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聽說外麵的人都在傳——你拿藏針的衣服毒害親妹妹。”香兒從別的丫鬟那裏聽到,趕緊跑迴來告訴卓靜。


    卓靜並不驚訝,在做這件事的時候她就已經想到了這個,抬起頭來對香兒說:“對店裏的生意有影響的話再告訴我,沒事就隨它去吧。”


    “可是,小姐,要是皇上和太子殿下怪罪下來,說你狠毒怎麽辦?”


    “這件事是我做的嗎?為什麽說我狠毒?頂多就是我的裁縫忘記拔針,然後恰好紮了卓蘭一下,被她們小題大做了而已。”


    “啊?”香兒楞了一下,等意識到卓靜說的後才放下心來笑說:“小姐聰明。”


    “這是事實。”


    “對對對,事實事實。”


    這邊香兒告訴卓靜,那邊子清也把這件事稟報給了木陽。木陽聽到後皺眉問:“靜兒拿有針的衣服紮丹小姐?”


    “不是,是蘭小姐。”


    “卓將軍怎麽說?”


    “聽說卓將軍很生氣,把同夫人和蘭小姐禁足了。”


    “我知道了。”


    “是,末將告退。”


    這件事的熱浪還沒有退去,又傳出了另一種說法:卓靜小姐給妹妹的衣服沒有問題,反而是同夫人想買通大夫誣陷卓靜小姐,還好大夫為人正直,沒有被金錢所蒙蔽......


    卓靜對這件事沒有多想,她以為是同夫人借機把事情誇大,然後被雲夫人捷足先登,提前收買了大夫。至於傳出來的事,想來也是雲夫人護著自己,所以找人傳的。


    此刻將軍府的雲夫人正坐在房間裏發呆,這第二個傳聞她想散布出去的時候,就已經傳開了,到底是誰在幫靜兒?太子殿下嗎?可是那天的事情太子殿下是怎麽知道的?


    想來想去,她覺得這可能是卓文開做的,隻有他知道那晚的事情,家裏的下人都被囑咐過不要聲張。那房的人又在禁足中,而且第一件事明顯就是她們傳的,所以不可能傳對靜兒有利的話,既然不是自己也隻能是卓文開了。


    從第一件事傳出來後,卓文開整個人就處於憤怒中,他知道肯定是同夫人做的好事,所以直接下令禁足。正想第二天去找木陽商量看怎麽把這對卓靜不利的謠言打壓下去的時候,第二個傳言就出來了,聽到事情得以解決,他的怒火才壓下去。


    見到雲夫人的時候他開口說:“還是你想得周到,要是任由人亂嚼舌根,還不知道對靜兒會有多大的影響,要是傳到皇上皇後那裏去,恐怕都會懷疑靜兒的品性了。”


    聽到卓文開說的,雲夫人疑惑道:“將軍,這件事我還沒來得及說出去,就已經傳開了,剛剛我還以為是你呢。”


    “不是你嗎?”


    雲夫人搖搖頭,卓文開陷入沉思:不是夫人,也不是自己,那會是誰呢?那件事除了府裏的人知道外,也就隻有那兩個大夫了。難道是太子殿下為了幫靜兒,所以傳出去的?那樣是不是說明將軍府裏安插有太子殿下的眼線?


    一家酒樓裏,坐著的人正是那日去將軍府的兩位大夫戶安琴和丁奇邁。


    戶安琴雙手舉起茶杯對丁奇邁說:“別的就不多說了,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多大點事,你在意的就是我在意的,更何況我和玉丫頭的交情也不淺。”


    “這件事怪我,那天出事後我就應該把事情散播出去才是,造成現在的局麵,盡管大家相信了,但是還是對卓靜小姐的聲譽造成了一些影響,要是玉丫頭知道,少不了又數落我一頓的。”


    “話說你怎麽不在山裏,反而跑出來了?你不是最喜歡山裏的生活嗎?”


    聽到他的問題,戶安琴低頭喝茶掩飾自己的異樣:“我和那丫頭打賭輸了,被指使過來留意她家裏的事情一年。”


    “打賭?什麽賭?你那麽大的人了,還賭不過一個11歲的?”


    “她是隻有11歲,但是她背後的人可不是11歲。”


    “原來又是他們師徒兩個詐你呢。”


    戶安琴不再說話,想笑就笑吧,雖然說是被那兩人算計了,不過她心裏清楚,他們讓自己到這裏開店,一來確實是玉丫頭不放心家裏,二來是想讓自己和丁奇邁近一點,看這段感情能不能有個結果。


    戶安琴不喜歡城中人與人之間的爾虞我詐,她向往的是山裏自由自在,人人都是用真心在待人;可是丁奇邁卻喜歡熱鬧繁華的生活,兩人都知道對方想要的是什麽,因此即使彼此愛慕,但是到現在還是沒有走到一起。


    ——


    對於卓靜“品性”的懷疑這個問題,還沒等房曲英等有心人傳到澹台東錦耳朵,就已經發生了轉折,對此房曲英也並不遺憾,因為他早就知道這件小事肯定不能讓卓靜把太子妃這個位置給騰出來。


    不過有過這個傳言,即使現在被另一個傳言打破,但是要是以後再出現類似的事情,且比這個嚴重時,肯定會有人把這件事翻出來的,到時候卓文開和木陽太子的這條線,不斷也得斷。


    這個時候,經過子清暗中的調查,卓靜“跳池”後的一段時間裏,皇宮裏宮女死亡人員的名單,死亡的時間,原因,工作崗位,家庭關係等也已經被查的一清二楚。


    因為這事不能讓人知道,要是傳到皇上的耳朵裏,可是要命的事情,所以隻能由子清親自慢慢查,才導致花了那麽多時間,現在能查出來也還是因為子清能力強,而且去世的宮女也隻有6個,不然還得更久。


    木陽把名單拿給卓靜:“你看看,誰的嫌疑最大?”


    第一位:名為穀芙,17歲,15歲進宮,籍貫漢州;尚食局宮女,事後(卓靜出事後)一個多月弄倒了酒架,導致損失多壇美酒被打死的。


    第二位:名為書容,22歲,15歲進宮,籍貫淮州,父母早亡;尚服局宮女,臥病在床一個多月,事後16天亡故。


    第三位:名為春柔,18歲,16歲進宮,籍貫新陽外城,父母健在,有兩妹三弟;尚儀局宮女,事後5天被發現與男子私通,亂棍打死。


    第四位:名為盼珍,30歲,16歲進宮,籍貫新陽內城,父母健在,有一姐一妹和一小弟;尚寢局宮女,事後6天急病突亡。


    第五位:名為平珊,17歲,15歲進宮,籍貫新陽內城,父在母亡,有兩妹一弟;尚工局宮女,事後1天冒犯了上司被打死。


    第六位:名為巧碟,29歲,15歲進宮,籍貫成高郡縣,事後4天,被查有孕亂棍打死。


    卓靜看完後說:“從年齡上看,第四位和第六位排除,第二位臥病在床一個月的也排除,而第一位死亡時間是我出事後一個多月,距離時間太久,而且是犯了大錯,所以也排除。現在的嫌疑人就是第三位春柔和第五位平珊。”


    “會不會是第五位?她可是在你事出的第二天就...”木陽問。


    卓靜搖頭:“現在還看不出來,不過我想這張名單以後會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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