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有趣的新人


    繁複的符文在一片淡淡的紅光裏在張殷元的腳下延展開化為一個個炫目神秘的魔法陣,火紅的空間溫度飛速降低,像是長鯨吸水般將充斥著整個空間的火元素或者火係靈力抽的一幹二淨注入法陣中,這是隻有到了100點精神的靈魂才能勉勉強強感知到的能量流動,也是c+級的高手,人類這個種族將某方麵的潛力開發到極限才能到達的地步,真正的一人既一軍,真正的一騎當千的實力。


    法陣在一片荒蕪的平台上展開,一個個小小的空間隔絕著荒蕪平台上大家的交流和溝通,一眼望去,稀疏的契約者們零零散散的站在這片金屬大地上,彼此中間不時出現的空間裂縫和望之卻步的白色時間亂流向大家展示著空間的威嚴不容侵犯。


    “不要試圖接觸其他契約者,否則將視為你對空間規則的破壞。”視網膜上的字跡直截了當的打消了一些能憑借實力來硬抗時間亂流和空間裂縫的強者,觸怒空間者,大家都有一個共識,這是無數被抹殺的先行者用他們的傳說對後輩做出的榜樣。


    “試煉者選拔結束,接引空間對接投放中。。。”


    整個荒蕪的金屬大陸猛然開始劇烈的震蕩,張殷元眉頭一挑,像是釘子一樣釘在腳下的金屬地麵上,隱約有青白色的火焰在腳下盤旋,四周的漆黑的空間裂縫和瑩白的時間亂流糾纏在一起,掀起一陣陣恐怖的波動,遠遠的傳向四麵八方,本來還清晰可見的契約者們像是紙張中的人物般被肆意的折疊,形成各種各樣奇怪的模樣,滑稽又恐怖,模糊在視野裏,精神感知剛剛釋放就用一種恐怖的吸扯力幾乎將張殷元的靈魂從身體裏拉出來,冷哼一聲定了一下心神,四周的一切飛快開始穩定,眼前隨即展開一副畫麵。


    一個身穿製式運動服款式的校服女孩痛苦的瞪著蘊滿淚水的大眼睛,一張可愛的娃娃臉上鮮紅的手掌印高高腫起,跌坐在地上,捂著自己的臉頰一邊努力又小心的瑟縮著,一邊小聲的啜泣著,暴露在外的手臂上滿是各種各樣的疤痕,恐懼的看著眼前醉醺醺的男人手中的皮帶和扭曲的麵孔。


    男人嘴巴開開合合,迷蒙的雙眼透露出兇狠而複雜的目光,在女孩像是奶貓一樣瑟縮的動作裏一腳踹到女孩的肩膀上,女孩麵露痛苦之色,淚水小河般流淌,死死的蜷縮著身體,用一種卑微的姿態蜷縮成小小的一團。


    男人手中的皮帶劈頭蓋臉的打向女孩,不時的還抬起腳像是抽射皮球一樣跺向蜷縮在牆角的女孩,女孩死死的咬著牙,忍受著男人的毆打,暴露在外的小小手掌緊緊的抱著自己的肩膀,半邊身體倚靠在老式的洗衣機旁,幾乎要將自己鑲進去。


    死命低下的頭被男人一把撕扯在頭發上拽了起來。


    “哭啊!你給老子哭!聽見沒!給老子哭!”


    張殷元虛著眼看著眼前這場家庭暴力,麵色有些古怪,因為他從女孩的嘴巴形狀裏讀出了一個本該很親近的發音口形。


    小灼感覺自己快死了,爸爸的皮帶和拳腳令她本來就比同齡人偏嬌小的身體幾乎要承受不住了,自從一年前媽媽和別人離開後,那個本來開朗的爸爸就學會了酗酒,工作也因為酗酒而導致接二連三的出錯而被辭退,曾經美好的家庭轉眼分崩離析,從未想過的厄運緊緊束縛了這個小小的家。


    那以後這個本來是自己最崇拜的人和最能給自己提供庇護的男人就仿佛被徹底抽掉了脊梁骨,漸漸的,從最初的醉酒嚎啕變為每次喝完酒都開始毆打自己,剛開始隻是在自己犯錯後才會懲罰,現在隻要喝醉就會用那個媽媽曾近送個他的皮帶來抽打自己,這樣的生活,快要承受不住了,也許,隻要自己明年考上大學,就好了吧,爸爸不喝酒的時候,還是很好的人呢。


    好痛,感覺自己要散架了,在三天前,自己幾乎被打死掉,上次的記憶是在那狠命的一腳踢在後腦勺後中斷了,那這次呢?


    (爸爸,求求你別打我了,我是你的女兒啊!爸爸,求求你了,饒了我!)可憐的女孩牙齒緊緊咬著下唇,身體被男人背後的燈光所投射下來巨大的身影所覆蓋,看起來看起來更嬌小了。


    女孩膽怯的姿勢和怯弱的眼神更加刺激的男人發狂,小小的身體蜷起,恨不得將自己藏在略顯寬大的校服中,掄起腳,堅硬的皮鞋劈頭蓋臉的踢向女孩,他發出巨大的咆哮和怒吼,用一聲聲粗魯的喝罵彰顯著為人父的權利。


    伴隨著男人撕扯著女孩的頭發狠狠的將女孩的腦袋撞向牆壁,張殷元懶洋洋的撇了下眉毛,順帶著咧了咧嘴(這倒黴妹子不會是被老爹打死進來的吧?這死法也太慘烈了點,比我車禍慘太多啊!迴去問問白骨哥和胭脂姐他們咋死的,唔,他們不一定說,哇!這下帶勁,這牆都撞的一抖,妹子腦殼質量蠻不錯嘛,嗯?)


    就在張殷元還在點評的時候,懶洋洋的眼神猛地變得專注起來,猶如小憩的豹猛地發現可供自己捕獵的獵物一樣,又科學家像是發現了什麽神奇的東西一樣,忽然認真的盯著眼前的畫麵。


    女孩身體在男人的呐喊裏撕扯著頭發撞到牆上的時候陡然一僵,接著軟綿綿的落下,手腳抽搐一下,和正常人昏迷的情況完全相同,就在張殷元以為小姑娘已經死了的時候,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勾起了張殷元極大的興趣。


    女孩倒地的一瞬間,男人無力的鬆開女孩柔順的長發,無力的倒退幾步,臉上也流露出說不出的複雜的神情,悔恨?滿足?哀傷?舒暢?男人大口的喘息著,用力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手指微微顫抖。但接下來的女孩的動作卻令男人有一種上當受騙的更大的憤怒感,他看到自己的女孩猶如恐怖片裏用像是某些節肢類動物一樣惡靈般做蜘蛛爬的竄出去將近兩米,逃離了自己的身邊。


    醉酒的男人臉上清晰的浮現出狂暴的怒意,他大步的追向女兒,卻對眼中是滿滿的狂暴的恨意和與剛才羔羊般逆來順受的氣質截然不同的憤怒的女兒此時的精神狀態毫無察覺,在大聲咆哮喝止下,看到女孩幾乎要逃出房屋,眼睛一轉,隨手抄起手邊的一個小凳子就脫手砸向了女孩,破空聲中,爬行的女孩做出了明顯的規避動作,但身上幾乎嚴重到骨折的傷勢還是令她完全沒有辦法躲過這飛來的板凳,被砸倒後,男人像是狂暴的惡狼一樣撲向了掙紮的女孩,抓起板凳劈頭蓋臉的砸在女孩血流滿麵的腦袋上,大聲的咆哮著,瘋狂的姿態暴力狂猛,眼看這個過去一直在自己拳腳下瑟瑟發抖的女兒竟然膽敢逃跑,男人心中就是一股惡火。


    “你媽那個女表子跑!你也跑!老子打死你們!讓你跑!老子打死你!打死你!”


    男人狀若瘋癲的敲砸著女孩的頭顱,咬牙切齒的撕扯著長長的秀發,鮮血順著頭皮流淌,隨著凳子的起落飛濺,女孩死死的瞪著眼睛,手腳快速的掙紮,瞪園了的眼睛裏的恨意越來越深沉,但眼神卻越來越渙散,牙齦裏滲出細細的紅線,與額角流下的鮮血混雜,揮舞的手臂越來越無力,身軀的扭動頻率越來越低,但卻始終狼犬般咬著牙。


    在男人掄起凳子角狠狠的鑿在腦殼上那粗鈍的凳子腿紮向眼眶的一幕,是她最後的記憶。


    男人發出意味難明的叫囂聲,沉重的身體做在女孩身上,鮮紅黏稠的液體從板凳邊角灑向四方。


    (也許,就這樣死去,就是最好的吧,爸爸,我好恨你!媽媽,我也恨你啊!如果不是軟弱的‘她’的存在,我怎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張殷元看著眼前漸漸模糊的畫麵,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


    (似乎,是個很有意思的小丫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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