    葉羽輕笑:“我們哪敢瞞你什麽?事情不就是像你說的?隻是希望你能開心做自己罷了。若說瞞你,也就隻有那一件事。”


    “什麽事?”卓靜抬起頭來好奇地問。


    葉羽看向坐在前麵趕車的兩個人一眼,然後移動到卓靜身邊坐下,小聲地說:“皇兄讓我在這期間不要碰你,若是你忍不住,我們可以……”


    “沒個正行,一邊去。”卓靜推他道。


    ……


    這段路走了一夜,第二天卓靜換上葉羽為她準備好的衣服,住進了一家客棧裏。


    新陽城,雲夫人在吃飯的時候跟卓丹說:“你姐姐和妹妹也走一段時間了,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到了哪裏?”


    卓丹看著急上火的雲夫人,開口說:“娘,有妹妹和林湛在,您就別擔心了,他們一定會保護好靜姐姐的,再說了,靜姐姐手裏不是還有皇上特賜的令牌嗎?一定不會有事的。


    倒是女兒聽說最近幾日父親跟著朝中的幾位大臣,天天去青樓喝花酒,娘,您是不是要想辦法讓爹收收心?”


    雲夫人無所謂地說:“我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好,那些事就隨它去吧,天下有幾個男人能一心一意的?以前你爹還有同夫人,如今隻剩我一個人,他看膩了自然會出去尋找樂子,娘隻希望不要再出一個呂周同那樣的人就好。”


    卓丹扁扁嘴:“哪沒有?當今皇上不就對姐姐一心一意嗎?”


    說到青樓,她又想起那天葉羽也去青樓,心裏越發的煩躁。看來這個世上也就隻有皇上看起來靠譜一點。


    “丹兒,這話可不興亂說,會給你姐姐引來禍災的。”雲夫人趕緊提醒到。


    卓丹不解:“為什麽?”


    雲夫人耐心地說:“這話若是讓外人聽了,會讚美皇上專情,但是提到靜兒,免不了就成為禍水了。”


    卓丹因為還小,並不是很懂這樣的事情,現在聽到雲夫人的話,她才恍然大悟。


    ……


    此刻的卓文開和幾個官場朋友在青樓喝著,每人懷裏都擁著一個美人,卓文開懷裏的,是今天他花了大價錢才弄到手的花魁。


    喝了酒,身體漸漸發熱,他有些按耐不住地用手摩擦著美人的手臂。


    時不時用那滿是酒氣的唇去輕吻她的臉蛋,惹得花魁連連尖叫,用她那嬌滴滴的聲音說:“將軍,別著急嘛。”


    同伴見狀對卓文開說:“將軍,這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春宵一刻值千金,您還是快點和紅姑娘去樓上歇息吧。”


    卓文開聽到很是開心,摟著女人對他們說:“那我先上去了,你們好好喝。”


    等卓文開在紅姑娘的攙扶下,搖搖晃晃地走到二樓,進了房間後,在坐的人對視一眼。


    其中一人說到:“這卓將軍一向自視甚高,從來不來風月場所,可是現在,他怎麽突然像上癮了似的?天天邀我們到這裏來?該不會是皇上交給他什麽事情吧?”


    “依下官看,十有八九是。”


    “不管是與不是,我們還是小心些為好。先陪著他,隻要我們不露馬腳,他也不能把我們怎麽樣。”


    “大人所言極是。”


    他們懷中的美人見他們事情說完了,抬手撫摸著他們的胸膛:“大人,這天氣怪冷的,我們迴房再好好聊,您說好不好?”


    男人笑道:“美人著急了,依你,依你……”


    伴隨著男人一些不堪入耳的話語,男男女女進了樓上的屋子。


    卓文開剛才進去的房裏,兩人赤裸相纏,女人的嬌喘聲充斥滿整個房間。


    隔壁房內,有兩個人通過一個牆孔,將裏麵的無限春光盡收眼底。


    第二天,卓文開下朝後,被木陽單獨叫了去。


    不知道他們二人在屋裏說了什麽,確切地說是不知道木陽在裏麵對他說了什麽,導致卓文開出來的時候,滿臉通紅,也看不出他這是氣的?還是羞的?


    從那以後,卓文開沒有再步入青樓的門,不過他卻開始禍害起府中的婢女來。


    有一個婢女,仗著卓文開的恩寵,就對其他人下人指手畫腳,雲夫人一向喜歡清淨,這些事情她索性就當看不見,反正隻要沒惹到她就好。


    那個婢女也就是欺軟怕硬的主,她知道雖然雲夫人現在不入卓文開的眼睛,但是雲夫人的地位是不可動搖的。


    所以盡管她對昔日的姐妹如何不好,也不敢欺負雲夫人院裏的一個下人。


    不過她的好命也就持續了那幾天而已,沒過多久,卓文開的爪子又摸向了她的姐妹。


    長此以往,卓文開院裏的婢女們,沒有一個幹淨的了,大家開始互相看對方不順眼,明裏暗裏爭寵著。


    她們做著能被卓文開扶正的美夢,不過,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她們所有人的夢都被卓文開的一個驚人舉動而支離破碎。


    原來有一位婢女,在卓文開的寵幸下,懷孕了。


    卓文開經曆了同夫人的事情,對婢女懷孕的事情存了很大的疑惑。


    但是他沒有抓到婢女和其他男人有染的證據,也不好做得太絕,免得傳出去不好聽。


    最後,他想了一個辦法,他將懷孕的婢女給叫到房間,婢女為了自身的安危,並沒有將懷孕的事情告訴卓文開以外的人,知道這事後,所以卓文開心裏的負擔不存在,越發肆無忌憚起來。


    他先是哄騙女子上床,然後他從被子裏摸出一條繩子,不顧女子的反抗,將她的雙手雙腳捆起來。


    捆好後,他開始瘋狂地在女子身上索取……


    這一夜,對於女子來說,是痛苦的,絕望的。


    這一夜,對於卓文開來說,是興奮的,因為他貌似發現了一個更有趣的玩法……


    第二天淩晨,卓文開大聲叫了外麵的下人。


    不多時,戶安琴跟在管家的後麵,來到了卓文開的房間。


    戶安琴看見床上的淩亂,就猜到發生了什麽,等她看見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閉著眼睛的女人時,心裏也忍不住歎氣一聲:這就是女人的不幸。


    卓文開見到戶安琴,原本黯然的眼神變得異常的明亮。戶安琴感覺到他的不懷好意,心裏有些作嘔。


    卓文開見戶安琴站著不動,開口說:“戶大夫,快過來給她瞧瞧。”


    戶安琴對卓文開微微行一禮:“迴將軍,這位……美人,應該是小產了,還請將軍暫且退到屋外,容小的為她處理一下,免得那些個髒東西,弄髒了將軍您。”


    戶安琴都這樣說了,卓文開隻好退出去,他的心裏卻在算計著,怎麽才能讓戶安琴乖乖地鑽進自己的被窩。


    等卓文開出去後,戶安琴才走到床邊給床上的人把脈,好在她隻是受了點傷,加上小產有些失血外,並沒有危及生命。


    把脈完,戶安琴將自己帶來的藥箱拿過來,從裏麵拿出來一瓶藥,取出一粒藥丸,給床上的人喂過去。


    好在那人很配合,乖乖地吃下戶安琴的藥。


    戶安琴這才開始給她收拾下體,看著如同木偶一樣的人,戶安琴說到:“迴頭我給你配一副藥,你很快就會康複的。”


    床上的人這時候開口了:“大夫,有沒有什麽藥,吃了能永久不孕的?”


    戶安琴的手一頓,然後她才問:“你要那種藥做什麽?”


    床上的女子終於睜開眼睛,低頭看向染在床單上的大片顏色:“我命該如此,原本就不應該指望能飛上枝頭,既然我已經是將軍的人,那我這輩子也是嫁不出去的了。


    倒不如,就如將軍的願,不要讓自己懷上孩子。我明白,將軍多疑,我不怪他,隻是現在的我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這樣的痛我不想再經曆第二次。


    離開了將軍府,我也沒好日子可以過,還不如就這樣,哪怕一輩子無兒無女,隻要能好好活著,能吃飽穿暖。”


    最終,戶安琴答應可以給她配一副藥,到這一刻,她才露出一個笑臉。


    從卓文開房間出來後,戶安琴並沒有著急出府,而是去了雲夫人的院子。


    雲夫人見戶安琴過來,出聲問到:“戶大夫怎麽有空過來了?”


    戶安琴看了眼四周的下人,雲夫人見狀叫她們都退了下去,並讓卓丹在門外守著。


    人都走後,戶安琴才說:“夫人,安琴是來向您道別的。”


    剛才卓文開看她的眼神她記憶猶新,留下來反而可能會發生一些不可預測的事情,還不如在沒事的時候,及早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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