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隊在就餐過後經過短暫的休整後,上麵傳來命令,所有戰鬥人員快速到附近公路集合,似乎是有了新的線索,第三名犯人掩蔽在前往我們二中隊的津塘公路線上,那裏有許多民房,酒店,蘆葦叢,小池塘,地形非常複雜,我們的心忽地沉了下來。

    十幾輛汽車載著我們風馳電掣地駛向津塘公路,部隊一下車,便控製了5公裏以內的車站,岔路口,碼頭,橋梁等犯人容易逃竄的地方。

    津塘公路沿線,設立著幾道森嚴的檢查站,哨兵荷槍實彈,表情嚴肅地細細檢查著過往的車輛。部隊分成很多小組,對附近的建築,灌木,河流進行詳細的清查,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之中,我們感覺逃犯很快就要落網。

    我們班的任務是對橋梁附近的上十家酒店進行摸排,一家接一家,我們徒勞無獲。天快黑了,戰友們都有些沮喪,剛過來時的自信被枯燥的搜查工作吞噬的一點一點消失。

    毛建說:“搞個毛,犯人怕是真的跑了吧?我們這裏找不著,其他的部隊應該有消息吧?”

    楊春來也怪聲怪氣:“嗬嗬,犯人有可能現在逃出去了,正在花天酒地的享受呢?”

    “你小子是不是動春心了?憋著吧,等2年滿了,你迴老家再去找個花姑娘,把現在的損失補償迴來!”我大笑。

    楊春來迴敬一句:“唉,我的好班副,我那有你那樣的福氣喲,就是在和尚紮堆的軍營,你也不會寂寞,你那個情人多漂亮啊!我們想到不敢想。”

    “你娘的,竟敢奚落老子!”我撲上前去,扯著楊春來的軍裝就用腳踹。

    班長高向陽連忙拉著我。“算了,算了,你好歹是名老兵,讓著他。”

    戰友紛紛哈哈大笑。

    我的臉皮也一陣發熱。其實在部隊,由於有規定義務兵不能在駐地談戀愛,所以,我與仙兒的感情在部隊裏一直很低調,但是,紙總是包不住火,時間長了,我的一些蛛絲馬跡就被細心的戰友發現了,在與戰友朝夕相處的歲月,弟兄們總是喜歡將我與仙兒的事情抖落出來,一半是調侃,但更多的是羨慕。

    天空愈來愈暗,氣溫非常悶熱,大夥的衣服都被汗濕透了,襯衣貼在肌肉上,癢酥酥的,王少兵將衝鋒槍在兩隻手之間搗來搗去,一會兒用這隻手抓抓自己的屁股,一會兒用另一隻手摳摳自己的後背,不時地,嘴邊還在呢喃:“真他媽熱,真想找個有水的地方跳進去衝衝涼。”

    “等犯人抓住了,就讓你到橋下麵的河水中洗澡!”班長憐憫的對王少兵說道。

    “不知道什麽時候抓住喲,要是等到明天抓住,那我的身上就熱腐了。”這狗日的有點悲觀。

    大夥也無語。

    不遠處的檢查站那裏,來來停停的汽車射來幾道白熾的燈光,將整個四周照得通體發亮,嘎然而止的刹車聲提醒著我們,這是一項高度緊張的任務。

    我們來到一家“好再來”的餐館麵前,兩位民警早已待在門口,一進門,老板娘便熱情地迎接過來,給我們端茶送水,我們也毫不客氣,端過來便一飲而盡,接下來,就是重複那些機械的搜查動作,餐廳,廚房,衛生間,儲藏室,都仔細查看了一番,還是無功而返。在進門一樓大廳,我們散坐在沙發,凳子和值班床上,喘著粗氣,彼此都能聽見對方的心跳,隻聽見民警的對講機發出“沙沙”的聲音,還傳來“一號,二號地區沒有發現目標”等令人失望的消息。時光似乎凝固在這個炎熱的黃昏,我們再也沒有心情相互調侃,靜寂無聲,我們默默地打量起這間餐廳起來,這餐廳很普通,裝修也不是很好,大廳裏擺著幾隻舊沙發,靠裏牆放著一張雙人床,床上的被子有些汙垢,床下麵流淌著一灘彎彎的積水,整個餐館散發出作嘔的氣息,看來餐廳的生意並不好。

    大夥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抓緊時間休息一下,毛建半躺在床上,鼻子一陣陣緊縮,對著我們發呆,小聲說:“我怎麽聞到一股騷味,尿騷味!”

    “是的,好像是人撒的尿。”楊春來也附和著。

    “有什麽大驚小怪的,這就是地上的尿!”王少兵指著地上的積水憨憨的說。

    兩名幹警和高向陽突然象彈簧般的從椅子上跳起來,撲向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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