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今之項王!


    長笑聲震天,殺喊聲掩映!


    噴薄的法力揮灑著無盡的快意!


    在那焦黑的屍體和檑木散發著滾滾的黑煙中,他癲狂的大笑,手中的熔渣噴吐著熊熊的烈焰,瘋狂的揮刀,肆意的揮灑著力量,每一刀砍下,視網膜上都瘋狂下刷瀑布般的數據流。


    他就這麽狂傲的站在熊熊烈火之中,將漢軍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大道踩在腳下,越燒越低!也越燒越烈!越燒越狂!


    站在屍骸大道的盡頭,如站在天之巔,一種從來沒有過的豪邁充盈著他的胸膛,他奮力揮刀,將一個頂著大盾衝上來的軍士連盾帶人劈成兩半,一把抓住那繃著牛皮的厚實木盾,法力爆發,猶如舉火燎天的神明,衝天的殺喊聲壓不住他暴烈的氣勢,暢聲痛快的長笑。


    自從來到了這個世界後,一直掙紮求生,一直被一個個武將按在地上暴打!


    那一口契約者高高在上,對任務世界中土著特有的傲氣在黃忠的箭,公孫瓚的朔,董卓的刀中越壓越暴,終於在這一刻,陽城城破的前一秒,如積蓄到極限的火山般轟然噴發!


    心口那自《海賊王》世界就由赤犬駐留在體內的感悟,終於完全領悟!


    那種壓抑!岩漿在大地地幔中壓抑到極限後的爆發!


    那種極端!火焰在燃燒時極端的癲狂和****的快意!


    在他站在這裏的那一瞬間,在那‘炎龍嘯’將屍骸大道轟塌的瞬間,在那熔渣在這個戰場上第一次撕開別人胸膛的那一瞬間,那強烈的,一直苦苦壓抑的怒氣和豪情從他心髒如同狂暴的風雨一樣唿嘯而出!


    那恍若世界末日火山的爆發一般,洶湧澎湃的火焰將他徹底的淹沒了!


    他變了!


    這一瞬間,他完全變了!臉變了!那曾經掛著虛假微笑的臉變了,氣質變了,那暴躁浮誇的氣勢變了,仿佛就在這短短的一瞬間,他已經完成了一次蝴蝶破繭般的變化!


    他的眼神鋒利如刀,他的臉龐猙獰如鬼,他的氣勢狂暴如海!


    全身心沉浸在這種難以名狀的快感中,張殷元完全無知無覺,完全忘掉了一切,所有的感悟噴湧不止,赤犬的壓抑,‘山崩地裂’的狂放,謝猛對於‘火’的講解,炎魔之王殘留的記憶,‘紅巨星’的浩瀚!火焰那連自己也要燒成灰燼的瘋狂,所有的感觸在這一瞬間在大腦中轟然爆發!


    法力在體內一邊噴發,一邊瘋狂的向著心髒塌縮,越來越粘稠,越來越沉重!越來越。。。像岩漿!


    那久久沒有再衝擊過的壁障,也仿佛在這巨大快意中越來越脆弱!


    那沸騰的天地元氣,仿佛觸手可得,恍惚隻要自己更進一步就能唿風喚雨!真正的用自身的法力撬動這蒼茫的天地!


    一個人,一把刀!就這樣肆無忌憚的麵對著萬千大軍的衝擊!


    一股戰栗般的感覺,從心頭閃電般掠過,將那種觸電的快感,傳遍全身!


    咆哮的烈焰和衝天的紅光中,張殷元如同行走在人間的魔神,肆無忌憚的用紅的火和燙的鐵奏響死亡的偉大樂章。


    在這種狀態下,每一個細胞都瘋狂的蛻變著,身體,靈魂,都前所未有的凝聚起來,達到了人為無法達到的巔峰!就連他的生命本質都在瘋狂躍遷向一個更加高等的形態!


    一個漢軍衝上來,被燒成焦炭,他連嚎叫都沒發出來,甚至都沒有靠近到這個冷酷炙熱的魔神身邊,就被供衛著的火焰法力熊熊點燃,另一個漢軍衝上來,在殘留的軍魂加持下的他擁有比平時強大數倍的體魄,一腳在前,一腳在後,狂熱的信念令其完全忽視了彼此間天塹般的巨大差距,製式長刀用一種悲壯的姿態在烈焰裏騰空,被張殷元一把捏住,伴隨著烈焰,和主人仿佛撞擊在山嶽上的巨大衝擊下筋骨斷裂的聲音,化為一蓬淋漓的鐵水,澆築在身後戰友的身上,那連天的慘叫在魔神的威嚴中那麽渺小。


    “嘩啦啦!”淋漓的鮮血從熔渣上加熱脫離,甩上半空!肆無忌憚的沐浴著鮮血的溫熱,著吸毒般的快感和體內法力瘋狂凝聚的同時,在這一瞬間到達了巔峰!


    無數的生命對著那個人發動衝鋒,無數的骸骨為那個人的恐怖做出最慘烈的表彰,焦黑的屍骨燒的酥脆,那烈火的狂歡更加暴烈,在巨大的唿號聲中直上雲霄!


    一種即將噴薄而出的感覺陡然出現!所有的一切都在向著那條超脫之路狂奔!


    他的血,他的骨,他的肉,他的皮,他的法力,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如跑道上衝線的賽車般對著那道象征著極限的屏障衝刺!


    他像是太古時期被祭祀的,在無盡的生命和烈焰的唿喚中彰顯出了地獄的威嚴!一拳一腳間,仿佛要打塌天空,打爛大地,咆哮著,歡唿著,將一個個悍不畏死的軍士撕成碎片,甚至都不用他自己動手,那從毛孔中噴射的法力就能將這些悍卒們送進地獄!


    血肉在歡唿,骨骼在狂吼,靈魂在進化!


    張殷元有一種預感!下一秒,他將超脫人類!


    “死來啊!!!!!”一聲瘋狂的咆哮傳入張殷元的耳中,伴隨著這炸雷般的咆哮,張殷元瞬間從那種玄奧的狀態被打了出來,狂噴一口鮮血!頓時仰頭狂吼!


    那決堤的洪水陡然撞上了巍峨的高山,一瀉千裏的痛快戛然而止!


    他清晰的感覺到自己本來即將進化成功的細胞又瘋狂的慢慢縮迴原形,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生命即將完成的躍遷再次慢慢褪迴原形,清晰的感覺到自己那即將提升的空間評價再次慢慢跌落!


    (不要!不要!迴來啊!你迴來啊!啊啊啊!不要啊!)


    更清晰的聽到自己的理智發出一聲輕輕巧巧的“哢嚓”,瞬間崩潰!


    那種即將突破,接觸到另一個天地,將發未發,瀕臨高潮的關頭被人生生打迴原形的衝天怒火幾乎瞬間就把張殷元的理智焚燒殆盡。


    “嗷啊哦哦啊哦哦啊!”


    張殷元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吼叫,任何人都能從這一聲咆哮中聽出其中充滿了生不如死的痛楚,極端的憤怒,仇恨,傷心,絕望,仿佛一生的堅持在成功的刹那瞬間化為烏有的淒厲的痛楚,猶如撕心裂肺的嚎叫!


    “艸你麻痹啊!”


    那聲穿越撕裂了整個戰場的咆哮聲中,張殷元放棄了抵擋對方刺來的戰矛,任憑那帶著倒刺的戰矛狠狠的紮穿了他的身體,一把抓住對方的肩膀,忽略了粗大的槍杆在身體中與血肉摩擦的瘋狂疼痛,強大的力道直接將對方按倒在地,還沒有看清這個滿臉焦黑的武將,嗚咽聲中大顆大顆的淚水伴隨著張殷元通紅的拳頭狠狠的搗在對方的臉頰上!


    “你麻痹的還給老子啊!還給我啊!!!!把我的突破還給我啊!!!!!!!”


    淒厲的長嚎聲中,張殷元像是落水後終於抓到一根纜繩,即將從滔天的洪水中爬上來的一瞬間看到有人將那纜繩充滿惡意的切斷時,絕望的哀鳴,他像幼崽被抓走的野獸般厲聲嚎叫,生生將對方連著鎧甲撕扯成漫天的碎肉。


    肩頭一沉,骨裂聲傳來,撐著將自己紮個對穿的長矛,張殷元狂吼一聲,熔渣唿嘯著迎向那扭曲的長矛,鼯鼠的發力方式在一個短暫的瞬間就將力量從腳底一口氣搬運到右手手掌,那近乎於雙倍爆發的力量在此時悲憤欲絕的張殷元手中信手拈來,赤紅的法力從晶瑩的熔渣上噴發成咆哮的火山,焚燒一切的能量裏一刀將那手持蛇矛,黑沉沉鐵塔般的漢子高高掀飛出去,重重的將其砸進漢軍陣營,帶翻一片軍士,不等對方起身,張殷元大手一伸,任憑那彎曲的武器在手掌中用牙酸的聲音割出一道道深深的血槽,氣貫全身,單臂較勁,做出一個傳說中沙場上槍挑敵帥的絕世猛將才有的剽悍姿態,將那黑沉沉的漢子生生從地上拔了起來,像是揮舞著一柄戰錘般,對著烏洋洋的漢軍衝殺而去,夾雜著難以匹敵的可怖氣勢,直接在漢軍軍陣中掀起一道由人體構成的巨大風暴,甚至隨著時間的推移,有更加擴大的趨勢。


    衝天的赤紅烈焰帶著難以言表的恢宏從張殷元身上朝著四麵八方衝擊而去,一道道翻滾的烈焰構成的屏障令他完全無視了飛來的箭矢和兵器,如同一輛燃燒的坦克,在步兵陣營中橫衝直撞,那還死死扣著蛇矛的武將就像是炮膛!


    忽然這架坦克一個驟停,野獸般的本能瞬間讓他腰腹一收,火焰的厲嘯聲中,那將近半尺寬的古澱刀剛剛劃過,張殷元那暴怒的反噬就將一條自手心唿嘯而出的火龍吞沒了這個來自江東的頂尖將領,將其點燃為一顆通紅的大火球,淒厲的嚎叫聲中,右腳跺進大地,全身筋骨扭結爆炸,飛起一腳,巨大的音爆自小腿上轟然而出,厲嘯的風壓將自己點燃的烈火生生壓滅,還在噴發著內息的武將隻來得及將大刀攔在腰間,便像是被疾馳的卡車迎麵撞中般直飛而出,巨大的衝擊力給他開出一條血肉鋪就的大道,他在這大道上狂奔嘶嚎,將目中所見的一切撕的粉碎。


    蛇矛上的漢子像是一個巨大的鏈球,在他瘋狂旋轉中帶出一個恐怖的圓弧,如同過境的台風,紅的風眼與黑的風暴一起,所過之處盡皆死傷,一個個像是稻草人一樣的人體在噴射的鮮血中被擊打上天,在空中用最難以置信的動作扭曲肢體,落地的瞬間像是浸水的毛巾被擰幹一樣,用考驗人類認知的方式慘烈的摔落在地上。


    那蛇矛終於脫手而出,加速到極限的力量下,他像是一隻巨大的飛盤,瘋狂的在大軍中豁開一道巨大的由血肉構建之路,殘肢碎骨澆築的路麵凹凸不平,觸目驚心!


    “噗嗤!”


    “嗷!”


    一聲砍刀入肉聲和一聲猛獸般的嚎叫同時響起,那趁著張殷元剛剛發力後力竭的瞬間將大刀送入張殷元身體的青袍紅麵的漢子還來不及釋放自己大刀上加載的內息來進一步傷到這瘋狂的男人,就泛起一種莫大的危機感,在那頭皮炸起的感覺中,隻見著瘋虎般的男人頂著刀傷,即使二次傷害令他被卸下半個胸膛,都要狂吼著劈出那恍若夾帶著整個天地,抽空整個戰場的火紅武器,一刀,僅僅一刀,這從烈焰中殺出的一刀簡直將他的認知給砍的稀碎,晶亮的武器唿嘯著破開厚實的胸甲和內甲,撕爛那青色的袍,三縷長須下的胸膛活生生被粗暴的砍斷6根肋骨,鮮血狂噴間倒飛而出!


    他披著雪白大麾,穿著火紅的西裝,血戰八方!


    恍若唿嘯而過的人形天災,極力的迴想著剛剛那錯失的機遇,他大聲的哭嚎著,大聲的嚎叫著,那慘烈又狂猛的姿態,生生的衝入漢庭大軍,竟然無一人可檔!


    “哇啊啊哈哈哈,讓吾涼州董。。。。”


    “滾開!”來不及看這個縱馬而來的肥胖大漢,鼯鼠的發力技巧,熔渣本身的暴烈,‘烈焰澎湃’,三重力道同時出手!連人帶馬,一刀劈上天空,噴灑的鮮血和半截馬屍落地,尚未落地的胖子隻覺得自己肥肥短短的後頸一痛,一隻熊熊燃燒的手掌就帶著難以想象的巨力將他拖拽起來,下一刻,天旋地轉!整個世界都在他視線裏劃拉成模糊的光影,一身的內息完全被粗暴的壓製在皮下,那紅色的火焰高高舉起右臂,腳踩著大地,狠狠的倫起胳膊,力量轟然爆發,將手中的武將用粗野的方式狠狠紮進大地,手臂粗細的裂縫從半截身體夯入土地的武將身邊想著四周瘋狂蔓延,猶如蛛網一樣密密麻麻的綻開,看都不看那紮在地裏的胖子一眼,張殷元再次迴身殺向另外一個方向!


    “吾。。。”


    “五你麻痹!”轟然爆發的法力再將一名全身焦黑的武將倒劈而出,幾乎一切都不似人類,那陡然用法力生長出的大手四處抓拿,就連軍魂都不敢與之角力,他風馳電掣,所向披靡,無堅不摧!在這未知的狀態下的張殷元,恍若那突破極限的公孫瓚在世,天地元氣自動加持,萬千能量沛然跟隨,就連那在空中拉出一條真空通道,暗藍色內息糾纏不休的黑鐵長箭剛剛接近,便被張殷元一把自空中撕扯下來,反手紮在身邊一個被殃及池魚的軍士身上,那恐怖的力道下,黑鐵箭恍若一顆手雷般在對方胸腔中炸開,隻留下兩隻還在抽搐的小腿跌落在地!


    見者,盡皆變色!


    “退!快退!”一聲聲指令飛速下達,張殷元如油門踩到底的壓路機,所過之處,無不退避!無論是什麽軍隊,無論是什麽武將,無論是軍魂還是內息,這嚎叫的烈焰風暴都咆哮著碾壓而過!台風過境般肆虐張狂!萬千大軍,竟然被一人生生打退!


    “撤軍吧!此人竟真有力敵千軍之能!”朱儁身邊的一位文官打扮的人小聲說。


    “不錯,撤軍吧,此人已恍若當日公孫伯圭,相比古之項王,恐亦不多讓,已非人力可擋,除非右中郎以這5萬大軍為餌,5位以上武將為料,不然。。。。”黃忠臉皮抽搐,應聲對朱儁道。


    “唿。。。唿。。。。唿。。。”朱儁看著那恍若上古猛獸般的張殷元,通紅的眼睛恨不得變出一張大口,要將張殷元吃下去一般,再看看城頭上蠢蠢欲動的黃巾們,深唿吸幾聲,強自平複心中的不甘,這陽城,可馬上就要攻下了啊,閉上眼睛,痛苦的一揮手,金鐸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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