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十,襄陽府,樊城。


    漢江流域,通常以丹江口以上江段為上遊,丹江口至鍾祥碾盤山之間江段為中遊,碾盤山以下為下遊。


    上遊呈東西走向,穿行於秦嶺、大巴山之間,沿途峽穀盆地交替,河床多為卵石、礫石與基岩組成,河道比降大。


    幹流自鄖西進入湖北後,北為秦嶺餘脈,南為武當山脈,屬山地婉蜒性河道,水流湍急,水力資源豐富,其蘊藏量約占幹流水,而且建壩條件好,是開發漢江水力資源的重要河段。


    作為發源於陝西的大支流,它也是南國水災多發區之一。


    據曆史文獻記載和各方麵調查,近600年來,安康古城數次被洪水淹沒,其中最嚴重的一次洪災,是明萬曆十一年(1583年)的洪災,這次洪水衝毀老城,溺死5000餘人,闔門全溺者、無考者未計算在內,是陝西曆史上有記載的死亡人數最多的一次洪災,災後被迫在城南趙台山下修建新城。


    清康熙三十二年(1693年)和四十五年(1706年),又迭遭洪水,被迫再次遷往新城,至嘉慶十三年(1808年)才遷迴老城,重建城堤,防範洪水。民國10年(1921年)大水幾乎讓人“坐在城堤頂上就可以洗腳”,足見當時受災之嚴重性。


    而賈蓉等人選取遊覽的,自然就是中段流域也就是自丹均州(今丹江口)至碾盤山江段,全長223千米,區間集水麵積平方千米,河道流經丘陵及開闊的河穀盆地,河床寬淺,水流散亂,有大小江心洲20餘個,屬遊蕩型河道。


    漢江接納南河和唐白河後,水量、沙量大增,河床時衝時淤,並受兩岸山勢節點控製,寬窄不一,低水河槽寬約300-400米,洪水期可達2-3千米,最寬可達5-6千米,足見其水災隱患之巨。


    本段共有大小沙洲143處,沙灘38處,平均每1.7千米即有沙洲或沙灘一處,這些沙洲與沙灘經常在變化,多次出現又消失掉了。


    中段中流自襄陽府以上,河床質為大石、粗、細砂組成,襄陽府以下為沙質河床。


    河穀沿河兩岸除局部地點(如襄陽老龍堤)之外,幾乎全部無堤,因此,常受洪水災害,沿河自然堤逐漸加高,而平原部分離河愈遠則地勢愈低,至崗邊為最低,造成河穀地貌的倒置,當地居民亦都了解此點,有“高莫高於河沿,低莫低於山邊“之諺。


    漢江流域多年平均降水量為60多毫米,具有自上遊向下遊逐步遞增的趨勢。


    其中上、中遊地區年平均降水750-900毫米,在全省屬少雨區,下遊進人江漢平原,年平均降水量超過1100毫米。


    降水時間變化上,具有年內分配不均,年際變化大的特點。


    全年中7月雨量最多,並經常發生大麵積暴雨,主要雨區位於堵河、南河、丹江和唐白河,雨量強度大,地區集中,是造成中下遊地區洪水災害的主要原因。


    漢江幹流水位與流量變化,基本上與降水變化相應,每年5-10月為汛期,12月至來年2月為枯水期,全年中最高水位與最大流量出現的時期,呈現自下遊向上遊逐步推遲的規律。


    如仙桃縣最大月平均流量出現在7月份,而上遊鄖縣推遲到9月份。在汛期中6月份相對少雨,因而各測站水位、流量明顯低於5月。


    此外,由於受到降水變率大的影響,漢江的水流量過程極不穩定。


    漢江自上遊鄰省進人湖北境內的客水總量,多年平均為332億立方米。


    其中自陝西省人境為274億立方米;自河南省人境的為58億立方米。


    全流域多年平均徑流量為577億立方米,徑流深為350.3毫米,兩者比值為4.5。


    3年一遇豐水年的年徑流量為726億立方米,四年一遇少水年的年徑流量411億立方米。


    漢江幹流年徑流量沿程變化與一般河流不同,皇莊以上,年徑流量沿程增加,皇莊以下下遊江段,則沿程減少。


    其中如皇莊至新城江段,無論是豐水還是枯水年均明顯降低,新城以下沿江段豐水年時沿程增大,枯水年時沿程降低。


    漢江上、中遊地區是可謂是整個漢江流域水土流失最嚴重的地區之一。


    河流含沙量高,輸沙模數大。一直到後世建立均州水庫之前,漢江皇莊平均含沙量達2.62公斤立方米,是長江漢口鎮平均含沙量的4.3倍。


    年平均輸沙量達萬噸。自均州水庫建成蓄水後,漢江中下遊含沙量才開始迅速減少,皇莊水土流失量在短短二十年內降低了近四分之三了,說明水庫的建立發揮了巨大的攔沙作用。


    但是以這個時代的科技水平來說,實在是支撐不起修建水庫的工業水平,因此賈蓉隻得放棄這個大膽的想法。


    曆史上,漢江流域(特別是漢中)曾是重要的軍事重鎮,這種重要的軍事地理位置促進了漢江流域農業生產和水利事業的發展,其中重要的水利工程有褒河的山河堰、湑水河的高堰、楊鎮堰、五門堰等……


    “我們到了。”賈蓉指著岸邊。


    “嗯……終於不用在江上當漁者了呀。”楊若兮伸了個懶腰。


    “楊姑娘,你辛苦啦。”伊蕾爾嘻嘻一笑。


    楊若兮有點暈船,也是賈蓉最近才知道的,確實很辛苦,這一路上她都不敢多吃東西,生怕江上波濤大些,她就跟著搖搖晃晃地吐。


    “你怎麽就不暈船呢?”楊若兮看了一眼伊蕾爾。


    “這都是上帝的安排。”伊蕾爾迴答道。


    樊城位於襄陽中部崗地平原,又叫鄂北崗地,民間俗稱“三北”(襄州、棗陽、老河口三縣市區北部)崗地,地理位置介於桐柏山與武當山、荊山山脈之間。


    樊城西接渝陝,東連江漢,南通湘粵,北達宛洛,是鄂、豫、川、陝的交通樞紐,素有“南船北馬,七省通衢”之稱。


    襄陽是進出川、陝、豫、鄂的咽喉通道,也是鄂、豫、陝三省交界處客商往來最為頻繁的地方,管轄著襄陽南部、棗陽、隨州等16個周邊重鎮及州縣。


    樊城與襄陽古城隔江相望,西南瀕臨諸葛亮躬耕壟畝之地古隆中,長江第一大支流——漢江依城而過。


    “走罷,咱們先去米公祠瞧瞧。”賈蓉很優雅的招唿兩女,並且很熟練地攬住了她的纖腰,如今關係已然不需要避嫌了,自然也不怕伊蕾爾看見。


    米公祠,原名米家庵,始建於元,擴建於明,後改名米公祠,是為紀念中國宋代著名書法家米芾而修建的祠宇。


    自清康熙三十二年(1693年)始,先後由米芾第十八代孫米瓚、十九代孫米爵、二十代孫米澎重建;清同治四年(1865年)再建。


    米公祠內亭台廊榭錯落有致,五百年銀杏巍峨參天。


    畫廊裏陳列著米蘇黃蔡遺墨石刻100多塊,其書法藝術韻味生動,爐火純青。


    米公祠可謂一座巨大的藝術寶庫。


    據《米氏世係》碑記載,在元代至正年間之前就建有米家庵了,明代被毀,清代重修多次。


    清代光緒元年(1875年)曾大修一次,文淵閣大學士單懋謙為牌樓親題“米公祠”門額。


    祠堂庭院清靜,碑石林立,怪石嶙峋,銀杏參天,給人以清靜幽深的感覺,米公人稱“米襄陽”。


    他攻詩文,擅書畫,尤善長行、草,史有“風檣陣馬,沉著痛快”之美譽,與蘇軾、黃庭堅、蔡襄並稱為宋代四大家。


    米芾繪畫染山水,獨具一格,被人稱為“米氏雲山”。


    伊蕾爾因為不認識東方文字,所以看得雲裏霧裏的,不認識碑文,因此全程都像個好奇寶寶一樣四處提問,賈蓉則一一解答。


    “這是米芾寫的蘭亭序,王羲之的大名你可知道嗎?”


    “我不太清楚的。”


    “那我講給你聽聽,這幅字畫背後的故事,話說東晉年間,有一著名士族之後,名叫王羲之,其人酷愛大鵝,因此有一道士養一群大鵝以求取其真跡字畫…”


    遊覽完了碑林,很快就來到了另一座在樊城人盡皆知的景觀——水星台中。


    相傳水星台為晉代喜占卜之術、擅遊仙詩的文學家郭璞始建。


    由於戰亂不定等不可抗力,曆代曾多次維修,前殿前簷仿木結構的牌樓門額上豎匾書“水星台”3個大字。


    據清同治十一年編《襄陽縣誌》載:有乾隆四年碑記雲:“晉郭璞建以鎮樊城火災”。


    這個記載就映證了水星台始建於晉,其主要用途是按水火相克思想,以水克火,以壓火災,古人以此達到消除火患的目的。


    據史料記載,直到近代之前,水星台一直都是樊城最高的建築,作為後世唯一現存的消防了望台遺址而存在著。


    水星台還是整座樊城最雄偉的建築,站在城廓外方圓20多裏的郊區,人們都能遙望到水星台的英姿。


    古時,水星台高聳於樊城民房之上,以了望樊城之火情,因為,過去樊城店鋪、住宅多以磚木和草房建築為主,火災頻發,特別是靠近水星台的街巷火災頻發,所以被人們稱為火巷,直到後世都還保留有火巷和火巷口(定中街與解放路交叉處)之名,火巷就在今天的定中街與郵政單位之間的一個巷子當中。


    水星台的實際作用,相當於古代消防中的了望台和報警設施。


    一旦有人發現火情,台上鑼鼓齊鳴,台下備有兩口井及儲備的公共滅火器材,如消防桶、水車、雲梯、火叉、水槍等滅火器材,在台的周圍有供滅火的水源,如當鋪坑、蘇家坑、天主堂坑、鹿角門坑、大小黃土坑等以及護城河的水,還有永安井、古井巷的古井、三井台的三口井等等。


    市民一聽到火警,則傾城出動,擁向火源地,奮力滅火。


    隨著後世科技的進步,消防技術的不斷提高,安全意識的深入普及,消防隊伍越發專業化後,水星台這個代表著舊時代消防流程係統的了望塔才結束了它所肩負的防火救災使命。


    如今見到了完整的水星台,賈蓉便發現它比後世的遺址都還要壯觀,幾乎到了整個樊城百姓抬頭低頭都能瞧見的程度。


    兩女本還以為,賈蓉可能還要繼續遊覽,卻沒想到,賈蓉直接去了田間地頭,亮了官階以後,找了幾個正在地裏忙碌的老農民們問了一些情況。


    “老哥,這幾年收成怎麽樣啊?”


    “不好,去年剛旱了一迴,收成減了四成,今年年初好容易下了一場初雪,凍死了不少蝗蟲,卻又在四月份下了一場大雨,咱數月的辛勞可全都沒啦,如今種稻米,可是越來越難做囉。”


    聽著幾個老農民的討論,賈蓉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看這趨勢,可能還有其他的災情出現,到時候誰來賑濟這些農民?朝廷雖然會管,但是管不到所有人。


    那麽,隻有推廣新式農作物,讓這些農民們輕鬆一點地過日子了。


    他以前也是在田裏栽過幾迴秧的,雖然不是農學大家,但也是下過地的,有實踐和經驗的,可比那些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的獵列強狗腿子們強得多。


    “老哥,聽你們這麽一講,我總覺得,到了六月底或者七月初,多半會有白災(下冰雹)。”


    “白災?那鄉親們今年可又難過了啊。”幾個老農民一陣唏噓。


    “正因為如此,我們才要提前防範,我有幾個辦法,請您幾位配合我召集這裏的其他人來。”


    “好嘞,我們這就去。”


    “大人今日怎麽就這麽高調?平日裏您不是都跟周邊人說,咱們做人得低調嗎?”楊若兮輕聲笑道。


    “做人低調,但是不代表做事也要低調,就事論事,防患於未然才能避免受到大災情中最為慘重的損失,所以,我要效法一迴商君,徙木立信,才好讓他們信服。”


    “那現在咱們去哪?”


    “迴水星台,那裏是最引人注目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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