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稍稍吐了口氣,緩緩走近。

    “小婷…你…”我稍稍彎腰,語氣溫和柔順。

    “你來幹麻?走開啦……”她很無力的迴答著我,我很驚訝她會如此無力地叫人走開,這不太像她。

    我很驚訝,也很傷心……

    “為什麽?你幹麻這麽生氣啊?說出來吧。”我不解的問“不會還在為我虧你的那一件事情吧?”

    “唔…明明不想吵架的,隻想求好心切,明明已經和你成為家人,就該好好相處的…”小婷空洞的眼神望著我。

    “吵架又有何關係呢?”我微微笑“你是我表妹,我是你表哥,會改變嗎?”

    “還有…不,沒事了呢。”她勉強苦笑,搖搖頭地說。

    “是、是嗎?”我感覺有些奇怪,但既然她好像想通了就算了。

    小婷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微笑說:“上課了,我要迴去了。”

    我輕輕把手放到小婷的頭上,摸摸頭發算是安撫她,這時候一如往常她會低下頭,有些腆腆的,但我剛才那奇怪的感覺遲遲無法消散。

    “我們迴去吧。”我歎口氣後說。

    總之她沒有繼續蹲在角落我就安心許多了。

    小婷是很容易受到外在影響,而且有著真誠淳樸的性情以及舉動,毫不避諱。所以我想往後我要把家人做的稱職一些才行。

    但是剛才小婷會這樣衝出去,真的隻是……

    算了,風波過去就算了,現在就趕緊迴到教室去吧!雖然這節課的老師號稱“火爆浪子”,而且有“浪子迴頭,學生不活”的諺語流傳一時,聲名大噪。

    好顯進去的時候,火爆浪子還沒進來,正當我想要盡快迴到座位時,一個人影竄出來,擋在我的麵前。

    是李文月,感覺她有些憤怒,正忿忿地瞪著我不語,我隻能無奈地微微笑,然後問:“有事嗎?”

    “我剛才看到了!”她那詭譎的眼神,閃著不知名的怒火。

    我退後幾步,被她的氣勢壓倒。

    “看到什麽啊?”她在大驚小敝什麽?

    “小婷不太高興,臉臭臭的呢!你做了什麽好事啊!?哼?”她把頭揍近到我的胸前,繼續瞪著我。

    “就是那個啊!反正不是什麽大事啦!”我可不想把那種雞毛蒜皮又不是很正經的事情說出來,尤其現在已經上課,李文月又在這麽公開的場合下。

    在我們僵持了幾秒後,她仍然咄咄逼人,我招架不住。

    就在這時候!

    “你煩不煩啊!真是不可愛!”這時候吳秉翰突然差了這麽一句話,把李文月弄得是惱羞成怒。

    “哼!傍我好好記住!!”李文月對我瞪了一眼後匆匆離開。

    “誰記得住!”吳秉翰打了打哈欠,完全不在意。

    “謝謝!”我感激的說著。

    “不要搞錯了,是她站到我的位子旁,又在吵吵鬧鬧得我不得安寧,所以我才會出麵製止。”原來是這樣啊!我的笑容變得僵硬,這家夥真搞不清楚是何屬性。

    “小子!最好不要桃花太多,小心走火入魔。”他接著邊看雜誌邊說著。

    他不會是誤會什麽了吧!誰知道他誤會什麽了?看著雜誌翻到兩性的就在那裏偷偷笑著,這種情況下…

    算了!反正他那副模樣也懶得讓我有想解釋的衝動,反正有沒有誤會都一樣,現在我得趕快迴到座位上了!火爆浪子來了。

    待會中午去找小婷好好互動一下,吃個飯好了。

    在這種想法支持下,聽完了火爆浪子得火爆演說,終於讓我苦苦等到中午了,我如預期地和小婷要一起去吃飯,她則是像我預料中的那般開心,剛才一切壞心情她好項都煙消雲散了。

    買了便當,跟小婷有說有笑地走到了屋頂。這時候沒有任何人在屋頂上,有徐徐微風陣陣沁入我的皮膚,涼爽至極,真是不錯的環境。

    “小婷啊……”我雙手放在欄杆上,任風吹佛著我的頭發。

    “什麽事情?”她也是和我一樣,悠悠地望著外頭的景色。

    “屙…飯好不好吃呀?”

    “………………”小婷和我相繼無言。

    全場一陣冷冷清清,尷尷尬尬。這真是八股的談話啊!但我實在無法想出什麽強而有力的好話題。

    “對了!放假的時候,可以陪我出去逛逛嗎…?”我順口問道,想要炒熱氣氛。

    正當氣氛正熱的時候,一個人影突然上來,我轉頭一望。

    原來是吳秉翰啊……

    來的時間不對吧……

    “啊?對不起啊!請繼續。”吳秉翰完全不以為意。

    他一臉倦容地靠坐在牆壁上,然後呆呆張開口開始吃飯,如機械般地一口一口吃著。

    我隻能傻傻苦笑。

    “好啊!”小婷微微笑“都沒時間帶你好好逛逛這地方呢,也是時候了。”

    “對了,你和李文月怎麽認識的?你和她個性好像差很多耶。”我一邊說一邊瞅向吳秉翰,我感覺他好像不管是誰他都認識,李文月應該也一樣吧!想想那時候他一說話,李文月就馬上走了。

    “小月喔!就這樣認識了啊!”小婷不佳思索。

    “哈啊?怎麽可能啊?”我瞠目結舌,難以置信。

    小婷嗬嗬一笑,解釋道:“偶然間認識的啊!之後很奇怪的就熟起來了。”

    在一旁的吳秉翰附和:“是啊!我可以證明。”

    “啊你在這其中又是扮演什麽角色?”我疑惑地眯著眼。

    “沒什麽,我是李文月的鄰居,或者可以算是有交情的朋友,還是敵人,我也分不清楚了,就像我分不清楚先有雞還是先有蛋一樣,還有這便當真是不太好吃。”還是說得無關緊要,毫無說服力,一副慵懶樣。

    “先有雞先有蛋和你分不清楚是敵是友沒關吧!”我拿他沒辦法。

    “嗬嗬……”小婷笑得好不開心。

    “對了,你的便當和我的交換吧!你叫啥名字去了?薏仁?”吳秉翰打著哈欠,抓抓頭。

    “什麽薏仁啊!?是陳思仁!我便當才不要和你換,你那什麽便當?隻有那些菜而已。”

    “隨便啦!薏仁…換一換無所謂。”

    “夠了喔…”

    “嗬嗬。”小婷又在一旁笑道。

    “薏仁,要…”還未說完,我馬上打斷說:“薏你大頭啦!”

    接下來我呈現沉思狀態。

    說起來,我是不是該找個工作了?

    找工作嗎?我看我根本就在說夢話吧!現在說這些似乎言之過早了,隻不過剛才被吳秉翰搞亂了一下就想到其他的了,不知道小婷的迴答會是什麽?

    而就在我正要問她的時候,咦!?人咧?我看了一下四周結果隻有我一個人。

    吳秉翰翰小婷呢?

    那請問一下,她和吳秉翰什麽時候消失的啊?被飛碟吸走?我也該結束我那無聊幻想了吧!!

    現在四周如此安靜,讓我似乎迴想起了想要忘記的事情,好像遺忘很久了,在那過去的孤獨中,我有一小段時間是沒有過的,但僅是曇花一現,過眼雲煙。

    原本自以為不會在想到了,如今卻不禁意再次想起了。

    說起來,不管是什麽時候,我人緣總是好不太起來,連男同學都聊不太起來了,何況是女的,但這是沒有辦法啊!我也不知道要怎麽改變,碰到這種情況的話,我一定都隻是笑著帶過,就連我自己連我都無法了解心裏的渴望,以前一直附和著別人,不管是什麽情況都不會有人跟我同一陣線。

    大概除了“他”而已吧。

    那多久的事了!我已經不太想迴憶起,因為那實在是不堪迴首的往事。

    我現在眼睛微微閉上,風此時慢慢的吹過我,吹過了我的身體每一個部分,感覺很舒暢,雖然聽著鍾聲。但是風向是把我的靈魂吹走一樣,我的身體依舊是靠在欄杆上不動,但現在我的記憶跟靈魂彷佛迴到了以前,而在我眼前的景象也已經不是這所高中而是一個國中,這是脫離孤寂的短暫時光,一個美麗的幻象。

    我的記憶跟動作已經讓我下意識的沉浸在裏麵。

    風仍然在吹。

    “奇怪!他在哪啊?”我開始在學校裏找著他。

    “在找我啊!”他看著我笑著“你不是都在讀書嗎?死書呆!數學還是一樣濫啦,嗬嗬!”

    “別叫我書呆,過來跟我pk啦!我不會再輸你了!!”我大吼大叫。

    “你每次都沒辦法贏我,你算了吧!唉。”他無奈的說著,當然每次跟他比那個是一定輸的,可是我還是要賭一賭,因為隻要贏過他就可以知道了他的答案。

    “記的開學的時候,我問你什麽是夢想?”他開始慢慢說著

    “可是呢?你給我一個答案,一個很驚訝的答案-我不知道,著實讓我大吃一驚。”

    “後來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我和你就開始比賽跑,輸的話我就要說出我的夢想。”

    他說完之後,他跟我同時出發。

    “哈-哈-”我使勁衝著,的確原因我也忘記了,但有差嗎?

    十幾秒後,我又輸了。

    我和他兩人氣喘如牛地躺在草地上,胸口起伏劇烈,但嘴角掛著微笑。

    在學校裏隻有他支持我,當別人嘲笑我的時候,他總是支持我,我認為我在也不是孤獨的一人了,沒錯!我不再是孤獨一人了。

    我睜開眼,望著眼前迷蒙的景物,迷離之中好像看到過去的記憶載浮載沉。

    我仰天,望著湛藍的無盡蒼穹,這時候一隻鳥畫了一條弧線,飛向天際。

    “唿-唿-唿-”我在正在馬路上奔跑,跑得很快,因為我不知道為什麽他

    這麽快就要消失了,我真的不知道。

    無法抑製的混亂占據了我,無法思考,甚至全身開始麻木。

    我跑進到一家醫院,一直跑到急救病房,我進去的結果隻有跪倒在地的份了,看著他菸菸一息的樣子,我哭了。

    哭得很傷心、很劇烈。

    我不知道,我從小碰到了那個女孩之後還以為,我不會再碰到能讓我從寂寞中解脫的人了,好不容易…好不容易!!

    我握著他現在瘦骨如柴的手,他想跟我說些什麽,他說些什麽嗎?我聽到了一句話之後,我終於克製不住了,整個人幾乎崩潰,但此時卻是欲哭無淚。

    我終於知道了,知道他的答案,我身體整個趴在他身上哭著,在死前,他留下了一個答案。

    “我的夢想就是你。”

    我走出醫院後,看著外麵的陽光,眼睛眯眯的看著,看著過去也看著未來。

    一陣風強力吹來,從國中又再度吹到了高中,這時的我還是在屋頂,一切還是沒變,事物依舊,可惜的是他已經死了。

    他死於一場車禍。

    他真的已經死了,即使我不相信也是一樣的,在那之後我就更喜歡用無謂得笑來帶過任何事,那是最深沉的寂寞,我…我…

    臉上突然濕潤了起來,眼前也模糊了起來。

    我手輕輕一摸,是淚水啊。

    國中以後的淚,多久沒流了呢?我想那已經不重要了,因為過去已經結束了。

    我還有未來,雖然是未知的,但是可以去開創!以前的我跟現在的我都很迷惘,但是未來的我相信不會了,因為人總會學習,學習如何不迷惘,學習如何接受結果,選擇答案,無怨無悔。

    我疲倦地走到了樓下,整個中午都沒睡累死了,下午的課有的受了。

    不知道最近有沒有什麽好玩的,上次碰到的那個人不知道在哪裏?我說不定還會在碰到其他得人,或許是女的,不對!而且幹麻一定是女的?

    此時我心裏一直亂想,走著就到了教室,裏麵看到了小婷,我對她笑了一下。

    我不期待她也要微笑,因為微笑早已是一種習慣了。

    不管是寂寞還是開心。

    你說呢?趙新?

    希望趙新你能夠睡得安穩,我總有一天會去找你的,希望到時候你能夠在和我比賽跑,到時候我不會再輸了。

    照常慣例下,我走著迴家的路,胡思亂想著,一如往常。

    突然身體癲頗一下,神遊的我才赫然止步,要不然就得摔得狗吃屎,看來我需要找點事情做做了,要不然太過無聊也是會出事情的呢?不對不對,太過專注應該也是會出事情吧。

    我心不在焉的歎了一口氣,突然!!我被一個物體撞擊,頭猛然痛了一下,我身體又差點倒了下去,隻不過這次是別人撞到我了,我摸著頭,忿忿地看著那個人,那個人竟然是個女孩,看起來應該和我差不多,她現在可是屁股跌在地上,也是一樣摸著頭,眼睛竟然還瞪著我耶!我覺得我應該沒這麽可惡吧!倒是她莫名撞到我,才是我要瞪她吧!!

    “不會說對不起喔!”她充滿怒氣地說,眼神也極為使勁地瞪著我。

    “這不是我的錯吧!是你剛才…”我開始用兩隻手做了一個我真的沒有錯的姿勢。

    “我怎樣啦!!我怎樣啦!!”她現在突然眼睛轉紅,稍微咬著下唇的看著我,看起來有點楚楚可憐,我覺得她快哭了,害我不知如何是好。

    “好好好!對不起可以了吧!”我投降。

    “哼!冒失鬼!這本來就是你的錯!我敢時間你不會讓開啊!!撞到我是我倒楣耶!!”她說完之後對我做鬼臉,馬上跑遠了,我看著她心裏冒出無名的怒火。

    “咦!阿仁為什麽停在這裏啊?”這時候小婷向我跑來問著。

    “沒有啊!走吧。”我看了一下她的背影冷笑了幾聲。

    “怪怪的喔?”小婷歪著頭問。

    我搖搖頭說:“隻是碰到了一個冒失鬼罷了!走吧!”

    “恩!”

    於是我和小婷便走到了家門口。

    走進到家裏麵,一進去又聞到了香味,這真是太好了!可以吃到這麽好吃的食物,看著阿姨對我們的微笑,真的是很貼心呢。

    不知道明天會怎樣,我想應該還是會很無聊吧!又或許會很有趣!

    吃完飯之後,我們各自作我們的事情,我看著外麵的景色發呆,而興致一來就想出去逛逛,我獨自一人走在街道上,現在街道上已經很少人了,而我依稀可見遠方的房子露出一點微光,一閃一閃。

    隻不過在我走的道路上,沉沉黑暗讓遠方的燈光顯得微不足道,走在行人路上,乘著一點微風享受著夜晚的樂趣,讓我更感興趣的是,在這裏我看到了一個人,雖然不近,但是我應該可以猜出來是誰?就是那個叫我乞丐的渾蛋嘛!!化成灰我看都忘不了。

    “喂!你好嗎?”我拉大聲音問道。

    “上次那個乞丐嗎?有事嗎?”他的聲音聽起來有點不安,雖然故做鎮定。

    他還記得我,不錯!還記得我是乞丐啊!!炳啊!?真是氣死我也。

    “你在幹麻啊?”我暫時忍住怒氣。

    此時風又再度撲向我,此時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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