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古殿坐落在群山之巔,這裏仿佛就是靈氣的源頭,也使得這裏四季如春。


    範聽北立在這座靈氣縹緲的主殿大門外,正躊躇著要怎麽敲門。心裏慌亂極了,都不知道抬手還是用腳了。


    “嘩啦。”


    敖雪從殿內把門打開了,兩人都被嚇了一跳。敖雪拍了拍胸口做了個手勢指了指偏廳,一間裝飾的很有女子閨房氣息房間。


    範聽北讓過敖雪,輕步走進正廳。


    “咕咚咕咚……”


    這座大殿都顯得很安靜,安靜地能夠聽見心跳聲,這聲音有點像鼓聲,一個人的尚且有節奏,兩個人的節奏自然就亂了。也許心跳聲太大也是一方麵的緣故。


    任小鈺閨房的門是開著的,在範聽北剛一進正廳的時候,她就捕捉到了那絲熟悉的味道了。


    “咚!”


    也不知是什麽東西,就從閨房內被扔了出來,撞在了門框上,又崩到別處去了。與此同時,閨房內傳出了任小鈺的聲音:“誰讓你進來的。”


    毫無心理準備的範聽北被這突發事件弄了個趔趄,差點摔倒,他還未站穩,就拔腿跑了出去。這一下著實把他嚇得不輕。


    敖雪捂著嘴笑著跨過空中走廊,離開了。這座大殿是獨立的,殿前栽滿了各色花草、植被,充滿了生機。


    此時這座峰巔之上,隻剩他們二人了。


    範聽北似清醒了過來,自語道:“病果然越來越重了,不收拾都不行了。”


    他已經在心中想好了進去之後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管她是不是女的,打一頓屁股再說。


    範聽北橫著臉大步的走進了大殿中,穿過正廳,剛走近閨房門口,他的心一下子軟了下來。同時,一股奇怪的感覺湧上了心頭。


    此時的任小鈺臉上依舊掛著笑,突然間又有些焦急起來,剛才那一下不會把他嚇跑了吧。她立馬後悔了,剛才這手怎麽就不聽話了。真氣……


    透過門照進閨房的亮光被一道厚實的身影擋去了,房內由於窗戶全部閉上了,因此顯得有點黑暗,勉強能夠看清房內的人影。


    由於光線的原因,任小鈺乍一下看不清範聽北的五官,但那個身影,輪廓卻是熟悉的。對,是他,連味道都沒變。


    任小鈺洋溢在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轉而代替的是目中升起的水霧,本就看不清他的樣子,這下更模糊了。


    你這個壞人,你死到哪裏去了,怎麽到現在才來,是不是不出這樣的事情,你就永遠都不會來找我了。是想讓我恨你嗎?


    你真的是死人嗎?堵在門口做什麽,是把自己當成是門了嗎?還不快過來。


    你還想在地下暗河時的那樣,我奮不顧身地就衝向你嗎?你非禮我的膽量哪裏去了?你……。


    什麽矜持,見鬼去吧。


    實在忍不住了,任小鈺什麽也不顧了,三五步的距離,她兩步就跨到了。一頭栽進了範聽北的懷中,放聲大哭起來,她不能自己的委屈著。


    她在範聽北的背上狠狠的掐著,在懲罰他,怪他為什麽不闖上任家來找她。他是壞人,最壞的壞人。


    這個柔軟的身體再一次的貼進了範聽北的懷中,他感覺竟是如此的不真實而又真實,這算是意外的驚喜嗎?


    範聽北不能自己了,他無法自控的顫抖著,再也繃不住眼眶中的淚水了。他張開厚實的雙臂,將任小鈺包裹了起來。


    直到此刻,範聽北才發現,匕首在他心上留下的那道深深地血口子,從來就沒有閉合過。


    他克製了不想她了,這幾個月以來也確實想的不多,也就那麽三四次吧。可是那深深地血口子怎麽還是如此的新鮮。


    難道是夢裏從未停止過的思念。


    範聽北的力道越來越大,勒得任小鈺快要窒息了,而她卻沒有想要掙脫,就這樣享受著他的摧殘。


    深吻……


    殿外,天更藍了,水更清了,花也開得更豔了。


    這裏很安靜,沒有人來打擾,若是能夠長久的再次生活下去那該多好啊。可是事情總是沒有想象的那麽美好。


    範聽北的任務很重,要在七天之內速成任家玄法——禁書。這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這一點任萬裏也很清楚,因此他破例召集了天華殿中閉關的強者出來,甚至親自上手幫助範聽北以最快的速度領悟禁書中的功法絕學。


    聖手印在禁書所記載的功法運轉之下,力量得到飛一般的提升。可以用難以想象的恐怖來形容。


    範聽北的修為在靈藥的作用下,提升到了靈五境大成之境。功法絕學還在穩固當中。


    這幾日來他沒再見過任小鈺,他們二人都已心知肚明,他們將遠走高飛,任萬裏給他們指了一條路——去南都。


    七大家族不敢輕易去犯南都帝族。


    日子一天天近了,明天就是公開斬首之日,範聽北在各位強者的幫助之下,功法修為得到初成。


    這是一場沒有彩排的救援,不能有一絲一毫的閃失,稍有閃失,對任家,對範聽北都是讓他們無法接受的。


    這一夜,範聽北在主殿中陪著任小鈺,他們沒有睡意,而是破天荒的在一起聊了一夜的天。任小鈺完全沒有了即將失去生命的焦慮與害怕。


    盡管悉心安排了救援措施,那也相當於虎口奪食了。


    他們就這樣沒邊沒際的聊著,是戀人,又成了知己。這一次也是第一次敞開了心扉的交談,似乎有著永遠說不完的話題。


    就像是凡世間的年輕男女那般,說天到地,說大到小。


    “你是幾歲開始發育的?”


    “你…”


    “啊…我們現在這關係你下死手。”


    “你無恥。”


    “你才無恥,你臉都紅了。啊…輕點,斷子絕孫了。”


    “……”


    明天就要離開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夠再迴來時,任小鈺陷入了難過之中,他當然能看到父親在這一切當中所付出的。


    哥哥也是前所未有的焦慮,擔心。弟弟小海就更是了,平日裏風度翩翩的美少年,也失去了光彩。


    這是血濃於水的親情,讓她怎麽割舍。還有家族的處境,她就這樣一走了之會不會帶來更大的災難。


    唉!命運總是這樣捉弄人。


    範聽北見她黯然神傷的樣子,將她摟進懷中安慰道:“放心吧,有我呢,他們翻不起浪來。”


    此刻的任小鈺無比的堅信範聽北的話,像堅信她父親一樣。眼前這個人給他不止一次的意外。她的心漸漸地安了。


    這對走過磨難,同過生死的戀人,明天將再次經曆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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