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大宗師唐福祿


    空氣中帶著這座城市特有的氣息,日本,非典型的東方文化國家,既有一貫的華夏文化圈的傳統保守,也有明治時期受到西方思想影響的自由,即使是不同的世界,但基於《拳皇》製作者的認識,整個東京實際上也和現實世界的東京沒什麽大的差別,此時的東京,真是一年中最熱的時節,側頭看向天穹,可以看到正午的烈陽升到了頭頂的位置,陽光貼著高大的建築物外壁滑下,短短的影子踩在腳下,將整個城市的空氣緩緩的加熱,在視網膜的角落裏留下一抹金紅色。


    邁開步伐,張殷元輕輕拉了一下帽簷,向著前方趕去。


    街道慢慢的變得狹窄,對於完全不熟悉道路的張殷元來說,想要在一座規劃不怎麽優秀的城市裏到達一個坐標,說實話,在沒有當地的土著領路時還是比較困難的,於是,張殷元做了一個很契約者的決定,不知道路算什麽,兩點之間直線最短啊!那還像個啥,翻牆唄!


    一路狂奔,終於,在一座小小的院落牆壁前停下了腳步,此時,在精神力網絡中,他和那個龐大的能量反應,隻有一牆之隔,同樣,離自己的精神烙印也隻有一牆之隔!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小友,進屋一敘,可好?”蒼老的聲音從牆壁的另一邊傳來,張殷元猛地一震,緊緊的皺起眉頭。


    (中國人?裏麵的是個中國人?不一定。。。。)


    張殷元也懶得繞一大圈找門,幹脆微微曲膝,原地躥起接近4米的高度,躍過牆頭,重重的砸在地上,一抬頭,小小的庭院中,古雅的小池蕩漾著清水獨有的透徹,能透過金色的陽光看到池底細細的沙以及一個個雞蛋大小的光滑卵石,幾條紅的透亮的金魚在這一方小小的水塘裏愜意的遊來遊去,一顆算不上高大,但是已經遮蔽起一片陰涼的不知名的樹栽種在池塘邊,幾枚小小的石凳孤零零的擺放在樹下,卻沒有與之相伴的石桌,反而是一張寬大的八仙桌不倫不類的安置在中央。


    似乎是他落地時的動靜驚到了塘中的魚兒,它們飛快的消失在池塘的荷葉下。


    “小友的拜訪方式倒是別致,不知所來何時?不如和老朽手談一局,再做分說?”就在張殷元大量周圍環境的時候,一道不顯得突兀,但著實令張殷元心下一跳的聲音不急不緩的在正前方響起,轉頭望去,入眼的,先是一隻灰色的麻雀,其次才看到,那隻麻雀是停留在一雙蒼老到都已經起了褶皺,皮膚仿佛油布一樣開始反光的手上,一位身穿藍紫色長衫的老者正帶著一抹笑意看著他,老者的背後,一張大大的棋盤正擺放在屋內的桌子上,張殷元心下一顫。


    (竟然一點都感受不到他的氣息,如果不是精神力反饋,絲毫都看不出這是個實力和暴風差不多的boss。。。)


    “老朽唐福祿,山野之人,觀小友氣脈,當為我華夏男兒,看小友姿態,氣勢剛猛,似乎習的是北派功夫,隻是不知。。小友師承何人?說不得還是老朽友人。”老者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張殷元後,帶上一抹笑意,開口道。


    (唐福祿?他是誰?好像。。。。臥槽!)張殷元猛地想起灼璐曾經和自己介紹特瑞的背景時提到的一個名字,當即深深吸了一口氣,收斂了臉上虛假的笑意,拱手拜了一拜。


    “小子顏秀,滄州人士,見過唐前輩,無門無派之人,一身蠻力,不過自己摸索罷了。”


    (是他!特瑞的老師!唐福祿,大宗師之一,拳皇世界裏八極拳的創始人!)關於唐福祿的情報,張殷元所知實在是不多,也就灼璐介紹特瑞時寥寥提到了幾句罷了,但是不說別的,就說對方這一番頗有水準的言辭,加上這一聲能碾壓自己的實力,就當得起自己這麽恭敬,而且聽對方的話語,似乎對自己也沒什麽惡意,那麽自己禮貌一點也是應該的。


    “唔。。。顏秀。。滄州顏家子弟嗎?不過你這無門無派倒是。。。。不知小友此來所為何事?”唐福祿彈指將落在自己手指上的麻雀驚飛,摸著頜下的山羊胡若有所思的道。


    “額。。。小子此行倒不是什麽大事,主要是追著一位有些過節的。。。嗯。。家夥到了唐老師傅的住所,若有打擾之處還望海涵。。”說著,張殷元又是一抱拳。


    “哦?海涵?在老朽家,讓老朽海涵?”,聽到張殷元的話語,唐福祿一直帶著幾分笑意的臉上閃過幾分不悅。“小友所言過節之人應當不是老夫吧。。哈哈,不過觀小友麵色含煞,恐怕不隻是過節一說。。。這個海涵。。。嗬嗬,不過,江湖中人行事,倒是有幾分說法,小友所言,卻也無事,隻是此間隻老朽與老朽幾個不成器的弟子。”唐福祿無所謂的笑了笑。


    “額。。。”張殷元不由得有些尷尬,剛剛說話時說的那句海涵,自己仔細琢磨幾下,倒真的有點問題,在人家的地盤上說來找有過節的人,還讓人家海涵,意思不就是要在人家家裏幹上一架麽,要是自己實力能連地主帶著要保的人一起幹翻那也沒什麽,得罪就得罪了,但關鍵是唐福祿這老爺子要是和自己打起來,說不定就和暴風收拾自己一樣,b-和c+的巨大差距下,自己還是老實點好。


    “唐老師傅請勿放在心上,隻是小子自幼不會說話,唐老原諒則個。”


    “嗬,也不是什麽大事,小友言‘過節之人’,還追到了這裏,想來,卻是老朽新收的這位弟子是這位‘過節之人’了?”唐福祿點點頭,算是將張殷元說話得罪人的這一茬揭過,但話鋒一轉,卻又令張殷元有些不安。


    “新。。收的。。徒弟??”張殷元愕然看著唐福祿,明明這炸屎的匕首男最近也都和自己一樣在擂台上戰個痛,什麽時候拜了這老頭為師了?


    (這下不好辦了啊。。。在師傅跟前找徒弟的麻煩,就算是新收的徒弟,新拜的老師,沒什麽積澱的師徒情誼,但這種事情。。無論如何,師傅都是要拉偏架的啊。。。)


    “嗯。。。觀此子性格活潑,又兼機智聰慧,隻是一身功夫走了歪道,老朽不忍美玉遭瑕,故。。。嗯,還是先叫他出來。。。青草!此間來客人了,幫為師帶份茶點過來。”


    “好勒,馬上就來!師父!”熟悉的聲音瞬間就令張殷元臉色一僵,接著,一個曾經見過的身影從裏屋轉出,持著上身,微微有幾分規模的肌肉上是零星的汗珠,整個人都散發著剛剛高強度鍛煉後升騰而出的滂湃的氣血。


    看到這個身影和他腰間那把熟悉的奇形銀藍色匕首,張殷元的臉更黑了。


    (瑪德。。。還真的拜師唐福祿了。。。。得,別想了,這份外快,是真的撈不到手了。。。貌似鎮元齋就對我感官不怎麽樣,暴風更是絕對的敵對勢力,也不招惹這老頭子了。。。)


    “紅狗!!!”對方看到張殷元瞬間,一聲驚唿,端著茶杯點心的雙手一顫,下意識的拔腿就要逃跑,但後撤的動作剛剛作出,就看到身旁正在微笑的唐福祿,飛快的平靜下來,勉強笑了一下,將茶杯和盤子放在一張桌子上,對唐福祿點點頭,像是低眉順眼的小媳婦一樣,扭扭捏捏的站在椅子旁邊。


    “嗯。。。看樣子,你倆倒是真的有些過節。。。老朽雖知道這般行事有些不合規矩,但畢竟是弟子,再加上也著實好奇。。。”唐福祿看到自己弟子的動作,心下了然,顯然,自己的這個新收的小弟子對這位奇裝異服的自稱顏秀的青年還是有幾分畏懼的,不過一想到兩人的實力差距,也就明了了。


    “嗯。。是有幾分過節,不過,不是什麽大事,他既然已拜唐老師傅為師,那這一節也就就此揭過。”張殷元一看這樣子,唐福祿顯然是要給這位叫‘青草’的徒弟來拉偏架,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直接了當的走進屋內,端起茶杯,也不怕燙,一仰脖,滾燙的茶水連帶茶葉統統順著喉嚨灌進肚子,嚼了嚼嘴裏的茶葉杆子,苦澀的味道氤氳在口裏。


    將茶杯往桌上一放,先是掃了一眼還在發愣的‘青草’,咧了下嘴角,再次對唐福祿一拱手。


    “我顏秀說話算話,既然揭過,那隻要他不再來撩撥我,我就不會再找他麻煩。”


    “唐老師傅,一來小子今日諸事纏身,實在是無法和唐老下棋,掃了唐老興致,二來小子與特瑞也有幾分交情,此番前來,不曾行有禮當,實在失禮,三來今日魯莽翻牆,衝撞唐老,失了禮數,若唐老不嫌棄,過幾日小子定當上門賠罪。”


    說罷,看了一眼庭院格局,扭頭就像大門走去,一邊走還一邊道:“唐老勿要挽留。”


    唐福祿壓根就沒想到張殷元竟然這麽直接,雖說言語間是滿滿的客氣,但你這一言不合就離開是個什麽說法,等到反應過來,大門已經關上,隻餘下急促的腳步聲離去,怔怔的看了一眼大門。


    “我還打算讓你倆好好打上一架,再說其他呢。。。不過這下我倒是感覺這小子有點江湖人的做派了。。。嗬嗬,有意思。。。就是不知幾日後,他倒是要帶著誰來挑老夫的場子呢?”扭頭看了一眼也在發愣的青草,唐福祿笑著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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