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蓉目光詫異的看了韓寶駒一眼,沒想到這個脾氣想來暴躁的韓寶駒竟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不過,想起自家性子執拗地靖哥哥來,她無奈的歎了口氣,這段日子歎的氣幾乎是她前半輩子的總和了。


    “眼下的情況就像三師父說的這樣,朝廷不會出一兵一卒來支援我們,而東方雲皇也不會為了這樣一個朝廷去殺蒙古人的。”


    “算了。”


    柯鎮惡道:“少了張屠戶,我們還是照樣吃褪毛豬。缺了他東方雲皇,難道我們就擋不住蒙古人了嗎?”


    “是啊,靖兒,不要灰心,外麵有那麽多江湖朋友幫忙,我們一定能守住中原的。英雄大宴就要開始,身為主人家不能缺席,我們出去吧。”


    朱聰過來拍了拍郭靖的肩膀,為他打氣。


    郭靖點了點頭,和著陸冠英夫婦,江南六怪一同出了後堂,黃蓉留在最後。


    待眾人出了後堂,又反身走進後堂,笑罵道:“你們幾個還不出來?”


    一陣響動後,黃逍、程英、陸無雙、洪淩波、郭芙、楊過六人從書架後麵鑽了出來,一臉訕訕之色。


    郭芙嘟嘟嘴,撒嬌道:“娘,你怎麽發現的?”


    黃蓉過來敲了她一腦殼,笑道:“你們幾個一大早就沒了影子,我還以為你們幾個都出去了呢,適才不過是詐你們一詐而已。”


    黃逍翻了翻白眼,“姐,你太狡猾了。”


    “好了,別鬧了,英雄宴即將開始,你姐夫他們已經出去了,我們趕緊走吧。”領著六人出了後堂。


    黃蓉邊走邊問道:“英兒,武家兄弟的傷勢怎麽樣了?”


    程英迴答道:“還是那個樣子,受巨力震蕩,五髒六腑移位,更加棘手的是盤纏在內髒之中的那股陽火之勁,這兩天雖有姐夫出手,效果微乎其微,但傷勢至少沒有惡化。”


    黃蓉正要說什麽,一個丐幫弟子匆匆忙忙跑過來,“幫主,南帝一燈大師攜門下‘漁’‘樵’慈恩三大弟子前來拜莊。”


    她心裏驀然一驚,仿佛有個聲音在說:要出大事了!


    一燈大師常年不出大理,這次忽涉及中原,估計就是為了六年前武三通被殺一事兒來。


    要是被他知道武家的兩個侄子又被東方雲皇給打得半死不活,這還了得?


    今天這一不小心,可能釀出血光之災來。


    南帝背後站著大理國,可那個煞星更不是什麽好相與之輩。


    兩者打起來,她幾乎可以肯定死的那一方一定是南帝一燈,這下麻煩了。


    陸冠英家大業大,當年在太湖做水匪時,幹的就是無本的買賣,自然攢下了諾大的家業。


    整個陸家莊內內外外掛燈結彩,人聲高漲,正廳,廂廳,花廳各處共開了兩百餘席,天下武林有大半在這裏,零零碎碎就有兩千餘人。


    黃蓉一行人步入正廳時,一燈已經就坐,旁邊就是江南六怪。


    緊鄰的一席是全真教的人,為首的是郝大通,孫不二,趙誌敬,甄誌丙四人,見著楊過,齊齊冷哼一聲。


    耶律齊兄妹三人與四人坐在一起,無奈的向楊過苦笑著賠罪。


    不料黃蓉一時不查,隻道是幾人惡她,頓時心生不喜,也不去問候,直接向一燈見禮。


    “見過一燈大師,大師多年不見,可還安好?”


    見黃蓉不理會,四人的臉色又差了幾分,郭靖使了使眼色,黃蓉也裝作沒看見。


    她對全真教向來沒什麽好感,當年丘處機可沒少幹一些讓她糟心的勾當。


    這讓楊過一陣暗笑,又衝著趙誌敬做了個鬼臉,趙誌敬氣得臉色鐵青,一手按劍,恨不得衝上去殺了這個小畜生,隻是如此時候,如何容得他放肆?


    正憋心時,放在劍上的手被一隻光潔的玉手按住,甄誌丙向他輕輕搖搖頭,眼中的柔情能滴出水來,頓時化去了他滿心憤恨。


    一燈點頭頷笑道:“安好,蓉兒自從華山論劍一別,已有十數年矣,時光匆匆如是,讓人歎惋。”


    “是啊,一眨眼這麽多年過去了,但大師還是和當年一樣神采依舊啊。”


    黃蓉賠笑道,先後招了招手。示意黃逍幾人過來。


    “這是小女,家弟和他內人,陸家小侄女和她師姐,以及我侄子楊過。”


    郭芙,黃逍,程英,陸無雙,洪淩波,楊過六人均上前拜見。


    一燈撫須笑道:“這幾位小居士資質非凡,靈性飽滿,皆有非凡武藝伴身,將來成就絕非常人可比。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隻是……為何不見我那兩位不成器的小師侄呢?”


    “這……”黃蓉語結,迴頭看了一眼郭靖,這下怎麽辦?


    郭靖心裏有愧,諾諾不能迴答,江南六怪一時也難以開口。


    “莫不成有什麽難以啟齒的事嗎?”


    麵對一燈的詢問,幾人無奈的點點頭,這種事注定是瞞不住的。


    黃蓉滿臉羞愧道:“一燈前輩,說起此事,是我夫婦的過錯。武家兄弟和芙兒外出遊玩之時,碰見了昔日殺父仇敵,情急之下動了手,為其所傷,至今昏迷不醒。我夫婦二人竭盡全力也不見好轉,此番,還要依賴大師出手相助。”


    黃蓉話剛說完,一燈旁邊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漁夫急道:“傷勢如何?嚴不嚴重?”


    說話的正是‘漁樵耕讀’中的漁夫點蒼漁隱,武家兄弟雖然草包,但他們是武三通留下的血脈,作為叔伯,如何不上心?


    在一燈旁邊陪侍的朱子柳道:“兩個侄兒的傷我已經看過,經過我和郭大俠的醫治,紊亂的內息已經平撫,隻有身體各大經脈之中流竄著一股炎熱無比的火毒,使我二人束手無策。眼下三嫂正在照顧著他們。”


    樵夫怒道:“你這個叔叔是怎麽當的?在之前,我等就囑咐過你照顧好嫂嫂和兩個侄子,你就是這麽照顧的嗎?”


    自六年前武三通死在江南後,他們三個老兄弟對武三娘孤兒寡母的一直都很照顧,如今出了這麽大的事,怎能不令他二人生氣?


    麵對二人的指責,朱子柳也是一臉自責。


    “阿彌陀佛”


    一燈長長的頌了一聲佛號,壓下眾人的爭吵聲。


    “武家兄弟有今日之難,也是命中注定的劫數,等英雄宴後,我便為他二人醫治一番。聽說此次英雄大會那位東方居士也迴來,當時老僧必當麵向他要個公道。”


    黃蓉心裏頓時“咯噔”一聲,擔心的事還是要發生了,臉上卻不動聲色笑道:“既有大師出手,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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