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的一個侍衛,不知道從哪裏趕來了一輛馬車,跳下馬這之後,連忙大喝一聲,向手下發散命令道,“保護威王上馬車。其它的跟我上。”


    “哈哈哈哈!你們以為還有機會嗎。”


    突然之間轟地一聲,那人人劍合一,就像一輛風車在高速度地旋轉,不停地接近後邊的馬車。


    威王和小廝此時剛剛登上馬車,忽然驚覺腦後一涼,一陣陰風襲來,原來是對方的利刃送出來的一股勁氣。


    “轟。”整輛馬車被狂猛的勁氣擊得粉碎,同時威王和小廝兩人相擁而墜,一道寒光已經襲到。


    眼裏天光全無,整個大街都已經陷入到了絕對的黑暗裏,別的街道人家或許有燈光射出,但是在這個地方,包括不遠處的一道小林子,皆進入到了天一黑便“滿城黑”的境地。


    也幸好是這樣,但見威王和小廝兩人性命危在旦夕,一位忠心耿耿的侍衛立即敵機地挺身而出,用一片車身上的布帛罩住自己,替代了目力所及處威王立身的地方,將威王推到一旁,讓自己取而代之。


    一道劍光閃來,黑衣刺客棄劍不用,但見前邊人影在閃,立即把握住機會,右手劍已經收入袖中,左手卻快得讓人眼花繚亂地推出一掌。


    “哢嚓。”一陣骨頭碎裂的聲音傳來。


    “得手了。”


    刺客以為得手,立即打了一聲飛嘯,身子在馬背上點了一點,借得一點力氣,頓時向街道邊上的一戶人家的高牆上遁去。


    “哧。”


    不知道從什麽地方突然之間射出了一道飄忽不定的長袖,那道飄帶不偏不倚,正卷在刺客的右足處,將他往地上一帶,頓時對方像滾地葫蘆一般地重新滾了下來。


    這一出變故幾乎讓所有人都驚呆了,黑夜裏,也不知道是誰出的手。


    “主子,主子。”


    “噓,小廝,輕聲。”威王向小廝示警一聲,立即悄然地潛往街道處的一道拐角。


    刺客踉蹌地從地上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挑開了那被自己擊斷身骨的侍衛罩著的麵紗,愕然一聲道,“假的?”


    此時刺客正環目四顧,在人群之中尋找威王的下落。


    而威王早已經帶著小廝避讓開了十幾米遠的距離,到了一處暫時安靜的地方。


    ,要不是那侍衛忠心護主,再比如自己稍微的遲疑那麽片刻,隻怕現在被擊殺得全身骨頭碎裂的就是自己了。


    隻不過威王不出手還好,一出手之下,立即又重新地將隊伍推向了危險的境地。


    可這樣的代價必須得付的,就算是死人,也是死得其所。


    因為威王想知道刺客是誰。


    到底是恆帝,還是夜淩,亦或是軒轅家族的人?


    威王還沒來得及喘一口氣,那身手高明的可怕的刺客,顯然知道他並沒有死去。而且還活得好好的,隻是躲避在方圓不出五十米距離的某一個地方,於是衝開擋在麵前的七八個侍衛,硬向西北邊選定的方位阻截而來。


    “主子,情況危險,顧不了那麽多了。你保重。”


    小廝見刺客步步緊逼,早已經料到了稍候可能發生的危險情況。


    他現在必然得像死去的那個侍衛一般忠誠地為保護威王而努力,甚至為了這一目的,不惜去死。


    “來人啊,保護本王。”小廝的聲音帶點渾厚的氣息傳了開去,除了刺客之外,人人都瞬間明白了是怎麽迴事,皆因小廝的聲音非常特別,和威王的聲音有七八分的相似。


    刺客果然不辨真假,立即向小廝逃去的方向狂追而去。


    由於天色已黑,整條大街上都是伸手不見五指,本來就算是對麵也難以把人辨認出來,唯一可以知曉目標位置的方法就是聲音。


    刺客早已經想好,要用盡一切手段,逼威王出聲,以便自己找到他。


    沒有想到心想事成,還沒等到自己開口,“威王殿下”就迫不及待地自我暴露。


    但忠心的侍衛們立即又分成了兩組。一組護住了威王,一組把小廝緊緊地保護在他們身手,不讓刺客近身。


    哪知那刺客疑惑間時,已經將已經寸寸碎裂的馬車一腳踢飛,木榍再次蕩漾開去,這些木頭樁子,手柄插槽等物,無不被他注入了強大的勁氣,有如刀劍一般地向這一撥護著小廝的戰士飛卷而來。


    除了小廝之外,其餘所有人都明白。修煉到了上乘境界的人,可以摘葉殺人。更不要說硬如鐵石的馬車碎木了。


    小廝雖然忠心護主,卻也因為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陣仗,而嚇得渾身哆嗦,但見那刺客一身黑衣靠近,更是感覺到對方有如索命的黑白無常般有種讓人駭然欲絕的感覺。


    “王可,你們負責保護好殿下。肖讓,給我上。死也要把這不速之客給阻截住。”


    侍衛頭子再一聲令下,帶著一聲悲壯的命令,頭一個怒氣衝衝地揮刀向來人斬去。


    他首先將飛來的“暗器”擊飛了大半,其餘的也都避讓開去,卻仍舊一副悍然不畏死的樣兒,向前狂衝而去。


    明明知道就算這兒的所有侍衛全都加起來,也未必是刺客的對手,但他們這些可愛的侍衛還是視死如歸地去盡職了。


    威王熱血上湧,他身邊終究是有隻效忠於他的人的。


    威王的心中如果說沒有感動那是假的!


    但王可幾個人將自己死死地保護著,不讓去冒半點風險。卻甘願讓他們的頭子和其它的兄弟去送死,且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送死,而似乎有點無動於衷。


    他們非是沒有感情的人,但責任比山大。頭頭和其它的兄弟們犧牲光了。接下來就是王可他們。


    命運選擇讓這些侍衛去死,他們是絲毫也不會猶豫的。


    其他兩個侍衛果然隻支持了不到望柱香的時間,皆全數被殲滅掉。


    刺客有如一頭暴怒的獅子,帶著含有通紅的魔眼轉身過來,劍尖上還在滴血,人卻已經瞬間結束了另外一邊的襲殺,尋上身後自己苦苦尋找的目標威王。


    王可大喝一聲,長刀撲出。


    他還沒有見到對方的真容,刺客就已經一陣風般地騰飛到了他的上空,同時劍掌下擊,右手長劍,左手巨掌,同時攻向王可一人。


    “主子,我保護不了你了。快點想辦法。”王可向後大叫一聲,同時冷對刺客,立即將身體內的勁氣快速地運轉一圈,雙足一頂,整個人像炮彈一般地飛了出去。


    隻見王可此時已經棄刀不用,雙手化作兩個拳頭,身體快速地旋轉,向上升去。同時拳頭閃電一般地擊出,迎上對方的一掌。


    “哧。”他的手臂上立即被劈開了一條血痕,鮮血琳琳。


    但王可也出奇地破開了對方的攻勢,居然一拳印在了刺客的胸膛處。


    “哧卟。”


    對方的黑色紗巾終於被摘了下來,但瞬間又被刺客給掩上,眾人包括王可在內,皆沒有看清楚他的麵容。


    但是刺客偉岸的身材,紮實的肌肉,額頭邊上高高鼓起的太陽穴。無不指向這位刺客是一等一的高手。


    與王可相對之時,發覺王可是高手,對方愕然之下,罕見地停了下來,淩厲的目光,在王可全身上下不停地掃視,顯然高手王可的出現,讓他有些措不及手,打亂了他的全盤計劃。


    “閣下是誰?為什麽要壞我的好事。”


    “哈哈,你又是誰?你想知道我的身份,告訴你又何妨,我隻不過是威王府的一個普通侍衛。”


    刺客眉頭大皺,蒙麵的黑巾一聳,喝道,“你不肯說就算了,隻是今天威王死也得死,不死也得死。不過在殺死她之前。老夫非常有興趣和你玩一個貓捉老鼠的遊戲。讓你死也死得別開生麵一些。”


    王可知道對方所言不虛,剛才對攻之下,一對一硬碰,刺客的功力的確高過自己不知幾成。


    可是現在情況危急,他不得不將威王的生死擺在第一位。否則自己對不起自己的這個職位。


    王可長長地唿出一口氣,平靜了一下心情,向前踏出一步,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笑聲,爽朗無比,視死如歸地道,“遲一點死也是死,早一點死也是死,何況你未必有這個本事,某願意與你玩玩。請吧。”


    說完作出一個請的動作,瀟灑好看,給人一種十分自信的感覺。


    刺客愕然一聲,立即再不打話。全身的功力皆在這一刻處於聚集後的暴發進程中,立即伸後至背後,將那柄寒光刺骨的長劍給撥了出來,劍尖指向王可。


    王可也絲毫不示弱地將刀給抽出,以刀對劍,兩強相對,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頓時透刀而出,未出手,先攻心,兩道無形的氣勁已經較量上了。


    兩道目光,四隻眼睛,絲毫不讓地互相注視著。


    “嘩。”王可突然之間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踉蹌地向後退了一步,同時腳底一滑,頓時跌倒在地,再也站不起來。


    “馬背,馬背……。”


    王可吃力地唿出了這馬背兩個字,威王已經立即從馬車的馬背上取出了一道衝天信號箭。隻可惜苦於刺客已經逼近過來,眼看就要動手。


    “哧,轟。”


    威王竟然把這個給忘了,連忙發動了信號,一道火光照耀了皇城的半邊天空,此處離威望府經不足一兩裏地。在王府外的婢女仆人,還有侍衛們都見到了那一道熟悉的亮光,立即組織了大批的人馬向剛才那一道采光閃亮的方向馳援而去。


    而剛才被刺客給差點擊殺的王可,也僥幸而撿迴了一條性命。


    不過此時威王已經是險象環生,刺客下一秒要動手的目標就是她。


    “威王殿下,想不到你的武功這麽好。看來要殺你,老夫還得費一番功夫。”


    威王立定身子,絲毫不讓地與他注視著,冷豔的目光射出的是懷疑的神色,卻並沒有迴應刺客的話。


    刺客此時隻不過是想要確定對方的武功會不會阻礙他擊殺目標完成任務。


    “嗬嗬嗬嗬。”威王居然出奇地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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