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玉春從外麵帶迴來了兩個長相都很不錯的女人,她把兩人帶到安皇後麵前:“皇後娘娘,這是農家女,名為六丫;這是經驗豐富的風塵女子,名為盈秋。


    奴婢的想法是皇上必然喜愛幹淨的,不過太過青澀的姑娘恐怕也勾不住皇上的心,所以找了盈秋姑娘來伺候六丫姑娘,沒事時她還可以教教六丫姑娘如何取悅男人,望娘娘不要怪奴婢自作主張。”


    安皇後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兩個人說:“抬起頭來。”


    六丫和盈秋緩緩地抬起頭,眼睛卻不敢直視安皇後。


    看清兩人的模樣,安皇後點點頭:“都長得挺俊俏,玉春,規矩都跟她們說了嗎?”


    “迴娘娘,路上已經說了,兩人也都承諾會為娘娘做事,絕不二心。”


    “這就好,隻是六丫這個名字過於俗氣,換個名字吧,就叫如意怎麽樣?如皇上的意,也如本宮的意,你看如何?”


    玉春看著呆愣不動的六丫說:“還不快謝皇後娘娘賜名?”


    六丫聽到趕緊磕頭:“謝皇後娘娘賜名。”


    “起來吧,隻要你們以後聽從本宮的安排,會有你們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不該想的別有那個心思,不然本宮有一萬種方式可以讓你們痛不欲生。”


    六丫和盈秋同時磕頭表忠心:“民女定當盡心盡力為皇後娘娘做事,絕不敢有二心。”


    “嗯,玉春,在雅晨殿給她們兩個安排個住處吧,本宮乏了,先去歇歇。”


    “是。”玉春應著,又對門外的兩個小宮女說:“你們兩個帶兩位姑娘去。”


    然後過來扶安皇後:“娘娘,讓奴婢扶您進去吧。”


    六丫和盈秋跟在兩個宮女身後,到了雅晨殿,等兩個宮女出去後她們才吐出一口氣,盈秋看著富麗堂皇的宮殿,興奮地說:“沒想到我這一生還有機會進宮,從此終於不用再對著那些滿臉橫肉的老男人賠笑了。”


    六丫卻沒有她那麽高興,她是被父母賣進來,本來自己已經許了人家,那男方家的家境也不錯,雖然不是達官顯貴,但是他家在城中開有一家茶館,自己嫁過去就是當老板娘,吃香喝辣的,而且那男的才18歲,自己15歲,年齡正好般配。


    可是現在貪財的父母卻為了600兩銀子把自己賣進皇宮,去伺候大自己30多歲的老皇帝,而且還是沒有名分的那種,想著她忍不住流下眼淚。


    盈秋看到她掉眼淚,走過去倒一杯茶給她:“你現在的心情我能理解,當初我母親病故,我那貪杯的父親就把我賣進妓院,我在妓院做了6年的苦力,15歲的時候媽媽逼著我接客,我不依她就叫人把我捆在床上,後來我還被客人用鞭子抽。


    從那以後為了不受皮肉之苦,我開始賣力地接待客人,想辦法把自己的身價提上來,隻有這樣,我才不會被人欺負,才不會被媽媽罵,直到我成了院裏的紅人,賺的錢多,接的客少,有時候還可以自己選客人,那時候我終於能過一點舒心的日子。


    可是好景不長,媽媽不知道從哪裏買迴來了兩姐妹,一個琴彈得特別好,一個舞跳得特別好。從此客人都奔著她們兩人去,你知道嗎?最可笑的是,她們隻賣藝不賣身,身價卻比我還高。


    那些客人覺得花那麽多錢隻能聽聽小曲看看舞蹈,對媽媽要求讓我陪酒;後來,那兩姐妹在一邊跳舞,客人卻在一邊對我做那等齷齪事。


    看著她們眼裏流露出來的鄙夷,你知道我多想撲過去撕碎她們的衣服,讓她們變得和我一樣肮髒?”


    六丫隻是靜靜地聽著盈秋說,忘記了自己的傷痛,開始同情起這個比自己大一點的女孩。


    盈秋說累了,端了一杯茶喝下去後,又開始說:“現在好了,我終於從哪個肮髒的地方出來,以後不用再過那樣連畜生都不如的日子了。妹妹,我能叫你妹妹嗎?你比姐姐幸運多了,你隻需要伺候皇上一個人,雖然皇上的年紀大了點,但是在宮裏你是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的。”


    此刻的六丫覺得自己和她相比,確實幸運多了,心情也漸漸好起來:“姐姐,還希望以後姐姐多提點些妹妹,讓妹妹不衝撞到皇上和皇後娘娘,這樣我們的日子也好過一點不是?”


    盈秋拉住她的手:“以後姐姐就依靠妹妹了,到時候妹妹得到什麽好處,可別忘了姐姐我。”


    六丫認真地點頭:“姐姐放心吧,妹妹一定不會忘了姐姐的。”


    躲在門外的兩個宮女,將她們的對話聽清楚後,輕手輕腳地離開,迴到安皇後的雅嵐殿,玉春問:“她們可說了什麽?”


    宮女迴答:“玉春姐姐,奴婢聽到盈秋姑娘先是將自己被賣到妓院,然後在妓院裏的生活說了一番,最後就是勸如意姑娘要好好伺候皇上,現在如意姑娘已經想明白了。”


    玉春點點頭:“想得通就好,你等下拿些衣服去給她們二人換,叫她們不要著急,先學好宮裏的規矩禮儀後,皇後娘娘自然會安排她們與皇上見麵;還有,警告她們不要擅自出雪寧宮,最好不要出了雅晨殿,隻要在雅晨殿裏,隨便她們做什麽都可以。”


    “是”


    兩天後,安皇後的衣服到了,她看著色彩鮮豔,一點都不單調的衣服很是高興,先去洗了澡,然後換上新衣服,帶著玉春往澹台東錦的宮殿走,玉春手裏端著托盤,托盤裏放著湯盅。


    安皇後一邊走一邊問:“玉春,本宮這樣穿好看嗎?”


    玉春的迴答永遠是:“好看好看,娘娘這樣穿可有魅力了,等下皇上看到,一定會非常喜歡的。”


    聽到她的誇獎,安皇後更開心了:“就你嘴甜。”


    等她們走到宸佑宮的時候,澹台東錦看到她穿的衣服笑說:“你也做了新衣服?不錯,就該這樣穿,顯得年輕,精神。”


    安皇後故意扭著腰走到澹台東錦麵前:“皇上莫非是覺得臣妾老了?”


    澹台東錦伸手摟過她:“是朕用詞不當。”


    安皇後示意玉春把湯放下,玉春放好後行了禮,默不作聲地出去了。


    等她出去後,安皇後才問澹台東錦:“皇上覺得臣妾的衣服好看嗎?”


    “好看好看,不過朕想,你穿這身應該會更好看。”澹台東錦說著,指向自己禦案上放著的一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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