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三親身交手


    金紅色畫戟橫空,大半個視野都被這數十米長,硬生生頂著大軍雲氣釋放出來的一擊簡直超越的袁紹的想象,而且這柄巨大的內息武器所波及的範圍籠罩了以袁紹為中心數十米的距離,壓根就沒給袁紹提供閃避的機會。


    真不愧是呂布啊。


    心底讚歎一聲,張殷元身形一矮,陡然帶起一溜火光,直衝呂布而去,三國最強的武將啊!就算明知絕對是打不過,又怎麽能不交手一番呢?


    心下這般想著,張殷元就在呂布抬手的第一時間就擋在袁紹的身前,熔渣迎風而漲,熊熊的烈焰瞬間構建出一把同樣巨大的兵器。


    ‘烈焰澎湃’,依托著熔渣的外形形成的巨大火焰戰刃將周圍的空氣都點燃,轟轟的熱浪下,同呂布的內息大戟悍然對撞。


    內息同火焰幾乎同時抵消泯滅,漫天的火光內息爆射八方,如一朵巨大的煙花在身前綻放,一瞬間釋放出的龐大能量形成的滾滾氣流形成的暴風直接將大量的士兵如稻草般吹飛。


    張殷元強自往前頂了一步,一頭撞散了逸散的氣流,沉腰坐馬,右拳自腰間反手轟出,青白的地獄火下一瞬間順著氣流倒卷而上,橫貫數十米,巨大的拳勁伴著地獄火擴散咆哮,生生將赤兔馬剛剛抬起,試圖前進的蹄子再次轟迴了原地,同一時間,大批大批的士兵悍不畏死的撲了上去,生生截斷了呂布和袁紹。


    “麻煩。”呂布皺了下眉,雙目一瞪,沛然的氣息自呂布身上轟然炸裂,一打馬頭,畫戟在半空中繞出一個碩大的金紅色圓弧,血漿飛濺,隨手一揮下,數十道斷裂的上半身齊刷刷的橫飛。


    “中!”短促的暴喝聲從一大片的血漿中伴著青白色的火焰蒸發一大片血液,包裹在烈焰中的熔渣如奔雷一樣對著呂布劈下。


    “哼!”冷哼一聲,呂布不及收迴畫戟戟鋒,反手倒拉長戟,畫戟尾端鑲嵌的平衡重球重重的敲在張殷元的熔渣上,擊碎了漫天的地獄火不說,還直接將張殷元轟了迴去,反震的力量從熔渣上傳來的時候,即便是張殷元已經做好準備了,還是差點沒抓穩,那種奇異的震蕩力道瞬間被張殷元在落地前化解,對著大地狠狠一腳跺下,再次如利箭一樣電射而來,地獄火倒卷,眨眼就再次和呂布碰撞在一起。


    “滾!”呂布大喝一聲,聲若驚雷,但不等傳遞向八方,張殷元的烈焰直接將周圍的空氣中的氧氣燒幹,陡然攀升的溫度就算是呂布都有一瞬間的不適,麵對這種不適,呂布幹淨利落的一抬大戟,迫人的氣場釋放下,張殷元的烈焰節節敗退,但好的是,在烈焰散盡之前,張殷元直接衝到了呂布身前。


    躍起在半空中,張殷元手臂高高揚起,本來就暴突如健美先生的肌肉更是幾欲爆裂開來,全身的力量都加載在這一刀下,肌肉,骨骼,經脈,層層的力道翻滾蠕動下,熔渣以超越數倍音速的超高速瞬息間就狠狠的劈下。


    “鐺嗚!一聲爆響,張殷元力道何其之大,就連呂布胯下的赤兔都悲鳴一聲,往後倒退一步。


    呂布戰馬後退間,嘴角猛地拉出一個猙獰的笑容,畫戟如龍卷出,金紅色的光芒瞬間覆蓋,本來纏繞在畫戟上的鐵鑄盤龍仿佛活過來一樣,大口大口的噴吐出金紅色的光芒。


    “好膽!值得一砍!”話音未落,大戟破空而至,刹那就戳到張殷元臉麵數厘米處,畫戟未至,氣勁先到,一道遠比鐵石堅硬,刀劍鋒利的氣勁狠狠往前一逼,生生將張殷元小半個臉撕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在被《焚香玉冊》的法力長時間溫養而略顯赤紅的顱骨上破開,若不是張殷元臨時一歪頭,這一擊下,就是生死立判!


    冷汗瞬間就打濕了張殷元的背脊,紅色西裝被濕漉漉的汗水緊緊的貼在背脊上,感受著耳畔的劇痛,張殷元心中一陣陣發寒,但旋即,就升起一股無邊的怒意,狂野的憤怒混著著戰意和劇痛,點燃更加暴烈的地獄火。


    麵對剛剛的險境,張殷元雙目幾乎不見半點黑瞳,燃燒不休的地獄火幾欲噴出眼眶,瘋狂的拔高著周圍的溫度,伸手在幾乎被被砍成兩半的腦殼上狠狠一抹,碎裂的骨頭渣子混著鮮血沾了一手。


    模糊著整個右眼世界的血漿在高溫下飛快的結痂,遠比石油還要易燃的血漿滴落在地上,燒出一個個小坑。


    這刻骨銘心的劇痛下,張殷元眼中的精光更加逼人,仿佛阻隔了劇痛一般,那暴烈的戰意刺激下,張殷元大笑一聲,一甩大麾!


    “好猛的人!好快的馬!再來!”


    往上一撲,踏空而行,一步踩實了空氣,四周本就因烈焰熊熊燃燒而渾濁不堪的空氣劇烈的顫抖著,揮舞著熔渣正麵衝向呂布。


    “找死!”呂布神色冰冷,看到張殷元衝上來,冷笑一聲,抬手就架住了張殷元的熔渣,大戟轟隆隆的劈砍而下。


    兩人瞬間就廝殺在一起,張殷元是真的發狂了,大半個臉完全被血糊的模糊一片,仿佛同深淵爬出的惡魔一般,炎魔的地獄火,在點燃痛楚和戰意的同時,也將他對呂布的怯意焚燒的一幹二淨!


    不得不說,呂布那大開大合的剛猛戟法穿插著精妙無比的小手段,一旦認真起來,短短三個迴合,張殷元隻覺得自己仿佛置身於驚濤駭浪中的扁舟一般,隨時有傾覆的危險,勾、拉、刺、挑、抹、戳、點、割、斬、削,方天畫戟獨特的構造在呂布的手上化為精妙到毫厘巔峰的戟法,每一戟都帶著特殊的幾乎打爆張殷元上限的力量,每一戟都散發著濃濃的死亡氣息,每一戟都撕裂空氣,碰撞烈焰。


    “邦邦邦邦。”在氣勁和烈焰的緩衝作用下,畫戟和熔渣的交擊不但沒有刺耳的金鐵聲,反而有種木板抽打棉絮的感覺,張殷元出刀越來越快,呂布的驚人戰力可謂相當適合此時的張殷元,既不是高尼茨等人那種完全如天災一般無法抵擋的威勢,也讓張殷元保持在一個一旦放鬆心情就血染當場的九死一生的危險境地。


    在這種死與生交織,近乎於命懸一線的刺激下,伴著張殷元的熔渣狂舞,一頭頭猙獰的火龍不時的自張殷元迎風飄揚的大麾下帶著驚天的龍吟唿嘯而來,一枚枚子彈一般的凝視火焰隨著張殷元的手指比劃,從一個個詭異的角度點的呂布身上的戰甲響個不停。


    ‘烈焰澎湃’‘炎龍嘯’‘烈焰之指’。。。


    《焚香玉冊》上空間衍生出來的技能一個個次第從張殷元手中交替著出現,就像是白骨說的那樣:技能銜接普攻才是王道,而這一刻,張殷元在呂布的高壓下,無師自通的以更高的效率運轉自身的力量。


    “痛快!痛快!”再次被一戟剁在腰腹間,仿佛被一頭猛獸一口啃掉血肉一樣的傷口在如龍的畫戟卷過的瞬間出現在張殷元的身上,張殷元恍若無覺的一擰腰,大蓬大蓬的鮮血從傷口中像是擰抹布一樣被擠出來,這放在正常人身上足夠令人昏厥的巨大痛楚絲毫無法阻止已經精神集中到極致的張殷元,這一刻,在他的眼中,沒有疼痛,沒有殺喊震天,沒有袁紹,沒有天空大地,隻有那金紅色的氣勁,隻有那狂風暴雨,怒海狂潮一樣的大戟!


    “咚!”又是橫戟一抽,將張殷元轟的節節倒退的刹那,呂布歎息一聲:“就這麽點本事嗎?”雖然沒說出來,但眼中的失望頓時將這道信息傳遞到了張殷元心田中。


    下一瞬,不等張殷元反應,大戟如閃電一般迴抽,帶著摧枯拉朽的絕對武力,狠狠的抽在張殷元臉上,一刹那,張殷元就覺得自己的麵頰仿佛被戰馬踹了一蹄子一樣,重重的砸飛,眼淚模糊了視線,七竅鮮血不要錢似得噴湧,一時間,轟轟作響的大腦完全無法支配抽搐的身軀,手腳抽搐著在地上撐了好幾下,都始終沒法站起身來。


    就在張殷元再一次撐住大地,試圖用力挺起身體的瞬間,喉管猛地一甜,仿佛伴隨著這股甜腥,一口鮮血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就吐出一口夾著大量內髒碎肉的黑紅色血漿。


    全身上下噴壺一樣的傷口中,也在同一時間,如開了閘的水龍頭一樣將血漿噴濺出來,張殷元這才注意到,自己的生命值竟然隻剩下不到4分之一了,體內的髒腑更是爛的千瘡百孔,尤其是膽囊,整個膽囊不知何時被呂布隔著西裝抽了一擊,竟然爆碎的幹幹淨淨,一股綠色的膽汁灌在腹腔中,搖搖晃晃的。


    腦海中剛剛和呂布交手的短短十來息的時間,每一個細節都仿佛由刻刀揮舞一樣,深深的雕刻在張殷元的腦海中,每一個角度的攻勢,每一次力量的爆發運轉,每一次技巧的施展,都由身上的一道道傷口死死的烙印在記憶中,張殷元用自己的血肉模糊的身體親自試探著呂布!


    緊了緊熔渣,身上的鮮血第一時間染紅了這把猙獰的兇器,溫熱的熔渣仿佛也能感受到張殷元的痛楚一般,輕輕的顫抖著,眼前一陣陣發黑,剛剛和呂布交手,耗費了他大量的精神,在那種不敢有一絲鬆懈,不啻於凡人在萬丈懸崖間走鋼絲的危險,即便是他,也有種心力交瘁的感覺。


    “瑪德,差點被打死,當真是呂布。。。”喃喃的嘟囔了一聲,眼前的世界,終於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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