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你們救不了而已,”周承元不知道什麽時候到來,眾人立刻戒備,他笑了笑:“我這迴下的藥不重,藥效過了,皇儲殿下自然會醒過來。”


    “什麽?”這麽說來,周承元隻是拿她老公來試毒?藍傾兒氣不打一處來:“混帳東西,快把解藥拿過來!”


    “這是不可能的。”周承元冷笑一聲,轉身離開。


    “你們還立在這裏幹什麽,快去追他啊!”藍傾兒大聲喊著。


    侍衛們才反應過來,一窩蜂的跑了出去。


    看著丈夫麵如紙白的樣子,藍傾兒心如刀割,她握著丈夫的手,一直的守在他身邊……直到,她意識模糊。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藍傾兒隻知道她是被驚醒的!


    醒來時一身的冷汗!


    正當她錯愕自己為何驚醒之時,卻見手上空空如也,隱隱聽得極細微的喘氣聲,像是極力在壓抑著什麽。


    心裏猛的一緊,藍傾兒抬眸一看,便見鳳羽墨大汗淋漓,冷汗濕得烏絲緊貼在臉上,一手捂著胸口,另外一手死死的抓著床單,原來俊美的臉容因痛苦扭曲著,蒼白的唇早已被咬破,血絲滴在床單上,觸目驚心!


    他是極痛苦的,隻是在忍著,一聲不吭的,怕驚醒了她!


    “老公!”悲唿一聲,藍傾兒終於明白自己為何會驚醒,為何醒來時一身冷汗!


    她是痛醒的!


    看來周承元的藥已然失了效,那隻該死的毒蟲在鳳羽墨體內肆虐著,按理說周承元應該要找她了,但他沒有出現,莫非周承元是想讓鳳羽墨多受點苦?!


    該死的!


    見著鳳羽墨痛不欲生的樣子,藍傾兒急急對仆人道:“快拿一塊木頭來。”


    仆人急忙拿了木頭,藍傾兒將木頭塞進鳳羽墨嘴裏,防止他咬斷自己的舌頭。


    “嗯……”鳳羽墨聲聲低吼著,手扯著被子,力度大得快要將被子撕裂,沒一會,那黑血便又從嘴裏流了出來。


    不,不要這樣……


    鳳羽墨痛,她更痛,看著他掙紮,她卻無能為力,一瞬間,她覺得自己是那麽的沒用。


    守護他,憑什麽守護他?用什麽守護他!


    當他最痛苦的時候,她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


    藍傾兒,你太沒用了!


    “咳!”張嘴咳出一大口黑血,鳳羽墨顫抖著對她伸手,在藍傾兒錯愕的眼神中,溫柔的抹去她的眼淚。


    鳳羽墨說過,不想看她哭!


    心裏像被電重重一擊,藍傾兒急忙抹去淚水,緊緊的握著鳳羽墨的手道:“老公,傾兒不哭,傾兒……”嘴裏說著不哭,但眼睛卻逐漸模糊,看著那黑色的血水不斷從鳳羽墨嘴裏流出來,她伸手輕輕點了他的睡穴。


    沒一會的,鳳羽墨便閉眸睡去,但身體卻因痛苦微微抽搐著,藍傾兒雙眸一凝,看向那天空明月,周承元不來,她去找!


    突然,便見不遠處一抹白衣飄飛,月下的身形修長,仙風玉骨,一雙亮如星辰的眸子正向她看來。


    見著這個人,藍傾兒大喜。


    是他,他來了!


    陽光照進殿內,天已大亮,藍傾兒小心的扶起鳳羽墨,仔細的給他擦去臉上汗水。


    屋內燃著梟梟檀香,清新恆遠。


    便見仆人走了進來,對藍傾兒行禮道:“儲


    妃,周內閣求見。”


    眸裏掠過一抹陰狠,藍傾兒淡淡道:“讓他進來。”


    周承元,你終於來了!


    便見周承元穿著一身官袍,看樣子應是剛下朝沒多久,見著藍傾兒微微欠身道:“微臣參見皇子妃儲妃。”


    藍傾兒沒有答話,抱著鳳羽墨沒有放手,像是抱著最珍貴的寶貝般。


    周承元什麽覺無趣,徑自坐在了一旁,語氣什麽是輕挑:“依下官推斷,儲妃應是十分高興見著本相才是,怎麽擺這個嘴麵?”


    “放肆!”藍傾兒輕斥一聲:“周承元,你好大的膽子。”


    “哈哈哈!”周承元大笑,不可一世道:“本相什麽愛美女,儲妃有傾世絕色之貌,本相這是實話實說。”


    藍傾兒雙眸一黯:“把解藥拿來!”


    “解藥?”周承元挑眉:“沒有解藥。”


    “你說什麽?”藍傾兒聲音一沉:“什麽叫沒解藥?”


    “儲妃不要生氣,聽本相說完嘛,”周承元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道:“相信儲妃也知道皇子殿下中的是蠱毒,在皇子殿下體內的那條毒蟲是公的,要引出毒蟲,必須要母蠱才行,但本相剛下朝,沒有將母蠱帶來,所以一時之間還不能為皇子殿下去蠱。”


    “母蠱在哪?還不快拿過來!”藍傾兒咬牙切齒。


    “母蠱嗎?”周承元眼眸一眯,嘴角勾出一抹邪笑:“如果要本相解皇子殿下體內之毒,皇子妃儲妃必須得答應本相一個條件……”


    “大膽!”藍傾兒怒斥一聲:“周承元,你竟敢公然向皇子下毒,難道你就不怕陛下滅你九族嗎?”


    “滅九族?”周承元摸了摸鼻子:“不錯,陛下是會降罪,但問題是周某隻是自己一人,何來九族可滅?再說周某當時的確是奉了皇命審問皇子殿下,周某隻是用了些手段而已,周某一直這樣,沒什麽過錯。”


    “周承元,你膽子還真大啊!”藍傾兒雙眸一寒:“如果你今天不將母蠱拿來,那你周承元便出不了xx殿!”


    “是嗎?周某倒想試試。”周承元翹起腿,饒有興味的看著藍傾兒。


    突然,隻聽得一聲細微的破空之聲自身後襲來,便見一道寒光直直朝周承元飛來,周承元頭微微一偏,便聽得‘奪’的一聲,飛鏢釘在了地上。


    周承元冷冷一笑:“想暗算本相嗎?這種手段未免差了些!”


    正說話間,便聽得又一聲破空之音傳來,這次周承元側身,手一伸,夾著飛來的暗器,什麽是不屑道:“就憑這些想取本相性命?再迴去練個一千年再來!”


    周承元話畢,手一揮,便見飛鏢朝射來的方向疾飛而去。


    “不錯,這種技術的確是取不了周內閣的命!”


    清冽的聲音傳來,便見一抹白影自遠而近,掠進了殿內。


    來者一身脫俗出塵,如謫仙下凡,如畫的眉目卻什麽是清冷,不帶一絲表情。


    見著麵前這個人,周承元微微一愕:“那飛鏢出自閣下之手?”


    “正是。”


    周承元挑了挑眉,有些不可置信:“閣下身手不凡,為何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嗎?莫某如果不出手,如果是出手,定必盡全力。”


    周承元眸裏掠過一抹閃爍,仔細的打量著麵前之人:“你姓莫?”


    “不錯


    ,鄙人莫言。”


    “莫言……”周承元輕喃道,隨之雙眸一亮:“原來是世之高人莫言莫先生,久仰大名。”


    莫言冷冷一笑:“周內閣,客氣話少說兩句,再客氣下去的話,周內閣恐怕見不著明天的太陽了。”


    這話一出,周承元一驚,像想到什麽似的看著自己的手,便見接著飛鏢的兩個手指已然黑透,心裏大驚!


    他中毒了!


    奇怪,他什麽時候中的毒?莫非那飛鏢上有毒?


    不可能,如果飛鏢上有毒,剛才第一鏢射來的時候他便能發現,如果知道鏢上有毒,他是斷不可能伸手去撞這飛鏢。


    莫言淡淡一笑:“如果是一般的毒,周內閣肯定會知道,莫某這飛鏢上塗的不是毒,而是一種花香。這花花香很淡,一般人要聞許久才聞得出香氣來,但這花沒毒,所以鏢上沒毒。”


    莫言說鏢上沒毒,周承元更是愕然,既然鏢上沒毒,他是什麽時候中的毒?


    “這殿內香爐內燃著的是梅花香,你身上沾了些梅花香氣,而莫某鏢上塗的是九尾花汁,相信周內閣知道什麽叫九尾花吧?”


    周承元臉色一變!


    九尾花花極是妖豔,卻不能與其它花共存,如果是共存的話便會產生劇毒,中毒者如果在一天之內找不到解毒,那是必死無疑!它隻許種它的人隻愛它一朵,如果然不是,必遭它最激烈的報複!所以九尾花被喻為最專情的花,也被喻為最惡毒的花。


    周承元臉色瞬間煞白,他竟然著道了!


    “莫言,你與鳳羽墨是什麽關係?”


    “朋友。”莫言淡淡迴道。


    “朋友……?”這個迴答讓周承元有些驚訝,眼眸一轉,周承元道:“這麽說來,莫先生是皇儲殿下這邊的人了?”


    “莫某生性淡泊,從不參與宮庭之爭,隻是與皇儲殿下有一月之約,剛好路過,見得周內閣行陰險之事,故便出手相助,周內閣,現在你的情況與墨羽差不多,你幫墨羽去蠱,莫某幫你解毒。”


    周承元一窒,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壞了他大事!


    莫言竟然是鳳羽墨的朋友,如果有莫言相助,事情便會麻煩許多。


    莫言說不喜過問宮庭之事,想來說的是實話,未知莫言深淺之前,還是不要得罪這位絕世之士。


    想及這,周承元笑道:“嗬,莫先生言重了,本相是特意過來為皇儲殿下去蠱的,又何來行陰險之事呢,隻不過莫先生剛好路過,當中有許多周折莫先生是不知道的,依本相看來,莫先生肯定是誤會些什麽了。”


    “是誤會嗎?”藍傾兒開口道:“那你倒是說說,剛才你讓本宮交換的那個條件是什麽?”


    周承元笑容微微一僵,卻反而笑得更是爽朗:“想來兩位是真的誤會了,本相隻想告訴皇子妃儲妃,那蠱是本相所下,毒蟲應為本相所收,至於本相所要交換的條件便是,本相為皇子殿下解蠱,皇子妃儲妃不要將本相所作之事告知別人,這樣而已。”


    藍傾兒不屑的冷哼一聲,這隻老狐狸真會見風使舵。


    “咳咳……”鳳羽墨輕咳幾聲,眉頭緊皺,看樣子隨時會醒來,藍傾兒心裏一揪,沒好氣的對周承元道:“本宮答應你就是,還不快過來幫皇子殿下解蠱!”


    周承元皮笑肉不笑,瞄了一眼身後站著的莫言,向藍傾兒欠身道:“微臣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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