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振生看著吳興過來,點了下下巴,那意思就是:坐下吃飯。吳興很沒胃口,但他想了想,還是坐到椅上,略動了幾筷子,算是陪了“小少爺”一頓飯。


    飯吃過,撤下。習振生手裏攥著個咖啡杯,煞有介事似的喝了一口,隨後唾了出來,吐槽道:“也不知道我哥什麽破爛品味,這麽難喝的東西還巴巴地從牙買加弄來,靠,比我的卡不基諾差遠了。”習振生將杯子擲到立桌上,轉而對著吳興道:“你去,讓外頭人給我弄杯卡不基諾。”


    吳興點點頭,應了。他這麽聽話,是不想激化習振生的脾性,平和的氛圍有利於談問題,好吧,實際上,是為了談“被包”的條件,這挺悲哀的,是吧?不過,識時務者為俊傑,現在的吳興腦袋還是比較清楚的。


    習振生挺滿意吳興的識趣表現,待手裏端上他的“泡沫咖啡”,呷了一口後,便大度地問道:“說說你的條件吧。”


    吳興苦笑了一下,暗地裏搓了搓掌心,才低聲說道:“習少給個期限吧?”


    “期限?唔……”習振生沉吟,還真的思考了一下,才道:“最長吧,也就三個來月,最短呢,三五天也就完事了,我這人的興趣並不怎麽長久。不過,你放心,我這人不絕情,咱這碼兒了了後,你要遇上什麽難事,也可以來找我,差不多的,我也給你解決。”


    “那先謝謝習少照應。”吳興挺想諷刺諷刺這位太子哥的,不過,他忍住了。明知無用的事,多餘去做,它還真不是吳興的風格。


    “小問題。”習振生應得倒快。人無恥起來,是沒有下限兩字而言的。


    “我想……”吳興在尋找措詞,怎麽能在不招惹這瘟神的情況下,把自己的目的達到,“我想,能先把我的行李箱還給我,行嗎?”


    習振生上下蹩摸吳興兩眼,突地賊笑兩聲,接道:“你這樣,挺好,我喜歡。”


    “你祖宗的。”吳興心裏暗罵了一句。隨後無奈地看著習振生,說道:“習少,您這樣,我條件還怎麽提?”


    “好。”習振生倒也明白,幹脆了應了,隨後起身去了陽台,說了一句話,轉而進屋。吳興還有些訥悶,片刻,房門打開,他的行李箱被推了進來。


    吳興瞬時明白,敢情這房子裏的攝像頭安在了陽台,“媽的。”他今兒一天都躲在陽台,靠,還不如待在屋子裏來得隱密。吳興點頭致謝,轉身去翻自己的行李箱,當然,自己隨身的背包並不在這裏,裏頭的證件現金銀行卡也統統不會還給他,如今給的僅隻是他的衣服而已,不過,對於此時的吳興來說,穿上衣服似乎要比手裏攥上錢包和身份證來得更為迫切些。


    吳興自包內翻出衣褲及內衣,爭求了一下習振生的意思,抱著衣服進了洗手間。男人穿衣服快得狠,不過兩三分鍾,吳興一身休閑牛仔和t恤就出了來。


    習振生抬眼瞥見,有片刻微微失神,這青年穿上衣服,氣質竟那樣清冷,與床上所綻現的迥然大異,真是奇特。他挑挑眉,迴神,暗道:還是不穿衣服“惹人疼”。


    而穿上衣服的吳興卻覺自己終於圍上了“遮羞布”,總算覺得自然了些。環境,道德這些東西,造就了人的廉恥,而廉恥這種東西,卻不知是否是多餘?


    總之,“裹上布”的吳興,胸闊挺直,終於覺得自己有了“人”樣,話也說得不是那麽“卑下”,有了些微底氣。


    “我本該謝謝習少的抬愛,可……”吳興苦笑了一下,續道:“可實際上,我確實不太能接受習少的玩法。”吳興見習振生瞪眼,立時又接道:“當然,習少想玩,我也沒法子拒絕,這樣行嗎?”


    習振生斜了斜他,命道:“說。”


    “一周我陪習少二次,每次挑兩種,我全力奉陪,其他時間,您能讓我調養調養,休息休息嗎?”


    “四次。”習振生挺幹脆,眼皮也不抬,張口加道。


    吳興現在不止麵上苦笑,心裏也在陣陣發苦,這“坑人”的權/勢,他歎了口氣,認命道:“三次吧,每次三種,習少也體諒體諒我。”


    “行,吧。”習振生撇撇嘴,一字一頓地大發慈悲地迴道:“我不願意逼迫人,你情我願的玩著才有意思,行,三次就三次吧。”


    “謝謝習少。”這世道,mmd,真沒法讓人活。吳興咬著牙根道了聲謝,吸了兩口氣,才接著說道:“我在都裏有房子,想必習少已經知道了。”


    “嗯,知道,小是小點,地段倒是不賴,挺好的。”習振生倒給大方的點評了。


    吳興忽略這位神精性的思維,不讓其給岔到北極去,續道:“這樣,您一周哪天需要我,我哪天一定準備好過來。這房子有點大,我住著實在不適應。平頭百姓的,您能理解的,是吧?”


    習振生皺皺眉,略思考了一下,總結道:“你是說,你自己住你自己的房子,一個星期讓我叫你過來三趟?”


    “嗯……”吳興觀察著習振生的麵部表情,謹慎地應道:“大致是這個意思。”


    “還有其他的嗎?”習振生此時的麵色已經沉了下來,表示自己心情不太痛快。


    “就這些,再沒其他的了。”吳興小心地答道。


    習振生“嘖”了兩下,摸挲了兩下下巴,皺皺嘴,說道:“你聽別人叫我習少,是不是還不知道我是什麽身份?我吧,這麽跟你說吧,你有條件盡管提,安排個在編的事業性單位,或是懲治個個把小人,都不是什麽大問題,當然,開個價更好。”


    “啊?這個啊。”吳興有些發怔,他當然知道習振生的身份,他這種說法,那是相當保守的說法,而其真正的能量,算了,他也估不出來,不過,他還真沒想過要提這樣的條件,事實上,他一點兒也不想跟這人扯上關係,可現在的問題是,他不得不……,唉,他在內心裏深深地歎了口氣,開口道:“既然習少這麽說,那就給張支票吧。”


    “多少?”習振生這才覺得問題有點正常化了。


    “一,一百萬?”吳興先問先試探性地看向習振生。


    習振生眉頭皺得極緊,吳興心裏“咯噔”一下,開始檢討,最長不過就三個月,拿上輩子出單的收入來算,自己要的似乎不是很多呀,難不成……


    “三百萬吧。”吳興這還在嘀咕,習振生那頭倒拍板敲定了。


    “好,好。”吳興連忙附應,踏踏實實把前頭條件應了,那才是最重要的。這錢多錢少的,他不是很往心裏去,畢竟,這錢他拿著心裏還是有些胳應的。


    “習少痛快,一向言而有信的,這事,是您和我的私事,希望習少對我家裏人……”其實,這才是最最關鍵。


    “你放心。”


    “好,謝謝習少。”吳興心裏這才真正放踏實了,不過就三個月而已,上輩子,快三年都熬得下來,這迴,咬咬牙過去,還是重生後的吳興。


    條件談好了,吳興長唿了口氣,微微有些失神,而習振生也不知想什麽去了,氣氛一時沉默了下來。如此過了一會兒,兩人迴神,吳興有些尷尬,話說,他今天是真沒體力也沒精神奉陪,但很顯然,兩人之間,做主導的,永遠不會是他。


    習振生今天似乎也有心放吳興一馬,一口喝掉杯中涼透了的咖啡,起身說道:“今兒,你就先休息休息,咱從明兒開始算日子吧。”


    “好。”吳興應得也快,他其實有點琢磨不透習振生這會兒想的是什麽?畢竟上輩子他見習振生都是在點單的時候,而那時的習振生率性,我行我素,還從來沒說過類似這種,你先休息,我稍後再上的話,通常都是從頭幹到尾,不會給吳興留任何喘息的機會,不過,吳興也可以理解,畢竟雲風館收的度資真的不低,這用一迴,總得要撈迴本去嘛。


    自此之後,吳興就這麽跟習振生胡扯了起來,而吳興也發現,習振生這個並非隻有上一世的那種不管不顧,隻管自己的麵貌,實際上,他還是挺在意自己這個可再利用資源。


    東城區會員藝吧,貴賓房。


    習振生把自己陷進沙發裏,無聊地支著下巴玩手上的火機,旁邊的許濤翻著手上的本子,撇著嘴嫌棄著:“草,也沒個新鮮玩意,翻來複去,還是這麽幾個紅牌,搞什麽搞嘛?”


    薛明在旁拍拍桌子,接道:“你隨便叫兩個玩玩就得了,前兩日不是剛去過雲風館嗎?”


    許濤似是想起什麽來了,一扔手上的本子,扯住習振生,說道:“振生,前天你沒去,你不知道,錦落讓老劉給教訓得可慘了,不過,可真有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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