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了?’葉白柳剛想問出這句話,季尚卻沒給他這個機會。


    “我知道葉兄是非一般的人,這一次的武選,對葉兄來說,也許意義不大。”季尚接著說。


    “意義......”不知道為什麽,葉白柳聽到這兩個字,忽地一愣,沉吟著重複,好一會他才搖了搖頭說,“其實,也沒有什麽意義吧,我來這裏,隻是以前答應了夏熒,來的時候甚至到現在,我都還是不完全明白這個武選的目的到底是為了什麽。”


    “是嗎?”季尚點點頭,隔了一會才說,“武選......我倒是知道一些。”


    他看著葉白柳,問道,“葉兄,知道怎麽樣才能成為一個神武士麽?”


    葉白柳沉默地迴想了一會,迷惘地搖頭,“呃......不知道。”


    他說的是真的,雖然他自己已然是一個神武士了,可他真的不知道一個人到底該具備怎樣的東西才能成為一個神武士。在他的印象中,成為一個神武士,好像什麽也不需要付出,什麽也不需要割舍。


    那個時候,從他失去意識再到醒來,也不過是也一天一夜的時間。


    ‘難道......隻需要好好的睡上一覺,就能成為神武士了?’葉白柳腦海中忽地浮現出這麽一個滑天下之大稽的念頭。


    他眨了兩下眼,正色起來看著季尚,滿臉滿眼的疑問和等待。


    “如你所見,”季尚一手攤開緩緩地指向不遠處的北畤山,“此次的武選,就可以說,是天下武士們爭取神命的一次機會。”


    “神命?”


    “是,當然不可能說平白無故就讓一個人獲得神力的,”季尚沒有解釋這兩個字,“而想要得到神命,當然也是險阻艱難,首先就是天賦。”


    “武士也需要天賦?”葉白柳問。


    “當然,”季尚還是這兩個字,“就像雕刻師總不會選擇朽木是一個道理。”


    “當然......”季尚說著有了些猶豫,“不過也說不好,萬事都有個意外,傻子也能是武學或者神術之佼佼,鄉野白衣來日也能是開疆拓土的一方君王,還有人生來總是好運,運氣這個東西,不好說,不好說。”


    葉白柳點點頭,想季尚說的很是有道理,也許,他就是那個好運的人。


    ‘可......這真的會是好運麽?’葉白柳又情不自禁地想。


    “藉著武選,不說其他的,至少勝到最後的武士,運氣也好、實力也好、天賦也好,都是萬裏挑一的佼佼者,”季尚說,“至少有著很大的機會神命加身,由一個凡人,蛻變成神命加身的武士。”


    “一個!上台的武士怎麽說也有不下四百人了,一國百數人的武選,最後就隻有一個麽?”葉白柳微微的有些驚訝。


    “勝者是一個,但是能去的,有三人,這還隻是這一次的,”季尚說,“武選後是十年一次的神選,這十年裏,每一年勝到最後的三位武士都會被指引去神州,也就是神殿,去完成他們每一個人一生中隻有一次的神選。”


    “神選......也是比武?”葉白柳猜著問。


    “不,”季尚搖頭,“不過神選具體是什麽我也不知道,聽說是某種試煉,並不隻是這樣的比武對決。神選對於世人,還是太過於神秘了,十年一次的神選,七國武選上加起來能去的也不過是兩百多的武士。十年才有兩百多人的神選,更別說這些人裏,可能有一次連一個獲得神命的武士都沒有。”


    “我以前向很多參加過神選的武士打聽過,可是什麽也打聽不出來,他們很多人從神殿出來後似乎就忘記了關於神選的記憶,隻是記得他們曾經去過那裏,可是經曆過什麽,見過什麽人......”季尚搖搖頭,接著說,“完全都是模糊的,除了一個隱隱約約的輪廓,再怎麽想都想不起來。”


    “有......這麽難?”盡管他的心裏是有那麽些底的,可是聽到的時候,葉白柳還是難免驚訝。


    季尚的這些話,愈發的讓他覺得是自己的運氣了,十年難出的神武士,神命加身,天下有多少的武士求之不得。


    神命,偏偏加在了他這麽一個當時快要死掉的人身上,撿迴了一條命來。


    “這不是難不難的事,”季尚說,“我聽過一個人這麽說過,他說神武士,神命這種東西,並不是說誰強誰就會得到的,凡人再強,不過九牛二虎之力,黃土之軀,最多百年就盡歸塵土,神命加在百人敵的武士身上,與加在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身上並沒有一絲一毫的差別。”


    “可以說,終究還是要看那縹緲的緣分,嗬嗬,玄門機緣造化,細細想一想,真不是胡言亂語。”季尚最後笑了兩聲地說。


    “機緣......造化......”葉白柳沉吟著重複。


    “說了這麽多,”季尚喝著葉白柳再為他摻滿的清酒,說,“葉兄是不是有些明白了?”


    “好像......是明白了。”葉白柳點點頭,說的有些勉強。


    “勉強算,已經是月末了,白柳兄,現在有沒有贏下第三輪的打算了?”季尚笑著淡淡地問。


    葉白柳抬頭,想了一會說,“能贏自然是好的,輸了的話,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我隻要盡力,夏熒他也不會說什麽的。”


    季尚頓了頓,最後聳了聳肩,“說的也是。”


    他伸長了脖子,看向營門的方向好一會才問道,“還沒有迴來,不會是走了吧?白柳兄,你真的不知道桂月他去哪裏了?”


    葉白柳也扭頭看向季尚看去的方向,“應該不會吧,我早上看他把他的那把劍留下了,想來不會是走了吧?”


    “劍,這麽說他隻帶了一把劍出去?”季尚自顧自地問著,“那他是去哪裏了?”


    他這麽說是他猜到了一些什麽。桂月有兩把劍,除了那把他時常背在背後不離身,裹著白布的長劍,閑時他是不會帶上他那一柄春風不渡在身邊的,這個來自劍門的小武士,平常似乎很不願意把手放在劍柄上。


    和他們一起外出閑遊的時候,桂月總是不會帶著兩把劍一起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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